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掉進荷花池,說是皇後推的我,她沒有反駁,想看看皇上會不會明辨是非。
沒想到皇上大怒,不分青紅皂白將她禁足三個月,還廢了她的後位。
當晚夜深人靜時,皇後突覺被人攬住了腰肢。
燭光昏暗,我愈發大膽。
懷中人輕顫一下,乖巧不動,我抬手點在她唇瓣:
「皇後可看清那狗皇上了?」
「貴妃……不可胡言……」
序.
我是個現代人,穿到了睡前看的這本後宮虐戀小說裡。
女主是皇後,男主是皇上,他們曾經青梅竹馬,濃情蜜意,直到美豔貴妃的出現。
男主不再對女主一往情深,轉而投入貴妃懷抱。
而女主也在一次次的被汙蔑陷害中敗下陣來,對男主死心,鬱鬱而終。
很不巧,我就穿成了這位跟我同名的貴妃。
當那道詭異的光芒離我越來越近時,我便知道那就是要穿書的預兆。
你以為我很急?不,別急。
我們為什麼要說「別急」?「別急」是一種態度,一種張弛有度,一種不急不躁,一種泰然自若。學會「別急」,方能成長,方能成熟,方能於世間百態中左右逢源、處變不驚……我不裝了我急死了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急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啊啊啊啊啊急急急十萬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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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都不想穿書,我一點都不想去宮鬥,我一點都不想離開我的手機電腦遊戲零食火鍋……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1.
這是我穿書的第二個月,在不知道數到第多少顆星星時,我快要無聊死了。
原書裡講,我現在還隻是個小小答應,得等到我爹立下大功,才能一下蹿到貴妃位去。
不要問為什麼上位這麼快,因為我爹太過爭氣。
爭氣到各個大臣上書進諫升我的位份,一定要拴住我爹。
當然了,我到現在還沒見過皇上跟皇後的樣子,不過他倆的恩愛故事我都快聽得耳朵出繭子了。
「你聽說了嗎,前些日皇上和皇後娘娘在御花園賞花,隻因皇後娘娘無意誇茉莉清香,皇上便大手一揮進了上百盆茉莉擺在鳳儀宮呢!」
「我的天呀,皇上也太寵皇後娘娘了吧,不愧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分!」
牆角有兩個婢女在竊竊私語,我在拐角處貼著耳朵聽八卦。
切,現在恩愛有啥用,還不是別的妖豔賤貨一勾引,那狗皇上就跟失了智似的。
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我不就是那個妖豔賤貨嗎?
聽完八卦掏掏耳朵,我決定去御花園逛逛,畢竟我是土狗沒見過世面。
瞧這一片百花齊放姹紫嫣紅的景象,比我當初在雲南花市見過的還要多,還要美。
不愧是御花園,集天下奇花異草於一園。
我沒帶婢女,自己一個人不自覺走得深了些,忽然聽見有嬉笑聲傳來。
走過拐角,看見秋千處坐著一絕美女子與婢女說笑。
美人鬢邊一朵海棠花,襯得膚潔如雪,發密如織;看纖纖玉手空中搖,舉手投足射心魄……
這段文字以我的文化水平當然寫不出來,所以我當時的真實反應是:
我擦!姐姐!我可以!
我一時看呆了,全然沒注意美人身旁的婢女面露不悅:
「大膽!見到皇後娘娘還不行禮!」
這聲怒喝嚇到我了,我迅速低頭跪下:
「皇後娘娘恕罪,臣妾無意打擾。」
視線範圍內突然出現一雙粉色繡鞋,再往上是白皙精致的腳踝,我差點流了口水。
我承認我饞了,我就是大 sai 迷!
一雙手將我扶起,我的手指觸碰到她的手,手的肌膚都這麼滑軟細膩,我這回隻能咽咽口水了。
「不打緊的,本宮從未聽說宮裡還有如此美人,你叫什麼名字?」
我這才敢抬頭看她,然後被她的美貌差點閃瞎:
「臣妾是柳答應,名為知鳶。」
對上皇後亮晶晶的眼神,我有點羞愧難當。
像是找到一個知心的人,她看起來很高興:
「你倒是有趣,不像其他人,因著皇上的緣故總不願同我和氣。」攙著的手還沒有放開,她對我嫣然一笑,「我叫白榆,沈白榆。」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寢宮,腦海和心神裡隻剩下她的笑臉。
心髒也不受控制,像被人喂了興奮劑似的。
玩手機玩的。
「小主?小主?」
婢女流雲在一旁喚我,將我喚回神。
流雲見我回神,這才松了口氣:
「小主怎麼從御花園回來之後就一直發愣,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猛地搖搖頭:「沒什麼事,不過是湊巧遇到了皇後娘娘。
「上次見過,本人其實很沒有禮貌,沒打招呼就直接走進了我的心裡。」
流雲聽我這話,仿佛如臨大敵:
「小主!你可是得罪皇後娘娘了?這可不行啊,上回憐美人不過是說了一句皇後娘娘的發飾不好看,就被皇上禁了足,還克扣了月銀,後來就再也沒人敢對皇後娘娘的打扮評價了。」
我思索了一會,回憶起這也是原書裡的一大虐點。
男主對女主前期保護過度,給她樹了不少敵。後來他倆不再濃情蜜意,女主被各種陷害下毒,男主不管不問。
而貴妃不過說了句粉色看著俗氣,男主就強制插手,讓宮裡再也看不到粉色的東西,可那是女主最愛的顏色。
呵,狗男女。
不對,我怎麼又把自己罵了。
2.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和沈白榆的關系更加好了起來,她時不時約我遊玩,我一開始很開心,後來狗皇上會時不時出現。
他總是遠遠看著我們玩,本來我可以不在意,但我發現他的視線好像漸漸開始落在我身上。
人世間的喧囂令人厭倦,尤其是他。
今日沈白榆約我遊湖,我本來是非常不情願去的,可沒想到人直接來我床頭了:
「鳶鳶,我就隻有你這一個朋友,你就陪我去吧。」
她站在我床頭,一臉委屈。
我沒辦法,隻得答應,看著她驟然開心起來的面龐,我意識到自己好像總是拒絕不了她。
我們兩人身著素衣,坐在船頭,摘著蓮蓬蓮花。
沈白榆好像很喜歡蓮花,手裡拿了不少,而我則摘了許多蓮蓬。
不為別的,這個季節的蓮子可是最好吃的!
不一會便滿載而歸,上岸時船沒停穩,她晃悠了一下,突然往後倒去。
我慌忙想拉她,卻被她不小心也帶進湖中。
這可懸了,我不會遊泳,正奮力撲騰著,突覺被人託了起來:
「鳶鳶,別怕。」
沈白榆將我託上岸,自己正打算往上爬,就被一明黃身影從水裡撈了起來抱在懷中:
「榆榆,榆榆,沒事吧?」皇上不知何時來到了這裡,安慰完沈白榆,才斜眼看我,「柳答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推皇後下湖,是何居心?」
我還沒嗆幹淨水,就見一頂大帽子朝我砸過來。
沒來得及出聲反駁,被人搶先一步:
「皇上,我沒事,不是她推我下的水,反而是我把她拉下去的,你別罰她。」
沈白榆急於為我解釋,沒發覺自己也嗆了兩口水,開始咳嗽起來。
皇上看起來有些著急,接過婢女遞過來的鬥篷給她蓋上,又對我冷哼一聲:
「傳朕旨意,柳答應禁足一月。」
不是哥們,你孫浩楠慣的啊?
隨後便抱著還想說話的沈白榆離開了,隻剩下個絕情的背影。
我自認倒霉,帶著流雲匆匆回了寢宮,又洗了個熱水澡才安心躺下。
「阿榆怎麼樣了?會不會感冒?」
臥在床上,腦袋裡是胡思亂想,我甩了甩頭,決定睡覺。
夜很深,而我一向淺眠,有人翻窗進來站在我床頭,我很快就發覺了,佯裝熟睡。
那人也沒動作,隻看了我許久,才抬手靠近我。
臉上冰涼的觸感傳來,我有些演不下去,幹脆睜開了眼睛:
「皇……皇上!」
我驚呼一聲,便馬上要下床行禮,卻被他攔住:
「不必,鳶兒,朕隻是看看你,朕怕白日說的話嚇到你,這才深夜前來。」
心裡頭有種不好的預感,我隻想離他遠點,於是裹緊了被子,朝裡邊擠了擠。
沒想到他直接躺我旁邊了,還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
嗎的!討厭沒有分寸感的狗皇上!
「皇上,夜很深了,不如皇上先回去?」
我被這樣嚇得直接清醒,半點睡意都沒有了。
過了許久,才聽見他的聲音悠悠傳來:
「鳶兒,叫朕阿霄。」
狗皇上全名楚承霄,皇後叫他阿霄,可他現在讓我也這麼叫他是個什麼意思?
我隻覺得好惡心,於是裝睡。
楚承霄半天沒聽見我回應,撐起身來看了我一眼,又抬頭碰了一下我臉頰,這才離開。
確認人走了,我馬上起身,拿帕子搓臉:
「呸呸呸!惡心!」
真的服了,我還沒勾引呢,他咋就看上我了?
不對啊,現在不該是男女主濃情蜜意的時候嗎?我爹可還沒立功吧?
心中煩悶得很,連覺也不想睡了,幹脆點了蠟燭繡香囊。
這是前些天我答應沈白榆,要送給她的。
我本就很會做這種手工活,不一會工夫,上邊就出現了一朵漂亮鮮豔的海棠花。
揉了揉眼睛,見天快要大亮了,決定還是下次再繡字。
坐在銅鏡前,看著這副姣好清麗的面容,我很惆悵。
看來不能隻誇沈白榆長得美,還要誇楚承霄眼光好。
3.
被禁足後的生活十分無聊,那狗皇上不讓沈白榆來看我,伙食倒是變好了。
我正美滋滋吃著紅燒肉,就見流雲跑進來,一臉驚喜:
「小主!皇上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咽下嘴裡的肉,那道明黃色身影就閃進來了。
楚承霄看我這樣,輕笑一聲,看起來心情很好:
「小饞貓,吃得這麼急,嘴巴旁邊都沾上了。」
這聲小饞貓差點把我惡心死,又看他想來親手擦拭我嘴邊的醬汁,我搶先一步自己擦掉:
「臣妾參見皇上。」
我剛蹲下去,就被楚承霄扶起,說實話他的觸碰讓我非常反感。
但我又不好甩開,還是很想保住腦袋的。
然後楚承霄就坐在桌前看我吃飯,叫他一起吃也不肯。
整頓飯吃得我如坐針毡,痛苦不堪。
這男人真的很影響我的食欲。
吃完飯淨了口,楚承霄還是沒走,反倒在我寢宮到處摸摸看看。
他目光不經意間落在我還沒繡好的香囊上,上前將其拿起:
「這是鳶兒親手做給朕的嗎?」
這下我也顧不上他是皇上這件事了,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