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掌中妖夫》, 本章共3127字, 更新于: 2024-12-10 14:13:05

接著,譙笪沣在巖壁上摸索了下,一掌往牆壁上擊去,力道之大,巖石塊簌簌地落下,露出了一個凹進去的方形塊狀,裡頭還有一個不規則的凹槽。


譙笪沣將手中的鏡子鑲進去,將它輕輕地一旋轉,隻聽到一陣牙酸似的摩擦聲,接著就見那面苔藓掉落得七七八八的山壁上打開了一條深幽的通道。


一股陰冷的風從這通道口傾巢而出,黑色的洞口不知通向何方。


譙笪沣轉身看向在場的人,微笑地對他們道:“此乃通靈一族的靈墓,隻有通靈一族之人方能進,望諸位見諒。”


聽到他這麼說,在場的人和妖再不識趣,也不會想進去人家的祖墳。


於是,譙笪沣帶著通靈一族的後人及妖女婿一起進了靈墓。


樂正爵看著靈墓的石門在面前緩緩合上,忍不住嘖了一聲,看來奚展王這女婿算是過關了,不然譙笪沣不會允許他進入通靈一族的墓地。


見通靈一族的人都消失後,幾位老太爺們和樂正爵一起返回山谷前,打算趁著通靈一族的人還在忙碌,快點多弄點好處。


一行人在幽暗的靈墓中行走。


這靈墓建在山體之中,進去後,才發現氣溫不是一般的陰冷,仿佛是化不開的陰氣蔓延,進來後鬱齡和聶譙笪有些不好受。這靈墓是通靈一族的先祖們很早以前就建造的,千年之前那些死去的族人就葬在這裡,是他們的安息之處,積累了許多的陰氣。


那時候的通靈族人力量強大,縱使身死,留在世間的陰氣仍是不同往常,他們不懼任何妖魔鬼怪,進入靈墓就像吃飯一樣簡單。


譙笪沣看到兩個後人漸漸泛青的臉,忍不住輕輕地嘆息一聲。


通靈一族終究沒落了。


雖然渡過了天罰,可代價卻過於沉重,至今隻剩下兩個孱弱的族人,難以說得清心頭的滋味。


啪的一聲,譙笪沣打了個響指,接著墓道兩邊的壁燈亮了起來,那幽幽的火光不是油燈,也不是蠟燭,而是一種血紅色的符火,在黑暗中安靜地燃燒著,照亮周圍的路。


符火升起來後,鬱齡和聶譙笪都覺得周圍的溫度沒那麼低了,連帶對那有些詭異的符火也不是那麼的害怕了。

Advertisement


隻是,他們越往裡頭走,周圍的氣溫就越低,到最後已經超出了普通人能承受的範圍,仿佛進入了冰山雪地一樣,眉宇間都染上了一層冰霜。


這靈墓所在的山脈看著並不大,實則內有乾坤,靈通一族的老祖宗們建立這墓室,並不能用常理推之。


又走了會兒,譙笪沣停下來,對他們說道:“你們出去吧,接下來不用你們了。”


這裡是靈墓,是死者棲息的地方,越往裡走,他們的身體承受不住。如果不是通靈一族的族人隻剩下他們了,譙笪沣也不會讓他們跟著進來,這原本就不是活著的人應該來的地方。


“可是……”聶譙笪有些不甘心。


既然他們是通靈一族,他就應該親眼看著通靈一族對叛徒的懲罰,結束這段歷經千年的怨恨。


“聽話,以後會有機會的。”


譙笪沣的聲音依然很溫柔,但聶譙笪卻不敢違背這位先祖的命令。


於是奚辭讓盤龍藤將捆著的僵屍王放開,因有三張符暫時鎮著,僵屍王雖然能動,卻無法像平時那樣使出力氣逃跑,最後被鬱天競用長槍推著它前行。


兩人一妖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消失在黑暗的墓道盡頭。


半晌,聶譙笪才有些悵然若失地收回目光,正想要離開,卻見那隻妖非常不要臉地蹭到鬱齡身邊,將她摟到懷裡。


聶譙笪一股氣堵在心口實在梗得難受,隻是他現在被凍得說不出話來,最後索性眼不見為淨,率先往回走。


奚辭一把抱起鬱齡,親親她被凍得僵硬的臉,邁步跟上去。


直到重新沐浴在月光下,鬱齡和聶譙笪才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倒是奚辭因為是妖體,並不覺得太過難受。


“吃了它,會好一點。”奚辭遞給她一枚姆指大的果子。


鬱齡接過來,看了一眼手裡這枚不知名的果子,默默地放進嘴裡,卻不想入口就化,變成了香甜的果汁滑進喉嚨,很快整個身體就變得暖烘烘的,先前浸透進骨子裡的陰冷寒氣一點一滴的消失了。


真神奇。


不過這裡連重明鳥這種傳說中的神鳥都能見到,再神秘的東西也變得正常了。


奚辭見她的臉色恢復紅潤,忍不住歡喜地摟著她親了口。


聶譙笪哼了一聲。


不過對於這位老婆的娘家人,奚展王是不懼的。誰讓他的黑歷史太多了,他也沒資格去管鬱齡的事情。這讓聶譙笪心裡十分鬱悶,鬱悶到最後,忍不住再盼先祖和鬱天競出來,這位兩絕逼能鎮得住這隻不要臉的大妖。


奚辭坐在山壁前的草地上,將她摟到懷裡,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腿間,環住她的身體,用甜膩的聲音柔聲道:“現在能說了麼?”


鬱齡舒服地蜷縮在他懷裡,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隻想靠著他睡個昏天暗地。自從進入古墓後,連續戰鬥了幾十個小時沒有休息過,說不累是騙人的。


她又打了個哈欠,讓自己清醒一些,笑著說:“你要我說什麼?”


“剛才是誰說解決了僵屍王後就告訴我的?”他用自己的鼻尖蹭著她恢復血色的臉,溫暖的氣息呵在她皮膚上,痒得她忍不住想躲。


鬱齡趕緊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不讓他再使壞後,才道:“我來到安魂鄉後,想起小時候遇到你的事情了。”頓了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還有我們結婚那天晚上的事情。”


說著,她伸出左手,手心向上,如水的月華灑落在她的手心中。


奚辭的目光落到她的左手掌心處。


突然,一道紫色的印記在她的掌心處浮現,那印記散發夢幻般的柔和紫芒。


這是他的妖力。


鬱齡看著自己手掌心的東西,去年在花羅山時,這印記乍然出現,幫她趕走了那些妖物,她卻不知道這是什麼,心裡一片惶然。現在終於明白,這是他與她共享生命的烙印,隻要有它在,她會一直陪著他,直到他的壽命終結。


紫色的芒光在這如水的月華中,顯得如此的美麗又神秘。


不遠處靠著山壁休息等級待的聶譙笪看到這一幕,直接摳掉一塊苔藓,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來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這隻妖早就和她蒂結了儀式,將通靈一族的後代當成他的私有物,攏到自己的地盤中,這隻妖的膽子夠大,野心夠強。


聶譙笪陰沉著臉,眼神像刀一樣剜了過來。


可惜被他用眼神千刀萬刮的妖並不在意,反而欣喜地看著懷裡的人類,隻覺得這一刻是說不出的滿意,湊過去舔了舔她的脖子,柔聲道:“想起來就好,原本我覺得,一定要找一個你清醒的時候,再做一次,讓你記住我。”


做什麼?像新婚那晚一樣,用妖類的模樣在床上狠狠地欺負她麼?這隻妖又不是沒幹過!


鬱齡揪住他的頭發,在他抬起頭,露出修長優美的脖子時,就在上面咬了一口,咬得他喉結上下滑動,身體忍不住躁動時,方才慢條斯理地放開他,然後收起手心,紫色的芒光緩緩消失。


山谷裡一片平靜。


鬱齡看著自己的手心,和他說道:“自從來到這裡後,我覺得自己有些不太一樣,連記憶也恢復了,為什麼?”


奚辭抓著她的手,在那漂亮的手指上輕輕地吻著,解釋道:“你是通靈一族的人,這裡是你們的故鄉,它給予你們保護,能增加你血脈中的力量,所以你才能承受我的妖力,不會再封印你的記憶。”


所以,在這裡,她不僅五官增強了,血脈力量也增強了,不再像以往那麼弱雞——雖然和譙笪沣這位千年前的祖先比起來,還是弱小得不堪一擊。


明白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後,鬱齡便安心了,靠在他懷裡休息。


就在鬱齡忍不住在這樣美好的月色中睡著時,譙笪沣和鬱天競終於回來了。


看到像隻小動物一樣團在一隻大妖懷裡的後代,不管是譙笪沣還是鬱天競,心裡都有點那啥,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奚展王也就當作沒有看到。


鬱齡蹦了起來,高興地跑過去,問道:“僵屍王死了麼?”


譙笪沣微微笑著說:“它曾經是通靈一族的人,變成僵屍王後,是無法殺死的。”


所以,這才是僵屍王面對譙笪沣時的自信,自信他殺不死自己。可惜就算無法殺死,他也有辦法讓它永遠停止生機,生亦如死。


鬱齡聽得有些懵懂。


聶譙笪卻好像明白了,臉上露出悵然的神色,說道:“這樣也好,隻是要麻煩先祖了。”


譙笪沣的笑容在月光下,透著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淡,說道:“這是我的責任!”


說著,他帶著他們離開了這山谷。


山谷外,一群天師和妖聚在那裡休息,有一些精神不錯的,就在附近尋找一些靈花異草,小心地收集起來。


發現主人已經從山谷裡出來了,一群人和妖趕緊過去,以示對主人的尊重。


譙笪沣站在谷口前,朝他們緩聲道:“諸位,明日朝陽升起之時,我送諸位離開此地,多謝爾等相助。”

潛力新作

  • 帶我走

    我穿回了女友高中時,她被打得頭破血流,抖著手去撿地上 的饅頭。我告訴她:「我是你未來的愛人。」她抿著毫無血 色的唇:「那你,說你愛我,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暴君的寵後[重生]

    "傳言北戰王性情暴戾,喜怒無常,死在他手裡的人不知凡幾。前世安長卿聽信傳言,對他又畏又懼,從不敢直視一眼。 直到死後他才知道,那個暴戾的男人將滿腔溫柔都給了他。"

    死者情緒穩定

    我的手機裡多了一張我熟睡的照片。 照片上,我雙手交叉胸前,滿臉含笑,聖潔又從容。 就是腦袋和身體分了家,從容中略顯一點尷尬。

    念念不想忘

    “記得GOSSIPGIRL裏的一句話嗎?如果兩個人註定在一起,最終他們總會找到重溫舊夢的路。”

  • 烈火烤綿綿

    "我從小幹什麼都比別人慢。 悄悄給養兄寫表白信,在網上連載了三年。 某天,他耐心耗盡,把我抵在牆上,「什麼時候寫完?」 救命,他怎麼知道的? 我紅著臉,矢口否認:「不……不是我寫的。」 「很好。」他涼涼一笑,單手鎖上我的腰,眼神幽深,「寫不完,今晚就別睡了。」 "

    林中鹿

    "我進宮的第十八年,婉拒帝王晉封我為貴妃,他贊我謙遜溫和。背過身我卻將加毒的口脂細細抹到唇上,將這浸著美人香的毒送進了他口中。 十數年前他為了保護他心愛的皇後,將我與另外三人接入皇宮,我被迫與愛人分離,另外三人在宮中含恨而終,作為代價,我們想向他討要這個天下。"

    許你朝暮

    我是一隻小黃鼠狼精,被炸雞店老板摁在牆上,貼在我耳邊 問:「想吃哪種雞?」我咽了咽口水,怯怯道: 「椒、椒鹽 的.....」他輕笑一聲,勾起嘴角,「真不巧,賣完了。」

    聲聲訴

    我天生耳背,是主上身邊最廢物的暗衛。 主上說我像頭豬,我說我這就出門買香菇。 他受不了,打發我去監視他的死對頭。 我偽裝成賣餅娘子,在死對頭家門前擺攤。 兩個月後,主上面色鐵青地把我從死對頭床上拎下來。 「老子叫你監視他!沒讓你睡了他!」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