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哈恢復得差不多,眾人才離開機場。
江家的司機已經等在那裡了。
上車後,江禹城對鬱齡道:“奚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世道太危險了,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不如這段日子搬過去和爸爸一起住吧。”
聽到這話,李秘書忍不住瞥了老板一眼,覺得老板這理由真是冠冕堂皇,可惜大小姐一向不上當。
“不用,這幾年我還不是自己一個人住?沒什麼區別。”鬱齡十分冷靜地拒絕了。
江禹城有些傷心地道:“難道你不想和爸爸一起住麼?”
“不想。”
“果然嫁了的女孩子就不一樣了,都不和爸爸親了。”
“就算沒嫁時,我也不想和你太親。”
“……”
江禹城最後沒辦法了,耍賴一樣地說道:“算了,不如爸爸搬到你那裡住吧,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鬱齡:“……隨便你。”
於是江禹城非常愉快地吩咐司機將車開到鬱齡住的小區。
司機將父女倆送到小區後,便離開了。
勞苦功高的李秘書也終於可以告辭離開回自己家。回到熟悉的都市,看著周圍的車水馬龍,李秘書有種終於回到人間的感慨,差點淚流滿面,覺得這才是正常世界的生活節奏嘛,莫莊農家樂什麼的,簡直是一生的惡夢,希望以後別再遇到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情了,Hold不住啊!
剛回到家,別墅那邊的劉嬸就將江禹城日常用的一些東西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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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嬸在江家工作了大半輩子,也算是看著鬱齡出生長大的,知道這對父女倆是什麼性格。所以在送東西過來後,就幫老板將行李歸置好,接著她挽起袖子,開始上上下下地打掃衛生,最後又去附近的市場裡買了新鮮的食材,給父女倆做好吃的。
對於江禹城放著別墅不住跑到這裡住的事情,劉嬸相當淡定,不管老板住哪裡,她隻要照顧好他的生活就行了,每天跑過來也沒什麼。
回到家後,二哈和江禹城一起上上下下地蹿了會兒,二哈就趴到陽臺那花架下了。
江禹城站在陽臺前,瞅了瞅那擺放得錯落有致的盆栽,很快便察覺到這地方的妙處,簡直就像身在森林裡一樣,不僅空氣清新自然,而且也清涼無比,沒有一點夏日的躁熱,隻剩下涼涼綠意。
江禹城蹿完了女兒的家,有點兒不甘心地承認,奚辭好像真的將他閨女照顧得挺好的。他聽說佣人已經很久沒有來這裡了,不必說也知道這公寓的變化是奚辭弄的了。
廚房飄來了食物的香味,鬱齡坐在沙發上,一手端著檸檬茶,一手翻著劇本,翻著翻著,卻不知神遊到哪裡了。
其實她在想奚辭,想修羅墓的事情,最後是昨晚激烈的情事,面上有些發熱,不知道他昨晚為什麼那麼激動,真是莫名其妙,可惜今天一早她渾渾噩噩的,後來又被莫莊裡的情況一嚇,哪裡還顧得這事情。
“別想那小子了。”江禹城走過來,朝她伸手道,“鬱齡,將你媽媽的養魂器給我。”
鬱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很有民族特色的藏青色底小袋子,將裡面的雙玉鎖倒出來遞給他。
江禹城小心地捧在手裡端詳,忍不住巴巴地問道:“鬱齡,你媽媽現在怎麼樣了?魂魄滋養得有起色了麼?什麼時候能出來和咱們見個面?”
“不知道。”鬱齡很老實地回答,“我不是天師,沒辦法感覺到裡面的情況,米天師說,媽媽的情況有些嚴重,需要養一段時間,至於這段時間是要多久,視情況而定吧。”
江禹城聽後,非常失望,可也沒有辦法。
捧著痴痴地看了會兒,他又道:“鬱齡,這養魂器給爸爸好不好?爸爸想在你媽媽醒來的第一時間見到她。”
鬱齡抬眸看他,兜頭給他沷冷水:“你又看不到鬼。”
江禹城:“……”
等吃完飯後,江禹城說道:“沒關系,到時候我讓奚辭給我開眼。當然,如果能永遠開眼就好了,到時候找米天師想個法子。”
鬱齡最後還是被她爸磨得將養魂器給他。
反正如果她不給,她爸也會直接搶,想到他一大把年紀了,要是和自己動手,她手上沒輕沒重的將他打傷也不好,於是就給他了。
江禹城得了這養魂器後,幾乎是恨不得將它供起來,每天三支香供著。
不過想想供起來的話,就不能時時刻刻和敏敏在一起了,於是又改為貼身收著,甚至連洗澡時也要將它放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絲毫不在意在它面前遛鳥。
鬱齡覺得她爸沒救了。
晚上睡覺時,床上隻有一人,鬱齡在床上滾來滾去,滾了幾圈後,不知怎麼地覺得這床好像有些大,於是就給奚辭發短信。
奚辭很久都沒有回復。
鬱齡看著手機等回復,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她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才想起昨晚等奚辭的回復等到睡著的事情,忙拿手機過來看,發現早上五點時,奚辭才給她回復了短信。
奚辭在短信上解釋了他晚上一直在外處理新出現的煞穴的事情,那裡的磁場受到影響,信號不通,所以沒能準時接收到她的信息,直到早上回去休息時,看到她的短信就回復了。
早上五點才回去睡,估計現在還沒有醒吧。
鬱齡想到這裡,沒有再發短信去吵他,起身去洗漱。
劉嬸已經準備好父女倆的早餐了,江禹城坐在餐桌前一邊吃早餐一邊盯著桌邊的一個米白色的手工紙藤編織籃子。
這編織籃子並不大,小巧可愛,適合小朋友玩的那種,裡面墊了軟墊,鋪著柔軟的絲綢,周圍還放了一些裝飾用的香包,還有一些首飾等東西,然後中間就放了一塊雙玉鎖。
鬱齡:“……”
這是毛意思?
劉嬸端著早餐出來,見大小姐一臉神色莫名地瞅著那小籃子,雖然心裡也覺得老板有點不太正常,面上卻笑道:“這籃子是我在商場買的,看著還算不錯,很方便用來放東西。”
這籃子墊了這麼多好東西,如果說是用來做貓窩還說得過去,可是卻放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還是江禹城這大男人要用的,劉嬸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鬱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等劉嬸進廚房時,江禹城有些忐忑地對女兒道:“鬱齡,你說你媽媽會喜歡這個紙藤籃子麼?墊的棉花會不會不夠柔軟?或許應該換鴨絨的?這絲稠的顏色是不是太鮮豔了,是不是應該買點素淡的?還有這手飾,是她以前最喜歡的一條,不過款式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了,要不要我再去挑最近新款的給她……”
鬱齡:“……隨便你。”
吃完早餐,江禹城心滿意足地捧著小籃子出門去上班了。
開車來接他的李秘書見到老板拎著的寶貝籃子,還有籃子裡的那塊雙主鎖,再次覺得老板病得不輕,該吃藥了。
不知道老板娘的鬼魂醒來看到這一幕,會不會發飆。
江禹城去上班後不久,安茹也親自開車過來接鬱齡,可見她對這次裴導的電影十分重視,隻要電影沒有正式上映的一天,她就不會放松,絕逼要確定電影能順順利利地上映,鬱齡能借這個機會一舉成名。
助理陳明明也在,看到鬱齡非常高興地道:“鬱姐,好久不見了,這次裴導的電影要加油,我看好你哦~~”
說著,她握緊拳頭揮了揮。
陳明明是個圓臉的可愛女孩,比鬱齡小一歲,不過她初中畢業後隨便讀了個中業就出來混了,身上有一股機靈勁兒,是安茹特地給鬱齡安排的助理小妹。
鬱齡朝她頷首,遞給她一袋東西,說道:“這是給你帶的手信。”
陳明明馬上驚喜地叫起來。
前頭的安茹從後視鏡看了她們一眼,哼了一聲。
鬱齡馬上說道:“也給安姨和姨父準備了,在這裡。”說著拿出一個編織帶子遞過去。
安茹的臉色這才好一些,對鬱齡道:“等會兒拍定妝照時自然點,平時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刻意去做些僵硬的動作,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鬱齡哦了一聲。
安茹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注意的事項,像個老媽子一樣操心個沒完,車子到了目的地時,她才想起什麼,說道:“你的化妝師他們來了麼?”
“放心吧,陳助理已經安排好了。”
鬱齡有自己專門的班底,這是陳助理給她配的。雖然她一個十八線明星竟然有自己的班底讓人十分奇怪,甚至私底下曾惹過非議,不過她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就是了。
安茹便放心了。
不過安茹後來發現,她果然是放心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