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從眯開的眼縫裡看見一對璧人進來了。眼睛瞬間瞪大,從躺椅上坐起來。他動作太猛,隻聽“喀”的一聲,孫孫老頭“哎呦”著,趕緊扶著腰。
一個小男孩兒從假山背後蹦出來,“爺爺,你就跟我爸說的一樣,缺乏鍛煉”
孫老頭罵道:“你爸算老幾,敢管到我頭上。臭小子,趕緊跟你爹說貴客來了,讓他灶上留意”
小男孩兒做個鬼臉,對葉輕蘊他們“嘿嘿”笑了兩聲,從他爺爺糕點碟子裡摸了兩塊牛軋糖,一溜煙跑了。
孫老頭顫巍巍站起來,想對兩人笑笑以示歡迎,無奈腰上不利索,最後臉上露出個龇牙咧嘴的表情。
許涼和葉輕蘊對視一眼,都不禁笑了出來,“今天怎麼不拉二胡了?”,葉輕蘊問。
孫老頭說起這個有些傷心,“家裡不讓老坐著,把二胡給我沒收了”
看著他可憐巴巴的表情,許涼憋了半天笑。等到了晾韻軒才敢噗嗤一聲笑出來。
葉輕蘊也含著笑意,對她道:“行了,等會兒他老人家見你這麼不厚道,肯定會惱”
許涼:“你掐我一下,我就不笑了”
他橫她一眼,“你當我那麼狠心,下得去這個手?”
許涼隻好平息了一下心情。等笑夠了,她忽然一愣,發現自己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笑過。
葉輕蘊見她臉色一頓,問:“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說:“我最近好像有點庸人自擾”
他拉著許涼坐下來,“少侮辱庸人”
許涼在他旁邊,眼睛不眨地看著他,忽然發現,他也瘦了。她趁著氣氛還不錯,最終還是開口,“明宇說,你很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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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蘊哼了一聲,顯然不同意這話,“以前他隱藏得夠深,絲毫沒顯露兔崽子的本性”
許涼幫池明宇平反,“他說得很有道理”
葉輕蘊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為了能讓我吃得下這頓飯,還是餐後再說吧”
許涼:“我想得很清楚,嘉謙的事我得跟你表明立場”
葉輕蘊一皺眉,“他沒姓是麼?”
為了能讓這場談話順利進行下去,許涼隻好順毛道:“好,寧嘉謙的事。我承認我反應太大,你一說不許去探望他,就有些逆反心理。可這件事對我的衝擊很大,我從來不知道,還有人因為我過得生不如死。我希望能盡一份力量去幫助他,因為受良心折磨的感覺太難受了。我甚至做噩夢,夢到他全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隻有去醫院為他做點兒什麼,我腦子裡的那根弦才不至於繃得那麼緊。這些話我沒有跟你提過,是怕你擔心。可現在我才發現,這種隱瞞不僅沒能讓你舒心,反而加重了你的誤會”,許涼說著眼圈發紅,聲線帶著微微顫抖,“我不想,不願,也不會離開你。以前我隻想著,讓他好起來,我們才能心無掛礙地幸福下去;現在我們可以一起讓他醒過來,好麼?”
葉輕蘊握住她的手,良久沒有說話。他目光裡滿是憐惜地看著許涼,揉了揉她的頭發,溫聲道,“傻瓜,你心得多大才能覺得自己可以承受一個人的生死?別哭,我會想辦法。我也不好,態度很堅決,讓你夾在中間難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從來不騙你,所以這句話你要信”
許涼依偎在他懷裡,流著眼淚點頭。
葉輕蘊嘆息著,撫摸她的長發。抒懷地想,沒道理自己要把一個躺在病床上的想得那麼強大。
他的確有些昏了頭,失了理智。再逼她,很有可能讓兩個人之間的裂縫越來越寬。
葉輕蘊不禁有些後怕,想起先前的決絕,不正是給她施壓麼?
許涼在他的拍撫下,終於又覺得自己內心有了底氣。她收拾好心情,抬起紅紅的眼睛看他,隻覺得眼前的陰雲被撥開,不說豔陽滿天,倒也算一片晴朗。
隻要他能想通,許涼就算了結最大一塊心病。
可即使兩人對這件事有了默契,葉輕蘊還是要囑咐她,“不管怎麼樣,都不要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我知道你的想法,希望寧嘉謙有所補償和幫助,但這件事不是你生活中的唯一。你有自己的生活,任何事情都沒有你自己更重要。如果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我,我也不希望你為了我丟掉自己”
許涼趕緊捂住他的嘴,瞪他道:“哪有你這樣的,平白無故地詛咒自己。你得好好的,否則——否則華聞上萬員工該怎麼辦?還有我,你想想我痛不欲生是個什麼表情吧”
他笑著投降,“好,你說得有道理。總不能讓你整天用眼淚把我給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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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老公,座駕,廚師
許涼和葉輕蘊吃過午飯,從孫家菜館出來,又是上班時間了。
葉輕蘊還是要回華聞,便拖著許涼的手不放。不管許涼說什麼,他的掌心都將她的手攥得緊緊的。弄得她哭笑不得。
等上了車,他想了想,給方譽打了個電話,說自己等會兒再去公司。
等他收了線,許涼好奇地看著他:“你要翹班?”
葉輕蘊眼眸裡亮光璀璨,像有月色流動。他老神在在地開口,“老板有這個特權”
路上他手腳就開始不安分,將許涼的一縷發絲拿到鼻端輕嗅,或者呼吸炙熱地用嘴唇去挑逗她象牙色的耳廓。
許涼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賊船,這個時間回家,除了滾床單還能有什麼其他活動?
她推了推異常激動的男人,漲紅了臉說:“我生理期來了”
葉輕蘊遊移在她頸上的親吻動作猛地頓住,他埋在許涼頸窩裡粗粗地喘氣,不滿地道:“你怎麼現在才說?”
她臉上有些訕訕,“你根本沒給我說的機會”,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她磕磕巴巴地開口,“你……你能不能讓它自己縮回去?”
葉輕蘊斜她一眼,“你以為是彈簧麼?”
許涼感受到他語氣當中深深的嫌棄,便問:“那怎麼吧?”
他兩條手臂藤蔓一般纏緊她,“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
葉先生撒嬌,還真讓人有點兒扛不住。許涼湊上去,在他臉上飛快地親了一口,接著趕緊把自己的半張臉縮進外套領口,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眨巴著看他,“這樣對你有幫助嗎?”
葉輕蘊無奈嘆氣,“算了,指望你還不如指望我自己”
許涼好奇心十足,“你的意思是……嗯?”
好不容易兩個人說開心結,可偏偏卻看得著,吃不著。葉輕蘊都快給她煩死了,“我沒有其他意思”,越想越氣氛,便將她按在懷裡,好一頓揉捏。
等到了家門口,夫妻兩個在汽車後座上呼吸不穩,臉色潮紅地抱在一起。
司機也不敢催,安安生生地等著。
他一向知道規矩,隻要葉先生和葉太太同時在,下車時間總會晚一些。
過了一會兒,等不太看得出異樣,葉輕蘊才打開車門,牽著許涼下了車。
兩人進了門,葉輕蘊耐不住,大步往樓上浴室去了。
許涼則在樓底慢吞吞地換鞋,一邊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等上了樓,她在自己原來住的那間房裡洗了澡。在滿室的水汽之中,她忍不住咬著下唇去看一邊將要換上的衣服,臉上羞出一層胭脂紅暈。
洗完澡,她整個人白皙水潤,像輕輕一戳,就會冒出奶白的漿汁。
許涼在外面裹了一張白色浴巾,在胸口勒出抹胸的樣式,浴巾的下擺掃在修長纖細的小腿上。
穿著拖鞋,一路無聲地進了臥室。葉輕蘊赤著精壯的上身,底下穿了一條亞麻材質的休闲褲,正背對著臥室門在吹幹頭發。
許涼拿了遙控器,關掉臥室的窗簾,葉輕蘊剛要回頭詢問。一具溫暖柔軟的身體便將自己從後面抱住了。
他剛剛在浴室裡疏解過一次,預防著跟她胡鬧再洗一次冷水澡,便聲音低沉地威脅道:“你再這樣我就不管不顧了啊!”
許涼沒說話,清淺的呼吸撩在他赤裸的後背上。若有若無得媚態勾引,讓葉輕蘊頭皮發麻。
他喉嚨微動,關掉吹風,偏了一下頭,讓人隻能看見他優雅的側面線條,“別挑戰我的自制力”,葉輕蘊聲音低沉沙啞,染著情欲。
許涼察覺到自己扣在他小腹的手被包住了,葉輕蘊拉開她的手,轉過身,看著她裹著浴巾的樣子,心裡湧動著激蕩不安的預感。
她全身潔白地立在自己面前,臉上羞紅如四月桃花。明明嫁給他已經三年多,卻依舊有一股處子般的純潔和羞澀。
葉輕蘊慢慢地伸手,將她身上的浴巾一挑,落在她腳邊。
他呼吸一下子就重了。隻因她穿著一套情趣內衣,勾勒著蘭花形狀的蕾絲花邊纏繞在她胸口,那粉紅的顏色,瞬間勾起人的蹂躪欲望;而她底下卻穿著一條根本什麼都遮不住的……丁字褲。
葉輕蘊激動得眼睛都紅了,身體內熱血湧動。他一把將許涼抱住,大手遊移在她細膩的背部肌膚上,嘴唇點著她小巧的耳朵,聲音裡帶著誘惑地問:“你要什麼,乖,說出來”
許涼羞得眼睛裡水汽彌漫,幾乎要哽咽出來,“我要你……愛我”
葉輕蘊腦子裡轟地一聲,有無數驚雷在心間爆破。他一把將許涼抱起來,壓倒在床上,手伸到底下去,將丁字褲上的最細的那根掙斷。
許涼身體抖成一團,閉著眼睛,嚶嚀了一聲。
葉輕蘊開始沒頭沒腦地吻她,兩具身體火熱地契合在一起。
整整半天,華聞總裁都沒能如預期的那樣出現在公司裡。
方譽打過無數電話,可沒人接聽。
總裁少有這樣玩兒失蹤的時候,雖然有些擔心,但也慶幸——還好今天下午沒什麼重要事情需要他親自去辦不可。
直到四點半,方譽收到葉輕蘊的短信:說他臨時有事,不回公司了。本該處理的事務,他明天早上完成。
葉輕蘊放下手機,舒服地嘆了口氣。身體裡面那股澎湃的餘韻還未完全消散,他閉著眼睛回味剛才的悸動,隻覺得今天盡興得一塌糊塗。
可許涼就慘了,中途暈了過去,等醒過來,又開始新一輪的折騰。
此刻她在夢裡面也在抽噎,像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