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溫璇踮起腳尖,吻住他了。
夏清江有些狼狽,既要緊緊鎖住她的腰身,防止她絆倒。嘴角又被她吻得發疼。
但他並沒有躲開,她就在自己懷裡,身上有一股清甜的氣息。她做什麼事情都有十分認真,連接吻也是,乖巧地閉著眼睛,睫毛微顫,像遇風的蝶。
這樣繾綣的親近,真是時隔太久,是在夢裡才會出現的美妙觸感。夏清江舍不得嘴唇邊上的溫暖,這輩子也舍不得。
溫璇還在哭,兩人的吻裡便帶著一股微微的鹹味。
漸漸地,兩人的呼吸都亂了,意亂情迷,夏清江將溫璇壓在窗邊的塌上,解開她的衣服便吻上去。
溫璇被他親得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手指插進他的發間嗚咽。
“冷不冷?”,夏清江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皮膚上。
“不冷”,溫璇被他弄得有些痒,微微掙扎。
夏清江怎麼可能讓身下這尾遊開?將她的手臂拉上去,用一隻手扣住,另一隻則去解自己的皮帶。
“清江”,她喃喃念著他的名字,像在夢囈。
夏清江低聲應她道:“老婆,我在這兒”
溫璇縮在他身下,腦子裡亂作一團。她知道這樣下去不行,自己這麼久的努力會功虧一簣,可是太想他了。
有時候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便把自己的化驗單拿出來看,上面那些無情的字眼,總會讓她平靜下來。
然後告訴自己,她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理智和想念在她身體裡面博弈,溫璇心裡劇烈的掙扎,讓她覺得自己身在冰火兩重天。
Advertisement
她攢足了勇氣,剛要拒絕他。夏清江一下子衝進去,溫璇措不及防,弓身成了隻蝦米。
最終,她還是放棄掙扎了。久違的*格外激烈,兩人都大汗淋漓,膩在一起。
後來溫璇一邊承受著他,一邊大哭著叫他的名字。
夏清江被她叫得心頭起火,又怕外面的人聽見,趕忙捂住她的嘴。
夏母聽家裡的小阿姨通報說溫璇來了,她本在客廳裡面等著。但見她許久未至,擔心她又和夏清江起爭執,便急匆匆找到夏清江這兒來。
剛走到房檐下,卻聽見屋子裡傳來男女的悶哼聲。她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抿唇偷笑著退了出來。囑咐了其他人不要去打擾小夫妻說話,這才回了自己房間。
等雲收雨歇,溫璇響過三次的手機再次亮了起來。
房間裡開著暖氣,她的外套被夏清江丟到一邊。她伸手去夠,但吻著她後背的夏清江不願意放開她,一把將溫璇扯到懷裡,鬧著說他還想要。
一場歡愉,冷靜下來,溫璇唯有苦笑。她不顧夏清江的反對,起身穿好衣服。薄遷還在門口等她,她不能耽擱太久。
夏清江懷裡空了,心裡也跟著空了。他臉色不愉道:“有什麼事非要現在去辦?”
溫璇看了一眼手機,按黑屏幕,頭也沒抬,便說:“工作室裡的事兒”
夏清江看她漸漸冷下來的臉色,那句“工作室比我還重要”最終沒有問出口。
他不明白,剛才她情動的樣子,並不是對他沒感覺。可她穿上衣服,又是那個對他冷冰冰的溫璇了。
他掀開被子,起身穿衣服,“我送你過去吧”
溫璇說不用了:“有人來接我”
夏清江的嘴角一下子沉下來:“誰來接你?”
她想也沒想就說:“我弟弟”
“你還有弟弟,我怎麼不知道?”,他眼睛不錯地看著她。
溫璇垂下眼睛:“是嗎?那大概我忘了跟你說”
夏清江坐在床上,冷著臉道:“這麼晚了,就別驚動我媽他們。慢走,不送”
溫璇“嗯”了一聲,便開門出去了。
門扣上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夏清江背著門口的身影,像是被這聲響驚動了一樣,忽地一顫。
他手握成拳,又生氣又委屈地想,她連再見都沒跟自己說一聲呢。
比起剛才兩人激情時的聲音,此刻的房間裡安靜得讓人心慌。忽然一聲響動,像是硬物砸到床板上的聲音。
溫璇離開大院兒時,腳上的速度慢下來很多。像有一根繩子系在她腳腕上,她要費很大力氣,才能艱難往前行走。
這時候外面已經人煙稀少,偶爾會遇見巡邏站崗的警衛。
她腦海裡一再回放自己離開時,夏清江臉上落寞的表情,可她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想哭不能哭的憋悶感覺,使她更難受。
可她沒有辦法,大概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愛夏清江。她設計男裝,永遠用的是他的尺寸。
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冷的呢?大概是她跟夏清江說,她把孩子拿掉的那一天,夏清江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了,他做夢都想和她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那天他痛苦得發瘋,掐著她的脖子,讓她給他的孩子償命。但看見她喘不上氣的樣子,又趕忙松開手。
從那天起,他就很少回家,花邊新聞在報紙上出現的次數,是他回家次數的好幾倍。溫璇隻能在新聞裡看到他,夏清江成了活在報紙雜志上的丈夫。
溫璇永遠不會告訴他,醫生宣布停胎的那天,她一個人在醫院裡哭得暈過去。那個小生命,她和夏清江千盼萬盼的孩子,夭折在母親的肚子裡。
溫璇眨眨眼睛,讓眼淚淌回心底,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大院兒門口,薄遷的車還停在那兒等她。
她的手剛觸到車門,手機便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夏清江。
“喂?”,她呼著白氣接起來。
夏清江的聲音似乎是從整個冬天凝結出來的,冷得徹骨,“你敢上他的車試試!”
溫璇回頭一看,夏清江一身冷峻的黑色衣褲,拿著手機站在身後。
他大步走過來,奪過她的手機往地上一砸,拉著她就走。
薄遷慌忙跳下車,拉住溫璇的另一隻手,怒道:“你要帶她去哪兒!”
夏清江停下腳步,回身冷笑:“這是我老婆,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感覺到掌心裡的那隻手掙扎起來,夏清江瞳孔猛地一縮,上前去一把揪住薄遷的領口,溫璇怕他動手,趕忙擋在薄遷身前,喊道:“你發什麼瘋!”
夏清江覺得她可笑:“你說我發什麼瘋!”
溫璇見他氣得眼睛都紅了,便緩著語氣勸他:“我們倆之間的事,不要遷怒到其他人身上”
夏清江扯了扯嘴角,冷然道:“需要你們倆同居的照片拿給你看嗎?”
溫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跟蹤我?”
她眼眸裡有幽深的痛色,夏清江撇過臉,哼聲道:“敢做不敢當嗎?”
溫璇整個人都靜下來了,成了一座雕塑。她聲音沙啞,面無表情地說:“既然你隻相信你看到的,那麼,我無話可說”
接著她一眼也不肯看他,對薄遷說:“我們走吧”
她恨不得立刻逃離自己身邊的樣子,讓夏清江的心皺縮成一團。他眉毛往下壓,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嘴角那抹冷笑讓人心裡發毛。
夏清江淡淡地說:“剛下了我的床,立馬就要爬上別人的車麼?”
溫璇全身都在發抖,忽地轉身,“啪”地一聲扇在他臉上。
打人的是她,可溫璇的表情似乎比他的臉更痛,她梗聲道:“夏清江,你就不累嗎?反正,我累了”
夏清江整個人僵在那兒,她輕飄飄的語氣,卻比任何時候都讓他感到決絕。
他心裡發緊,嘴上還在步步緊逼,“怪不得你這麼上趕著要離婚!我告訴你溫璇,我絕對會讓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最後一句話,簡直是從夏清江的齒縫裡面蹦出來的。
溫璇臉色發白,嘴唇不住地顫抖,她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阻止牙齒咯咯作響。
她全身都被他這番話給凍住了,看著他的目光,分明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大不了,我和他一起死”,她眼睛不眨地說。
夏清江滿身創傷地站在那兒,被人傷過才知道,傷人根本不用利器,一句剜心的話就可以。
------題外話------
我覺得我虐出了新高度,自己都快受不了了。二更估計要到明天去了,大家明天再看,晚安,麼麼噠(づ ̄3 ̄)づ╭?~
☆、156.暖和
許涼去老板辦公室送簡報的時候,剛好看見蘭今從裡面出來。兩人面對面相視,都有些尷尬,蘭今的眼眶明顯紅腫,眼角還有顫巍巍的淚珠。
“許小姐”,蘭今白著一張臉,強打起精神跟許涼打招呼。
蘭今是和吳敏川一樣要強的人,如果不是真的走投無路,大概也不會這副模樣。許涼權當沒聽見她仍帶哽咽的聲調,微微笑道:“剛從老板那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