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夢有點兒難以啟齒,可也隻是夢罷了,就是做夢的次數太多了,多得她有點兒吃不消,覺得是不是自己要變成老處女,咳,所以才會這麼飢渴。
鬱齡不是專業人士,問不出什麼,隻好繼續開車帶著閨密回家了。
到了鬱齡家,俞荔熟門熟路地進去,當看到屋子裡還有江禹城,雖然心裡有些驚訝,馬上乖巧的問候,一副純良的模樣,和她在銀屏上的那種豔光四射的花瓶女神形象有些區別。
江禹城對於俞荔這個閨女的好閨密也是接觸過的,知道這孩子長得過份漂亮,本性卻不壞,這也是他當初知道俞荔的身份有點兒問題時,順手幫了一把,允許閨女和她往來。
俞荔難得回來一次,也不回自己的住處,直接在鬱齡家的客房住下。
晚上兩人窩在一起聊天,從彼此最近的工作聊到生活及感情方面,最後聊到了俞荔常做的某個不和諧的夢。
俞荔完全沒察覺到大小姐在套自己的話,有點兒羞恥地說:“說了你別笑,其實幾年前就斷斷續續地做過這種夢,可能是我天生那啥,想男人了。你知道的,我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想要多賺點錢以後養老,浪費了很多時間,還沒認認真真和哪個男人交往過……你比我年紀小,都已經結婚了,我竟然都沒機會交過男朋友,簡直浪費了我這張臉!是不是?”
說到最後,她一臉激動地坐了起來,握緊拳頭。
鬱齡拍拍她,一臉淡定:“別激動。”
俞荔摟著隻泰迪熊,窩在床上哼哼兩聲,嘀咕道:“能不激動麼?都做這麼羞恥的夢了,明顯就是要我趕緊去找個男人那啥了再說……咳咳咳……”
鬱齡直接一巴掌拍過去,將她拍得淚眼汪汪的。
“要找就找對你真心的,不能隻看你的臉。”鬱齡警告道。
“可我隻有這張臉能看了。”俞女神感概道。
鬱齡又拍了一巴掌過去,“能長成這樣也不錯,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俞荔嘆了口氣,滾過去和她挨在一起,摟著她說道:“行,聽你的,一定要找真心的,不真心的,就不要。”
她知道自己這長相堪稱紅顏禍水,早在十年前,就應該要被毀了的,要不是遇到鬱齡,她根本沒辦法平平安安地頂著這張臉安然無憂地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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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鬱齡希望她以後要找男朋友,一定要找個真心的,她就聽她的,這些年並未被娛樂圈這浮華的地方影響了本心。
有這麼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作後遁,為她鋪了一條康莊大道,為什麼不堅守初心呢?
第二天,俞荔一大早就去公司了,而鬱齡則先去了一趟婁悅家。
婁悅今天特地在家裡等大小姐過來,見到她,就將準備好的符紙給她,好奇地問道:“你要這些符給誰?”
“一個朋友。”鬱齡說著,想了想,又道:“她長得非常漂亮,漂亮到女人看了都嫉妒,你說會不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或妖魔鬼怪看她漂亮,就想對她不軌?”
婁悅被她弄得極度無語。
難不成她以為,但凡漂亮的女人,就會被什麼不安好心的邪物之類的看上麼?江鬱漪隻不過是個特例罷了。
“咳,我沒看到她本人,所以不知道。”婁悅問她,“那你看出什麼了麼?”
鬱齡搖頭,就是沒看出什麼,又覺得俞荔的夢太古怪,所以才會找婁悅要些驅邪保平安的符。當初江鬱漪被惡姝詛咒時,鬱齡第一眼就能看出異常,她覺得自己對那些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應該比較敏感的,但俞荔身上卻沒有異常,倒讓她不好下定論。
可一個長得漂亮的女人,時常做這種邪惡的夢,總讓她覺得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想要害她。
“要不我去看看?”
婁悅很熱心地說,沒辦法,對這位大小姐的事情,她從來都不敢不熱心的,就怕天師們一個疏忽,大小姐身邊的小事變成大事,大事變成慘事,天師們的壓力也重。
鬱齡嗯了一聲,擇日不如撞日,直接帶她去公司。
婁悅被鬱齡以朋友的身份帶去景安公司逛了一圈,見過俞荔後,和她交流了幾句,才和鬱齡走了。
離開公司,婁悅就對鬱齡道:“沒想到你的朋友是娛樂圈頂頂有名的荔枝女神,近看果然漂亮極了。不過她看起來挺好的,我沒看出什麼異常,除非附在她身上的東西的道行高深到一定程度。”
好吧,鬱齡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謝過了婁悅,又給了買符的錢後,便和婁悅告別了。
俞荔回來隻有兩天,等她走那天,鬱齡將從婁悅那兒買來的符給她,說道:“你在國外小心點,這東西你隨身帶著,沒了和我說,我給你再寄過去。”
俞荔好奇地看了下那折疊起來的符,外面用一塊非常輕薄的棉布縫成一個三角形包起來,不過仍是能看出它的模樣,忍不住失笑,“你怎麼送我這東西?行,我會隨身帶著的,謝謝啦。”
和好朋友擁抱了下,提前道了聲新年快樂,俞荔又坐飛機離開了。
俞荔離開後,鬱齡開始去參加真人秀的錄制節目,每一期時間為一周,等錄制好一期的節目後,已經到一月底了。
今年的春節就在二月初。
隨著春節的臨近,整個神州大地仿佛籠罩在一種喜慶的氣氛中,走在大街上,隨時可以聽到歡快的新年歌。
到了月底,江禹城也為今年回烏莫村過年之事作準備了。
為了這事,他特地回了江家祖宅和父母報備一聲,鬱齡也跟著過去——參加江家的慣例家庭聚會。
結果可想而知。
“滾,我沒有這種倒貼別人家的兒子!”江老爺子氣得要命,要不是坐在輪椅上,早就拿拐杖追著打不孝子了,咆哮著:“你當初怎麼不直接入贅給人家當兒子算了?”
江禹城非常淡定地說:“其實我也挺後悔的,早知道當初我就入贅好了,鬱齡也不用姓江,直接姓鬱就行了。”
江老爺子差點氣了個仰倒。
其他人默默地縮著脖子,沒人敢在這種時候吭聲,連江老夫人也耷拉著臉坐在那兒,沒有過來勸架的意思。
江老爺子被不孝子氣得連吃飯時都是陰著臉的,一群年輕人嚇得噤若寒蟬。
吃過飯,江老爺子讓管家推著輪椅,將兒子叫去書房。
去年他摔折了腿,雖然養了幾個月養好了,可大概是老了,留下了腿疼的毛病,平時走幾下就難受得不行,所以江老爺子平時要是沒事,都是坐在輪椅上。
江老爺子和江禹城不在,現場的氣氛好了許多。
鬱齡獨自一人佔了一邊沙發,江家其他人都避得遠遠的,隻有江鬱漪見這太明顯了,便硬著頭皮坐到她身邊。
江老夫人恰好坐在對面,神色有些復雜地看了一眼鬱齡,問道:“那位奚……”叫什麼來著了?
“奶奶,他叫奚辭。”江鬱漪小聲地道。
江老夫人點頭,“那位奚辭呢,怎麼又沒過來?他既然是江家的女婿,一個月一次聚餐,應該過來吃個飯。”
鬱齡淡淡地道:“他工作忙。”
工作再忙有江氏的總裁忙麼?
江老夫人和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在心裡說,不過面上卻不好表現出來,特別是老夫人也不想長子難得回來一次,就給他不痛快。
或許以前她也曾氣過怨過,覺得長子為了個女人要死要活,連父母都不要了,實在是傷他們的心。
後來看到長子和鬱敏敏離婚、鬱敏敏死後的模樣,她漸漸地明白,自己當初可能真的做錯了。如今年紀越來越大,看法也不同了,很多事情看開後,回想當年逼迫長子的事情,知道自己那時候做的事生生將長子毀了。
當母親的,總比男人要感性一些,如何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當年江家差點瀕臨破產,為了江家,她犧牲了長子的幸福,不顧他的意願,用長子成全了如今的江家。現在江氏再也沒人敢欺凌小瞧,可她最疼愛的兒子卻用了半輩子的時間來告訴她,他這輩子都不快活,寧願這般孤獨地老去,都不肯放過自己。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江老夫人每次看到長子那滿不在乎又惡意嘲諷的模樣,就心疼得厲害,想要補償他,卻發現他最想要的,被他們親手毀了,無法補償。
江老夫人看著長子最疼的孫女,看著這張和鬱敏敏極為相似的臉,以前確實不喜歡,現在看開後,也隻餘下嘆息。
“下次奚辭有空,就帶他回來吃個飯吧,都是一家人。”江老夫人說道,聲音軟和。
鬱齡哦了一聲,微垂著眼睑,沒答應也沒拒絕。
江老夫人神色微黯,知道她的心結,便不再說話了。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不能因為做錯事的人年紀大了,懺悔了,看著非常可憐,就可以被原諒的。
第213章
鬱齡一向和江家的人沒什麼好聊的,這緣於她小時候的經歷。
她天生記憶力好,幼年時母親去世後在江家的記憶太過可怕,以至於對她後來的成長造成了難以挽回的烙印,形成她這種看似冷情冷心的性格,有時候就算對最疼愛她的父親都沒給過什麼好臉色。
江家的人都知道她的性格,覺得她的心簡直就像是石頭做的,特別是有江鬱漪這個像正常人的妹妹作對比後,更顯得她不討喜。也虧得江禹城眼瞎心瞎才能疼愛她如惜,不然以她這種性格,在江家這種大家族,隻有被當作棄子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