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莉隻是單純為了她那份對音樂的喜愛而已。
她又有什麼資格在工作上擺爛呢,也同時想著,像她這麼優秀的經紀人,也不應該因為她而徹底埋沒。
好吧,那件毛衫,的確是前不久新買的,她才穿了一次呢。
確實很珍惜,也不想因為一滴油報廢一件七八萬的衣服。
是真的會痛心。
“那你中午飯怎麼辦?”
“我這邊衣服快洗完了……哎,你中午飯怎麼弄?點外賣,還是我帶飯回去給你?你家霍總早上出門了,好像是宋特助來接的他。”
“他回來了,帶了飯,沒看到你,我才打電話問你在哪的。”
夏莉放下心來,“那就成,你倆吃吧,就不當電燈泡了,我等會隨便在外面吃點好了,打包回去麻煩,我還得收拾垃圾。一點半左右我會回來,你把自己收拾好,兩點半之前要到錄制地。”
秦蔓:“……”
“行吧。”
飯吃到一半,秦蔓忽然抬眸看對面那個依舊鎮定自若的男人,“你下午還要出去嗎?”
“嗯,三點和乙方有個會議要談。”他對上她的眼,“乙方晚上有個宴會。”
中午的飯局推了,晚上的宴會他肯定是不能推掉的。
秦蔓點頭,“嗯。”
等吃過飯後,秦蔓難得勤快的收拾了下桌子,等回房拿包的時候,霍砚遲從浴室走了出來,果露的上半身還流淌著不少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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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身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
眸子晦暗,頭發幹爽,突出的喉結輕滾,是一條十分性感又迷人的弧線。
秦蔓眨了眨眼,“你大白天的,突然洗什麼澡?”
“換衣服。”
她‘哦’了聲,一不小心就拉長了尾音。
在準備去衣帽間拿包時,霍砚遲忽然大步向前,抬手橫亙在她面前。
她睨著面前這隻抬起的胳膊,皺起了眉,“你幹嘛?”
“昨晚說好的。”
說好的?
說好啥了?
秦蔓滿臉茫然,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哦,說要咬他出氣呢。
想清楚這點,她又一臉無語。
這人真是死心眼,還固執得跟一根筋似的。
正常人的思維不應該是,她都沒主動提起這件事,約莫是把這件事情忘了,或者拋諸腦後,不再計較了嗎?
他倒好,主動提起不說,還把胳膊直接橫亙在她面前,讓她咬。
也是,她認識他這麼多年了,他這一根筋的思維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多稀奇似的。
她想了想,還真的就抓住他的手臂咬了口,依舊不算重,但還是印出清晰可見的牙印了。
霍砚遲愣是一聲沒吭,瞥了眼那個牙印,緩緩收回了手臂,眼皮輕掀,落在她那張嬌俏的臉蛋上,“還生氣嗎?”
秦蔓:“……”
你別說,還真別說,霍砚遲的哄人方式的確挺獨特的。
主打一個哄敵八百,自損一千。
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她真的有被哄到。
沒錯,就是這麼沒出息。
“水也不擦,不冷啊,趕緊去把衣服穿上,省得感冒了。”她揚著眉梢,嘴裡說著恰似責備的話,眼底卻灑落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璀璨透亮,好看極了。
霍砚遲揚了揚唇角,眼眸裡的光不禁柔和了下來,輕輕的應了聲,“嗯。”
媳婦關心他了。
挺高興。
夏莉回來時,正好看到秦蔓抱著一碗削好皮的哈密瓜吃著,腦袋靠在霍砚遲身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
電視上放的還是《閃耀吧,歌手》的最新一期。
而霍砚遲手裡拿著平板,面容嚴肅,似是在處理什麼重要事情。
這一幕還真的挺和諧溫馨的。
她都有些不忍打擾,覺得自己回來的真不是時候,就在玄關處愣神的功夫,身後的門忽然被推開,走進一個人,猝不及防的把她撞開了。
夏莉一個不防,猛地趔趄,身子就不受控的往前撲。
眼看著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了,手腕忽然被拉住,然後被一股強勢的力量拽了回來。
身子旋轉了一轉,即將正面撞上身後的人時,她睜大眼睛,死死摳著腳指頭,在離那人的胸膛隻有三四公分的距離時,終於站穩了。
“宋……宋特助?”她睜大眼睛,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和他拉開距離。
“額……不好意思,我沒看到你在這裡。”
“沒事,是我擋著門了。”夏莉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慢慢落了下來,轉身進了屋子,“蔓蔓,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宋承陽正了正有些歪的領帶,也走進去,對霍砚遲和秦蔓微微頷首,鄭重其事道,“總裁,NGYI那邊有新的情況。”
第93章 家裡管得嚴
霍砚遲帶著宋承陽去了樓上書房討論了起公事,秦蔓這邊已經和夏莉出了門。
今天依舊是個好天氣,連風都是暖的,十分舒適宜人。
秦蔓將車窗打開,閉上眼睛假寐,任由這風拂過臉龐。
幾分鍾後,車窗就被升起來了,她睜開眼,不明所以的看向開車的夏莉,夏莉說,“風吹多了,會頭痛,你別給我整這些幺蛾子。”
秦蔓沒有反駁,收回視線,繼續假寐。
她去的還算早,錄制地也就來了兩位藝人,彼此打了個招呼,就在客廳說笑了起來。
後面等她那個搭檔到了後,才分開,去了自己休息室裡開始商討起今晚歌曲的表演形式和細節。
和她合作的女歌手鍾然是個很活潑的性子,兩人聊得很來,很多想法也都契合。
在設計開場舞時,兩人都是說說笑笑下完成的。
鍾然教了她幾個開場舞蹈的動作,看她跳的,忍不住倒在床上笑了起來,“你這四肢像是剛認識不久的樣子。”
極其不協調。
秦蔓被她打趣了也不惱,無奈的攤手,“我說我不會,你非不信。上帝是公平的,給了我一副姣好的容貌和好嗓子,再讓我能歌善舞,讓別人怎麼活啊。”
“你這是在暗指我醜嗎?”鍾然望著她,一副很痛心的表情,“謝謝,有被侮辱到。”
秦蔓搖了搖手指,“你不是人,你是仙女,我是個隻能歌不善舞的凡夫俗子。”
鍾然從床上起來,輕輕撞了下她的胳膊,“會說話多說幾句,本仙子可以破格把你也提拔為仙女。”
秦蔓玩笑似的翻了個白眼,“別鬧了,快點,剛剛那個動作是什麼來著。”
“嘖,你是魚的記憶嗎?這就忘了,跨放松點,別太僵硬了,往側邊扭,在跟著節奏頂,快速收回,步子跟著鼓點往這邊踩,一、二、三……對就是這樣,肩膀歪一點,腰杆不需要這麼硬。”
隻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拍練舞和歌曲細節上的商量。
上午其實兩人在微信上就把歌曲的部分商量得差不多了,在面對面走了兩三遍就基本妥了,難的是這個舞。
秦蔓學歌學得挺快,但這個專業女團的舞還真有點為難她了。
五點半時,鍾然也回了自己房間,然後洗澡,化妝師和造型師進來給她們各自捯饬了起來。
今天的錄制時間是在七點半,約莫是一個半小時的錄制時間。
避免演出時會打嗝,所以晚飯是要等錄制結束後再吃。
秦蔓也是在化妝前吃了夏莉為她準備的蛋挞和酸奶墊墊肚子,還不敢多吃,吃了一個蛋挞和半杯酸奶。
這個綜藝,是完全沒有任何劇本的,上場也不隻是為了唱歌,會讓八個歌手坐在一起促膝長談,每一期節目組都會準備一個主題,根據做遊戲的方式來決定哪一組先唱。
這過程也是相當熱鬧好玩的。
秦蔓和喜歡這樣氛圍,所以也沒把這個節目當成綜藝錄,總是聊著玩著就會把錄制拋諸腦後了。
八個人一共四組,秦蔓和鍾然是第三組上去的。
兩人站好位置,秦蔓還有點慌亂來著,音樂就響起了,她慢了一拍,看著鍾然跳起來了,又瘋狂給她使眼色,她才盡量用不太協調的四肢把她教的動作完成了。
肢體雖然看上去有種慌亂中尋找淡定的感覺,但歌聲音線卻很穩,表情管理也十分到位。
倆人的表演十分有趣,把臺下的六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下了臺後,就有人打趣,“秦蔓,你這舞跳得真驚豔。”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嘴上是這樣說的,但扶額,一副丟人丟大了樣子。
錄制結束時正好是九點半,屋子裡,節目組的人早就把晚餐準備好了。
一進去,他們就感受到了空調吹出來的暖氣,沒多久,就各自把外套脫下來了,落了座後,幾個機位又重新開啟了。
————
相比秦蔓在節目裡玩得這麼開心之下,正在參加宴會的霍砚遲就顯得不那麼開心了。
今天是邵氏集團的年度盛典宴會,來參加宴會的人都是業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完全算是商業間的酒會,所以來參加的名家們會帶自己的女兒或者兒子過來。
這種場合,大多數是一種另類的相親方式吧。
可這樣的宴會在各大有些威望名氣的大公司裡卻十分盛行。
有些聯姻,也就是這麼來的。
以前霍氏在霍瑞宏手裡掌管時,每年也有過這樣的宴會,但霍砚遲接管後的第一年就把這個宴會給取消了。
理由是浪費財力和時間,他不願意把精力花費在這種沒多大所謂和對公司沒有多大益處的事情上。
別提了,霍瑞宏這個當爹的,當時差點沒被自己兒子氣死。
霍瑞宏在商業上並算不上有很大的天賦,他其實和大兒子霍慕川一樣,玩心比較重,接管公司,純屬是被老爺子趕鴨子上架。
老爺子那段時間身體不好,霍砚遲也還在讀書,他隻能把自己這個獨子拎進公司裡,強迫他適應公司的所有事物。
所以霍砚遲畢業後進入公司幹了三年不到的總經理後,在他準備創辦航空集團時,他就把身上大部分的擔子撂下丟給霍砚遲了。
現在也隻掌管公司一小部分的產業,也隻管管,偶爾需要他出去談合作什麼的,他就會出面,算是在公司掛職,每天開會露個面之類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放權的第一年,就被兒子打臉了。
取消了霍氏每年的年度盛典宴會。
很響亮的一巴掌。
直到現在,霍瑞宏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臉疼。
參加這種宴席的,一般有女朋友或者老婆的,都會把她們帶上。
偏偏他媳婦今天晚上要參加綜藝,且對外他還是個單身人設。
京郡首富世家霍家掌門人,多大的誘惑啊,放眼望去,簡直就是全場最大的一個香饽饽。
帶著女兒來攀談的商務人士是一波接著一波,層出不窮。
就比如現在,他面前就圍了三名穿著豔麗的名媛,正滿含愛慕之意的望著他,止不住的心動。
先不說性子,就光說家世和外表,想來沒幾個女人會不動心。
“抱歉,家裡管得嚴,不方便。”他面無表情的拒絕了那位想加他微信的女人,卻又有禮的頷首了下,“還有公事要談,就不奉陪了。”
那三個女孩子都冷子昂了原地,被他口中的‘家裡管得嚴’。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