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唐黛站起身,將手機掛掉,把名單塞進碎紙機,該記下的,她都記下了。
剛剛打開門,還沒完全打開,她就聽到外面孔恆的聲音,“於冰,你過來,你看看你弄的這是什麼?”
唐黛下意識地放慢了動作,然後將門微微關了一點。
於冰不高興地說:“怎麼了嘛?我哪裡做得不對了?”
“你看你這文件弄的,這麼重要的地方怎麼就錯了?”孔恆抖著文件叫道。
於冰看了一眼,說道:“孔特助,這您可別想冤枉我,這可是您讓我這麼做的!”
“瞎說,我能讓你寫這個數?你就瞎掰吧!”孔恆氣道。
“孔特助,我真後悔當初沒把你的話給錄下來!”於冰的語氣也不好。
孔恆氣得指著她說:“於冰我跟你說,別以為你長得有點姿色,晏少對你就另眼相看了,你看少奶奶,那比你強多了,你就算美得跟天仙似的,沒有強勁的身份,一輩子那就是當情婦的命,所以我勸你收回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踏實地工作!”
於冰氣壞了,她叫道:“孔特助你瞎說什麼呢?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非得說我跟晏少有什麼,小心我告訴晏少去。”
“於冰,我知道晏少似乎對你是有那麼點特殊,不過那也不能代表著什麼,如果少奶奶知道了,你覺得你在晏少身邊,能呆下去嗎?”孔恆冷笑著問她。
唐黛突然拉開門,看著孔恆,冷聲問:“晏寒厲對她哪點特殊了?孔特助麻煩你說清楚!”
唐黛突然出來,孔恆臉色都變了,於冰的臉也變得煞白。
伊思瞪眼於冰,在唐黛的身後沒有說話。
孔恆剛要開口,唐黛就說道:“我想聽的是答案!”
孔恆說道:“少奶奶,就是上次於冰犯了那麼嚴重的錯誤,還能回到原崗位,我覺得不太一般。並且她肯定對晏少有別的心思。”
Advertisement
唐黛說道:“孔特助,上次你讓晏少那麼不快,還不是也在這裡呆著呢?”
孔恆後背出冒出一層冷汗,心想女人果真不能惹,到現在還記得呢!
唐黛惦記著紀銘臣在樓下,便沒有多說,瞥了眼於冰,轉身走向電梯,下樓了。
她出了晏氏大門,看到紀銘臣在車裡向她招手,她快步走過去。
紀銘臣神情凝重,說道:“上車說!”
“什麼事啊?”唐黛不解地問。
“重要的事,在我車上避免被監聽!”紀銘臣說罷,對董奇偉說道:“你先下去!”
☆、第九十七章 可能沒死
唐黛看紀銘臣如此嚴肅鄭重,心裡猜測會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和她說才值得這樣?
董奇偉下了車,紀銘臣才看向她,他手中拿著一支煙,沒有吸的意思,在手裡有一下無一下地把玩著。
車裡還有淡淡的煙味兒,可見他剛才已經在車內吸過了,隻不過因為唐黛在這裡,所以他才沒有繼續吸下去。
“到底……怎麼了?”唐黛忍不住問他。
“我在想應該怎麼和你說,是不是應該和你說?”紀銘臣那張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為難,但他馬上說道:“說吧!這是你自己的事兒!”
唐黛猜測到是什麼事情了,她沒有說話,整個人表現得十分緊張。
紀銘臣接著說道:“我去拜訪了以前的老領導,他已經退休多年,開始,我佯裝無意問起你父母車禍的事情,他三緘其口,甚至轉移話題,看得出來,並不想提這件事情。後來,我直接和他說,我在調查這個案子,他有些惱怒,讓我停止調查!”
“為什麼?難道是容宛靜做的嗎?”唐黛坐立不安地問。
“不是!”紀銘臣搖搖頭。
他看著她,緩慢地說:“我堅持要查這個案子,甚至和他有了爭執,我說這案子多半是容宛靜做的,我必須一查到底。可是他卻說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讓我不要衝動,最後,他算是妥協了,他說當時你的父母發生了車禍,他也去了現場,車子被燒得漆黑,隻剩下骨架,卻並沒有看到屍體!”
唐黛一臉的震驚,她瞪大眼睛看著他,水潤的唇微微有些顫抖,卻沒有發出聲音。
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現在她的大腦就是一片空白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高興!
“唐黛,我不知道你再查下去是不是對的。我的領導說,他並沒有參與這件事,後來傳言發現三具被燒黑的屍體,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這些事情一直由唐家出面處理。我在想,這有可能是希望,但也有可能不是希望,萬一後面真的發現了屍體呢?我給了你希望,可結果萬一……”
紀銘臣的情緒有些激動,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這對你是殘忍的。”
唐黛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問紀銘臣,“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麼要這樣?難道他們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是活著的?”
紀銘臣點頭說道:“我想應該是的,所以我不知道你是否該繼續查下去。總之這是在目前最大的線索了,可以說你爺爺做得很幹淨。”
唐黛靠在座椅上,目光發怔。
這個時候她多麼想衝回唐宅問一問爺爺,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她又怕打草驚蛇,如果她的父母和哥哥還活著,她寧願一輩子不見,也想換得他們的平安,可是她在想,為什麼當初他們不帶走她呢?
紀銘臣並沒有說話,他靜靜地在一旁坐著,給她時間慢慢地恢復過來。他知道這個消息對她來講太過震驚了,這種糾結他也能夠體會,可卻幫不了她任何!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唐黛回過神,雖然有了反應,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他小心地問:“那個你看這案子……”
“還是先別查了!”雖然唐黛很不甘,可她還是不想破壞什麼。
如果這真的是爺爺與父母定下的計劃,絕不能由她親手破壞掉。
“好吧!其實我也是這個意思,這件事情一直由我一個人在查,別人都不知道,你放心。”紀銘臣低聲安慰道。
他真恨自己怎麼就不會哄女人呢?看得出來她心裡不好受,他幹著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嗯,這件事謝謝你了。”唐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我先上去了。”
“好,有事情再電話聯系。”紀銘臣跟著她下車,想要送一送她。
唐黛看向他說:“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你工作那麼忙,趕緊忙案子去吧!”
說罷,她步伐從容地走進晏氏大門。
紀銘臣站在車邊,表情顯得有些懊喪,他覺得他似乎錯過了什麼好機會,可究竟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董奇偉看著自家老大悲催的站在車旁,不由說道:“頭兒,您看您平時也別光顧著工作,也得有點生活娛樂是不是?”
紀銘臣回過神,惡狠狠地瞪他問:“娛樂什麼?案子幾年了都沒破,我面子上沒臉,你這個大隊長有臉是怎麼著?還娛樂呢?不破了這個連環兇案就不許休假,懂嗎?”
“娛樂?哼!”紀銘臣說著,坐上車,狠狠地關上車門。
董奇偉被罵懵了!
特麼的是當了炮灰怎麼著?
“發什麼呆?還不趕緊來開車?破案去!”紀銘臣從車子裡探出頭,衝他叫道。
“哦!是、是!”董奇偉說著,趕緊上了車,一溜煙地開走了。
唐黛回到辦公室,伊思看向她問:“少奶奶,您不舒服麼?臉色不太好啊!”
“沒事,你先出去吧,讓我自己呆會兒。”唐黛坐到椅子上,垂下眸。
“好的,那有事您叫我。”伊思說罷,體貼地帶上了門。
唐黛閉了閉眼,她在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如果不查下去,她能甘心嗎?可是查下去的話……
門被推開,晏寒厲走了進來,他聽伊思說她臉色不好,當然要來看看的。剛才還沒事呢,怎麼和紀銘臣見了面,臉色就難看了呢?
紀銘臣對她說了什麼?
他一看到她,不由被嚇了一跳,果真是臉色不好,他高高地挑起眉,快步走過去問她:“黛黛,你怎麼了?臉色難看成了這樣?”
“沒什麼。”唐黛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
“還說沒什麼?”晏寒厲拉著她起來,走到沙發上坐下,問道:“紀銘臣和你說了什麼?讓你成了這樣?”
這個時候,唐黛多想有個人能夠傾訴一下,可是她能對他說嗎?
她想到於冰,還有一些她不解的地方,突然脫口而出,說道:“說起了案子,突然間覺得很煩。”
晏寒厲是什麼人?他如何聽不出她在搪塞自己?他的眸光微微黯了下來,怎麼辦呢?他的小妻子開始瞞著他事情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這一刻他多想和她說明白,他是值得依靠的,但是發生的種種,讓他根本沒臉面說出這句話。
看起來他要加快步伐了,被那件事情牽絆著,他不能放開手腳,導致和她關系也開始不融洽起來。
思索再三,他決定不逼她,給她些空間。
他說道:“煩的話就暫時不要想,找朋友出去購購物,散散心,調整過來狀態再工作。”
“嗯!你去忙吧,我沒事!”剛才話一出了口,現在更沒辦法說出她在想什麼,這個時候她隻想自己靜一靜。
“好,有事來找我。”晏寒厲站起身,希望她一個人能夠想清楚。
那麼到底什麼事情讓她如此的失態呢?晏寒厲本想問問紀銘臣,但那不如直接問她。他顯得有些煩躁,坐到辦公室裡沉默不語,氣壓低得嚇人。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孔恆,心裡有些惴惴,難道是他訓於冰的話讓少奶奶和晏少吵架了?這次於冰是不是終於可以被開出公司核心圈了?
他隱隱的有些期待!
這個時候的唐黛,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想於冰怎麼回事,她在公司裡呆著很煩,所以聽從晏寒厲的建議,出去走一走。
由於擔心去霍家的商場會碰到霍成梵,所以她選擇了上次和晏寒厲去的周家商場。
她發現自己的朋友少得可憐,雖然有一個韓小絲,可這個朋友被自己弄的忙得不行,更何況這樣的地方,小絲她來得並不自在,單純的為了陪自己,又何必呢?
唐黛先去首飾區看了一下,發現唐氏櫃臺新上了十幾款蜜蠟產品,以前唐氏隻做翡翠、玉石和鑽石這類貴重珠寶,現在竟然上了蜜蠟,可見唐氏也在開發新的產品,蚊子再少也是肉。更何況蜜蠟現在漲勢良好,可賺的也不算少。
店員禮貌地在一旁介紹道:“小姐,您看的蜜蠟是我們公司新開發的產品,原料拿的是最好的,雕工師傅也是請的最好的,不論自己佩戴還是收藏,都非常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