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齡思索了下,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於安是不是讓鬼魘附在你身上的那個人,就算不是,可能也是間接造成的,這個可能得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葛濱神色一僵,結結巴巴地道:“你們是大師,難道不能幫我麼?”
“誰告訴你我們是大師了?我也是個普通人,可不是那種專職捉鬼收妖的天師,別叫什麼大師。”鬱齡很幹脆地道。
一瞬間,葛濱的神色如喪考妣,簡直不能更絕望。
那些妖魔鬼怪這麼厲害,他一個普通人怎麼鬥得過?說不定再次被鬼附身自己都不知道。
“你放心,我們認識兩個很厲害的天師,如果真有危險,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維護人間和平是天師們的職責。”鬱齡沒什麼誠意地忽悠道。
葛濱的世界觀剛才重組,所以對她的話竟然也沒有懷疑,想到自己這一個月的遭遇,還有已經希望破滅的星途,終於咬了咬牙,說道:“好吧,江小姐,你們讓我怎麼做,我做就是了。”
和葛濱商議了一番後,鬱齡和奚辭便告辭離開了。
葛濱眼巴巴地看著他們離開,環視了一眼房間,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咬了咬牙,一把抓起錢包和一些證件,衝到門口,見他們看過來,咬著牙說:“這房……我、我現在不敢再住了,我今晚先去賓館窩一個晚上,明天就搬家。”
“這可不行,沒有弄明白這件事之前,你不能讓於安懷疑。”鬱齡雖然覺得這屋子有聚陰陣,人住多了對身體不好,可他們還要引出於安身後的人,哪裡能讓他不按劇本走。
“放心,於哥一般會在下班後才來找我,到時候隻要我待在家裡等他就行了。”葛濱舔了舔幹躁的嘴唇,一股夜風吹來,明明是六月中旬的天氣,愣是讓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三人在小區門口分手,葛濱哆嗦著往小區不遠處的一個賓館跑去。隻是此時陰陽眼還沒有失去效果,當看到街道上那些遊魂,更是嚇得腿軟,恨不得直接扒著個路人讓他將自己送去賓館。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們生活的世界竟然有這麼多的阿飄,真是太可怕了,求失憶!
另一邊,鬱齡和奚辭也回到了放車的地方,剛要上車時,就被鬼攔了路。
鬱齡第一時間捉住奚辭的手臂,緊緊地黏著他,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脖子快要掉下來的女鬼,表情還算鎮定。
奚辭將她攬到懷裡,看向那女鬼,眸光冰冷,“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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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攔路的女鬼便是剛才在葛濱家的那個回答問題的中年女鬼。
女鬼被他冰冷的眼神鎮住,嚇得脖子差點又掉了,不過仍是大膽地道:【兩位大人,我有個不情之情!】奚辭不耐煩應付它,正想要將它驅離,鬱齡已經探頭又害怕又好奇地問:“什麼不情之情?不會想要我們養你吧?”
誰知女鬼頓時大喜,【如果大人不介意的話,我隨時可以由兩位大人驅使。】鬱齡:“……”她才不想養鬼,想想就可怕好麼?
奚辭不容質疑地拒絕了,“我們不是天師,並沒有養鬼的意思,如果你想要依附天師,可以自己去找一個。這次的事情,我們並不打算追究,隻要你們不害人,那間屋子裡的聚陰陣隨你們使用。”
聚陰陣是有時效的,奚辭剛才查看了一下,最多幾天,聚陰陣的力量就會削弱,再過半個月左右,完全消失。想來畫這個陣的人也算好了鬼魘對葛濱的侵蝕程度,等到葛濱受不了鬼魘和被聚陰陣吸引而來的鬼身上的陰氣雙重壓力發瘋或死亡時,聚陰陣也會隨之消失了,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是特殊部門的人過來也查不出什麼。
由此可見,設計葛濱的人用心有多惡毒。
女鬼很失望,它比其他的鬼的道行高深,如何不知道那聚陰陣是怎麼回事,也清楚地知道有人將聚陰陣畫在那裡,其實是用來害人的,隻是對於他們這種孤魂野鬼,能找一個有實力的天師庇護,時不時地幫忙驅除身上的戾氣保持神智,比什麼都強。
她看上的不是奚辭這大妖,而是他身邊那個人類女性。
女鬼不死心地道:【我知道兩位有意想要查清楚這事情,如果你們不嫌棄,我可以幫兩位監視於安的行蹤。】鬱齡聽得心中一動,哎喲,這可是比私家偵探還要厲害的隱形監視器啊,有什麼比無影無形的鬼更能窺探人類的一切而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奚辭顯然也想到這一點了,當下道:“我們雖然不能養你,不過可以和你合作。”說著,他拿出一張黃符,“這是驅鬼符。”
女鬼一陣欣喜,將自己的一縷鬼氣輸入驅鬼符中,隻要對方使用驅鬼符,就能隨時召喚她。
解決了女鬼的事情,兩人這才開車回家。
第74章
回到家裡,鬱齡看著幹淨整潔的房子,明亮的燈光下,陽臺上鬱鬱蔥蔥的植物,還有比室外還要清新的空氣,終於元氣復活了。
對比葛濱那棟陰森森的鬼屋,再看看自己的房子,簡直圓滿。
她窩到陽臺上的一張藤椅上,看著陽臺上錯落有致的盆栽,在夜色中煥發勃勃生機,突然發現在這個小區住了近兩年,就數這幾天的空氣最為清新,雖然比不上烏莫村和縣城的房子,可也比B市其他地方的好多了。
或許這是因為這些花草的原因吧。
她覺得奚辭是個神奇的人,隻要經過他手的植物,都會煥發一種別樣的生命力。
奚辭給她煮了一杯紅糖水驅寒——這是每次到一些陰氣盛的地方後,奚辭都要給她煮一杯紅糖水,好像已經變成慣例了。
等她喝完後,就推催她去洗漱睡覺。
窩到床上,她一時間還沒有睡意,便拿出那串渡厄鈴端詳。
今天算是她第二次使用渡厄鈴,雖然有點兒不太熟悉,不過那群鬼身上的戾氣並不重,所以驅使渡厄鈴時並不算困難,配上口訣很快便過去了。
看了會兒,她挪著身體趴到奚辭胸膛上,舉著那串渡厄鈴道:“奚辭,你看,上面的貓眼石是不是又亮一點了?”
奚辭靠坐在床頭,將她的身體一攬,接過那串渡厄鈴看了看,說道:“確實亮了一些,這上面鑲嵌的並不是貓眼石。”
鬱齡咦了一聲,仔細看了看,明明就是貓眼石嘛。
“是一種魂石,原本隻是普通的玉石,不過是因為貓妖死後,它們的靈魂附在上面,經過天地之氣的洗煉,變成了一種純潔的靈。大概是因為許久不用,這渡厄鈴上的魂石顯得黯淡如凡物,如同明珠蒙塵,實則是魂石裡的靈沒有能量供給,陷入沉眠中,渡厄鈴的效果也大打折扣。”
鬱齡理解地點頭,原來是貓妖附上去,所以比較像貓眼石。
修長白晳的手指撥動著上面的鈴鐺,鈴鐺和鏈子相撞間發出清脆的聲音,“以後你每使用一次,魂石裡的靈就會得到更多的能量,魂石越明亮,說明裡面的靈越是活躍,當魂石裡的靈完全復活後,渡厄鈴方才能發揮它最好的作用。”
鬱齡抬頭看他,“還有更厲害的時候?有多厲害?”她還以為渡厄鈴現在已經很厲害了呢。
奚辭想了想,說道:“到時候它與你心意相通,可以驅除任何妖邪鬼祟,所指之處,陰邪難侵。”說到這裡,他的眸光微黯。
鬱齡似懂非懂,沒有親身體驗過,對他的話不太能體會。
玩了會兒渡厄鈴,直到奚辭覺得她再不睡明天就沒辦法按時起來吃早餐,強制押著她睡下。
不知怎麼的,鬱齡卻動來動去,不太安份,奚辭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盯著她的眼睛,“你明天的早餐可能會泡湯。”
“醒來直接吃中午飯也一樣。”她慢吞吞地說,瞅著他的臉。
他的臉有些紅,看著她明亮的眼睛,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臉,然後將她摁到懷裡揉了揉,吻一路下滑……
到底擔心她睡眠不足,縱使憋得有點兒難受,依然隻做了一次就結束了。鬱齡摟著他的脖子,將臉膩在他懷裡,他在她的身體裡還沒有出來,能感覺到屬於他的力度、他的氣息,他的存在。
她撐著不肯閉眼睛睡覺,半眯著眼胡亂地親了親他汗湿的脖子,親到他的喉結時,甚至咬了一下,含糊地道:“你最近為什麼總是將我當成玻璃水晶一樣?我能吃能睡能跑能跳,一點也不脆弱。”頓了下,她又補充道,“還能打人捉鬼,可厲害了!”
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地炫耀著。
奚辭被她折騰得身體緊繃,大腦都有些空白,再次體會到那種身體不由自主的感覺,差點忍不住繼續再將她弄到哭的衝動。
半晌才消化完她的話裡的意思,深吸了口氣,就要從她身體裡退出來,沒想到被她快速地將雙腿盤在腰肢上,緊緊地黏著他,兩人肢體纏綿,親密得教人臉紅。
他倒抽了口氣,臉紅得厲害,再也克制不住用力壓回她身上。
好一會兒後才就著身體相連的姿勢翻身,讓她趴在自己懷裡,帶點懲罰地捏著她的腰臀,聲音清潤而溫柔,“別想太多,你累了,睡吧。”
鬱齡還想說什麼,但是她也有點兒撐不住了,含含糊糊地嘀咕了一聲,就趴在他懷裡睡著了。
聽著她平穩的呼吸,奚辭躺了會兒,才將手覆在她光滑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拍撫著,神色晦澀。
半晌,他嘆了口氣,他知道她並不是玻璃水晶人,也不脆弱,可是每一次感覺到她的生命力瘋狂地流失,那種掬手無法挽留的無力感,就忍不住想將她捧在手心裡,小心翼翼地挽留她的生命力。
輕輕地摟著她香軟的身體,撫著她熟睡的容顏,他睜著眼睛到天亮。
鬱齡果然錯過了早餐,醒來時已經快要吃午餐了。
對於自己懶床的行為,她一點也不害臊,甚至看到那男人害羞的樣子,還能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一邊看他忙碌一邊刷著微博。
很快她就被微博的一條熱搜“老子萬萬沒想到”給吸引了注意力。
奚辭將煲好的湯端出來,正要叫她喝湯,見她看得認真,問道:“看什麼呢?”
鬱齡的視線從手機移到他臉上,眨了下眼睛,說道:“奚辭,這條微博中的視頻裡的地點應該是知味齋的停車場吧。”
“老子萬萬沒想到”是一個叫“暗搓搓地真相的好人”的博主發的微博,下面附著一個短視頻,視頻是今天早上六點鍾發的,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條微博熱搜。
“暗搓搓地真相的好人”這位博主的粉絲很多,眾所周知,這位博主喜歡專門揭露娛樂圈背後一些不為人所知的事情,偏偏每次都能讓他挖出很多有料的東西,久而久之便吸引了一堆粉絲。
每次他的微博有什麼動靜,都能在第一時間變成話題。這次也不例外,他發的這個視頻,配上那句“老子萬萬沒想到”,自然也吸引了一堆人,下面的評論區有很多人在嗷嗷地叫著。
視頻其實並不長,也就兩分鍾左右,但是因為拍攝的人掌握的角度很好,能清楚地將現場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