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天師盯著他的臉,“他沒打你吧?”
“打我做什麼?”奚辭笑問道。
這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顯然江禹彬這小叔給他排頭吃了,米天師頓時有些同情,任奚展王再狂拽酷霸叼,但娶了個白富美的老婆,老婆上頭還有厲害的長輩,還不是得敬著,真可憐。
米天師心裡可憐他,面上卻沒什麼異常,他這會兒過來是給他打小報告的,當下壓低聲音道:“我沒想到江美女的小叔原來也是特殊部門的人,聽說他是去年才調過來的,以前沒和他一起合作過。哎,你還瞞著江美女關於你的真實身份吧?”
奚辭嗯了一聲,盯著他警告道:“你別大嘴巴。”
“當然,我才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你自己去和她說。”米天師趕緊表明態度,不想摻和這種夫妻間的事情,特別是關於跨種族婚姻的問題,接著道:“江禹彬現在是特殊部門的人,他看起來挺關心侄女的,我覺得他遲早會知道你的身份,到時候可不好說。”
自從妖和人類籤定了協議後,成精的妖都在異聞組裡注冊了身份證明,這份身份證明隻有異聞組裡的成員才知道,特殊部門的人是不清楚的,倒不用擔心江禹彬知道他的身份。
當然奚辭是統領一方的大妖,還有尊稱的那種,身份和其他妖類不同,在異聞組裡的資料是屬於加秘的,除了一些人,少有天師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可也架不住有人認識,說不定哪天江禹彬就能從其他認識奚辭的天師那裡知道他非人類的身份了。
作為一個疼愛侄女的叔叔,特別是明白這些非人類德行的人,估計不會太樂意讓侄女和一隻妖在一起。
“到時候再說。”奚辭思考了會兒,覺得可能那時候鬱齡都知道了,隻要她不離婚,一切好說。
米天師來給他做了個心理建設後,和屋子裡的鬱齡打了聲招呼,又走了。
“他來做什麼的?”鬱齡納悶地問。
“闲著沒事幹。”奚辭面不改色地道。
聽罷,鬱齡沒放在心上,她惦記著被小叔揍了一拳的爸爸,和奚辭一起下樓,順便拎了一份奚辭做的早餐。
奚辭的廚藝那是沒話說的,就算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依然會為他的廚藝驚豔,剛才江禹彬就是被廚藝徵服的人之一,吃人嘴軟,所以吃完人家的早餐後也沒有立刻要打架的意思,要不是他走時想起來,都要這麼混過去了。
按響門鈴後,是李秘書來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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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書的精神比昨天好了許多,見他們拎著食盒過來,眼睛微亮,“大小姐,奚先生。”
鬱齡和奚辭進來,左右看了看,問道:“爸爸呢?”
“在房裡休息呢。”李秘書扶扶眼鏡,“老板說他白天要多睡點養足精神,晚上繼續去浪。”
鬱齡哦了一聲,啥都不問,直接推門進去。
房裡的窗簾拉上,室內有些暗,鬱齡先將窗簾拉開,然後才走到床前,就見她爸將臉埋在枕頭裡,一隻眼睛的眼底有些青色,看著不太像睡眠不足——她爸天生麗質,一晚沒睡也不會有明顯的黑眼圈這種不華麗的東西,不知道讓多少女人羨慕。
鬱齡看了一會兒,就明白小叔給了她爸一拳,是直接朝著這眼窩揍的,所以這眼睛都青了。
“爸爸,你疼不疼,我給你拿藥塗吧。”說著,也不等江禹城回答,鬱齡走出去,見奚辭坐在客廳裡和李秘書說話,直接走過去將先前奚辭特地帶下來的藥拿過來。
知道嶽父被小叔揍了,奚辭很明智地沒有進去討嫌,而是從李秘書這裡了解情況。
江禹城掀開被子,問道:“你小叔走了?”
“剛才有人找他,說等會兒忙完會過來。”鬱齡用手指掏了點藥膏給她爸塗眼眶周圍的青黑,一邊道:“小叔說這次的事情很危險,讓爸爸你不要去摻和呢。爸,你今晚和李秘書留在這裡吧,我們過去就行了,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將媽媽的殘魂帶回來的。”
江禹城仰起臉方便女兒幫忙塗藥,嘴裡說道:“那是我老婆,我孩子她媽,我怎麼可能不親自去找她?就算要下地獄,我也要去。”
鬱齡懶得和他費口舌,塗完藥後,說道:“我帶了早餐,奚辭做的,你吃不吃?”
江禹城猶豫了會兒,還是爬起身去吃早餐,吃飽了才有精力繼續睡。
李秘書見老板頂著一隻發青的眼睛出來,暗忖還是大小姐能奈得住老板,瞧這不是乖乖地起了麼?
鬱齡和奚辭坐在旁邊,和吃早餐的江禹城聊江禹彬。
李秘書邊吃邊聽,等聽到大小姐和老板他弟剛才差點打起來時,幾乎給跪了,特別是知道老板他弟原來是那什麼特殊部門戰隊的人,李秘書頓時又有種想要辭職的衝動。
他隻想做一個科技文明世界的普通人,不想做玄幻世界的普通人,因為玄幻世界的普通人那是分分鍾死人的節奏啊!
昨晚不就死了兩個人了麼?
吃完早餐,江禹城拿巾紙擦嘴,對女兒道:“你小叔隻會用暴力解決問題,想要忽悠他很簡單,不用理他。”
所以剛才小叔憋著一股氣跑上去尋晦氣也是被她爸給忽悠上去的吧?不然讓小叔待著,就不隻是揍青一隻眼睛這麼簡單。她爸分明還是對奚辭不待見,寧願被揍青一隻眼睛,也想看小叔上去尋晦氣。
“爸,你有點活該。”她很誠實地說。
江禹城拉下臉,不高興地道:“你怎麼能這麼誠實呢?爸爸很傷心。”
鬱齡不想理他,覺得沒事了,說道:“你繼續休息,我和奚辭去外面看看。”
兩人離開房子,手牽著手走在林蔭道上。
陽光依然明媚,從樹稍灑落到地上,光點跳躍,偶有山風吹來,帶來幾分涼爽。
鬱齡轉頭看了看,發現今天活動的人好像少了,難不成昨晚那夢遊對人體造成有什麼影響,大家都在休息?
她問奚辭,就聽他道:“昨晚你們阻止得及時,沒有釀成什麼後果,相對而言,這種夢遊對身體沒什麼傷害,最多他們會覺得身體有些累,以為是運動過度。今天一早就有一批人退房離開了,你知道的,鬼墓可能在今晚出現什麼異常,無形中會影響一些人。那些人大多數是運氣不錯的,那種不好的直覺會讓他們產生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不想再住下去,會直接退房離開,也算是一種幸運。”
鬱齡聽得有些半懂又不懂,她雖然能驅動渡厄鈴和風水印鑑,不過是借著外公傳給她的口訣和那什麼所謂的妖蠱之身,算是取巧吧,壓根兒沒有一點天師的天賦,所以對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運道之說,她壓根兒不了解。
兩人走了會兒,然後就見到越來越多的遊客退房離開了,一些工作人員行色匆匆,反倒是顯得兩人很悠闲。
這時,奚辭的手機響了,奚辭接聽後,淡淡地應了一聲,轉頭對鬱齡道:“上頭有什麼指令下來,特殊部門的人讓莫莊工作人員正挨個通知這裡的客人離開。”
為了預防牽連到無辜,上頭直接下了命令,讓特殊部門的人來這裡清場,隨便找了個借口讓莫莊的工作人員協助著將客人們都送走。雖然農家樂是開門做生意,但奈何這次的事件牽扯太大,危險不可預計,老板也隻好自認倒霉地配合。
原本工作人員也直接去房裡通知他們的,不過奚辭和鬱齡不在,就直接打電話了。
兩人在附近逛了下,看著那些離開的人,見太陽漸漸大了,奚辭拉她回木屋。
剛走到木屋前,就見門前站著一個身材火爆的女人。
見到奚辭他們,那女人勾起紅唇笑了,柔聲道:“奚展王,好久不見了。”
第107章
七月份的陽光明媚得刺眼,木屋翹起的屋檐投下淺淺一彎蔭影。
那站在屋前半掩的陽光下的女人看著並不算特別地漂亮,肌膚白晳,有一雙非常嫵媚的大眼睛和豐潤飽滿的紅唇,色澤豔紅明亮,襯著白晳的皮膚,烈焰紅唇,豔麗之極。
她穿著極顯身材的玫紅色無袖皮上衣、皮短褲,胸前的豐滿仿佛要從皮衣中爆出來似的,腰間系著一條銀亮色的皮帶,襯得那腰細如折柳,一雙美腿修長勻稱,皮膚瑩白細膩,渾身上下透著一種渾然天成的媚骨之姿,勾人之極。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勾得人心頭都酥麻了,聲音更是嬌膩纏綿,穿透耳膜,耳軟骨都要蘇了大半。
這是一個非常迷人的女人,不是什麼國色天香,但那浸透骨子的天然媚骨之姿,堪稱尤物,簡直就像個專門勾引男人的小妖精。
鬱齡忍不住多看了這小妖精兩眼,見她一雙勾魂嫵媚的眼睛柔情四溢地看著奚辭,不由得想起了夜裡在床上擁抱她的奚辭,動情之時,眼尾染上瑰麗的色澤,專注地看著她的樣子,比這女人還要勾魂。
這麼一想,就覺得眼前的女人也就那樣了。
所以等那女人朝她看過來後,鬱齡很淡定地收回了目光,連奚辭都比不上的女人,她沒什麼興趣。
奚辭的反應很冷淡,拉著鬱齡到屋檐下的蔭涼處,漫不經心地道:“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麼?”女人笑眯眯地說,聲音嬌滴滴的,“好歹是老朋友了,知道你也在這裡,過來瞧瞧。真是難得,你竟然會和人結伴,你身邊的這位小姐是?”她看著鬱齡,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
“她叫江鬱齡。”奚辭簡單地說,對鬱齡道:“鬱齡,她是羅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算是認識的吧。”
羅戀的表情有些僵硬,然後很無奈地笑了下,“什麼叫算是認識的人?奚展王,你別這麼無情,好歹以前我們還在一起過。”說著,她眼波流轉,朝鬱齡笑道:“江小姐,初次見面,我叫羅戀。”
鬱齡慢吞吞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語言裡的暗示,轉頭對奚辭道:“要不要上去聊?”
“不用了,在這裡吧。”奚辭摸摸她有些汗湿的臉,讓她先上樓去休息。
鬱齡也沒拒絕,接過他手中的太陽傘,神色平淡地越過羅戀走了,自始自終都沒看羅戀一眼。
直到她上樓後,羅戀有點兒不解地道:“她怎麼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我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奚展王,難道你喜歡的是這種遲鈍的女人?你不早說,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那麼主動了。”說到最後,她神色幽怨。
聽到這話,奚辭忍不住認真地看她,恍然道:“原來你是母的啊。”
羅戀氣絕,這隻妖真討厭,眼睛長在頭頂上,總是一副清高的嘴臉,連面前出現的生物是男是女是公是母從來都沒有仔細看過,這要有多有眼無珠啊?那麼多的大妖,就數他最難搞了。
心裡飆了幾句髒話後,羅戀撫了撫鬢邊的頭發,沒好聲氣地道:“真高興你終於知道我的性別了。算了,我也不廢話,鬼墓的事情,羅魄王對它很感興趣,他讓我過來看看,有什麼好處可不能少了我們。沒想到你也在這裡,要不要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