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者和主角絕逼是真愛》, 本章共3629字, 更新于: 2024-12-10 15:39:03

我想捂臉。


我和他道行差太多,可想而知,我那些手段,在他看來肯定稚嫩到堪稱可愛。


「陛下現在知曉是誰了麼?」


「快了。」殿外的寒風嗚咽,給謝琛的語氣染上肅殺,「魚已經上鉤了……在此之前,世子還是留在宮裡吧。」


他看向我,徵求我的意見:「可好?」


遠處鍾鼓悠然厚重,綿延至太極殿的邊角。


我本想說,宮闱重地,我一個外臣久居,不合適。


但十一聲後,最後一落鍾響,我才想起,亥時過了,已到初二。


正月初二,是謝琛生辰。


他已經十年沒好好過生辰了。


鬼使神差的,我點頭道:「好。」


然後才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我住哪???


宮裡除了謝琛就是被魏公公塞進來的美人,唯二的雄性生物,還是那隻大白耗子——與謝琛有過命交情,替他試過牢房裡的飯菜是否被下了毒。


 


18


謝琛直接安排我住在太極殿的偏殿。

Advertisement


這就沒事了。


宮妃們住的地方和太極殿中間,隔著一堵稱之為「前朝後宮」的牆,根本不用擔心會不慎衝撞到她們。


偏殿爐火熨暖,我卻有些睡不著。


我在愁要送點什麼給謝琛。 


事實上,送什麼都會顯得刻意,雕個玉飾給他吧,沒材料也沒時間,下頓廚吧……我的廚藝能勉強達到好吃的地步,甚至能用面團捏幾隻兔子哄他,但,總覺得怪異難安。


我實在焦躁,披上裘氅,開門時席卷的冷風讓我瞬間冷靜下來。


在漫天鵝毛大雪裡,我發現正殿的燭火,還未熄滅。


已是子時末,而他還未睡。


謝琛有偏頭疼的毛病,很難入睡。


捏設定的時候,我想的簡單,無非是古代帝王將相,都有那麼一兩個怪疾,發作起來性格不定,剛好襯託一下謝琛的忍耐和城府——頭疼時仍舊神情如常、面不改色,還能和前來挑釁的反派談笑風生。


風雪灌入我四肢百骸。


好疼。


我想給當時冷漠搞人設的我一巴掌。


 


門口守著的侍衛以為我想見謝琛,ẗū́⁼正要通傳,我制止道:「不用。」


我踩著壁角和房檐,攀上殿頂,隨手掃開積雪,坐下來,拿起腰間配飾用的長笛,湊到嘴邊。


試了幾個音,發現能用,就先吹了一首曲子。


我寫文認真,資料也會查得詳細,謝琛要去塞漠軍旅磨礪,我就真的會搜集塞漠生活的圖文。


還有那裡的民謠,我會放來聽聽。


印象裡有一首哄孩子入睡的童謠,我隨手寫進了文裡,那些渾身戴銀飾的北漠女子們,最喜歡哼唱。


而我的謝琛也聽過。


曲調輕快安詳。


殿前的燈影搖曳了幾番,似是有人起了身。


然後,燈火滅了。


我便又換了首曲調,隨意吹著。


曲子裡有當年的荒漠,有曾經的少年,有一同走過的你和我。


即使我在書外,你在書裡。


生辰快樂,謝琛。


贈君幾曲揚州調,願君好夢得安眠。


 


19


翌日,晴光映雪,初陽高照。


謝琛清晨來找我吃了碗餃子,臨走時說:「世子的調子吹得不錯,我一夜無夢。」


這是最好的評價了。


前朝末帝昏聩,信任外戚,封了舅舅為燕王,把朝堂攪得烏煙瘴氣的。政事積壓嚴重,謝琛要收拾他們留下的爛攤子,匆匆放下筷子,又接見大臣去了。


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了個松籬清。


松籬清見到我,笑出八顆大牙,擠眉弄眼地道:「宮裡頭住得還舒服不小世子?」


我:「……」


松籬清這個人吧,是謝琛在南陽識習時認識的,當初倆人見面,還幹了一架,不打不相識。和謝琛那種禮讓三分的性格,也能爭執起來,可見松籬清當年為人猖狂,也是最近幾年才沉穩內斂了幾分。


「……還行,至少比在謝宅穩當安全。」我說道。


松籬清聽到這句話,驚異地壓低聲,對謝琛說:「你都和他說了?還沒到攤牌的時候吧?小心打草驚蛇。」


謝琛斜斜掃了他一眼,松籬清立刻閉嘴,然後衝我無辜地眨了眨眼,就走進了御書房。


我呆愣片刻,揣著燻球驚疑不定,在雪地裡來回踱步。等松籬清同謝琛商議完,拋著虎符優哉遊哉地走到我面前,我都沒注意到。


「想啥呢?神遊天外。」松籬清拿虎符砸我。


我嚇了一跳,虎符卻被他一下子接住。


心裡更亂了,我下意識望了眼御書房。


「诶,你家那位被幾個閣老給纏住了,還得周旋會兒。我就懶得陪他聽老學究們念叨了,先出來。」


松籬清已經是半退休的養老狀態,放了一半虎符在謝琛手上,以示臣服和皇權,另一半在自己手裡。


兩塊一起,能調動所有軍隊,非緊急情況不可。


這是……要打仗?


開什麼玩笑?


 


松籬清是一把國之利劍,小說的文末,他已與林徵神醫的關門弟子花未眠成婚。


這把利劍也該收攏歸鞘,沒有再現鋒芒的道理。


我隱隱約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恐怕小說的尾線,已經因為我的到來,發生偏移了。


我也從上帝視角,啪嚓一下掉到局中。


「大將軍拿虎符作甚?」


「這不是我家小丫頭快出生了嘛,準備著給她抓周用的,添個彩頭。」


我一怔,心說,你țũ₅怎知花未眠懷的是女孩。


但我很快反應過來,他又在信口胡說。手裡就有右半塊伏虎,還不夠抓周的麼?


怪不得以前讀者們總說:「松大帥的嘴,騙人的鬼。」


我惹不起躲得起,說道:「那就提前恭賀將軍喜得麟兒了,大將軍好福氣。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陪著妻兒吧。」


松籬清走的時候笑得意味深長:「那是,絕對是世子沒有的福氣。」


我:「???」


 


20


等到元宵佳節,我還沒理清思緒。


松籬清就帶著媳婦入宮嘚瑟了。


花未眠未施粉黛也美豔動人,她替師父照顧過謝琛病情,所以扶著大肚子,見到謝琛的第一句話便是:「上次忘了問,陛下的舊傷可有復發?」


謝琛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似是朝花未眠使了個眼色:「未曾。」


花未眠這才注意到我,立刻轉移話題:「那想必是沒什麼問題了,不問了不問了。這位就是小世子吧?上次也是忙忘了,來,姐姐送你個見面禮。」


她向我拋了塊東西,我接在手上,才發現是昆侖山的暖玉。


我道:「多謝。」


等這夫妻倆走後,我捏著暖玉問謝琛:「需要回個禮嗎?」


「等她孩子出世,隨份子就可了。」


於是我將暖玉掖進懷中收好,問謝琛:「晚上元宵燈會,陛下一同出去逛逛麼?」


謝琛似是有些猶豫,但見我期待,還是點頭道:「好。」


 


上元佳節,夜市等如晝。


攤販叫嚷,人潮擁擠,行到護城河邊時,才稀疏幾分,便聽到有小販喊道:「賣花燈啦,放花燈啦,祈福保平安,功名姻緣,求什麼都靈驗,快來一盞哎诶——」


我買了盞燈,找小販要了個紙條,寫上兩字放入盞裡,順水漂走。


謝琛看著,我知道他對這些不感興趣,純粹隻是陪我,他隨口問道:「寫什麼了?要是不便說就罷了,畢竟祈福,道破不靈。」


我回他:「人名,求個平安。」


謝琛「嗯」了聲,也學我弄個了個花盞,放入水中。遠處的燈影和近處的波光,襯得他側臉如玉。


我聽到有小姑娘商量著,要不要偷偷勾過謝琛的花燈,借機討個認識。謝琛覺得有趣,低笑了聲,拾起兩塊石子砸開水面,波紋將我倆的花燈都往河裡推,用竹竿也勾不到了。


一路走走停停到月上柳梢頭,也該回宮了,突然頭頂傳來箭矢破空的聲音。


「有刺客——護駕——」暗衛挑落一枚利箭,高聲示警。


我吃了一驚,順著箭來的方向,看到屋頂上拉弓成滿的婁月。


來不及思考,我的身體本能地攔在謝琛面前。


——他身上傷夠多了。


婁月見一擊不成,立刻後撤,眨眼就在夜色裡不見了蹤影。


我剛松了口氣,就感到一陣猛力Ṫü⁰擊在我的後腰,我踉跄了下,緊接著劇痛傳來,有淅淅瀝瀝的血珠灑落。


一枚匕首,釘在了我身上。


 


那花燈放得還行。


至少謝琛他人沒事……


謝琛摟住我,我聽到他的聲音竟然有些發顫:「去將軍府找花未眠——速去!」


他喘了口氣:「帶朕令牌,去請林徵。」


其實我覺得我的傷情應該不會太重,花未眠送的那塊暖玉,讓我撿回一條命。


碧玉粉碎,減緩了衝擊,讓那匕首不至於刺得太深。


就是古代醫術不太行,容易發炎,還容易昏迷。


 


21


作為一個無病無災的現代人,我高估了古代醫術。


傷口疼得厲害。


直到林徵到來,我的傷情才有了明顯的好轉。


林徵是在正月十八那日匆匆趕到的,他一襲黑衣,目覆白綾,是個瞎子。


花未眠在一旁說著傷口穴位,好引著林徵替我縫針。


傷口重新上藥縫合,林徵冷不防地問道:「你是左撇子,為什麼現在慣用右手?還是少隨意改動得好,否則肌理拉傷,得不償失。」


我冷汗直冒,但他似乎隻是問問,又扭頭叮囑花未眠:「三天換次藥即可。」便飄然離去了。


或許是臥病在床,這段時間,我想得格外多。其中有一點就是:既然林徵這個雙眼一抹黑的瞎子,都能靠替我把脈,摸出我換了慣用手,謝琛也通曉些醫術,他會不會看出我不是原裝貨?


無論看沒看出,這段時日,謝琛態度都強硬了很多,具體表現在對我的傷情把控上。


我向他抗議:「你以前不也傷過腰腹嗎,躺三天就下床走路了……我這都快半個月了!」


「那能一樣嗎?」謝琛眼皮一掀,淡淡地道,「好好休息。」


我秒慫:「……好的。」


花未眠畢竟是個快要臨盆的孕婦,她師父林徵離去,她也回了將軍府待產。


換藥這事,本該落到太醫院頭上,但謝琛親自來給我換藥。


不知怎的,我總覺得謝琛換藥笨手笨腳,比花未眠換得手重多了,每次總是疼得我直抽氣,淚花都要出來。


有次,我咬著牙,眼角沒忍住泛出幾點生理性淚水,也不知道謝琛見沒見到,反正他手一頓,沉著聲道:「現在知道痛了?」


廢話。


痛死了。


他繼續問:「那下次還莽不莽?」


我支吾道:「不敢了……」


謝琛嘆了口氣,重新給我塗起藥來。


這次手巧得驚人,沾了藥的綢布羽毛般吹過,我半點疼痛也感受不到。


我:「……」


媽的,他之前絕對是故意戳我傷口的!


 


換完藥,宮人收拾完東西,謝琛坐在床榻旁沒走,垂首注視著我。


我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發毛,咽了口唾沫,問道:「陛下還有何事?」


猝不及防地,我聽到謝琛喚了我聲:「羽霽。」


我頭皮一麻。

潛力新作

  • 偽裝情深

    偽裝情深

    江昕妍對江以川告白時,他一把攬過了 我的腰,笑得輕蔑:「我可不喜歡小白 花,我有未婚妻,你可別來纏著我。

    殺仙成道

    殺仙成道

    "師父讓我吞下丹藥。 說這是仙丹,服之脫胎換骨,可入築基。 我卻驚恐地看到。 金丹期的師兄們,丹田盤踞了一隻隻…… 張牙舞爪的黏蟲。"

    醜照曝光後,我逆襲為全網女神

    醜照曝光後,我逆襲為全網女神

    "室友偷拍我的醜照發給我遊戲 CP。 【180 斤的肥豬你也喜歡嗎,口味太重了吧。】 遊戲 CP 當即要分手: 【你又肥又醜,哪來的資格跟我組 CP,惡心死了,滾。】 我倆分手後,他和我室友無縫銜接。 倆人常常在宿舍膩歪: 「寶貝,你長得又漂亮身材又好,比那個死肥豬強多了。」 我看了眼瘦削黝黑的室友,沒說話。"

    藍色火焰

    藍色火焰

    "我是乖乖女,卻和京圈有名的浪蕩子有婚約。 江燼總是嘲諷我無趣。 訂婚宴上,他和他的「搶婚小女友」一起私奔了。 「乖乖女,敢飆車追嗎? 「無趣,在哪都是。」 铤而走險之下,我出了車禍。 覺醒了我是惡毒女配。 之後。 我的自主意識竟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反派男二。 深夜,江燼打來電話諷刺我時,我正含著煙坐在周斂身上。"

  • 穿成校園文的教導主任後

    穿成校園文的教導主任後

    "我穿成了校園文的教導主任。 這不是一本校園文。 這是校園文大雜燴。 包括並不限於救贖文、真假千金文、虐戀文…… 管它什麼文。 我隻要成績!成績!"

    冬竹

    冬竹

    "太子和太子妃是青梅竹馬,十分恩愛。 但太子妃遲遲沒有生下子嗣,陛下頗為不悅。 太子妃急了,見我與她身段相似,將我偷偷送上太子的床,欲讓我替她生下孩子。 沒過多久,我診出有孕,太子妃也假扮起有孕來。 後來,我用半條命誕下一子,還未看上我孩子一眼,就被太子妃扔給了一群侍衛。 被凌辱致死後,再睜眼,竟回到太子妃讓我替寵之時。"

    暗戀掉馬事件

    暗戀掉馬事件

    我把暗戀寫成了小說。 小說連帶著我一起火了,我卻有種社死的感覺。 後來,小說賣出版權,投資人在劇情上不斷挑刺。 「你寫的劇情有問題。 「這男的是瞎的?女孩暗戀得這麼明顯,他竟然沒有看出來? 「後面那男的不是也喜歡女孩嗎?除非女孩喜歡上了別人,不然他為什麼會出國?」 我不敢懟投資人,隻能應和他。 「啊對對對,您說得都對。」 他卻好像突然不高興了。 「對什麼對?是那男的瞎?還是女孩喜歡上了別人?」 咱就是說,錢難掙,shift難吃。

    垃圾桶撿來的男朋友

    垃圾桶撿來的男朋友

    涼州辭辭 校草表白失敗,一氣之下,大幾萬的卡地亞,說扔就扔。 我這人見不得浪費,悄摸從垃圾桶裡撿了回來。 一轉身,校草盯著我問:「介不介意順便撿個男朋友?」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