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就是基金會“晨曦慈善項目”的啟動儀式。
因為有另一個規模不小的慈善機構的加入,這次的項目規格在基金會歷史上也算得上數一數二。
啟動儀式上,來了很多媒體。許涼身著一條百褶鑲邊的無袖連衣裙現身於人前。
許涼加入基金會之後,工作算得上順風順水,一接管就有大項目加身,一時間基金會內外對她贊賞有加。
在金碧輝煌的大廳內,人頭攢動。許涼在幾個月的鍛煉下,已經能夠應付自如。
加上她記性不差,一見到人就能打上招呼,很有親切感。漸漸地,在上層圈子裡聚集了不小的人脈。
許涼端著最為得體的笑容,周旋於眾多媒體之間。比起娛樂圈內媒體人的難纏,來這兒的都很規矩,也很恭敬。都怕輕舉妄動得罪人。
這些年的經紀人也不是白當的,許涼很容易就能上手。
正和一家雜志談這次項目的起源,蘇如梅在許涼耳邊說了一句,“念良的人來了”。
念良每年對慈善的投入很大,但很低調,幕後的領頭人從來沒露過面。
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聲,眾人都扭頭去看,隻見一個身穿燙金色禮裙的絕美女人進了來,她帶著柔婉氣韻,但又不失獨到氣場的身影一出現,便驚豔了無數人。
她身後跟著念良基金會的高層,受著媒體相機不斷按下快門的膜拜,一步步跟許涼距離越來越近。
許涼指尖慢慢握緊了。
潘婉芸站到她身邊,笑容端莊秀麗。圍繞兩人身上的銀光閃成一片。
許涼的表情漸漸變得僵硬。她事前將現場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一一預想了一遍,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在等待儀式正式開始的時候,許涼去了基金會為她準備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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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如梅站在她面前,隻見她眉頭越皺越緊,心裡覺得有些不妙。
她心裡覺得有些忐忑,畢竟少夫人是基金會將來的接手人,再平易近人,沉下臉來,也有一股非凡的氣勢。
好一會兒,許涼揉了揉眉心,開口問:“念良的創建人是嚴聖希的太太,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原來她是因為這個而不安麼?
蘇如梅思忖著,如實道:“事先我真的不知道來的是她。念良那邊過來接洽的人當中,嚴太太從來沒有露過面”
許涼指節扣著嘴唇,明白這事基金會沒有過多留意太正常了。兩邊籌備的時候,一切程序都行在正常軌道上,隻要項目不出問題,自然一切都好。
再說即使知道念良的掌權人是嚴聖希的太太又怎麼樣,隻要能將事情辦好,項目還是得開展下去。
想通這一點,也沒什麼追究的必要了。外面一切都已經就緒,不會有太多時間給她猶豫。
許涼和蘇如梅剛出了休息室的門,就迎面遇上了潘婉芸。
對方衝許涼笑了一下。
許涼表情復雜難辨,私人恩怨先放在一邊,隻當她是念良的負責人,心裡便會松口氣。
“你好”,許涼客套地打著招呼,其餘再多的表情卻是沒有了。
潘婉芸聲音溫婉,“我今天隻是過來陪碰碰運氣。在儀式過後就會離開”,她這樣說,就是怕許涼會不自在。
許涼指甲不停地摳著掌心,察覺到對方注意著自己這個孩子氣的動作。她下意識將手往後一躲。
潘婉芸又笑了一下,是那種長輩對晚輩無限寬容的笑容。
蘇如梅看許涼仿佛有些不自在,便在旁邊提了一句,“理事長,嚴太太,外面已經就緒,請二位移步”
許涼迫不及待地想逃離這種尷尬氣氛,先一步抬腳走了。
剛快要看到大廳的全貌,忽然有人幫她抻了抻裙子腰間的部位。
轉身一看,看見有一雙手正撫在自己裙子上,幫著把痕跡抹平。
潘婉芸收回手的同時,眼睛彎了一下。
許涼往後縮了縮腳,垂眸說,“謝謝”
“不用客氣”,潘婉芸輕聲說。
------題外話------
又是大家心愛的周末
疙瘩賣萌:大家說周末可愛還是我可愛啊?
九哥呵呵:你能讓大家睡懶覺嗎?所以答案顯而易見。不過我個人覺得你比較可愛——
疙瘩滿臉期待······
九哥:周末隻能讓我睡兩天懶覺,但我天天可以睡你
我知道大家最愛的還是香香,哼,別問我怎麼知道的^_^
☆、270.草蛇灰線
因為不想讓過多資金花費在儀式過程上,所以整個流程倒是簡約但又突出了重點。
許涼和潘婉芸站在一起,給“晨曦”項目揭幕之後,接下來的訪問便交給了蘇如梅。
潘婉芸作為巨富嚴聖希的太太,甚少在公眾面前露面。所以媒體對她十分好奇,湧上來紛紛採訪。
人頭攢動間,潘婉芸的保鏢將她和記者之間隔出安全距離。她對著鏡頭笑容婉約,周身一股珠玉氣質,對這次的出席解釋道:“我本身隻是想為貧困兒童出力,但無奈精力有限,具體過程都由葉氏基金會認真負責地布置完成,工作人員十分地辛苦。對此我十分感謝,也衷心希望項目能落實到最底層,為貧困兒童造福”
話裡都是把功勞推給葉氏,但又未指名道姓點出許涼,像是在給許涼造勢,又似乎又不是。
在媒體眼中,也不管是不是了。反正這次葉氏主管項目的是理事長許涼。所以在撰稿描寫潘婉芸的時候,也不少不了提一提她。
等揭幕儀式完畢後,因為隻請了一些慈善機構代表,還有媒體人,以及慈善基金授予代表。宴客也不像以往那樣大費周章,由葉氏基金會和念良的公關部去應酬。
潘婉芸也如她之前所說,沒有過多停留便離開。臨走之前,隻深深凝望許涼一眼。
許涼對她頷了一下首以作回應。
等對方轉過頭,許涼忽然發現她的碧璽耳墜少了一隻。隻是來不及提醒她,潘婉芸由人簇擁著,一路出了大廳。
蘇如梅帶著人,將來客領到宴會廳去。許涼不用再露面,本打算就此回家的,但她抿了抿唇,在休息室裡坐了下來。
等外面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她才出去,仔細地四下尋找。連她自己也不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
找了還一會兒,酒店的服務人員都來收拾東西了。許涼腰都彎得酸疼,不過仍沒有放棄。
她請酒店的人等一等。
不一會兒,酒店客服經理聞風趕了過來。很殷勤地問她說:“許小姐,用不用我讓人幫您找?”
許涼淡淡一下,謝過他的好意,“不用了,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如果沒找到,也就算了”
經理聽她這樣說,知道對方不是客套,便點了點頭,讓工作人員等一等再收拾會場。
走之前留了幾個人,說任由許小姐派遣。
布置完這一切,他才微笑著退出去。
等別人瞪大了眼睛瞧著自己,許涼反倒沒了尋找的心思。就像把自己最隱秘的渴望暴露在人前,很柔軟,也很赤裸。
即使別人並不會這樣猜測,但她自己卻會不自在。便停下對其他人一笑,說算了,讓她們別管自己,照樣工作。
許涼到休息室裡拿上自己的外套,正穿過走廊,往電梯方向走,拐角處的盆景葉子忽然一閃。
她頓住腳步,目光掃視一圈,終於定在那枚碧璽耳釘上。
淚滴一樣的形狀,閃著華美的光澤,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許涼將掌心合上,出了一會兒神,才將東西小心裝進自己的坤包夾層,離開酒店。
葉輕蘊回來的時候,許涼正望著手心出神。
聽見他叫自己,許涼才回過神來,趕忙將手指蜷縮起來。
看她臉色古怪,葉輕蘊問道:“儀式不如意嗎?”
許涼搖頭說:“還好,過程不復雜,沒耽擱多久”
葉輕蘊手撫著她的臉頰,眉頭微皺,“那怎麼一臉疲憊的樣子”
許涼順勢挪了一下身體,頭靠在他肩膀上。掛在半空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我沒事,可能今天有些吵,所以有些不適應”,她寬慰道。
葉輕蘊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兩人都沒有說話。
有時候沒有言語,無聲陪伴就很美好。
看她眼睛合上了,葉輕蘊輕手輕腳將她抱起來,忽然有個東西掉落在地毯上,他低頭一看,好像是個耳墜。
顧不上撿起來,他先將許涼抱到臥室,自己才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