唐修意氣風發地回來,時間不早,客廳僅留了昏暗的燈光,他換了鞋便要上樓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突然母親的聲音響起,“今天的感覺還不錯吧!”
唐修的笑僵在臉上,他馬上反應過來,看向客廳,說道:“媽,您怎麼還不睡?”
容宛靜微微地笑,半明半暗的燈,映著她那意味不明的笑,讓唐修覺得很悚然。
“這不是擔心你!”她的表情很慈愛。
可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種慈愛太假了,如果她真的為了自己好,是不是應該早點把他帶到上流圈子裡?他穩了穩心神,說道:“謝謝媽的擔心,我覺得還好。”
容宛靜是什麼人?她能聽不出兒子的假情假意?她的心冷了半截,一直猶豫不決的心,似乎也堅定下來。
她站起身,慢慢地走向他說:“唐修,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媽媽的兒子,我希望你能站在我這邊。”
“媽,您說什麼話呢?以前您培養我,我都記得呢!”唐修說的很心平氣和。
可是他的心裡,卻認為她從來沒對他培養,不然他不是這樣的。如果沒有她的嚴厲,他或許比唐黛還要優秀,現在他一個唐家繼承人,竟然還不如唐黛。
母子倆的心,已經被輕易地有了隔閡,如果唐黛知道的話,會忍不住感嘆爺爺對人性的把握,比她要厲害多了。
第二天一早,大概很多人議論的都是唐修,而唐修桌上的請柬,也多了一層。
唐修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把入職的陳琳,提到了總經辦的秘書室,放在了他的身邊。
他這樣做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向唐黛示好。如果他想早點被上流社會承認,那投靠唐黛顯然比投靠自己的母親更靠譜。
容宛靜容不得他這樣的擅自行動,所以在得知以後,直接便找到唐修,對他說道:“那個陳琳,剛剛進公司,你就把她提到了總經辦,這樣會讓下面的人覺得不公平。”
“媽,公司也直接招過總經辦的秘書,再說這個陳琳,又不是外人,她可是容倪的人。”唐修笑得溫和,說道:“媽,容倪可是我堂姐呢,難道不該幫她嗎?”
容宛靜的臉已經沉了下來,她知道唐修是在報復,如果她聽不出來,那就是傻子了。她什麼都沒說,轉身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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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微微一笑,忤逆的感覺真的不錯。
唐修的叛逆期,晚晚地到來了。
陳琳像是中了大獎一樣,被個大餡餅掉下來砸暈了,她第一直覺就是這事是唐黛做的,可是唐黛之前把話說的很清楚,兩人就是兩清了,但她還是想確定一下,這事兒和唐黛有沒有關系。
於是陳琳等電話一接通,就很熱情地說:“少奶奶,真是謝謝您了,我今天被提到了總經辦的秘書室,我真是不知道該怎樣謝您。”
唐黛意外了一下,但馬上就想到唐修的用意,她說道:“陳琳,當初我們都說好的,在唐氏你要靠自己的努力,這件事和我無關。”
“啊?不是少奶奶您幫的我嗎?”陳琳雖然並不意外,但唐黛一點都沒順水推舟,她還是有點不解的,不過隨意一想就明白了,人家這樣的大人物,用得著自己這樣的小人物領情嗎?
“的確和我無關!”唐黛說完便掛了電話。
陳琳的心難免開始想歪了,她摸摸自己的臉,心想難道唐少這是看上自己了?她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想歪也是難免的。
唐黛心情還是不錯,折了霍成堯那麼重要的人,得到唐修與容宛靜的翻臉,算是值了。
心情剛好,紀銘臣的電話就來了,上來便對她說:“不好的消息,火鳳凰的郵箱停用了。”
“什麼?難道他已經懷疑了?”唐黛握著手機便站了起來。
“應該不會,我們這段時間都是按兵不動的,我想不出來哪裡出現問題,除非是張陽有別的途徑告訴了火鳳凰,但我認為這不太可能,我對我的人還是很相信的,你分析一下?”紀銘臣問她。
唐黛想了想,說道:“我們不要亂,沒準火鳳凰要換郵箱,或是試探呢?你看他每起案子用的郵箱也是不同的。”
“我也傾向於你的這種說法。”紀銘臣說道:“好容易有了些線索,沒想到最先斷的是張陽那邊我們認為成功率最大的那條線。”
唐黛說道:“我總有一種預感,現在是種膠著狀態,誰堅持下來,誰就勝利了,我想火鳳凰可能也不比我們好多少。”
“你說的沒錯,他應該更焦慮才對,好,我讓蔣漢繼續埋伏著。”紀銘臣說完,又問她:“你那邊有好消息沒有?”
“沒,總要給人家點時間。”唐黛心裡也沒底,容鑫是否真的能查出殺害紀芙的兇手。
但是她想,今天唐修的事,應該讓容鑫更加努力地去查。唐修翻了身,站穩腳跟,第一個收拾的必定是容鑫。
她正想著,容鑫的電話就進來了,她心中一喜,說道:“來電話了,回頭和你說。”
唐黛迅速掛了電話,然後接通了容鑫的手機,有些著急地問:“怎麼樣?”
容鑫一臉的為難,他說道:“對方的嘴很緊呢,我怎麼問都問不出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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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的娃又病了,今天跑了一天醫院,如果大家有等不及的,就先養一養,或是等結文再看。字數少情節自然就慢,前期鋪墊不能沒有,我會盡量加快節奏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殺害紀芙的犯罪嫌疑人
“不過什麼?”唐黛忍不住追問道。
容鑫忙說道:“不過對方說了一句,人已經進去了,打聽不打聽的,沒有什麼意義。”
人已經進去了……
這絕對是一個重要的信息,如此一來,排查範圍就會小很多。她跟著問:“知道是什麼時候進去的嗎?”
容鑫為難地說:“唉,不管我怎麼追問,對方就是不再吐任何口風,我是真沒辦法,就差跟人翻臉了,真是對不住您。”
唐黛忙說道:“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你放心,我們的交易還有效,我也會實現自己的承諾。”
容鑫聽了一喜,他說道:“您真是個好人。”
“好人”這個詞,現在還真不一定是個好詞。她摒棄腦中雜念,說道:“你也知道唐修的勢頭會越來越猛了,所以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瞎折騰的好,你不是有個公司嗎?好好打理一下,萬一你要是被容家踢出來,不至於無法生存。”
“被容家踢出來?”容鑫大叫著問。顯然他沒想到這個可能性。
唐黛問他:“你覺得容家會選你還是會選唐修?”
容鑫:“……”
他要是知道唐修會翻身,他當初就不敢惹這小子了。
“好了,你要是不配合,我想幫你也沒辦法。”唐黛的心思都在案子上,實在沒什麼興趣和他多說話。
“我配合,我現在就去公司上班。”容鑫是真的怕了,他再渾也知道,如果真到那一天,容家肯定會把他給無情地踹出去的,畢竟容家不止他一個男孩,還又不是繼承人,不過是因為老小受寵一些,但和家族興旺比起來,自己這地位就瞬間沒有了。
唐黛掛了電話,一邊站起身穿大衣一邊拿著手機往外走,她謹慎地沒有撥號,匆匆的步履還是映襯出她的心急如焚。
伊思問道:“少奶奶您要出去嗎?那關於鑽石展的事……”
“等我回來再說吧!”唐黛面色無波,轉眼已經走到了電梯前。
“哦,好的。”伊思目送少奶奶進了電梯後才坐下。
唐黛坐進車裡才給紀銘臣打電話,上來便興奮地說:“紀銘臣,好消息,殺害紀芙的兇手已經被抓了,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他是誰。”
紀銘臣立刻用他職業素養專業地問:“什麼時候被抓的?”
“隻知道被抓了,別的什麼都沒有,我現在正往你那邊趕,你想想,誰的可能性比較大?我想先在咱們這個案子裡找,可能性會大一些。”唐黛說道。
“好,我馬上叫董奇偉來分析案情,你盡量快些,注意安全。”紀銘臣囑咐道。
“嗯,我知道。”唐黛掛了電話,心還是浮的。
一般來講,兇手做的第一個案件,應該是漏洞比較多的,後面的案件肯定是愈發完美。再說第一個案件,兇手沒有那麼多人可用,也會暴露出兇手更多的訊息。
唐黛的腦子飛速地轉著,分析這幾起案子被抓的人有誰嫌疑最大?
高坤開車又快又穩,很快便開到了。
唐黛踩著高跟鞋步伐輕快地走進紀銘臣的辦公室。
唐乙在後面還想呢,小姐最近鍛煉的很勤快,走路又輕了很多。
紀銘臣和董奇偉正在激烈地討論著,唐黛進門就說:“我懷疑是姜家兄弟倆。”
紀銘臣看向她問:“哦?你的理由?”
唐黛說道:“首先,當時的卷宗上寫明的是被害者先被殺害然後才遭到拋屍的,拋屍是由一輛正在行駛的車子上面的人扔在馬路上的,翻滾時形成了擦傷,當時馬路上並沒有人,所以沒有目擊者,當時路段還沒有普及攝像監控,所以並沒拍下拋屍車輛,如果一個人開著車然後在不剎車的情況下扔屍體,這樣會很不方便,所以我認為是兩個人做案。”
董奇偉插嘴問:“那姜家兄弟倆沒說實話?”
紀銘臣說道:“如果是他們,很顯然是這樣的。我一直在想,姜磊在開車撞唐黛的時候,果斷而絲毫不拖泥帶水,如果以前沒有命案,他如何做到這樣堅決的?從這點上來看,我也傾向於他們。”
唐黛說道:“從心理學角度來看,一個案子做完,再做另一個案子,兇手會怕第一起案子暴露,那證明兇手的社會地位不錯,他並不是什麼都能豁得出來。所以我想他不會去找以前找過的人,我們在看火鳳凰後面的做案手法,也能確定兇手的做案心理。那麼如果姜家兄弟是第一起案子的兇手,那就更證明幕後之人在對付我的時候,是突發情況,他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人,所以才找了以前用過的人來做這件事,但他沒想到,會有意外出現的人出現,打亂局面,將兩人捉住。”
紀銘臣點點頭,他說道:“從你的分析來看,姜家兄弟的嫌疑的確很大,從我們抓的這些人排查來看,除了姜家兄弟,最有可能性的兇手就是宋康了,但是追溯到第一起案子,顯然那時候宋康還沒有參與到這起案子中來。”
“那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撬開姜家兄弟的嘴?”唐黛問道。
“我們從姜超開始?”董奇偉問。
唐黛說道:“我的意見是從姜磊開始。弟弟姜超心理素質不如姜磊,所以他是唯一的突破口,我們必須一舉成功,所以我們得先審姜磊,找一些線索,用來對付姜超。”
紀銘臣認同地說:“我看這樣行,我們現在開始制定一個審訊方案,先審姜磊!”
定方案這種事唐黛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她也隻能看著了,很快紀銘臣和董奇偉就商量好一套方案,董奇偉拿去與同事交待,然後進行審訊。
唐黛和紀銘臣在監控器裡看著,這裡面可以看清姜磊的細微的面部表情。
紀銘臣說道:“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董奇偉需要你的心理分析。”
“我?”唐黛倍覺突然。
“當然,你就是現場測謊儀!”紀銘臣理所應當地說。
唐黛瞪著他,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
紀銘臣想笑,這模樣真是可愛,但又忍了,他說道:“你瞪我幹什麼?你要是從微表情裡分析不出嫌疑人的犯罪心理,那你怎麼畢業的?”
“你說的倒輕松,你這個專業人士怎麼連這個都不懂?”唐黛咬牙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