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斬風霜》, 本章共3587字, 更新于: 2024-12-10 15:32:23

我在軍妓營救過一個幼女。


後來,她為敵軍主帥,而我淪為戰俘。


她用兵符挑開我的裡衣,吻我背後的鞭痕。


「姐姐,我降。你別哭了,好不好?」


清冷堅毅女戰俘 X 瘋批美強慘女將軍


1


我出生便是將門之女。


及笄那年,我滿懷欣喜打開母親為我準備的壽禮。


裡面竟是父親血淋淋的首級。


我腿一軟,險些當眾跪下。


「拿穩,舉起來!」母親一鞭子抽在我腰上,大聲呵斥我的懦弱。


我被她提著衣領拖到天旗軍之前,她對著烏壓壓的人馬,咬牙高喊:「我們天旗軍,戰死沙場為榮,絕無苟且偷生之辱!天旗好漢,不分男女。隨我出徵,討伐北疆!」


母親將父親的盔纓插在我的發髻:「從此我薄家無小女,隻有少將軍薄英。」


那日之後,我輕劍快馬,不慕紅塵。


隻戀生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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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十二年,北疆舉行一年一度的春日獵。


我帶兵埋伏界河附近,準備找一個機會,為父報仇。


結果,中了敵軍圈套。


我作為首帥,被生擒。


北疆王見到我,感慨:「好一個俊俏少年郎,殺之可惜。不如留在北疆,做我愛女昭雪公主的男寵。」


昭雪公主嬌笑著,命人扒了我身上的鎧甲。


被河水浸湿的衣裳貼身,薄背勁腰,隱約可見束縛在胸前層層的紗巾。


昭雪公主走到我面前,指腹一寸寸滑過我的臉頰,最後她握住了我的下颌,迫使我抬起頭。


她笑道:「父王,您好好看看,這分明是隻雌羊啊。」


「雌羊?」北疆王難以置信地盯住我的臉,冷笑,「你的父親薄烈大將軍從前是我唯一欽佩的南朝人,今日看來,他與禽獸也無異。」


北疆王朝昭雪公主招招手,公主乖順地伏到他膝上。


她任由北疆王把玩她發髻上的金簪,對我說道:「你們南朝是沒有男兒了?他們竟派你這麼一個嬌嬌兒出來打仗。本公主身邊還缺個洗腳婢女,你可願意留下來?」


我漠然地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他日等我取了你父親的首級,還望公主也能像現在這般同我說笑,而不是躲在金閨裡等死。」


「你放肆!」昭雪公主動怒,簪上的金鳳翎劃破了北疆王的手指。


她如玉的臉上瞬間出現一層陰霾,恐懼地爬向北疆王。


北疆王搓了搓指腹,拉起瑟瑟發抖的昭雪公主:「來人,將這隻兩腳羊關進軍妓營。」


侍衛拽著我手上的鎖鏈,將我拖了下去。


燈燭輝煌之下,昭雪木然地站在北疆王身邊,臉色蒼白。


3


北疆的軍妓營,是一座臨時搭建的馬場。


我被關進去的時候,一群女子正在食槽裡搶食。


「哎,這個小畜生!」人群突然傳出一聲尖叫,一抹瘦小的身影貓著腰飛快地蹿了出來。


經過我面前時,夜風卷起了他身上鬥篷。


破布之下,一雙烏眸如漆玉。


「走開!」他撞了一下我的腰,跑到角落裡。


我才發現,那裡還躺著一個白衣女子。


素淨如蓮的臉上帶著病態的紅暈,動一下便咳得厲害。


我將藏於木簪中的傷寒藥遞給她:「你病得很重。」


女子警惕地盯著我,而她身旁的小髒孩直接衝到我面前,手中抓著一根還沒他胳膊粗的木棍。


「離我娘親遠點!」


原來他們是母子。


隻是這裡關押的都是女人,北疆王怎會容得下這個幼子?


我的目光落到女子眉間的一瓣蓮紋,她驚慌地抓起地上的泥往臉上抹。


小孩手裡的木棍這時候朝我揮了過來,還停在半空時就被我單手截住,隻輕輕一拉一扯,小孩哎喲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他眼中噙著淚,小虎牙卻摩擦著下唇:「你敢欺負我娘親,我就殺了你!」


我無視他,屈膝作揖跪到女子面前:「臣薄英參見長公主。」


女子微怔,隨即紅了眼圈:「你……你竟是薄英?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了……」


她沒有說下去,眼淚和著汙泥糊了一臉。


昔日的人前高貴傲氣,在此刻全都不復存在。


我還記得蓮華公主被南王送來北疆和親那年,她也不過剛滿十五歲。


那時,我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跟在送親隊伍後面拍手蹦跶。


我喂長公主吃藥,她輕輕推開了。


反復用水仔細洗淨雙手後,才將糟糠分給我一碗:「將軍莫怪,本宮招待不周。」


「謝長公主。」我如鲠在喉,口中隻嘗到了苦澀。


自始至終,蓮華長公主沒有看身邊的小孩一眼。


那孩子瘦骨嶙峋,枯黃的頭發滿是結,用根稻草隨便綁了個揪揪。


他狼吞虎咽地吃著糠,噎得直捶胸口。


我遞給他半碗水,他接過去又遞給蓮華,蓮華淡淡道:「既是將軍給你的,你便喝了吧。」


小孩這才聽話地一飲而盡,還將空碗晃了晃:「娘親,我全喝完了。」


「時候不早了。」長公主整理了一下自己散肩的長發,說道。


小孩臉上的笑容轉眼即逝,他撿起地上的鬥篷穿上,蓋住自己的腦袋。


然後鑽進了女子身後的稻草堆。


長公主對著我苦澀一笑:「少將軍,待會能否請你背過身,別聽別看。」


話音剛落,木柵欄的門就被幾個北疆士兵踹開了。


那群女子像待宰的羔羊四處逃散,但很快就被鞭子抽趴在地上。


幹燥的空氣中,布料撕裂的聲音刺耳。


被凌辱的女子沒有一個發出哭叫,好像這樣便能留住最後的尊嚴。


蓮華用湿布擦掉了臉上的泥,解開裙帶後,撐著虛弱的身體在草地上翩翩起舞。


我欲拉住她,奈何受制於腳上的鎖鏈,隻握住她隨風飄落的裙绦。


蓮華的舞姿柔美,很快吸引了士兵的注意。


她轉身,對我說道:「鑰匙在為首的高個子腰上的羊肚囊裡。」


說完,她像隻蝴蝶撲向了那些男人。


風吹得她的袖袍獵獵作響,這支舞用盡了她的全部力氣。


北疆士兵不知道,這支舞叫「不折腰」。


在南朝,那些自願以身為祭的女子們,臨死之前都會為南朝將士最後跳一支舞。


蓮華還未跳完,就被兩個士兵拖進了草叢。


我將草堆中的孩子抱在懷中,用手捂住了他的雙眼。


他卻說:「這樣的場景,我已見過無數次。」


他拉下我的手,死死盯著那群男人,眼淚無聲地一顆又一顆砸在地上。


4


蓮華用最後一點力氣爬回我的腳邊,攤開掌心。


裡面滾出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她徹底瘋了,朝著南方的那輪明月痴痴地笑起來。


「我南朝將士,總有一天會踏平這裡,總有一天……」


循聲而來的領頭人,狠狠一鞭子抽在她背上。


這一鞭子,讓蓮華再也沒能爬起來。


我懷裡的小孩低吼著撲上去,死死地抱住了男人的腰。


二人糾纏間,他扯下男人腰上的羊皮囊丟給了我。


他的鬥篷則被扯落在了地上,連帶著身上厚厚的棉袄一並被扒開了。


男人貪婪地盯著他雪白的肌膚,吞了口唾沫:「原來被南朝公主養在身邊的狗崽子竟是個女娃娃。你娘親真是體貼啊,死之前還給兄弟們留了隻羊羔……」


說罷,男人迫不及待地解開腰繩,朝她撲了上去。


馬場裡原本怯懦的女子在這一刻全都義無反顧地朝著男人圍上來,哭著扯開自己的衣襟:「北疆的勇士,求您寵幸我們姐妹幾個吧。放過阿瞳,她還是個頑劣孩子,不會讓您高興的!」


男人此刻哪裡還聽得進這些,煩躁地示意一旁圍觀的手下:「將這幾個多舌的,全都殺了!」


「不,別殺她們!」泥潭中,女孩稜睜的雙眼,倒映出一片刀刃的寒光。


下一秒,舉刀的男人應聲倒下。


我松開勒住他脖子的鎖鏈,奪過男人手裡的刀,轉身斬落身後另一個北疆士兵的頭顱。


噴湧而出的熱血灑在正壓在女孩身上的首領臉上,他有一瞬的呆愣。


反應過來欲拔刀時,已被我貫穿了胸膛。


「聽話,別看。」


我砍下風中翻飛的旌旗,蓋到女孩瘦小的身上,剛好擋住她的視線。


餘下的北疆士兵在這時一窩蜂地朝我揮刀砍來,我毫不留情地刺向他們胯下。


一刀封喉太便宜這群畜生。


我最終割下他們的舌頭,讓他們如同蝼蟻,飽嘗了一番絕望的滋味。


「姐姐,你殺光了他們,你也會死在這裡。」斑駁的旌旗之下,女孩紅著眼圈對我說道。


「那就置死地再後生。」


我抱起她,吹響鷹哨。


黑夜被一聲蒼勁的鷹啼割裂。


馬蹄聲四起,朝著這邊猶如逐浪而來。


北疆王駐扎的百裡營帳頃刻間陷入一片混沌。


刀劍喑啞,硝煙滾滾。


一匹黑馬帶著我的佩劍飛跨進柵欄,在我面前停下。


我跨上馬背,高舉手中長劍:「南朝好漢,今夜便是北疆王為了我們而設的春日獵!婦孺幼子留下,其餘人殺!」


「原來你是故意被擒來這的。」女孩蜷在我懷裡,環顧周遭的血腥廝殺。


我手握韁繩,將她小心圈在懷中:「你娘親是我南朝的長公主,我帶你回家。」


「回家?」女孩悽涼一笑,「你當真是一點都不了解我們北疆的王。」


匕首穿過旌旗,沒入我的小腹,生生挑斷了我的腰封。


「我叫漆瞳,是北疆王和蓮華公主的女兒。今日你若沒死,便牢牢記住這個名字!」女孩躍下馬背,將匕首插進了馬的後腿。


黑馬發出一聲嘶鳴,朝著反方向發了瘋般跑起來。


而我的身後,火光漫天,被困於其中的哪裡還有北疆將士的身影。


嗚咽嚎叫的,皆是我天旗軍。


5


三千騎兵,隻有我一人活著回來。


母親手持荊條,一下又一下抽打在我的背上,直到新傷疊著舊傷,我身上再也尋不出半點好的地方。


「我是你,今日便在此以死謝罪。」


母親砍斷我的盔纓,把劍丟到我面前。


山上的風將我的長發吹得凌亂,我渾身都在滴血,最後拼了全力爬起來。


整個人搖搖欲墜,聲音嘶啞:


「母親,我現在還不能死。待我殺了北疆王,定會回來向您謝罪。」


「薄英!你還想當一次逃兵?」


在母親盛怒的表情下,我吹響鷹哨。


我的戰馬跑出樹林,馱著我衝過斷橋。


那日之後,我消失在了邊城。


一人一馬遊歷在南北交界,因救過幾個流民,意外加入了界河附近一帶自發對抗北疆軍的義軍。


我來之前,這支由三百人組成的義軍剛剛成立,還如襁褓中的嬰兒稚嫩。


現如今經過長達七年嚴訓,已是一支精銳的騎軍。


而我成了這支騎軍的主帥。


又一年春日獵,這次和往年不同的是,北疆王會在這次春日獵上親自挑選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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