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要放煙花,他們喜歡站遠一點看”
許涼轉身說:“我也喜歡站遠一點看”
葉輕蘊卻拉住她的手腕,定定地看進她眼睛裡:“今天你要聽我的”
對上他霧一般的瞳孔,裡面暈開的溫柔讓許涼整個人暈陶陶,輕飄飄。她根本沒經過大腦思考,便點了一下頭。
葉輕蘊忽地有點緊張,手心冒汗。在許涼的注視下,他將插在花瓶裡的那束厄瓜多爾玫瑰拿在手裡,單膝跪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眼睛如水地看著她說:“嫁給我”
他話音剛落,煙花伴著尖鳴冉冉升起,天邊綻放出連篇的“嫁給我”三個字。
在火樹銀花之間,許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眼睛裡泛起激動的淚水,捂住嘴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盛霜在遠處笑嘻嘻地喊著:“你趕快答應他啊!”
葉輕蘊跪著說:“寶貝,抱歉,我欠你的求婚,現在補給你”
許涼眼淚晶瑩地往下掉落,她又哭又笑,用力地點頭。
葉輕蘊眉目舒展,目光像一汪清潭,讓人沉溺在裡面。他清朗一笑,將戒指帶在許涼手指上,剛好是她的尺寸。
接著他站了起來,一手摟住許涼的腰,一手握住她的側臉,吻住了她的嘴唇。
這個吻裡帶著許涼淚水的鹹味,但淌進心裡,卻無比甜蜜。
天空中的煙火映亮了整座城市,許涼耳邊傳來一道道祝福的笑聲。
無數卡通寶貝從城堡門裡湧出來,她們歡笑著,手拉手,將一對恩愛夫妻圍在中間跳舞。
場面又熱鬧又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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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圍觀這一切的盛霜依偎在邢二懷裡,輕聲說:“阿涼真是幸福”,說完她望著邢二笑了一下,“我也很幸福”
邢二心裡暖意融融,垂下頭,銜住了妻子的嘴唇。
而此時許涼手上的戒指被煙火映射地璀璨生輝。大顆的主鑽裡面是兩圈三顆小一點的鑽石,最外面又是兩圈四顆組成的更細一些的鑽石。
三三四四。
愛你,生生世世。
☆、294.有情飲水飽
許涼哭得眼睛紅紅地隨著葉輕蘊上車。像個得了新奇玩具的孩子似的,舉起手看著戴在上面的戒指。
葉輕蘊就笑她:“有那麼新奇麼?以前我送你的戒指可不少”
她喜滋滋地說:“這個不一樣嘛,求婚戒指诶,我第一次戴”
葉輕蘊嚴肅地說:“什麼第一次?這種事本來就沒有第二次”
鑑於他今晚表現實在可圈可點,許涼順著他的話道:“好,聽你的,隻有這一枚戒指”
葉輕蘊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她:“看來婚戒你是不打算要了”
許涼睜大眼睛,“對哦”
“你這智商也就指望著天天在家裡和盛霜玩兒玩兒”
許涼:“……”,趕緊把剛才跪地求婚的痴漢還給我!
除了他一如既往的毒舌,許涼的這個夏夜堪稱完美。她感覺自己不是坐著車,而是一路飄回官邸的。
幾位長輩都沒睡,在室外的一個花棚裡闲坐喝茶。但主旨隻有一個,就是等幾個外出的小輩回家。
他們的車一開到大院兒門口就有人來報了。所以見一行人進來,也老神在在。
盛霜一回家就喊餓,宵夜早就給她準備好了,一碗清湯小混沌,還有幾個鮮花餅。
葉輕蘊問許涼:“你不吃一點?”
許涼還沉浸在激動的餘韻當中,衝著他直笑:“有情飲水飽”
看她臉上還帶著未能散去的紅暈,很可愛地望著自己,葉輕蘊忍不住捏捏她的臉頰。
可他忘了母親在一旁“虎視眈眈”,還沒調侃許涼,就被訓了:“不許欺負阿涼!”
許涼:“哈哈,媽媽,九哥沒欺負我”
聶緹含怨地瞧了兒子一眼,真是的,好好一個兒媳婦被你給欺負傻了。
葉輕蘊含冤莫白,真覺得自從有了孩子自己在家裡的地位直線下降,媳婦兒是他的,可親熱不得,欺負不得。
他恨恨地想,也就這麼一回了。
到了睡覺的時候更難熬,因為母親有靜令,擔心他一夕化狼對阿涼和寶寶不利,所以真就把他的臥室安排在另一邊廂房。
後院的小阿姨不少,每雙眼睛都是母親的眼線,他再蠢蠢欲動,也得等母親回京之後。
畢竟他得把表現掙足了。
可今晚兩人度過了浪漫難忘的一夜,他熄了燈,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即使碰不著人,一想起她在遊樂園羞澀感動的樣子,他的小腹就緊得發疼。
葉輕蘊翻身坐起來,感覺到沒有她的空氣讓人呼吸不暢。
掀被下床,那位小阿姨仍盡忠職守地守在許涼門口。
葉輕蘊走近一看,好嘛,靠在牆壁上睡著了。
他銳利的眼睛一掃,發現不遠處的警衛員看過來,他趕緊手指在唇上比了比,讓他別出聲。
葉輕蘊走到許涼臥室窗邊上,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推了推窗口,竟然能打開。
他躡手躡腳支開窗戶,手腳利落地翻身進去。
站在地板上,他停了一會兒,沒有其他動靜,這才往床上摸去。
他走近了一看,有些生氣。她一個人睡著就不肯好好照顧自己,被子隻蓋到腰以下。
雖說是夏天,但官邸後院涼快,有了身孕不能隨便吃藥,感冒了可怎麼得了。
葉輕蘊坐在床邊上,將被子拉上去。看她睡得香甜,臉上帶著櫻粉的紅暈,很溫柔可愛。
這個傻瓜,幫他把窗戶開了,卻等得睡著了。
他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許涼迷迷糊糊地眯開一條眼縫,呵呵地笑,“九哥,今晚你的出鏡率好高哦”
葉輕蘊聲音跟催眠一樣輕,“嗯,夢見我什麼了?”
許涼隻是笑,眼睛又閉上了。
他笑著嘆了一聲,上床躺在她身邊。
許涼自動自發往他懷裡鑽,躺好又睡著了。
葉輕蘊心想在這兒陪她一小會兒就回自己房間,誰知道被她的睡意傳染,一覺睡到了天亮。
許涼是被身旁的人騷擾醒的。身邊的人老是把臉往自己頸邊靠,可身體又離她八丈遠,那別扭勁兒,她都幫著累得慌。
葉輕蘊難得有了一次“睡美人”的待遇,被許涼給吻醒的。
他睜開眼睛,便看見許涼放大的笑臉。
葉輕蘊這時候才敢跟她貼近一些,臉在她臉上蹭了一下,一看就知道還沒睡醒。
她出聲提醒道:“葉先生,你好像不應該出現在我房間裡”
葉輕蘊一下子就清醒了,睜大眼睛,支起頭來,好一會兒又頹然倒在枕頭上,摟住她說:“再抱一會兒”
“媽媽一會兒就要過來和我吃早飯的”
“不管,現在你的時間歸我,委屈媽媽排會兒隊!”
許涼實在拿他沒辦法,“哎”了一聲說:“不上班了啊?”
他嘴裡念道:“你再陪我睡會兒,我要當個昏君”
最後昏君葉輕蘊不得不在一陣敲門聲中起身,他一臉不滿地穿鞋去開門,在母親驚訝的眼神中理直氣壯地笑道:“媽,早啊”
聶緹氣道:“早什麼,平時這時候我都出門兒會友去了”,當著下人的面,也不好直接問他為何在阿涼房裡,隻好暗地瞪他一眼。
葉輕蘊突然開竅一樣,要想老婆抱個夠,還得臉皮厚。自己要真和阿涼睡一張床上,母親還真能闖進房裡轟他下來不成。
許涼暗地裡看著他那燦爛的笑臉,忽然覺得連風裡都蕩著陰謀。
早上還豔陽滿天,晚上就開始打雷下雨。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
可許涼和葉輕蘊還是要出門。畢竟今天是她產檢的日子。
葉輕蘊比平時起得早,又是和寶寶見面的時候,今天母親陪著一起去醫院,就直覺坐飛機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