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對我哥有癮》, 本章共3719字, 更新于: 2024-12-10 17:42:55

他說他不想被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我理解。


他說他比較被動,有點受虐傾向,希望我強勢一點,最好精神霸凌和身體虐待都來,我不理解但順從。


他說他想玩強制,我也應了。


可是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他哭著奔向他們,大喊「救命」。


原本出於「情趣」留下的痕跡成了我犯罪的鐵證。


我百口莫辯,所有證據都指向,我是實施猥褻的罪人。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報復。


他嫉恨我輕而易舉獲得老師同學的信賴和喜愛,還搶了他自以為囊中之物的獎學金。


他不知道,我因為性取向被家裡斷了生活費,獎學金是我必須爭取的收入。


他也不知道,以這個罪名入獄的人,將會遭遇什麼。


泥淖之中,我遇到了封讓。


他終止了我的噩夢,那些人知道他有背景,不敢惹他,也沒再欺辱我。


我成了封讓的狗腿子。


他拉我一把,是出於同病相憐。


封讓給信賴的幫派兄弟做擔保法人,沒想到這是一個金蟬脫殼、栽贓陷害的局。


他被自認為可以託付後背的人背刺,我在自認為的愛情上栽了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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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被辜負真心的人。


封讓比我早大半年釋放,離開前一晚,他掀開了我的被子。


其實我知道他的用意,這是一個標記。


隻有真正成為封讓的人,在剩下的日子裡他們才不敢動我。


我一直很想知道,他的同病相憐,是憐憫,還是憐愛?


今夜我終於知道了答案。


哥哥安慰弟弟,是不會用這種方式的。


他愛我。


隻是,為什麼他不願意承認呢?


11


我決定繼續踐行老公策略。


直接來不行,那就迂回著來。


家教留的金融題我不會,我跑去問封讓。


【LG,回來能給我講講這道題嗎?】


【LG 是什麼?】


【老哥。】


封讓沒回我。


回家後,他把我叫進書房,穿著襯衫和西裝褲,寬肩窄腰,扣子還解開了兩顆。


我聽得心猿意馬。


「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給我復述一遍。」


「……」


骨相極為優越的人,生氣也格外好看。


封讓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書,壓抑著不悅:


「你究竟在想什麼?」


我脫口而出:「想你……」


「老子問的是你脖子上那個頭!」


爆粗口了,好性感。


完了,更想了。


學長一事後,封讓明顯對我包容了許多。


畢竟他也心知肚明,我變成這個樣子是誰的原因。


他捏了捏眉心,耐著性子又給我講了一遍,冷聲警告:「沒有第三次。」


我連連點頭:「這次懂了,謝謝老……哥。」


封讓「啪」的一下合上筆記本,薄唇抿了抿,似是內心掙扎了番,才開口:


「蔣潮,我的社會閱歷確實比你豐富很多。」


「那是一定的,老哥。」


「但我隻比你大三歲。」


「嗯?」


「把那個老字給我去掉。」


「……好的,哥。」


12


沒有課也不用去醫院的日子,我照常給封讓送飯。


防止又在他公司犯病,臨出門前,我特地吃了藥。


隻是著急忙慌的,沒仔細數,不小心多吃了幾顆。


問了醫生遲遲沒得到回復。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怕耽誤封讓吃飯,我沒等,直接出了門。


美女秘書也在辦公室,目光相接,她朝我微微頷首。


「封總,要不您先忙?」


封讓抬起頭看到了我,又掃了一眼時間,認可地合上文件夾。


「嗯,你也先去吃飯吧。」


我深吸一口氣,講出提前準備好的臺詞:「旦那桑,今天的幹貝冬瓜很鮮。」


兩人皆是一愣。


秘書差點崴到,飛快出了門後,我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


封讓蹙著眉:「亂叫什麼?」


「嗯?不是哥哥的意思嗎?」


「不是。」


我表現得求知若渴:「那是什麼?」


封讓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這不好笑。」


很快我就發現了更不好笑的事情。


忽略掉秘書發來的一大串盤問,醫生的回答簡短而直擊靈魂。


【攝入過多可能導致永久性困難。】


封讓此刻正在喝湯,注意到我的呆若木雞,出聲詢問:「怎麼了?」


或許是湯比較燙,封讓白皙的皮膚泛著紅,手指松了松領帶,又解開了最頂上的兩顆紐扣。


頭腦發昏了,也血脈賁張了,但是…… 


我低頭看了一眼。


完蛋了。


「哥。」我帶了點哭腔,「我好像對你沒有感覺了。」


封讓解紐扣的動作滯住,視線一寸寸下移。


眸光也一點點暗下來。


「這是好事啊。」


他一臉果然如此的豁然,頂了頂腮幫子滿不在乎道:「恭喜你,也恭喜我。」


13


我一路安慰自己,等藥效過去就好了。


熬到天黑,我鑽進封讓的被窩,清冷的冷木香充盈整個鼻腔。


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化了,可該覺醒的地方愣是毫無反應。


我徹底慌了。


手忙腳亂地給醫生發消息,收到回復:


【驚呆,不過……前面你又用不上。】


啊?這說的什麼話?


震驚地確認了一遍發信人,完了,發給秘書了。


她嘲笑了我幾十條,過了一會兒,給我發來幾張隱秘角度的封讓偷拍。


【給你用。】


雖然很感謝,但沒什麼用。


點開一看……我無語地退了出去。


【每次都把對面大樓拍得這麼清晰,我真的會懷疑你是不是對面派來的間諜。】


秘書敲敲打打了半天,過了很久,突然問我:


【我家有藥酒,你要不要試試?很猛的。】


如果是平時的我早就拒絕了,但此刻免不了病急亂投醫,我立刻翻身下床:【地址】。


沒想到她一個看起來如此摩登的都市麗人,會藏著這種酒。


打開破破爛爛的瓶蓋,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


猶豫再三,我仰起頭對瓶吹。


很快我就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猛」。


封讓回來的時候,我基本燒得不剩什麼理智。


趴在他的床上,手腳並用地抱著被子無意識咕湧。


迷迷糊糊地看到他站在床邊,面色陰沉,愣是一點沒覺得緊張害怕,反而對著他嘿嘿笑了起來:「老公~」


「滾出去。」


啊,這麼冷淡,更是激得那股難以言說的燥火在體內熊熊燃燒。


「不滾。」


他似是被我毫不猶豫的回嗆噎到,譏笑道:「不是沒感覺了麼,現在又要做什麼?」


做什麼?


我決定身體力行地告訴他要做什麼。


掙扎著撐起身,搖搖晃晃下了床,在他以為我會聽話地離開時,一把揪住他的領帶,狠狠吻了上去。


封讓的瞳孔驟縮。


幾秒?大概是兩秒。


反正比我想象得要久,他才猛地一把將我推搡開。


我踉跄一步跌坐回床上,封讓胸口起伏著,抬手拭過唇角,眉頭緊鎖。


「你喝什麼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更熱了。


熱得我當著他的面開始脫衣服,隻是還沒解開兩個扣子,就被他按住了手。


「夠了!」


夠個屁。


我努力地仰起頭,吻在他的下巴,道:「瘋的是你,明明愛我……」


脖子被狠狠掐住,剩下的話被強行哽在喉嚨裡。


封讓發絲凌亂,雙眸猩紅。


「愛?我現在掐著你,再用一點力就可以掐死你。


「每天都對你惡言相向,愛答不理,你管這種叫愛?


「你是不是受虐受出了癔症,我現在和那群凌虐你的人有區別嗎?我隻不過隨手幫了你一把,手段溫柔了一點,值得你用這副姿態自甘下賤?


「如果那時幫你的是別人,你現在也會用這副媚態,搖尾乞憐喊著他老公是嗎?


「蔣潮……你究竟分不分得清……自己的心意……」


封讓的襯衫皺了,領帶垂在我的臉上,搖擺間帶來陣陣他的味道。


他的力度總是掌控得很好,表面一副目眦欲裂想置我於死地的樣子,其實隻是震懾而已。


聲帶受制,發聲困難。


眼淚從眼角滑進頭發裡。


我知道人類會對救自己出困境的人抱有異樣情愫,大腦會將它錯判為心動。


可我一直分得清啊,我分得清感激和愛情,分得清應激和渴望。


對封讓的感情確實起源於感激。


但早在他擋在我面前時的背影,幫我搓洗的衣物,爭取來的加餐,還有做噩夢時的擁抱裡變了質。


有太多話想要解釋,一張嘴,隻剩一句:


「哥,我想你。」


脖子上的力道倏然一松。


……


封讓不回我,一口咬在我肩頭。


我想說, 別咬了,沒一塊好肉了。


眼皮卻在困倦裡越來越重,慢慢合上。


14


第二天醒來,天光大亮。


我躺在封讓床上, 有些蒙圈。


低頭看了一眼, 呃, 仿佛和惡犬搏鬥一整夜。


惡犬封讓坐在窗臺邊, 還穿著睡衣, 垂眸看著手中的酒瓶。


「哪來的?」


我撓了撓臉:「一個朋友給的。」


「哪個朋友?」


怎麼不依不饒的,權衡再三,我還是供出了秘書的名字。


封讓微微蹙眉, 放下酒瓶,朝我伸手:「手機給我一下。」


那個酒瓶上好像有個家徽似的 logo, 隱約覺得可能哪裡出了問題,我不敢多耽誤, 解鎖後遞給他。


「你們什麼時候背著我有這麼多聯系?」


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和她有交集。


第一次見面, 她穿了超緊身針織裙, 滿臉寫著「我要來勾引你了喔」圍在封讓身邊。


被我指出心思不正後,一臉不屑地扣扣美甲:「那又怎樣, 姐的魅力擺在這兒, 不散發都難。」


可惜封讓完全沒吃這套。


知道我是封讓弟弟後, 她主動向我道歉, 一來二去成了我的眼線。


這樣的笨蛋美人, 竟然真的是對面派來的間諜?


努力回想有沒有說一些不該說的。


應該沒有。


擔心她還在覬覦封讓,因此不管問了什麼,都會被我拐到我和封讓的幻想小作文上。


堅決不給她人生易如反掌的機會。


「幸好是個笨蛋。」


封讓將手機還給我。


我松了口氣。


「確實,她看起來就不太聰明。」


聞言封讓頓了頓, 看了我一眼,抿起一點笑意, 沒說話, 站起身往浴室走。


「那個……」


我忙不迭跟著起身,卻猝不及防地被全身酸痛來了個暴擊, 直挺挺地撲在地上。


封讓嘆口氣, 彎腰把我撈起來。


可推開門看到他的那一瞬,我的病就犯了。


「「封」我看著他鎖骨處的點點暗紅色,臉燙了起來,急急避開視線。


「那個……你會怎麼處置她啊?」


「我以為你會問點別的。」


確實想問,但酒醒後我就慫了,怎麼都開不了口。


「我身邊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還沒到清理的時候。」他將我抱回到床上, 「怎麼,怕了?」


怕?


地獄爬回來的人怎麼會怕。


我鼓起勇氣,抱住他的腰蹭蹭:「你好辛苦。」


封讓的肌肉一點點繃緊,良久,後背傳來他掌心的體溫。


「蔣潮,跟了我, 會更辛苦。


「在裡面的時候,和你確定關系是在保護你,但是現在,確定親密關系可能會害了你。


「今後還要很長一段時間, 你隻能做我明面上不受待見的弟弟,能接受嗎?」


我敏銳追問:「暗地裡呢?」


「暗地裡……」


封讓抬手輕輕揉捻著我胸口電療留下的淡淡痕跡,在我吃痛哼唧時俯下身吻住我的唇。


「做你私人醫生……兼任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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