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車裡,鬱齡乖乖地坐在副駕駛位上,她感覺到奚辭有些防備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脖子下方瞄了下。
發現她的目光,一臉妖孽模樣的男人突然挑唇一笑,那血紅色的優美紅唇笑得勾魂攝魄,然後一手撐到她耳後,伸手掩住她的眼睛,臉湊過來,壓著她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上來……
第159章
鬱齡窩在車裡,車窗半開著,窗外有涼涼的夜風吹進來。
感覺到有點冷,她將身上披著的外套拉高一點。
車子沿著崎嶇的山路行駛,顛覆得人都要吐出來了,不過她覺得還算可以忍受,大概是背後墊了個軟枕的緣故吧,加上奚辭的技術不錯,在這種崎嶇的山路中,依然開得很穩,不會讓她有種馬上要翻車的錯覺。
兩邊是黑暗的山脈和樹林,看不到盡頭,偶爾可以看到像狼的眼睛一樣的綠光在樹林中閃過。
夜晚的山林並不寂寞,時常可以聽到動物的叫聲或者是蟲鳴聲,樹林裡偶爾還有一些沙沙聲,仿佛整個山裡都是熱鬧的,這樣的熱鬧自然比死寂的山林更好。
她看了下時間,已經將近晚上十點了。
“餓了麼?”柔和的聲音問道。
鬱齡說了一聲“不餓”,伸手拿了瓶礦泉水喝了幾口,問道:“什麼時候才到?”
“快了。”奚辭騰手過來揉揉她的發,“你要是累了,先睡吧。”
鬱齡沉默了會兒,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嘀咕道:“現在哪裡睡得著……你開了這麼久的車,沒事吧?”
她可沒忘記這隻妖還受著傷,要不然也不會特地跑回這裡來養傷了。
他是妖,特地回這裡養傷,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含意,鬱齡覺得自己走這一趟其實並不明智,奚辭也不希望她過來,因為可能她將會面對某些會打破她常識的事情。
雖然如此,但她仍是硬著頭皮過來了,逃避不能解決問題,還不如直接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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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現在並不在縣城,而是在烏莫村裡。
先前他們回縣城的家裡吃過晚飯後,並不在縣城裡停留,奚辭直接開車往烏莫村而去,不過並不走烏莫村進村的那條路,而是往另一條盤山公路開去,然後在一條岔路口時往山裡開進去。
周圍太黑,鬱齡也不知道這車子是怎麼開進去的,隻聽到周圍一陣沙沙的聲音,那響動挺大的,好像周圍的植物特地開了個道,讓車子開進去,等車子進入路時,又有植物自動將路封了。
知道這一片地帶都是妖的地盤後,鬱齡對這種靈異的事情非常淡定。
他們現在並不是去烏莫村,而是往深山而去,去的是奚辭的地盤,真正妖類生活的地方。
奚辭笑了下,“開車不費力氣,還是能開的,沒事。”
鬱齡趁著車內昏暗的照明燈看了他一眼,恰好看到他眼角處妖娆盤繞的紫色妖紋,然後又默默地移開視線。
雖然有心想要看看到底要往什麼地方走,不過周圍黑漆漆一片,在車子有規律的顛簸中,鬱齡慢慢地睡著了。
接下來,她隱約感覺到車子停了,她被人抱了起來。
不過當時困得眼睛睜不開,加上感覺到奚辭的氣息,她由著自己繼續睡過去。
等她醒來時,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鳥鳴聲。
燦爛的朝霞從窗外走過,清晨明亮的光線刺得眼睛有些睜不開來。
她忍不住將臉埋進熟悉的懷抱裡,摟著他的腰,將腿搭在他的腿肚上蹭了蹭,感覺到那血氣方剛地頂在自己腿間的堅硬,忍不住又蹭了下,繼續睡了會兒。
過了十來分鍾,神智完全清醒過來後,她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張妖冶的臉,烏黑的發、殷紅的唇、慘白的肌膚、精致的五官,烏黑而濃密的眼睫在那白得透明的眼下投下一小片青色陰影,縱使在睡眠之中,依然美得驚心動魄,教人無法移開視線。
她直勾勾地看了一會兒,慢慢地籲了口氣。
平心而論,在修羅墓看了那麼多妖,發現妖少有長得醜的,甚至某些妖的長相完全詮釋了“小妖精”這類的形容詞。而面前的這個妖,更是美得挑不出丁點瑕疵,可偏偏她就是有點兒不敢直視。
小時候的經歷太過深刻了,縱使不記得,卻以夢的形式回播,實在讓她有些難以適應。
不過她仍是能為了他跑過來,鬱齡覺得自己對他妥妥的是真愛。
在她神遊時,奚辭也睜開眼睛,直接翻身壓了過去,對上她清浚浚的眼睛,忍不住親了下她的眼睑,笑盈盈地問:“你剛才在想什麼?”
鬱齡慢吞吞地看著他的臉,說道:“我覺得自己能有勇氣面對這樣的你,對你妥妥是真愛。”
他聽得心花怒放,低頭啃了下她的脖子,“真的?”
鬱齡嗯了一聲,並不逃避它。
然後妖男心花怒放的結果,就是抱著她將她好一通啃,從頭啃到尾,無限放飛自我。
鬱齡忍無可忍地一腳踹過去,被他輕松地握住她的腳丫子。
就見那妖男一邊用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神挑逗地勾著她,一邊拉著她的腿在她的大腿內側烙下一個曖昧的吻痕,烏發豔唇,比小妖精更勾人。
不行了,她覺得自己再和他混下去,就要流鼻血了。
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道清晰的嘯聲,奚辭頓了下,沒有理會,又親了她好一會兒,見她粉面如桃,眼睛湿潤,格外地歡喜,笑道:“這次是你自己選擇過來的,不管以後發現什麼,都不準逃。”
鬱齡看著他,沒吭聲。
奚辭用手梳了梳她的頭發,又在她紅腫的嘴唇上纏綿地親了下,終於將她拉起身。
雖然他還想和她在床上廝混,但她的肚子可餓不得。
鬱齡裹著被單爬起身,這才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並沒有太多現代化擺設的房間,倒是有點兒像古裝電視裡演的那種房子,不過又簡略了許多,睡的床像雕花的填漆床,地上鋪著原木地板,看起來十分寬敞,遠處有一張紅木案幾,上面擺著一個淡青色水仙花紋的花瓠,與窗外攀牆而過的青藤相輝映。
鬱齡愣了下,透過大開的窗口,可以看到不遠處環繞的群山,空氣中的鳥鳴聲顯得幽靜安然。
等鬱齡洗漱完,走出房門後,她才發現先前休息的房其實是一棟完全木制的房子,建在一處山谷之中,周圍是高高的山脈,四顧環繞,除了一條通往谷口的路外,看不到其他出路。
屋子前是一片花圃,種了很多奇花異草花,陽光下,那五顏六色的花格外地鮮活,有粉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門前不遠處是一面小湖,湖水清澈見底,湖邊生長著很多野花,白的、黃的、紅的、粉的等花點綴其中。
湖邊有很多正在喝水的動物,一邊交頭接耳地用各種獸語交流,簡直是一堆大雜燴。
發現她時,那些動物好像嚇了一跳,甚至有一隻非常肥的兔子嚇得摔進湖裡,接著被湖裡的一條水蛇和肥大的鯉魚一起合作將它拱上岸。
鬱齡一臉深沉地看著它們。
那些動物也一臉懵逼地看著她。
隻有那隻剛摔下水的肥兔子在噗噗噗地吐著肚子裡的水,四肢撲騰著,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鬱齡,早餐準備好了。”
一道帶點兒蠱惑味道的柔潤聲音打破了這一片凝滯的安靜,頓時在場的人和所有動物都轉頭望去。
就見到木屋前,一個模樣香豔的妖男倚在一根廊柱旁,挑著豔紅的嘴唇微笑,長長的頭發綁成一束,額前還有很多沒綁起來的發絲隨意地垂落到臉頰旁,襯得那唇更豔,妖紋更紫,肌膚更慘白。
湖邊的動物們一轟而散。
鬱齡站在那兒看他,直到他走過來,拉著她的手進了一處明亮的廳堂,那裡已經擺好了早餐。
早餐以素為主,素餡的包子,素餡的點心,素菜粥,幾個白灼的素菜。
“今天突然想吃素。”他笑盈盈地對她說,“你也陪我吃素,好麼?”
鬱齡吃了一個素餡的包子,雖然是素的,不過架不住他的廚藝好,依然很好吃。
她喝了口素菜粥,說道:“我想吃肉。”
她直視他的眼睛,目光在他白得有些透明的臉上看了看。
雖然他從昨天到現在一直表現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幾乎讓人看不出他哪裡受傷了,隻有這慘白得過份的皮膚才能看出他受傷不清,鬱齡覺得他需要補補身體。
那張妖冶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苦惱的神色,笑盈盈地說:“那行,中午就吃肉,我讓人去村裡買點肉回來,你想吃什麼?”
“村裡?烏莫村?”她好奇地問。
“不是,是霞山村。”他解釋道,“這裡離霞山村比較近,距離烏莫村比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