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銘臣說道:“既然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那就都說出來吧!你不是說你們宋家人從來不做縮頭烏龜嗎?”
“我……”宋康說不出話來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做縮頭烏龜!
紀銘臣問他:“田雪蓮的案子作案手法殘忍,影響惡劣,你認為你還能活命嗎?我勸你態度好些,如果能夠證明你是從犯,我們爭取幫你判個死緩!”
往往人到這種生死關頭都會選擇給自己留有一線生機的,當初他做的時候死亡並沒有逼近,因為還有僥幸不被發現,可是現在,顯然生路已經被堵死,紀銘臣的話就是希望,人在做任何事,不都是為了希望嗎?
所以此時宋康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他一臉呆木的表情,似乎認命一般地點頭說道:“好!我說!”
紀銘臣覺得如果那些被宋康所吸引的女人們看到他現在的樣子,肯定沒有一個會再瘋狂的喜歡他,所以男人要經歷一些事情才能夠看出這個人是否人品好、是否有擔當,是否可以依靠!
宋康哭喪著臉說:“其實我就是覺得我們宋家的手藝被埋沒,簡直太可惜了,當年我們宋家,那是多少人要巴結著的大戶!”
紀銘臣忍不住插了句嘴問:“巴結著送禮的大戶?”
宋康笑了一下,說道:“不管怎樣,也比現在要強得多,我當初就想讓世界震驚,我們宋家有這門手藝,現在我做到了!田雪蓮的皮,就是一件完美的作品!”
“這麼說,田雪蓮的皮是你賣的了?”紀銘臣跟著反問道。
☆、第七十八章 意外的驚喜
宋康連連否認道:“不不不,我可沒有那個途徑賣掉那種東西,我也沒有能力特制那東西,所以我聽火鳳凰的安排,把東西扔到了唐宅外的垃圾筒內!”
紀銘臣明白,在他們發現田雪蓮死後翻找過垃圾筒,可惜那個時候已經晚了,東西被人拿走了。火鳳凰手底下有多少做事的人?他的習慣是找不相幹的人做事,所以不可能太多,人一多不穩定性就會太大,畢竟不是每一個人的心理素質都如同宋康、王英綱那般過硬!
如果多幾個像趙亮那樣的人,火鳳凰自己也就離露出來不遠了!
紀銘臣推測,王英綱應該沒說完,這皮多半是他做的!以王英綱的水平,做這種事情相當簡單!再說王英綱也有自己的實驗室,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紀銘臣跟著問道:“田雪蓮一案中,你是怎麼進入唐黛房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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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我爬牆上了唐如的房間,等唐黛房間裡沒人了,然後再躲進去!”宋康說道。
果真是如此!紀銘臣跟著問他:“唐如知道你進了他的房間?”
“自然知道,後來她為了這件事還跟我吵過架,不過我篤定她不會說出來,她那種大小姐啊!最要面子了!她是不可能讓人知道她藏了個男人在閨房裡的!”宋康十分有自信地說道。
紀銘臣再次看向宋康問道:“容緋的案子是你做的,說說經過吧!我們已經掌握了部分證據!”
宋康笑了,他十分自豪地說:“如果不是我的身份敗露,我怎麼可能再次坐在這裡?你們也絕對不會查出來的!好吧!現在我說,我是從後門出去的,原本我以為我的秘密沒有被發現,可是現在看來,唐黛她就是在為你們做事!”
“你是用什麼交通工具去的商場?”紀銘臣問他。
“自行車!”宋康臉上笑的十分燦爛,他抖著腿說:“我扮成了大媽,騎著破自行車,去了商場!”他的表情有幾分嘚瑟!
紀銘臣無語,這上哪兒查去?本來自行車就是最難查的,他要是再改了裝,那發現的機率的確非常的低!
董奇偉真想為自己的隊員淚,監控都不知道翻了幾十遍,最後失誤在這上面!不得不說這個宋康,夠狡猾!隻可惜腦子沒用在正路上,如果容緋不死,他經營這麼一個酒吧,不也是很好?
“接下來你有沒有再接到火鳳凰的命令再繼續對唐黛動手!”紀銘臣突然轉言,希望把工作做到前面,如果能知道火鳳凰的計劃就好了。
宋康搖頭說道:“沒有!”他臉上是遺憾的表情,他攤開手說:“唐黛是我見過的最有氣質的女人,那種不動不開口就能讓人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她讓你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如果她能在我手下被剝下那張動人的皮,那將是我畢生中最漂亮的藝術品!”
“住口!”紀銘臣拍了桌子,突然站起身,目光如梟般猛鸷,鋒銳逼人!
宋康被這種突如而來的氣勢嚇到了,一時間目光中露出恐懼,但是他馬上就又鎮定下來,問道:“你喜歡唐黛吧!我也喜歡她!”
紀銘臣覺得這就是一個變態,白長了一副好皮相,他讓手下的人繼續審著,自己走了出去!
真擔心自己忍不住會把他給弄死!他出了門之後,又讓人再次提審王英綱!
紀銘臣坐在桌前,玩著筆,他沉了沉氣息,說道:“其實你真是一個人才,我是很想救你的,可是你的態度,真讓我沒辦法啊!”
王英綱一聽就著急地說:“紀局,我都招了啊!我就幹了那兩樣事兒,沒幹別的啊!”
紀銘臣扯了扯唇角,頗為譏诮地反問:“是嗎?”
“是……啊!”王英綱的汗已經流了下來,但他又不敢去擦,生怕暴露了自己內心的害怕。
“如果我說了,性質可就變了!”紀銘臣說罷,放下手中的筆說:“我提醒你一下吧,田雪蓮的皮!”
王英綱面色大變,立刻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晚在唐宅,火鳳凰的確讓我從垃圾箱拿了黑色塑料袋,裡面是張皮,他讓我把這個處理一下,做防腐處理!”
“後來你怎麼給的他?”紀銘臣問道。
“他讓我把東西放在實驗室門口的垃圾堆上,我放了,後來東西就不見了!”王英綱快速說道。
“這麼說你並沒有看到火鳳凰?”紀銘臣看著他,咄咄逼人地問。
王英綱搖頭,他說道:“我倒是想看看他的,可是我總不能不回晏宅,我回了一次晏宅後,東西就沒了!”
紀銘臣看著他,審視地說:“王英綱,你還有什麼突然想起來的沒?”
王英綱連連搖頭,一臉要哭的樣子,說道:“這次是真的沒有了啊!”
“好吧!我等你突然想起來啊!”紀銘臣心想這個王英綱比宋康可老練多了,能少說一個算一個!
就這樣還想活命呢?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這類人渣,隻能判死刑!
——
第二天一早,唐黛醒了之後,晏寒厲第一句話說的就是:“宋康成功被抓了!”
唐黛一聽,興奮極了,她高興地說:“威脅總算沒了!”
“那也不要掉以輕心,沒準那個火鳳凰還有後招呢!”晏寒厲看著她說。
唐黛又鬱悶了,她撅著嘴說:“你說這火鳳凰到底是誰啊?”
他心疼極了,他將她攬進懷裡,動情地說:“黛黛,不管他是誰,最後我一定要親手把他揪出來!一定!”
“嗯,我相信你!”唐黛依偎在他的懷裡,覺得很有安全感。
她能感覺的到,他在用盡全力地保護著她!
晏寒厲的眸中帶著晦澀,他以為自己可以結束這一切,可是他卻不得不暫時隱忍,像爺爺一樣!這種感覺太壞了,可是沒有辦法!
身份帶給人的,不一定全是幸福,如果能夠選擇,他更希望可以和她簡單地過著屬於他們的日子!
兩個人起了床,唐黛要先回自己的公司去看看,坐到飯桌上,手機響了,紀銘臣的來電。
唐黛拿過電話,“喂”了一聲,紀銘臣頹廢的聲音響了起來,“唐黛,出來吃個早餐吧,有些事情和你說一說!”
唐黛知道要討論案子的事,她捂了話筒問晏寒厲,“我和紀銘臣出去吃?”
晏寒厲大度地點頭說:“去吧!”
他知道她想要了解案子的進展,哪怕是她要和紀銘臣一起用早餐,他也要忍,因為了解的多些,這樣她會有安全感!
唐黛高興地勾了他的脖子,大方地在他臉上賞了個響吻,“謝謝老公!”然後就跑出去了!
晏寒厲笑著搖頭,有些無奈,有個這麼調皮的老婆,怎麼辦呢?想到他和她以後的幸福生活,現在不得不加緊自己的調查了!
唐黛到了餐廳的時候,紀銘臣已經坐在那裡了,她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不由被嚇了一跳,看著他問:“你怎麼憔悴成了這樣?”
頭發凌亂,眼裡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不過這樣的滄桑感,在別人眼裡,讓他看起來更加有男人的味道,狂野不羈!
“審了一夜!”紀銘臣揉揉自己的額說:“我這麼賣力,是不是值得表揚?”
“我想你更需要你領導的表揚!”唐黛心急地問:“說說唄!”
“我已經給你叫好了餐,我吃完了,你吃我說!”紀銘臣指指桌上的食物。
“好!”唐黛拿起筷子,挾起了小籠包。
紀銘臣說道:“這個宋康也不簡單啊!我說怎麼找不到他去商場的證據呢?原來他改裝成大媽,騎個自行車,監控裡很難看出來!”
“大媽?”唐黛差點噴了,她咽下食物說:“他那身高,得是多奇怪的大媽啊!”
“你說的沒錯,但是監控裡卻看不出來!”紀銘臣說道。
“對了,容宛靜給你的是什麼資料?”唐黛好奇地問。
紀銘臣笑,他說道:“那唐如真是為霍二瘋了!為了他什麼都不顧,不過霍二又拿你當槍使了,你小心唐如瘋狂的報復吧!”
唐黛露出不屑的表情,說道:“她不是我對手,你趕緊說吧,好奇死我了!”
紀銘臣把宋康的身世說了一遍!
唐黛聽的目瞪口呆,她驚訝地問:“你確定這不是在拍電影?”
紀銘臣笑笑,說道:“我也很意外,不過古老的東西到底傳下多少,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是意料之外,卻也在意料之中!”
紀銘臣把案子的進展大概說了一遍,然後對她說道:“火鳳凰為什麼要針對天珍?按理說他要做的隻是殺掉你就可以了!”
唐黛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天珍在晏家的地位很奇怪,爺爺不喜歡她,晏家每一個人都能欺負她!晏寒厲說那是因為沒有父母的原因,可是晏寒厲不一樣無父無母,爺爺對他的態度和對天珍就完全不同!”
紀銘臣嘆氣說道:“這個案子的確不簡單!很有可能牽連甚廣!”
“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唐黛說道。
紀銘臣回了神,看向她說:“對了,我真後悔讓你去找宋康,你不知道他身上藏了多少根針,這還有可能沒找出來,他藏針的本事我算是服了,審完他我就在後怕,要是他當時動了殺機,這真是……”
“好了,不是沒事嘛!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唐黛勸慰道。
“還有一件事,我已經讓人去找唐如了,這次她不得不來局子裡喝茶了!”紀銘臣說道。
“嗯,那你小心容宛靜!”唐黛提醒道:“唐如就是她的弱點,誰敢動唐如她就會跟誰拼命!”
唐黛知道,這次紀銘臣要抓唐如未免也有對容宛靜說了不算的小報復,你容宛靜不是善茬,難道紀銘臣就是了?千萬別忘了紀銘臣在B市的震懾力!
紀銘臣剛要開口,手機就響了,他接了電話,聽完對方講話,說道:“我馬上就回去!”掛了手機,他嘆氣說道:“趙家又來人鬧了!上次我說他們再鬧,我們就要把這事兒給記者漏出去了,那就等著晏家要求離婚吧!這麼他們才走,現在不知道又找到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