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做事方法不一樣,往往就會往岔路上去,葉輕蘊也不強擰著她往自己的思路上走,隻是說:“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險起見。我相信一個人,看的是證據”
許涼抿了抿唇,“一個人對自己好或者不好,你的心最能辨別是非。就像我從小願意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知道,你真心對我好”
做夫妻講究的是求同存異。有不同的認知,這取決於人的性格,葉輕蘊雖然堅持自己的做事方法,但也覺得她這樣說沒錯。
畢竟這才是那個真摯的許涼,說出來的話。
第二天,許涼接到高淼的電話,對方神秘兮兮地說強烈請求見她一面。
許涼知道高淼好奇的是什麼,覺得好笑,當即應承下來。最近婆婆電話打得比平時勤了,大概是因為上次九哥生病,把她擔心壞了,也因為他們不久就要從京裡回家來,時間近了,卻越加想念。
等婆婆聶緹回來,許涼和葉輕蘊就要搬回官邸去住,到時候大概就沒這麼自由了。
再說今天葉輕蘊去參加酒品拍賣會去了,怕她這個極不能沾酒的人去了,他好要時時照顧,許涼沒等他開口,就先說自己不去。
她換好了衣服,上身穿了一件黑色夾克,一條黑色蕾絲半身裙,裙子及踝,腳上一雙流蘇短靴,看起來利落性感,襯得整個人身姿修長。
拿上灰色坤包,許涼便出了門。
看時間還早,許涼便未急著讓司機過來,隻吩咐他將車開到別墅區大門口,自己走出去就行了。
她走得慢,平時要這麼好的天氣,許涼肯定心情飛揚。今天卻頗怪異,總覺得身後有眼睛盯著自己。
意識到不對勁,許涼心跳得快了幾分,但到底沉穩,隻是拿出包裡的化妝鏡,假裝是在檢查妝容,其實是透過鏡子,在四處查找跟蹤自己的人。
她找好角度,終於看到身後有個人鬼鬼祟祟地走在後面,時不時東張西望,自己往前走,他便往前,自己停下,他便找四周能遮擋的東西。
許涼心裡一凝,腳步快了一些,沒一會兒就看到接自己的那輛紅色賓利,司機看到她來,趕忙下了車,將汽車後座打開了。
上車,許涼讓司機等一會兒,隻見剛剛用鏡子觀察過,戴一頂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正在門口警衛處拿取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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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不一會兒就往這邊掃一眼,許涼抿了抿唇,對司機說:“開車吧”
司機應了,車子穩穩地滑了出去。
許涼跟高淼約好了,在一個咖啡館碰面。沒想到兩人竟是同時到的,高淼走到門口,便看見才下車的許涼。
高淼對著許涼的座駕嘆為觀止,“這車得七八位數吧?我們總裁對你還真舍得”
許涼隻笑了笑,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司機會開那輛來,這時候也不好接口。
兩人挽著手,往咖啡館裡面走去。
因為剛才察覺有人跟著自己,許涼的神經不禁敏感了些,一進去,她便先往四周觀察一遍,見並沒有什麼異樣,心裡微舒一口氣。
高淼看她皺著眉頭,笑道:“今天你這表情是專門為了搭配這身衣服的嗎?怎麼看怎麼了冷豔”
許涼被她一打趣,心裡舒緩不少,也笑道:“可不是,怕你一會兒對我嚴刑拷打,這會兒我得給你一個不好惹的印象,省得你手下不留情”
兩人在咖啡館卡座坐定,點了咖啡,高淼道:“我敢對你幹嘛?隻怕動你一根頭發,我在華聞就沒好日子過了——不,是要過上沒有華聞的日子”
許涼嫣然笑道:“有這麼誇張嗎?”
今天她打扮明媚,顏色鮮亮但不浮誇張揚的妝容,將她的五官修飾得十分立體。那豔麗卓絕的樣子,勾魂攝魄。
高淼看著她生得傾城模樣,也怪不得能總裁霸著不放手了。要說他們總裁以前的確緋聞不少,但分手之後還能讓他吃回頭草的,歷史上就隻有許涼一個。
這不是把人吃得死死的還能有什麼?
男人一旦陷進去,比女人更瘋狂。
高淼那專注的眼神,把許涼全身看得發毛,她伸手在高淼面前晃了晃,“喂,睜著眼睛做夢呢?”
高淼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嘆道:“我們那驚才絕豔的總裁,怎麼就在你這小陰溝裡翻了船?”
許涼瞪她一眼:“你到底是哪個戰壕裡的戰友”
“哎,我這不是為了整個華聞女性員工的心聲嘛?要你真身一暴露,就能成為公敵”,高淼今天打定主意要挖出好料來,八卦兮兮的樣子,絕不會輸給資深狗仔,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看對眼的?”
許涼十分坦然地說:“三年前”
高淼難以置信地說:“三……三年前?”,乖乖,哪個女人能在葉先生身邊呆那麼長時間,並且這麼久了都還沒失寵?
許涼覺得她的震驚還不夠似的,又補上一句,“三年前我們結的婚”
高淼手一軟,差點兒把手裡的咖啡摔在地上,幸好她反應快,隻灑出來幾滴。
“結……結婚?”,高淼舌頭都伸不直了,兩隻眼睛成了探照燈。
許涼被她過度的反應給逗笑了,“平時你嘴皮子不是挺利索嗎?今天怎麼成結巴了”
高淼像知道了一個驚天大秘密一樣,左右瞧了兩眼,沒人在偷聽,這才問她道:“這麼大個事兒,你連我都瞞著?”,你藏得真夠深的。
許涼頗不好意思地說:“以前我們之間感情不太穩定,便說好了不對外公布,明年我們準備舉行婚禮,所以——”,沒說完,許涼嬌羞笑著,咬了一下嘴唇。
高淼還沒從這個巨大爆料當中醒過神來,“這麼個天神一般的人物,是你老公?”,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混亂了,男神和閨蜜結婚已經三年,那不是別人,可是其他女人做夢都夢不到的葉輕蘊啊!
過了好一會兒,高淼咽了咽口水,像是在吞下這個幹硬的事實。
最後她才勉強接受,嘆了一句:“我還當總裁會和誰在一起,不過他這座寶藏被你給收了,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說著才反應過來,“那你不就是我的老板娘?”
許涼笑著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
“天吶,我和老板娘竟然當了這麼多年朋友,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那麼多頓飯,現在還一起喝咖啡,我該哭還是該笑啊?”
許涼:“你可以哭笑不得”
高淼:“……”,這人當了這麼久的總裁夫人,她的心性竟從未改變過。也怪不得自己沒察覺出來,添了這麼一重光環,許涼仍是不驕不躁的模樣。
看高淼受驚不小,許涼便轉移話題道:“中午你想吃什麼,我來訂餐”
高淼:“我今天已經什麼都吃不下了,我得回家緩緩”,末了又忍不住確認,“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不是你自己意淫出來的吧?”
許涼正色道:“我以華聞總裁夫人的名義發誓”
高淼失神地點了點頭,“你簡直往我腦子裡扔了個炸彈”
許涼笑說:“可也沒見你腦袋開花啊”
“我這隻是用了誇張手法”,她反駁到一半,又強制自己和顏悅色,“不行,我不能對老板娘大吼大叫”
看她一副快精分的模樣,許涼簡直目瞪口呆。高淼從她瞳孔裡看到自己失常模樣,深覺不能再和許涼呆下去,她隻想靜靜。
許涼看著道了別之後,絕塵而去的高淼,隻能在原地哭笑不得。
看了看時間,這時候不早不晚地,還真一時找不到消遣的去處。許涼打了電話給葉輕蘊,他很快就接了起來。
“阿涼?”,他的聲音順著無線電波淌進耳朵裡,充滿磁性。
許涼聽他語氣闲適,心想這電話打得頗是時候,便說:“我把我們的事跟高淼一說,她被嚇到了”
葉輕蘊輕聲笑道:“等我們發布婚訊的時候,嚇到的人會更多。不過——讓他們驚嚇去吧”
他惡作劇的口氣把許涼給逗笑了,夫妻兩個聽著彼此的笑聲,即使沒有見面,心裡也能描摹出對方笑時的樣子,滿心喜悅得微微發脹。
許涼又問他道:“今天拍到什麼沒有?”
葉輕蘊隨口說:“拍賣行隻拿些常見的品種來糊弄,並沒有什麼特別。比起國外拍賣會的種類,到底差三分。隻不過我給你挑了幾瓶沒有酒精的果味飲料,喝起來卻有些像雞尾酒”
許涼覺得不可思議:“葉先生,你跑一趟就給我帶了幾瓶飲料,也不怕別人笑話”
他卻不這麼想,“誰的老婆誰知道疼”
這話說得霸道又執拗,卻讓許涼心裡蕩漾起一層漣漪,嘴角笑如堆雪。
葉輕蘊一向是等她掛掉電話,自己才收線,聽她沒說話卻沒掛掉,便出聲詢問:“阿涼?”
許涼這時候才想起要跟他說正事,“你能不能讓陳修派幾個人手給我?”
葉輕蘊雖然心裡覺得奇怪,詢問的話在唇邊轉了一圈,又咽了回去,他直接說好。
許涼想跟他說謝謝,但又覺得太見外,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才說:“你早點回來,我今晚會早些洗完澡,等你”
葉先生從未被她這樣光天化日挑逗過,一瞬間喉嚨發緊,緩了緩呼吸,才啞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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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我們還要白頭偕老呢
可葉輕蘊回家才發現,童話裡都是騙人的,許涼竟然躺在客廳沙發上就睡著了。
他無奈地笑了笑,坐在她旁邊,用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臉。許涼夢囈了一句,身體動了動,又睡了過去。
可睡著的本人也沒聊到睡眠來得這樣兇猛。
下午在咖啡館跟葉輕蘊提了讓陳修帶幾個人跟著自己後,人來得很快。許涼看他們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隻是發笑,“你們這樣早把人給嚇跑了,抓賊不是最忌諱打草驚蛇嗎?”
陳修不明白她的意思,許涼隻把大概計劃跟他說了,陳修點了點頭,趁著許涼去商場亂逛的機會,其他人都換上便裝,在隱蔽處跟著。
許涼大大小小的店都轉完了,被推銷了無數產品,她也演得逼真,手裡大包小包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