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秦蔓稍微好一點,至少她的哥哥姐姐是真心疼她喜歡她的,就算和母親發生爭吵時,他們都是無條件護著她,犯錯了也會幫忙打掩護。
秦蔓安慰了兩句,但想著她和陸清儒可是冤家啊。
安慰的這兩句就顯得很無力了。
然後……
然後曲蓁就喝多了。
她也喝了些,但意識還算清醒。
曲蓁中午沒吃飯,晚上也是什麼都沒吃,進來就直接喝酒。
喝到最後,胃裡灼燙得很,難受得不行。
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門口跑,“洗手間……”
“你慢點,蓁蓁。”
秦蔓準備跟上去,正不巧,手機響了。
是霍砚遲打來的。
她接起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吃飯了嗎?”
“沒有。”
霍砚遲皺了下眉,聽出了她聲音的變化,“你在音樂室?”
她回,“沒有,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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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砚遲臉色一沉,聲音也冷了幾度,“哪個酒吧?”
秦蔓說了地址,就聽他冷冷道,“二十分鍾。”
電話‘啪’的一下就掛了。
她撓了撓頭,想起了曲蓁,立馬往洗手間方向去找。
結果在拐彎處猛地停下了腳步,錯愕的看著眼前令人窒息的一幕。
曲蓁吐了。
還沒到洗手間就吐了。
這會正把一隻手趴在陸清儒的肩膀上,瘋狂嘔吐著。
等吐舒服了,她另一隻手還往陸清儒腦袋上摁,“衝水……”
秦蔓被她這句話驚得酒都醒了,一邊用大拇指壓著自己的人中,一邊拿出手機錄像,“曲莽蓁啊,曲莽蓁,你明天酒醒絕對會哭的。”
陸清儒臉色鐵青。
不知怎麼的,秦蔓站得老遠,都聽到他氣得磨後槽牙的聲音了。
隨後就見陸清儒拎著她的裙子後領,往她這邊走。
秦蔓立馬收起了手機,想去扶曲蓁,替她道歉,“對不起啊,陸清儒,蓁蓁喝多了,她絕對不是故意要吐你身上的……”
可裝醉故意往陸清儒身上吐的事,曲蓁絕對能做得出來。
可陸清儒卻沒有停的意思,拖著她繼續往外走,隻沉著臉,額頭凸起暴怒的青筋,“她,我帶走了。”
秦蔓連忙上去攔著,“這……不太好吧,她喝多了……”
“所以呢?你是覺得我會弄死她是嗎?”陸清儒咬牙切齒。
嗯,他現在是真的想捏死這個女人。
他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死不了,怎麼說,也是馬上要成我未婚妻的人了。”
秦蔓啞然,“這樣,等明天她就醒了,我再讓她給你道歉……”
“她給我道歉?你確定她不是先上手?”
他多了解她啊。
好吧,的確有這個可能。
見秦蔓攔著他不讓走,陸清儒煩躁得不行,胸腔裡堆積的怒火從未消散過一分,“我等會順路送她回去。”
說完,他二話不說,直接把曲蓁扛在肩上走了。
跟扛麻袋似的。
這畫面……有點眼熟呢。
昨晚霍砚遲那狗男人也是這樣扛她的。
她失神了兩秒,忽然想起來,“哎,陸清儒,蓁蓁的包和手機還在包間裡呢。”
但陸清儒沒有回應她,邁著颀長的兩條腿就扛著曲蓁走了。
秦蔓在酒吧門口等了十多分鍾,霍砚遲就來了。
她抱著兩個包站在那吸鼻子,因為寒風的緣故,鼻子還泛著幾分粉紅。
“你來了。”
看到男人舉步到面前,她眉眼彎彎,笑了笑。
霍砚遲聞到她身上濃鬱的酒味,皺著眉,瞥了眼她手中的兩個包,將人攬進懷裡,用大衣包裹住她,“喝了多少?”
“一點點。”
她口中的一點點,是不可信的。
霍砚遲沒忍住捏了下她的臉頰,“我不是說過嗎?讓你以後別碰酒。”
“我真的隻喝了一點點。”
霍砚遲沒說話,將她塞進副駕駛,幫她扣好安全帶,自己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室,“晚上有吃東西嗎?”
秦蔓說,“吃了烤串。”
第68章 要留清白在人間
車內開了暖氣,車子開了沒多久,秦蔓冷冰冰的手腳就漸漸回溫了,瑟縮著的身體也挺直舒展。
散了些的酒氣又回籠了些,靠在椅背上就開始昏昏欲睡。
等車子停下後,她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一股冷風襲來,然後有一股很熟悉很好聞的淡淡檀木香可勁往她鼻子裡鑽,攔都攔不住。
緊接著,身體騰空了,她緩緩睜開了眼。
男人那張深刻分明的輪廓映入她朦朧的眼裡,她本能的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像隻小貓似的,在他臉上蹭了蹭。
喝過酒的嗓音比平時又軟了幾分,依舊嬌滴滴的,“老公,我餓了。”
霍砚遲眸色暗了暗,託著她腰和大腿的手微微收緊,進了門後,他重重把她的腰往自己懷裡摁。
“哪裡餓了?”
秦蔓那個被酒精弄得有些混沌的大腦反應了片刻,才明白他這句意味深長的話。
伸手掐著他的腰。
也不重,主要是腰上掐不出什麼多餘的肉來。
“你腦子裡的黃色廢料能不能定時清理一下啊。”
她氣呼呼的,眼睛依舊朦朦朧朧的,裡面盛了幾分微醺,雙頰也帶著粉暈,加上她現在的表情,顯得特別靈動軟萌。
讓人想欺負,想捏。
所以,霍砚遲也確實這樣做了,捏了下她的臉,語氣慵懶又沒什麼過多的情緒,“我還以為昨晚不夠,讓你又踩黃線。”
秦蔓:“……”
昨晚的一幕幕橫亙在大腦裡,讓她頓時又清醒了不少,踢掉腳上的短靴,趿上他剛剛從鞋櫃裡拿出來的白色兔子棉拖。
吸了吸鼻子,“好冷,我上去洗澡,你趕緊給我弄吃的,洗完澡我要吃。”
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霍砚遲眉宇間染上一絲淡淡的笑意,渾身都充斥著愉悅。
秦蔓洗澡的時候,也沒再想霍砚遲的事,而是在想曲蓁。
看陸清儒那樣子,肯定是氣得不輕,把她捏死,應該不至於。
但聯想之前曲蓁肆意造他謠的事,把她壓著幹一頓感覺還是有很大可能的。
曲蓁包和手機都在她這裡,連行李都在她音樂室,這會想聯系她都聯系不上。
思忖了半晌,她靈光一閃。
聯系不上曲蓁,但她能聯系陸清儒啊!
她迅速擦幹水,穿上睡衣出來,在微信上找出陸清儒的聊天對話框。
他倆微信加了很多年了,大概是讀書時就加上了。
聊天內容也不多,就有關學習方面的事,但自從大學分道揚鑣過後,就徹底沒聯系了,她也換過幾次手機,所以,對話框裡是一片空白。
因為沒有手機號碼,所以,隻能打語音電話。
電話響了五六聲才被接起,首先傳過來的是男人低低的喘息聲。
秦蔓人麻了。
完了,不用說,絕對睡了。
“有事?”
在她還五雷轟炸之時,陸清儒倨傲又偏顯淡漠的沙啞嗓音傳了過來。
秦蔓點了下額頭,又點了下兩邊肩膀,在心裡默念了一句‘阿門’,隨後鎮定自若問,“蓁蓁的包和手機都在我這裡,我想問下,她安全到家了沒。”
很隱晦的問法。
“她睡著了。”陸清儒的喘息好似平息下來了,恢復平日裡那副慵懶不可一世的態度,“明天我讓她過去拿。”
秦蔓:“……”
睡得不能再睡了。
她已經能想象明早曲蓁醒來後和陸清儒的那場世紀生死決鬥了。
“你……也真是不怕死。”她由衷的感嘆。
陸清儒忽然從喉間溢出輕笑,泛著輕蔑和戲謔,“就她那三腳貓功夫,我以前不是讓著她,也不知道飛出八丈遠的人是誰。”
旋即又帶著玩味的笑了一聲,“這是我和她的事,你就別管了,訂婚別忘了來喝喜酒,讓你坐主桌。”
秦蔓:“……”
我謝謝您嘞。
嗯,曲蓁這下是真的把自己作進婚姻的墳墓了。
霍砚遲上來時,就看她拿著手機僵著站在那,眼神渙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絲綢質感的長袖睡裙比較寬松,但在暖燈的照射下,也能看出她裡面的真空。
他眸色稍暗,喉結輕滾,走過去,輕輕攬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怎麼了?”
秦蔓回過神,搖了搖頭,然後眨巴著眼睛說,“我剛剛給陸清儒打了個電話。”
霍砚遲擰眉,這個名字他不僅耳熟,還認識。
京郡的豪門是個圈,各個豪門世家就算沒有生意往來,但也都是相識有交情的。
陸家這位二公子和他媳婦從初中就是同班同學,以前在學校,還經常能看到他們待在一塊玩。
但他知道,他們幾個初高中玩得比較好的,大學之後就都分道揚鑣了。
要麼不是在同一所大學,要麼就都出國留學了。
陸清儒以前讀書是個妥妥的學渣校霸,經常吊兒郎當的坐在後排,打架又透著一股狠勁,沒什麼人敢惹他。
也就曲蓁那個莽夫,一言不合就喜歡和陸清儒動手。
“你打電話給他做什麼?”
這大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