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兇手,我不想娶就不娶了,為什麼要殺這些人?”晏寒厲跟著問道。
“那你怎麼解釋為什麼每一個人死的時候,你都是最後接觸者,別的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第四個死的時候,你站在人群裡面看熱鬧,沒有痛苦!”唐黛看著她,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即使他現在就是一個殺人犯,她也一樣毫不猶豫地揭開他的罪行。
“我對她沒有感情,我同意訂婚,就是想找出兇手!”晏寒厲如實說道。
“我也是你抱著這個心態娶的吧,你就這麼的輕賤別人的生命?”唐黛質問道。
“我沒有逼她們訂婚,她們是自願的,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晏寒厲又有些頭痛,這個女人比哪一個都難纏,他頭一次和別人解釋這麼多,即使他已經在不耐煩的邊緣,但還是不能不解釋。
“也對,我是為了一千萬,的確怪不到你頭上!”唐黛譏诮地說。
“不,你不同!”晏寒厲跟著否認。
“怎麼就不同了?”她輕嗤。
他看著她,沉聲說道:“那天,人掉下來的時候,我就站在你的後面,我看到你臉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頭一次看到汗毛豎起的樣子!”
她瞪著他,半晌才問:“這是你娶我的理由?”
的確還有一個理由,可不能說。他點頭說道:“唐黛,我娶你,不是想看你死去的!至少你和她們不同,所以我願意娶你!”
“可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突然就站了起來,她被嚇一跳,忙警惕地問他:“你想幹什麼?”
他可是有前科的,不會又想弄個什麼強吻吧!
“帶你去看現場!你不是想弄清楚一切嗎?我們一起去找答案!”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向外走去,說道:“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就讓你慢慢地信任我!”
外面晏天珍看到兩人出來,叫道:“哥、嫂,你們出來的正好,晚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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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珍,我們出去一趟,你先吃吧,如果無聊就叫成言來陪你!”晏寒厲說著,已經將唐黛拉了出去。
晏寒厲沒有叫司機,而是自己開車,唐黛坐上車,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她問道:“這麼晚了,去看什麼現場?”
“上吊的那個!”晏寒厲簡單地說。
唐黛瞪大眼睛,這大晚上的,去死人家?是不是也太刺激了?
晏寒厲從倒車鏡裡看她一眼,正好看到她水潤潤的眸子圓圓地睜著,十分的可愛,他想笑,卻又強壓下笑意,故作深沉地問:“怕了?”
“沒!”唐黛回答的很快,她想弄清楚一切,就不能害怕!等說完,她才想起一件事,問道:“你有鑰匙?”剛剛說完,她又馬上說:“哦,我忘了,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有她的鑰匙很正常!”
晏寒厲看她臉色有異,突然想到她曾經說的她在婚前要嚴格遵循家規,他便跟著說道:“唐黛,晏家家規同樣森嚴,我是清白的!”
清白?
唐黛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他,他是在說他是個“處”?
不是,這話題也太勁爆了吧!這怎麼可能是晏寒厲能說出的話?
晏寒厲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立刻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和她們也隻是吃個飯罷了,沒有進一步的接觸!”
原本唐黛還以為自己想錯了,沒想到他又砸實了她勁爆的想法,她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解釋完了,晏寒厲也覺得說完了,整個人的感覺更不好了!於是他死抿著唇,說什麼也不再開口。
唐黛此刻想的更多的是案子,她覺得奇怪,為什麼上吊死的那位家裡沒有別人的指紋呢?於是她問道:“她家裡的鑰匙,是她給你的?”
“嗯,我是在她死之後才用過這把鑰匙的!”晏寒厲這次說話謹慎多了,委婉的捍衛了他的清白。
不過唐黛卻沒有想那麼多,她跟著問:“你是她最後接觸的人?”
晏寒厲瞥她一眼,對於紀銘臣給了她什麼,他已經心裡有數了。他目視前方,開口說道:“不錯,那天晚上,我和她吃過飯,我送她回家,把她送到樓下,我便走了。當晚她在公寓裡上了吊!”
“吃飯的時候她說什麼了?”唐黛不由瞪大了眼睛,跟著問。
“不過是平常的話,沒有什麼特別的。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自殺?所以對於這件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晏寒厲解釋道。
唐黛沒有說話,而是認真地思索著什麼。
晏寒厲又補充道:“她沒有喝酒,血液裡也沒有查到有藥物成份,所以很蹊蹺!”
車子拐進一處高檔小區,停在了地上停車場,他停好車,說道:“到了,走吧!”
唐黛下了車,和他一起往裡走,雖然天氣不冷,可此時正是飯點,所以小區裡的人不算太多。
兩個人快要走到單元門口的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過來,瘦高的個子,雙手插兜,很尋常的樣子,他從唐黛的身邊走過,擦身而過。
唐黛突然站住了,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
晏寒厲側頭問她,“怎麼了?不舒服嗎?”
唐黛突然轉過頭,看那高個男人的背影,他的步子加快,她脫口而出,“他就是那個服務生!”
幾乎是她的話音剛落,晏寒厲抬腿便追了出去,隨之喝道:“給孔恆打電話!”,她忙拿手機,看到瘦高個子的男人向左拐去,已經看不到影子!
給孔恆打完電話,唐黛沒有猶豫,立刻給紀銘臣打過去電話,她覺得紀銘臣才是專業的!
掛掉電話,她發現四個黑衣男人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已經迅速將她包圍,她心下一驚,握緊了電話。
“少奶奶,是我們!”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說道。
聲音很熟悉,他靠近了,才看清他的面容,這才發現是晏寒厲派給她的保鏢,她不由說道:“高坤,既然你們在這裡,幹什麼不去幫他追?”
“少奶奶,我們的任務是保護您,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必須在您的身邊,哪怕是晏少生命有威脅!”高坤說的很堅定,不容置疑。
唐黛愣住了,她不知道晏寒厲是這樣吩咐的,這一刻,她的心裡說不出的異動,有點酸有點澀又有點苦。
“著火啦!”一聲尖叫響破夜空。
唐黛回了神,立刻抬頭去看,果真看到樓上一個窗戶冒了黑煙,她快速地數著樓層,突然她睜大眼睛,頭像炸了一樣,著火的那個窗戶,就是她和晏寒厲要去的那家!
☆、第二十四章 現場被毀
“快點找人去救火!”唐黛大聲叫道。
很明顯,剛才的高個子服務生,就是要來毀滅什麼證據的,這個房間裡,肯定有重要的證據!
高坤忙著打電話,小區保安已經拎了滅火器跑來救火,還有不少的人在往外跑,唐黛心急如焚,可是她沒有任何的辦法。
消防車來得很快,同時趕來的還有紀銘臣和他的手下,晏寒厲此時也趕了回來,他第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唐黛,仰著頭,有些怔怔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抻了一下。
他擠進人群,一把將她攬住,低聲問道:“沒事吧!”
唐黛回了神,說道:“沒事,人追到了嗎?”
“沒有,讓他跑了!”晏寒厲咬牙說道。
紀銘臣在一旁聽著,他突然說道:“怎麼會那麼巧,你們過來,他忙著毀滅現場?你們要來的消息,還有誰知道?”
這句話似乎提醒了唐黛,她猛地看向晏寒厲,身子也想掙開他的手臂。
她很清楚,他和她來這裡,是一時興起,路上也沒有人打電話,還能是誰幹的?
晏寒厲不允許她掙開,他壓抑著自己要噴薄而出的火氣,低聲說道:“我要帶你來這裡又要毀掉這裡,有必要這麼幹嗎?你別忘了,我是想要讓你消除懷疑,不是讓你加深懷疑!更何況,如果有什麼證據,紀局早就發現了!”
最後一句話,唐黛是相信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剛對晏寒厲有點信任,就馬上要有什麼事,讓她認為他是兇手,她覺得對方就是衝著她來的!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就好像一隻手在揪扯著自己,一左一右的,難受至極!
紀銘臣勾勾唇,很聰明的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問道:“唐黛,你不是沒看到那服務生的相貌?那你剛才是怎麼認出他的?”
唐黛看向他說道:“那個服務生雖然我沒有注意他的長相,可他畢竟給我拿過酒,所以大概體形我是記得的,本來他跟我擦肩而過,我也不敢確定是他,隻是感覺很熟悉,我回了頭,看他步伐加快,才確定下來的!”
紀銘臣點了點頭,此時火已經被撲滅了,他說道:“我們上去看看吧!”
一行人上了樓,晏寒厲一直緊摟著她的肩膀,執著地不肯松開。他也沒有細究過自己的心理,他就是覺得,既然有人要拆散他與她,他就不能讓對方得逞!
屋子裡黑漆漆的,東西都給燒了個精光,紀銘臣走到窗邊,望了望樓下看熱鬧的人群,裡三層外三層,簡直比集市還熱鬧。
他負著手,沒有回頭,隻是嘆氣說道:“果不其然,證據都毀了!真是算計的精準啊!”
唐黛對晏寒厲說道:“我們回去吧!”什麼線索都斷了,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一聽這話,紀銘臣立刻回頭說道:“我送你!”
晏寒厲微微眯眸,絲毫不掩飾殺氣漸濃的目光,他微撩薄唇,勾出一個譏诮的弧度,說道:“紀局還是把心思放在破案上面吧!”
紀銘臣仿佛沒有看到晏寒厲的目光,他笑著說:“唐黛可是我們警方要重點保護的對象,能夠不再死人,也是一種成就!”
晏寒厲冷嘲道:“紀局對自己的要求真低,不過我的老婆我自然會保護,不勞外人操心!”
說罷,他攬著唐黛轉身離開。
紀銘臣在後面喊道:“唐黛,你可小心點啊!兇手有可能就在你身邊!”
唐黛身子一顫,隻覺得身邊的男人似乎寒氣更大了,她沒回頭,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她覺得晏寒厲不是兇手,可每當她這樣認為的時候,總會有線索指明他就是兇手!到底對方的局是想殺她還是嫁禍他?亦或是兩者都有?
回去的路上,晏寒厲開得並不算快,開出一段距離之後,他才開口問她,“紀銘臣是你打電話叫來的?”
這句話說得平淡,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可是唐黛能夠聽的出,他內心的不爽!也是的,剛才紀銘臣的態度,他能爽就怪了。
於是唐黛解釋道:“他畢竟是幹這個的,案子還是要由他們那些人來查!”
晏寒厲眸內無波,可是唇角卻輕勾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屑的樣子,他突然轉言問她,“你還記得死的第一個女人,她叫什麼嗎?”
唐黛沒有深想,隨口說道:“你說橫屍街頭的那個?紀芙嘛,怎麼了?”等她說完,才意識到不對,她轉過頭看向他急急地問:“你說紀銘臣他……”
晏寒厲接著她的話說道:“紀銘臣他給你的資料不全啊!怎麼沒把他自己寫進去?他是紀芙的哥哥!”說完,他又強調了一句,“親哥哥!”
唐黛看著他說:“姓紀的不算很多,我沒往那方面去想,因為我從來沒聽說紀家有紀銘臣這麼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