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行,看在你這些天辛苦的份上,給你加。”
“多少?!”
秦蔓認真思量了下,伸出了手掌,特別闊綽道,“五千!”
夏莉笑著揚了揚眉,“還不錯,這樣的漲薪水平繼續保持,最好隔兩三個月就來一次,我會更加用心且賣力的。吃完把牛奶也喝了,然後上去換衣服化個妝,好歹是出去吃飯,注意點形象吧。”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和喬惜雅一塊吃飯,我總不能輸了去。”
“喬惜雅?你不是和霍總吃飯嗎?”
夏莉睜大眼睛,“還有她?”
“不止,還有她大哥。”
夏莉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還不快點上去換衣服。”
十一點半,霍砚遲便開車回來接她了。
喬霈嶼選的是一家高檔的中餐廳,訂的包間。
雖然沒什麼名氣,但外出,到人多的地方,還是習慣性的戴上了口罩。
用夏莉的話來說,還是謹慎點好,免得被人認出然後大做文章,還沒大紅大紫,就直接被摁死在搖籃裡了,那就太可惜了。
也怕後面名氣大了,容易被人挖出來造謠。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們倆到的時候,喬霈嶼和喬惜雅以及蘇藜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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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包間外,就能聽到喬惜雅那嘰嘰喳喳和喬霈嶼那溫和的交談聲了。
蘇藜則端莊溫雅的坐在那,半垂著眸,掩去了眸底的惆悵。
“阿遲,來了。”
包間門關上,喬霈嶼起身打招呼。
霍砚遲點頭,微微側開身子,介紹,“我太太,秦蔓。”
喬霈嶼笑著上前,伸出手,“你好,初次見面,喬霈嶼,之前聽聞我妹妹在霍莊做了錯事惹你不快了,我在這裡代她向你道歉,是我們喬家管教無方,抱歉。”
秦蔓也聽說過喬霈嶼這個名字,外界給他的評價都是‘溫爾儒雅’‘謙謙君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藥罐子’。
她連口罩都沒來得及取下,見他忽然主動提起和喬惜雅那點不愉快,先是愣了下,也心生幾分友好的感覺,將口罩取了下來,輕輕握住了他修長的指節。
半手禮。
她彎起眉眼,裡面盛滿笑意,聲音也甜甜軟軟的,“喬大哥言重了,女孩子之間嘛,小吵小鬧都是正常的。”
霍砚遲聽到她這句略顯自來熟的‘喬大哥’,不由皺了下眉,望向她的側顏。
包括喬霈嶼在內,喬惜雅和蘇藜都被她這稱呼叫的愣了下。
但想想,這樣叫好像也沒錯。
喬惜雅比霍砚遲小那麼多都是青梅竹馬,和比他還大一歲的喬霈嶼關系自然也不會差了,隻不過喬霈嶼很少離開S市罷了。
她現在是以霍砚遲太太的身份出面,那總不能叫一聲‘喬總’,又不是在談生意,這麼商務會顯得太生疏了。
所以,喬大哥剛剛好。
他都比霍砚遲大一歲,那更比她大了。
“小雅要是能有你一半的胸襟和懂事,我也不至於這麼頭疼了。”
喬霈嶼望著她那張漂亮的笑顏,收回了手,順帶扯過了一旁的喬惜雅,“別以為我代你道過歉就完事了,你自己犯下的錯,應該怎麼做,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喬惜雅,“……”
她別別扭扭的站在那,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拉不下臉了,看了眼依舊笑得明媚燦爛的秦蔓,心裡更不得勁了。
但迫於自家大哥的威壓,她深呼吸一口氣,不情不願道,“對不起。”
“喬惜雅!”
喬霈嶼眼眸一暗,面上的笑卻不減,依舊顯得如沐春風溫和儒雅。
喬惜雅卻渾身一抖,她大哥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
面上笑嘻嘻,心裡別提多黑多陰了。
“喬大哥,你就別為難她了,她還小嘛,不是今年才畢業嗎?我沒事的。”秦蔓看向喬惜雅,“你剛剛的道歉,我收下了。”
喬惜雅嘴角抽了抽,莫名在她這番話裡聞到了幾分綠茶味呢。
把她那句話拆出來的大概意思就是:她還是個孩子,千萬別放過她。
她怒瞪了眼秦蔓,卻收到她一個輕飄飄又不甚在意的挑釁眼神。
氣得她差點當場發飆。
但秦蔓好像主打一個把她憋死的意思,目光落在一直不言不語存在感不高的蘇藜身上。
“蘇藜。”
喬霈嶼餘光也隨著她的目光掃過去,言簡意赅的介紹了下名字,並未加上‘我二妹’這樣的稱謂。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說出來,蘇藜心口跳了跳,平靜上前,溫婉的露出抹淺笑,“你好。”
秦蔓知道喬家有位養女,但看到蘇藜時,還是略微有些驚豔。
長得很漂亮,舉手投足間都顯得端莊溫婉,落落大方,沒有半分小家子氣。
倒有種豪門世家的嫡長女風範了。
她認識的曲菀也差不多是這種類型的。
秦蔓知道蘇藜的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好像還小幾個月,隻由衷的誇了她兩句。
旁邊的喬惜雅翻了個白眼。
這麼誇她二姐,不要命啦?
第98章 2160公裡
這頓飯中,蘇藜基本不怎麼說話,也就喬霈嶼和霍砚遲會說起她們聽不懂的商務之事。
而秦蔓和喬惜雅則在暗中較勁,眼神格鬥別提多精彩了。
誰也不讓誰。
到飯局接近尾聲,喬惜雅在看他們倆大老爺們在談事情,為了不打擾,刻意靠過去問,“你在南都錄什麼綜藝啊?”
“《時光之聲》”
“你居然能錄《時光之聲》,節目組的眼光……”
話還沒說完,就接收到秦蔓那道陰森森的警告眼神,喬惜雅吃癟,默默坐了回去,不怕死的把沒說完的話補充完,“真不咋地。”
然後不負她望,秦蔓冷哼了聲,“你倒是想上,沒那個水平上不說,人家還瞧不上你,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喬惜雅龇牙扯著嘴角嫌棄的橫了她一眼,“我是個讀金融的,又不是唱歌的,他們來請我,我還不答應呢。”
“哦,你讀金融的呀,姐姐我真是一點沒看出來呢。”秦蔓笑得無辜,“妹妹是什麼時候在頭上長了顆會讀金融的腦子的?也不提前和姐姐說一聲,姐姐好給倪買幾副炮仗放放,好好慶祝慶祝呀。”
“你!”
論打嘴炮,喬惜雅永遠都不是秦蔓的對手,氣得咬牙切齒,“你這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秦蔓眨眨眼,“妹妹那麼會吐,快多吐幾副出來,我好拿去換錢。”
喬惜雅氣得都快朝她豎手指了。
蘇藜適時插話了進來,“秦小姐今天什麼時候錄節目?”
“晚上錄,不過下午得過去和合作的歌手商量歌曲的表演形式細節。”
喬惜雅好奇問,“你和誰合作?這一季的常駐嘉賓都有誰啊?”
“這個問題保密,不能隨便對外透露,誰知道你會不會大嘴巴的和別人說啊。”
“我哪裡大嘴巴了,我就問一下而已……”
“那我也拒絕回答。”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們倆天生磁場不合,真的是說不到一塊去。
吃過飯,已經是一點過了,霍砚遲便帶著她道別了。
喬霈嶼對她笑著說,“下次有機會去S市玩,歡迎來喬家做客。”
“好。有機會一定會過去的。”膈應死喬惜雅也是好的。
果不其然,喬惜雅聽到這話,那‘不滿’兩個字直接寫在了臉上,要不是礙於喬霈嶼和霍砚遲,她都想指著秦蔓的鼻子說:你敢來我家,我一定讓你好看!
秦蔓沒搭理她,翻了個白眼,和蘇藜揮了揮手就走了。
喬霈嶼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眼腕表,“我下午還有工作上的事情,你們倆去哪玩?”
“今天天氣好,肯定到處轉轉呀。”喬惜雅不忘囑咐,“大哥,你可別再喝酒了,工作時間也別太長,注意休息。”
喬霈嶼笑著應了,又落在蘇藜身上。
蘇藜也感覺到有道炙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了,她捏著衣服的手指收緊,“小雅,你什麼時候回S市?”
喬惜雅是跟著喬霈嶼來的,自然是喬霈嶼什麼時候走,喬惜雅也就什麼時候走了。
她這樣問的深意,喬霈嶼聽出來了。
這是在變相的趕他回S市了。
“當然是大哥……”
“她後天回。”喬霈嶼把喬惜雅的話搶了過來。
喬惜雅都懵了,“啊,大哥,你後天就回去了?”
喬霈嶼糾正,“是你回去。”
“啊?你不回去嗎?”
“我還有些事沒處理,晚點回去。”
“那我為什麼要後天回去?”
“你在公司掛職我隻給你請了四天假,不要以為你是大小姐就可以為所欲為,一切按照公司規章制度辦事,曠工三天的視為自動離職。”
喬惜雅一口氣差點沒看喘上來,“不公平。那你什麼時候回去?下個星期五晚上就是和凌家的飯局了,你可不能缺席,我可以等你……”
“不可以!你老老實實給我回去上班。”喬霈嶼又一次截斷她的話,“我會和阿霖打個電話,讓他把你看緊一點,你負責的項目再不上心,就讓他把你炒了,家裡也會斷了你的經濟來源。”
喬惜雅滿臉吃驚,“大哥,你好歹毒,表哥才不會舍得把我炒了。”
蔣見霖現在為喬氏集團的副總裁,大部分的業務都是他掌管著。
喬霈嶼現在手裡管著的僅隻有和國外合作的那些商場項目,但去國外出差這種事,一般都是蔣見霖代他去。
也正是因為有蔣見霖的存在,喬霈嶼養病才能養得那麼舒服,不然就不是在公司掛職總裁那麼簡單了。
蔣見霖是蔣家獨生子,父親是科技人員,常年在國外,母親,也就是喬霈嶼的姑姑是個古典舞舞蹈家。
他比喬霈嶼還大一歲,軍隊退役下來的,後來被被喬逸興發現他在商業上有一定天賦,就被強行拉來喬氏當苦力,不然這會應該是被特警部隊特聘的教官才對。
相比親大哥,喬惜雅更黏蔣見霖一些。
雖然糙漢木訥了些,管理團隊也有點傾向軍訓化,不太懂得變通,但比喬霈嶼這個三句話可能有兩個坑的笑面虎好相處多了。
不用玩心眼子。
“我舍得就行。”
喬霈嶼這會顯得有些冷酷無情。
喬惜雅哭喪著臉想去和蘇藜告狀來著,結果發現蘇藜這會臉色比喬霈嶼還要白。
就跟病入膏肓了似的。
“蘇藜,你……沒事吧?”她有時候喜歡叫她全名,大多數叫‘姐’隻有撒嬌的時候,或者叫的順口時。
蘇藜回過神,一抬眸,就對上了喬霈嶼那雙溫潤卻又顯得十分深邃幽沉的眼。
她立刻別開了眼,“沒事。你既然進公司上班了,就好好上,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然以表哥那個剛正不阿的性子,他會很為難的。”
蘇藜每次的勸說,都能精準擊打在喬惜雅真正在乎的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