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靜有所保留地說:“這個,還在調查,不過很快就有結果了。”
她已經讓人去取商場的監控,看是誰給唐如遞的卡片。
過不多時,石月走了進來,她遞給容宛靜一個信封,然後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唐黛明白,容宛靜這是要保護唐如的名聲,所以讓石月親自來查這件事。
容宛靜面色微變,然後一臉怒意地看著晏寒厲問道:“晏少,我需要一個解釋。”
晏寒厲微微挑眉,問她:“抱歉,我不太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這裡的視頻已經被你刻意抹掉了,可是商場的視頻你沒有動手腳,你自己看看吧,這個指使送卡片的人,不是孔恆又是誰?”容宛靜說著,將照片扔到了桌上。
孔恆?唐黛微微皺眉,她先接過高坤遞來的信封,打開一看,照片有兩張,一張是給唐如送卡片的監控截圖,另一張就是把卡片遞給男子的視頻截圖。
可以看到,讓圖上男人做事的那個男人,拍攝的雖然不是正臉,可看輪廓和身形,還真有點像孔恆,尤其戴的那副眼鏡,和孔恆的是一模一樣的。
容宛靜又扔出一張卡片,冷哼道:“這就是所謂的霍二給唐如的卡片,我見過霍二的籤名,完全不一樣,這就是晏寒厲你自編自導的一場戲。”
晏寒厲根本就沒拿過照片看,他隻是側頭看了看老婆手裡的照片,聽到容宛靜的話,他轉過頭,目光輕嘲地看向她,反問:“我讓人來設計自己?有這麼蠢的人嗎?你說我這麼做為的是什麼?讓我老婆誤會我?真是可笑!”
容宛靜冷笑道:“晏寒厲,你要是早看上我家唐如,那你就直說,沒必要用這樣的辦法來達到目的。”
這話讓唐黛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反問:“二嬸,您有幻想症吧!”
晏寒厲也好笑地說:“我真不明白,你的女兒有什麼值得我看上的。”
“唐如比唐黛漂亮,這是事實。”容宛靜驕傲地說。
晏寒厲劍眉微挑,臉上浮起一抹譏诮地笑,他玩味地反問道:“您是指她墊的鼻梁比黛黛高還是她削的下巴比黛黛尖?又或是哪方便後期加工的比較成功的部位?”
Advertisement
“呵呵!”唐黛真忍不住又笑出聲了。
這話簡直就是打容宛靜的臉,整容這事兒不僅是唐如藏著掖著的,也是容宛靜不能提的。
容宛靜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她立刻反應過來,說道:“反正事實就在這裡擺著呢,你不承認也不可能,這照片你可沒辦法抵賴吧!”
晏寒厲淡淡地笑,他說道:“你想往我身上潑髒水也要找個高明點的證據,就憑這個模糊不清的照片?那我告訴你吧,我的特助在這個時間段裡,陪著我在應酬,根本沒功夫去商場,一大屋子的人都可以證明,不信的話,你自己去驗證。”
他很大方地說出了就餐地點和就餐人員都有誰,然後好心說道:“你如果覺得這麼直接問太有損你女兒的名聲,那你就直接查餐廳監控好了。”
容宛靜不用查就知道晏寒厲說的肯定是真的,不然他能這麼放心的讓自己去查?她本來也懷疑照片的真實性,如果真是孔恆的話,他能站在攝像頭底下被拍下來?她知道晏寒厲的特助不可能這麼蠢的。
但她還是吩咐石月去查,萬一能有別的線索呢?
“晏寒厲,我不相信你會沒看到我女兒,總之你一定要負責,我不嫌棄你離婚,隻要你和唐黛離婚,就可以娶唐如,怎麼樣?”容宛靜就不相信晏寒厲不動心。
自家女兒可是清白的,連戀愛都沒談過。更何況唐修將來要繼承唐家,自己又有容家的背景,怎麼看都比唐黛一個孤女要強得多。再說晏寒厲和唐黛結婚這麼久,新鮮勁兒也差不多沒了吧,哪個男人不喜新厭舊的?
更何況看晏寒厲剛死上任未婚妻就緊接著娶唐黛,從這點來看,這個男人也是個薄情的,他能對唐黛有多少感情在其中?
容宛靜臉上的表情非常自信而有把握。
晏寒厲嗤笑道:“別說我什麼都沒看到,就算我看到了就要娶你女兒?那我和自家老婆睡了這麼久,你讓我老婆怎麼辦?”
“我可以替你付給她一筆不菲的安置費!”容宛靜不屑地說。
唐黛開口說道:“二嬸,您可別忘了我才是唐家的人,而您隻是個唐家的媳婦,不覺得自己有些本末倒置了嗎?”
容宛靜冷哼一聲,說道:“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我嫁到唐家自然就是唐家人,而你現在和唐家已經沒有多大關系了。”
“哦?那二嬸怎麼處處向著容家呢?寧願唐家虧錢也不願意不和容家合作,我還真沒看出二嬸現在是唐家人。”唐修不緊不慢地說道。
容宛靜被這話氣的,面容又扭曲了一下,但是她並不想直面回應,因為這是事實。她看向晏寒厲問道:“晏少,你說吧,怎麼選擇?”
關鍵在晏寒厲而不是唐黛,她真期待看到晏寒厲同意,然後唐黛欲哭無淚的表情。哦不,或許是痛哭流涕呢!
晏寒厲抬了抬眉,說道:“我認為唐如不論從臉蛋、頭腦還有身材,都不如我老婆黛黛,所以我老婆黛黛是最好的選擇,我們目前婚姻幸福,感情很好,真是沒有換老婆的想法。”
不但拒絕還狠狠地羞辱了唐如一番,這讓容宛靜勃然大怒。
唐黛跟著說:“二嬸,我老公是肯定沒看到什麼的。不過還真有人看到了,依您的理論,您應該把唐如嫁給他,別反悔哦。”
容宛靜看向唐黛,她大概知道唐黛不會說出什麼好話,所以就沒有開口。
果真,唐黛說道:“真是不幸,我保鏢可是看到了。”她叫道:“高坤,能做唐家的女婿,是你的福氣。”
高坤怎麼都沒想到這火會燒到他身上,他可不想娶那個唐如,渾身假的要命,還嗲得要命,娶了真是得要命。可是少奶奶的話又不能不聽,於是他眼觀鼻、鼻觀心,死也不肯開口說一句。
容宛靜氣得要冒煙,她幹脆就不理唐黛,盯向晏寒厲說道:“你既然有膽子看了,就要負責,你做不了主,我還真不相信你家裡做不了你的主。”
“看來二嬸這是要鬧大了?”唐黛冷冷地看著她問。
她也不開玩笑了,如果容宛靜不識好歹,那她就出自己的殺手锏!
“鬧大又怎麼樣?”容宛靜反問道。
她的臉上浮起一抹冷笑,難道她還怕唐黛這麼一個小姑娘嗎?
“那好!”唐黛撥了個號碼,說道:“進來吧!”
容宛靜不明所以,這唐黛又鬧什麼事兒呢?叫誰進來呢?
紀銘臣推門而入,一進門就問:“誰要報案?發生什麼事了?”
唐黛說道:“幸好剛才我讓人保護了現場,反正我家老公有沒有進去看腳印就能查出。至於門口是否能看清裡面的情況,可以做個實驗。”
她頓了一下問道:“二嬸,您確定真的要公事公辦?那樣也好說,我們是不怕的,不過呢,到時候唐如妹妹的名聲是否能夠保住就說不定了,別說霍二嫁不了,恐怕三流豪門也嫁不進吧!”
晏寒厲補了一句,“唔,我是寧願離開晏宅,也不會選擇離婚的。當初我就說過,我晏寒厲結了婚是絕對不可能離的。”
容宛靜臉都綠了,萬萬沒想到唐黛居然把紀銘臣叫來走官方途徑。
紀銘臣一頭霧水地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誰能和我說一聲?唐如嗎?她怎麼了?”
唐黛向容宛靜微微抬了抬下巴,看著紀銘臣說:“你問她嘍,是她想報案的。”
紀銘臣轉過頭看向容宛靜問:“唐太太,您要報什麼案?”
此刻石月走了進來,看到屋中的紀銘臣愣了一下,她站在門口沒有說話。
唐黛說道:“石助理,調查結果怎麼樣?您就說吧,也給我們寒厲一個清白。”
容宛靜看過去,石月輕輕搖了搖頭,容宛靜便明白晏寒厲說的話都是真的。看來這個計應該與晏寒厲無關,是別人設的。
紀銘臣又問道:“唐太太,怎麼了?您不要有顧慮,說出來,我會去調查的,給您一個公道。”
容宛靜知道這紀銘臣和唐黛就是一伙的,她才不相信他。於是她說道:“沒什麼,一場誤會罷了。”
“哦?是嗎?對了,我聽說剛才門外有人聚眾鬥毆,我得去查查!”紀銘臣說道。
容宛靜心裡一哆嗦,她差點忘了還有自家兒子的事,她立刻賠著笑說:“不好意思啊紀局,那也是一場誤會,我已經讓打架的人都跪祠堂了,就不麻煩紀局了。”
紀銘臣挑眉說道:“哦?這樣啊!”他負了手說:“聽說打的還不小呢,以後還請唐太太管束一下自己的人,這要是傷到了別人,那就是刑事案子了。就算沒傷到人,弄壞些花花草草的,也算破壞了公眾設施不是?”
唐黛轉過頭,把頭埋在晏寒厲懷裡笑得肩直抖,她頭一次發現紀銘臣這麼有幽默細胞。
容宛靜的臉色綠了又青,總之十分的不好看。這一晚糟心不說,女兒還受了這種侮辱,又不能討回公道,別讓她查出來是誰做的,她饒不了他。
容宛靜笑著說:“當然,那我先告辭了,回去管管不聽話的小輩們。”
“好的,慢走不送!”紀銘臣轉過身說道。
容宛靜帶人走了之後,紀銘臣才問:“到底怎麼了?”
唐黛沒隱瞞,把事情前後說了一遍,然後說道:“對方連我的計劃都這麼清楚,你說他怎麼做到的?難道又是火鳳凰?”
說實話,如果不是唐乙和高坤絕對可以信任,她都要懷疑他了。
“你的計劃,還有誰知道?”紀銘臣問她。
“就我身邊的兩個人知道,連韓小絲和張陽也不知道。”唐黛鬱悶地說道。
紀銘臣又看向晏寒厲,間他:“你呢?”
“就我自己知道。”晏寒厲反問:“會不會是你的人泄露了?”
紀銘臣搖頭說:“不會,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並且我接電話的時候身邊沒有人。”
唐黛說道:“這事兒明顯是算計我跟唐如的,我們就想想,這樣做對誰有絕對的好處就行了。”
“霍成梵!”紀銘臣與晏寒厲異口同聲地說。
唐黛的腦子裡閃現出的,也是這個名字,她說道:“這麼一來,他可以無妨礙地和容宛靜合作,而不用擔心容宛靜讓他娶唐如了。但是他怎麼知道我的計劃呢?”
晏寒厲說道:“他根本就不用知道你的計劃,他隻要知道你在哪兒就行了。給唐如送卡片的人,是在已經確定你到達這裡的時間後送的,所以看得出這是一個臨時性的計劃,隻不過對方沒想到我會沒進門,否則效果肯定比這個要好!”
“不錯,火鳳凰要的是你的命,並且火鳳凰的計劃向來都是周密的,很少有突然的行動,從這點上來看,這次的事情應與火鳳凰無關。是霍成梵的可能性最大,不然誰會這麼毀唐如呢?”紀銘臣跟著說道。
“可是我就納悶了,他要和容宛靜合作,他這麼幹難道就不知道容宛靜知道了不與他合作?”唐黛疑惑地問。
晏寒厲輕笑了一聲說道:“那也要讓容宛靜相信才行,有證據嗎?他倉促間弄來個假孔恆就是想讓容宛靜把矛頭對準我們!”
他當然不會說,霍成梵的目標是她。作為男人,誰不知道誰的那點心思啊。
紀銘臣看著晏寒厲笑,卻沒有作聲,顯然他明白晏寒厲的想法。
唐黛不解地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這次容宛靜的兒子女兒一起出事,夠她頭疼的。”紀銘臣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唐黛鬱悶地說:“本來今天多順利啊,就是被霍成梵的陰謀給弄得不那麼開心了。”她幽怨地看了晏寒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