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知道轉移話題失敗,也從他無聲的氣場裡感到了壓抑和淡淡怒意。
隻好嬌滴滴的看著他解釋,“牽手那是舞臺設計,而且,都不算牽手,這是半指而已,不行你暫停仔細看嘛。”
“CP也是設計?”霍砚遲淡淡問,“你好像還挺高興的。”
秦蔓:“……”
我沒有你胡說我不聽。
她又解釋,“我那不叫高興,我那叫坦蕩,正是因為我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隻是朋友,才能拿這件事情隨意開玩笑和說出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拿到自己老公面前來說了,很妥?”霍砚遲又一個靈魂反問。
秦蔓又說不上來話了。
好吧,的確不太妥當。
“所以……你這是吃醋了嗎?”她忽然靈光一現,有點幸災樂禍的眨著星星眼,略含狡黠調笑的看著他。
霍砚遲眸光一沉,涼唇抿得很緊,周身氣場多了幾分怒。
秦蔓感覺到不對勁了,開始服軟,“別生氣嘛,我就說說,而且我和林延……哎……霍砚遲,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男人把手中的遙控很隨意的丟在一邊,忽然掐著她的腰站起身,直接把她抗在了肩上,往樓上走。
絲毫沒有半點浪漫氣氛可言。
第63章 這狗東西是個人?
到了臥室,霍砚遲連燈都沒開,甚至還嫌鏡子上的感應燈煩,直接把開關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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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把肩上的秦蔓直接甩在了床上。
沒錯,就是甩。
特別粗魯的甩。
好在床彈性十足,又特別軟,她彈了幾下,腦袋就有些發懵,還沒反應過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子就壓了下來。
重得差點把她送走。
耳邊縈繞的是他粗重的呼吸聲。
秦蔓微怔,又不是沒和他親密過,所以對於這樣的喘息聲,她簡直不要太熟悉了。
“霍砚遲,你……”
紅唇剛剛翕動,呼吸聲就被奪了去。
他霸道強勢至極,絲毫沒有緩衝的意思。
秦蔓有點招架不住,嗚咽的反抗著。
霍砚遲扣住她兩隻纖細的手腕,舉過頭頂,廝磨著她的紅唇。
————
翌日。
秦蔓扶著酸軟的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連衣服也懶得換,隨便套了件秋款的睡衣,就下樓了。
整棟別墅都被暖氣覆蓋,暖洋洋的,穿這麼點倒也感覺不到涼意。
“早。”
她打了個哈欠,朝坐在餐桌對面的男人打了個招呼,隨即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目光卻一直是睨著他的。
這狗男人昨天晚上別提多殘暴了,用盡各種方式讓她服軟,叫他老公,讓她離林延這些野男人遠一點啥的。
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
完全和現在這副人模狗樣大相徑庭。
昨晚的秦蔓:這狗東西是個人?
現在的秦蔓:這狗東西還真像是個人!
男人的佔有欲,真的是個深不可測的東西。
霍砚遲輕掀眼皮,看向她那張白皙的小臉,目光微微下移,就是她脖頸處的紅印。
都是屬於他的。
他眉眼柔和了一分,又見她衣服沒換,也不化妝,壓著嗓音問,“今天上午不出去?”
秦蔓其實是餓醒的,昨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醒來就特別餓。
她點頭,“嗯。”
“吃完回去再睡會。”
她又點頭,捧著一碗銀耳粥喝,“嗯。”
霍砚遲拿起一個水煮蛋剝殼,“個人賽的歌想好唱什麼了嗎?”
眼看著到到嘴巴裡的拇指生煎忽然停了下來,那雙亮晶晶的杏眸裡閃過一絲詫異,定定的落在他身上,“你不知道嗎?我失業了呀。”
霍砚遲剝雞蛋的動作一頓,眉心微攏,“什麼意思?”
秦蔓一邊咀嚼拇指生煎,一邊問,“你作為節目的金主爸爸,居然不知道?”
她咽下去,又喝了口豆漿,“我被張導勸退節目了,大概是……桑悅背後資本施壓了,讓我錄完昨天的第五期就自動退出,昨天下午賠償金就已經打到我賬戶了。”
也就區區五萬來塊錢而已。
就跟打發叫花子似的。
還不夠她塞牙縫買兩套衣服的。
霍砚遲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想著這節目不是你投資的嗎?以為你知道呢。”
是呀,霍砚遲到現在還對自己投資這個節目耿耿於懷了,心裡憋著一股子鬱氣撒不出來。
他花錢投資,給自己老婆上節目組CP不說,看著網上那些要撮合她和林延,以及林延粉絲在她微博下喊她嫂子的評論。
他昨天晚上差點沒氣炸。
雖然後來氣散了不少,但還是像扎根刺似的。
現在倒好,他們居然把她老婆踹出這個節目了。
要知道當初投資時,他看了這節目的策劃方案就沒多大興趣,要不是看到他們備選嘉賓名單裡有他老婆的名字,他不可能投,更不可能有前段時間的追資。
秦蔓看著他這鐵青陰沉的臉色,猜到他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也沒事,反正我上這個節目的初衷也是為了去揭桑悅的短,現在她短也揭了,音樂也玩了,舞臺也上了,我挺滿足的。”
她揚眉笑,眼底盛滿了璀璨星星,耀眼的很。
“正好我也放松放松,就是要辛苦你得養我一段時間了,看後續能不能接到商務。”
對於讓霍砚遲養著,她無非是自己過過嘴癮。
她不缺錢,就光拿她衣帽間裡的那些包包鞋子首飾,以及一櫃子的頂級香水,差不多能拼湊出兩棟豪華大別墅的價格來。
她在秦家過得優渥,柳婧如從來不在錢上委屈她。
除了心裡難捱一些,她的生活質量一直都很好,基本就是要什麼有什麼。
這些年她其實寫了不少歌,大部分都賣給唱片公司了,也就十來首是寫給自己唱的。
寫給別人唱的,也火了不少,但她這個作詞作曲人依舊沒什麼名氣。
大概率也是她不在乎這些東西,連微博大號都沒有注冊。
霍砚遲沒說話,隻是把剝好的雞蛋給她,然後拿著手機去客廳打電話了。
第64章 撤資
初冬的晨光盡數從落地窗外傾灑在他身上,照得熠熠生輝。
他身量很高,西裝馬甲下攏著一具精瘦的體格,下面的黑色西褲裹著一雙大長腿。
節骨分明的手握著手機,從側面看,他冷硬的輪廓如刀鋒一般凌厲。
秦蔓知道,這是他生氣時的才會有的狀態。
不然平時都極其寡淡,眉宇間還會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慵懶疏離感。
兩三分鍾的功夫,霍砚遲掛了電話,重新返回餐廳,也沒再坐下了,抄起搭在椅背後的西裝外套,“我先去公司了。”
“好。”
秦蔓大約猜到他是要去處理這件事情了,但出於好奇沒忍住問,“你打算怎麼做?”
霍砚遲將外套穿上,“你還打算回這個節目嗎?”
聞言,秦蔓拍了下桌子,怒道,“他都撵我走了,我還上趕著回去?我是犯賤還是有病啊?”
霍砚遲攏著眉心,語氣裡夾雜著不悅,和不可抗拒的警告,“不準說自己犯賤這種字眼。”
“我又不是罵我自己,我隻是……”
“不準!”
霍砚遲這個人有時候固執得很,說白一點,就是一根筋的犟驢。
以前她還覺得固執得像個老頑童的霍砚遲沒勁得很,和他說不上幾句話就不愛搭理了。
但又覺得他孤零零的站在那,不論做什麼,身邊好像都沒什麼人氣兒似的。
再說難聽點,就像個孤魂野鬼似的。
可能是出於同理心,又或者是女生自帶的心軟,每次看見他,她總會主動過去和他說話。
即便被他冷冰冰對待了,或者被他一些固執的話氣到了,也不影響到她下次還和他打招呼。
這估計就是所謂的記吃不記打吧。
因為隻要她生氣了,下次見到霍砚遲時,霍砚遲總會拿出幾顆草莓軟糖給她,或者是新鮮的草莓。
這算是他的一種道歉和哄人的方式。
“行行行,我不說。”
她選擇妥協,不然這犟種估計會因為這點小事在這和她犟半個小時起步。
等會吃完早餐,她還打算去睡回籠覺呢。
“你打算怎麼處理?”
“撤資。”
簡單粗暴。
很符合霍砚遲雷厲風行的手段。
霍氏一旦撤資,這節目估計就要難受了,張導和出品方怕是要絕望到徹夜失眠了。
當初在知道霍氏要注資進來時,張導和出品方的人別提多高興了,對這個節目也抱有特別大的期待,甚至因為有了這個大佬投資,他們都沒怎麼去拉其他大品牌的廣告贊助了。
隻有一個事先談好的一個酸奶的品牌商,投資得也不大,根本撐不起一整季的錄制。
霍氏撤資,他們肯定手忙腳亂,還得重新想辦法再去拉投資進來。
或者勸說霍氏不要撤資。
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秦蔓心情好,吃完早餐美美的回房間睡了個回籠覺。
中午時,她就收到葉穎希的消息了。
“蔓蔓,大新聞,《閃耀吧,歌手》這個節目要涼了,據可靠消息,這節目的最大投資商忽然撤資了,要搞不下去了。”
因為是節目藝人,團隊也要想打探到節目的消息,也是輕而易舉的。
而且霍氏撤資的動靜鬧得大,絲毫沒有要低調行事的意思。
霍氏投資這節目的一個副總還在發了個微博吐槽:什麼東西。
暗示不太滿意這個節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