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傅看她挺著肚子的樣子,怎麼敢勞動她,於是連連擺手,“這裡煙火氣重,不是您能來的地兒”
許涼臉上沮喪,“我可以的,最近補得力氣很足,慢慢來也是可行的”
大師傅賠著笑臉,“您還是別開玩笑了。給您補得這麼好,不是為了讓您上這兒,而是順順當當把孩子給生下來。再說做菜看得就是火候,下鍋要利落,如果您這兒動作大了,扯到肚子就不成。還有,做菜總得拿刀吧,孕婦可做不得這個”
看許涼終於過了這陣心血來潮,他松了口氣:開玩笑,要您這的幹我的活兒,我這輩子也就沒命拿這把勺了。
許涼冷靜了一下相當賢妻良母的大腦,最後終於確定自己現在真的不是這塊料。於是“嗯”了一聲:“那等我生完寶寶再說”
大師傅掃了一眼同時放心下來的小阿姨,滿臉堆笑:“好啊,到時我隨叫隨到”
許涼從廚房裡退出來,旁邊的小阿姨看她似乎有些鬱鬱寡歡,便提議道:“少夫人,要不您給葉先生做個幹花枕頭吧?”
她眼睛一亮,一語驚醒夢中人。許涼趕緊讓人把前些日子曬幹的花拿來。
於是晚上葉輕蘊回來,便看見了葉太太的成品。隻不過,這個枕頭做得十分沒有技術含量,許涼能做的就是,拿起枕套,然後把幹花填進去。
隻不過葉輕蘊仍然高度贊揚了她吃苦耐勞的品格。表示自己十分喜歡。
“真的嗎?”,許涼剛要蹦起來,就被葉輕蘊按住肩膀。他急得“哎哎”兩聲,“你肚子裡還揣著一個呢”
許涼呆了一會兒,“對哦”。
葉輕蘊都快給她氣死了,“對什麼,這智商還要生孩子,不是難為你,就是在難為我”
她替她撫胸順氣,“我腳一踮起來就不準備網上蹦了,你不要擔心”
葉輕蘊聽了,氣更粗了。
許涼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於是將手偷偷摸摸伸入他的衣擺,掌心底下是他光滑有力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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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荷爾蒙的味道順著手上的經絡到了胸腔,震得心跳加速。
於是葉輕蘊加緊的呼吸變了味道,眼眸又黑又深地垂眼看她。
許涼咽了口水,打著哈哈道:“我手放錯位置了”
葉輕蘊嘴角邪氣十足的挑起來,“那就一錯到底吧”,說著就開始解自己的皮帶。
許涼剛想跑,就被他拉進懷裡。葉輕蘊忍著脾氣,“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許動作這麼大。你懷個孩子,知道我掉了多少頭發麼?”
“啊?那要不要補補,禿頂很難看的”,她竟然還一本正經地勸說。
“這個是重點嗎?”,葉輕蘊忍著脾氣。
許涼眼珠子懵懂地轉了轉,“那什麼是重點?”
他拉住她的手,掌心火熱。“重點就是,等會兒去浴室洗手的時候,走慢一點”
“我為什麼要去浴室洗手?”
葉輕蘊不跟她廢話,直接用行動給她答案。
大半個小時候,許涼拖著失重的步伐去了浴室,欲哭無淚地洗著酸軟的手。
他簡直太壞了!
可某人還抱著新得的幹花枕頭笑啊笑,隨手抽了一條長褲套上,追到浴室去,看見她臉上有不散的紅暈,手支在門框上,衝她噓了聲口哨:“嗯,今天把爺伺候得不賴”
許涼羞得腿都軟了,剛要扶住洗手臺,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他呼吸熱熱地噴在許涼耳際,“寶貝,剛剛手亂放,衝我流氓的人是你。我可什麼都沒對你做過”
許涼臉紅得快滴出血來,“你怎麼可以這樣!”
“唔,我對你哪樣?”
------題外話------
更新太晚,實在抱歉,明天學校查重,哎,緊張啊
☆、301.道別
顏藝珠和霍濟舟的婚禮一天天近了。這幾天枝州報紙雞飛狗跳,似乎都是顏藝珠億萬陪嫁的新聞。
許涼隻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葉輕蘊隻每天把這些當做笑話說給她聽。
盛霜的產期一天天近了,東西早就收拾好,就等她的肚子裡的孩子降生。
官邸裡面常常靜得厲害,大概是眾人太過緊張的緣故。
眼看著就要入秋,許涼也出門更少了。葉輕蘊怕她無聊,在家請來畫家辦畫展,或者把音樂會開到後院來。
隻是人來人往,許涼有些不習慣,最後也就叫停了。
這天接到寧嘉謙的電話,許涼實在有些意外。他的消息大多是姜奕透露的,直說他十分好。都是寫些報喜不報憂的話。
她接起電話,寧嘉謙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和緩,“阿涼?”。
“嗯,是我”,許涼說道,眼睛往遠處望,覺得吹拂在枝椏上的和風,同電話那頭的人很像。
寧嘉謙頓了頓,輕聲道:“我要出國了”
這事兒姜奕同她提過,許涼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不算驚訝。但心裡,總歸有一絲掛念,即使他們不是戀人關系,可寧嘉謙仍然是最重要的朋友,回憶裡的那個人。
於是她嗓子有一點硬,有太多祝福的話想講給他聽。
許涼眼淚還沒有落下來,寧嘉謙就率先道:“你不要哭”
她眼淚伴著對方急切的語氣落下來,許涼抹了一把臉,“嗯,我不哭”,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
寧嘉謙微微一嘆,並不戳穿她,隻說:“我們能道個別嗎?”
許涼沒有考慮其他,直接答應下來。兩人定好了地方,時間就在下午。
吃過午飯,許涼就讓司機備車,又到前院跟老太太說了一聲,才離開官邸。
因為上次她沒聲招呼就外出的緣故,家裡人都嚇壞了。所以她之後就必須要守規矩了。
又收獲了微娘和老太太的一席叮囑,她才上了車。並且出門,還得有人跟著。
許涼和寧嘉謙約在大學門口的一家水吧裡。讀大學的時候經常來這一家,但許涼知道,老板其實已經換人了。
她推開水吧的門,裡面有一股清淡的香味。不像其他相似的店裡,有一股故作神秘的暗沉光線。看起來很清爽。
寧嘉謙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仔細看著手裡的書本。穿著一件淡色的格子襯衫,似乎時光從未流逝。
許涼沒有愣神多久,寧嘉謙就朝她揮了揮手。
她回應似的笑了一下,慢慢踱了過去。
走近之後,寧嘉謙主動起身,幫她把座椅往後拉,等她坐下,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在看什麼?”,許涼伸了脖子問他。
寧嘉謙揚了揚桌上的書:“《漢語言文學概論》,有人落在這兒的,估計一會兒要過來取”
他一向好耐性,如果她人沒到,估計會把這本書讀到打烊。
“孩子的預產期在什麼時候?”,他問道。
許涼答說:“在冬天,或許還是個下雪的日子”
寧嘉謙點點頭:“它睜開眼睛,就可以看見雪景”
說著他把一個檀木盒子推到許涼面前,“給你和孩子的禮物,不要推辭”
聽出他語氣裡的堅決,許涼想了想,拿了過來。
“裡面裝著什麼?”,她好奇地問。他送禮物一向務實。
“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寧嘉謙慢慢喝了一口果汁。
“以前你都把咖啡當飲料的,現在終於可以戒掉。也算因禍得福”,許涼不無調笑地說。
“以後到了英國,估計生活習慣變得更多”,寧嘉謙眼睛裡一片清漣,好像這幾年凝滯的時間,讓他修煉出滿身佛性。
許涼眼神黯下來,“隻是過去修養,旅遊,還是定居?”
寧嘉謙當然聽出她語氣中的不舍,眉眼溫柔起來,“阿涼,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可是在國外,到底沒有家裡好啊”,英國有什麼?沒有合口的飯菜,沒有熟悉的鄉音。
“大概窩得太久,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別擔心,我習慣了三年的周公,自然也習慣得了英國對我的腐化”,寧嘉謙衝她渣渣眼睛。
許涼哈哈笑起來:“;你現在竟然還有這種概念”
寧嘉謙揉了揉額頭,“沒辦法,嘉柔最近迷英劇,天天都拉著陪她一起看”,說著他溫聲道,“不要為我擔心,我現在身體已經恢復了八成。再說,還有曉風陪我一起”
“如果這是你們兩個人商量好的決定,這樣也好。不過很有可能,你走遍萬水千山,最後發現還是家鄉最好”,許涼一想起他的經歷來,便滿心唏噓。
寧嘉謙突然往門口的方向招了招手,許涼扭頭,看見衛曉風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