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大小姐,現在是計較自己形象的事嗎?你和霍總怎麼了?為什麼好端端要離婚啊?”
這個消息宛如跟她當初聽說她要和霍砚遲結婚時一樣,一道驚雷直接給她劈兩半。
要不是這個路段不能停車,她高低得停下來問清楚。
鏡子裡的自己簡直不忍直視,她又將鏡子塞回包裡,很有骨氣道,“離就離吧,離了我還能分到一部分財產,也損失不了什麼,算得上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夏莉突然不知道該說點啥了。
她心是真大啊。
“那現在是回宜兩居?”
“回,我明天錄制時要穿的衣服還在,得回去拿。”
“幹嘛?你拿了還要走啊?”
秦蔓看著她,“你覺得我還得在家裡眼巴巴的等著他回來不成?我不要面子,不要自尊的嗎?”
夏莉沉吟片刻,“那你去哪?你媽那裡?”
“不去,我這樣過去,她會擔心的。她最近挺忙的,除了公司,還忙著和我爸離婚呢。”
“那你……”
剛起話頭,夏莉句看她可憐巴巴,委屈得要命的眼神,瞬間明白了。
是要去她那裡借住了。
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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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還能好好問問她到底出什麼事了。
————
傍晚的鬧劇,到底是驚動了老太太。
知道聞珊傷了腰,連忙讓人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聞珊扶著腰先是把秦蔓控訴了一頓,喬惜雅也在旁邊附和。
老太太擰眉,神色不明,看向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霍砚遲,“阿遲,你媳婦呢?”
“走了。”
“你瞧瞧,她現在都成什麼樣了,推了我,又打了小雅不說,剛剛還把我們一個個都訓斥了一頓,還說要和阿遲離婚呢,現在就這樣走了……”
霍砚遲擰眉,“媽,差不多行了。”
聞珊一凜,“阿遲,你現在是要幫著秦蔓那丫頭欺負你媽嗎?我……”
老太太一個冷眼掃過去,讓她頓時噤了聲。
“什麼離婚,蔓蔓說的肯定是氣話,你這個當婆婆的還當真了不成?”
秦蔓是老太太看著長大的,斷斷續續的時間加起來,也在她身邊養了差不多一年多的時間了。
這丫頭的秉性,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偶爾皮了些,但也乖巧,單純、和善,還懂得隱忍,更沒有什麼壞心思。
聞珊最怕的就是自己這個婆婆,老太太說話,她心裡雖然有些不服氣,但也不敢違抗。
反倒喬惜雅心裡有些忐忑了,看霍砚遲和老太太的意思,是要繼續維護秦蔓了。
也不知道秦蔓給他們喂了什麼迷魂湯,老太太就算了,從小就喜歡秦蔓,可霍砚遲是為什麼啊?
董管家這時候走了進來,手裡拿了個平板,和老太太和聞珊頷首了下,對霍砚遲道,“二少爺,您要的監控我已經拷貝下來了。”
第40章 將心比心
四合院大大小小的廊蕪下都有監控,可以說前庭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
喬惜雅盯著霍砚遲接過董管家遞過來的平板,心口狠狠跳了幾拍。
她現在何止是慌,還特別虛。
尤其是在聽到平板裡出現她和秦蔓的聲音時,她更是坐立難安。
平板的播放聲還挺大,在偌大的正廳內顯得格外清楚,刺耳。
就跟看電視劇似的,她們在廊蕪下的爭執,到秦蔓因為掙脫不小心打到她,在到聞珊的出現,兩人一起為難秦蔓,到最後她被聞珊不由分手的走。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蔓蔓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到底是誰在欺負誰?還是說你們把我老婆子當成傻子糊弄?”
看過視頻,老太太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了旁邊的桌案上。
茶湯因茶盅的搖晃,從杯沿溢出,灑在了桌面上。
她怒瞪了一眼喬惜雅,“我想著你父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不論是樣貌,還是品性,都是不錯的,怎麼到了教女兒這裡就掉了鏈子呢?”
“瞧你這意思,是還想讓我孫媳婦給你讓位置不成?”
喬惜雅心裡一驚,知道老太太這是真的動怒了,也害怕以後連霍家都不能來了,便急忙認錯,“霍奶奶,您別生氣,我錯了,我不該因為自己不甘心而和秦蔓起爭執。”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一臉陰沉冷駭的霍砚遲,“砚遲哥,我今天是過來給你過生日的……”
“辱罵還威脅我過門不久的妻子,你的這份生日禮物夠大的,我承受不起。”
霍砚遲涼涼的睨著她,“喬惜雅,我今天鄭重和你說一遍,有沒有秦蔓,我和你都不可能,今天我看在喬叔叔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明天一早就回S市。”
喬惜雅受傷的望著他,淚眼婆娑,“可我出國留學的前一天明明和你說好的,要你等我……”
“我答應你了?”
他不帶任何情感的反問。
就宛如手持一把利劍狠狠插入她的心肺之中,疼到無法呼吸。
他那天何止沒有答應,而是看到她就直接走了,是她跟上去,一邊走一邊說。
聞珊看她哭得那麼傷心,免不了有些心疼,“阿遲,你這是做什麼?小雅都多久沒來我們這裡玩了?你現在就為了這事要趕她回S市?”
“你喬叔叔和虞阿姨知道得多傷心啊!”
“就為了這事?”霍砚遲擰眉,可能真的被她的輕描淡寫氣到了,聲音冷得跟冰碴子似的,眉眼銳利陰鸷,“您現在倒是心疼她了,秦蔓被你和她兩人欺負的時候,怎麼不見您心疼她一下?”
“什麼叫我欺負她?視頻裡她沒和我頂嘴嗎?”
聞珊據理力爭,“怎麼?我這個做婆婆的,教訓一下頂嘴不服管教的兒媳婦都不行嗎?都說兒大不由娘,阿遲,你真是太寒我的心了。”
霍砚遲冷著臉,“在您這裡,秦蔓連為自己辯解都成了頂嘴。她是我妻子,您這樣對她,和打我的臉有什麼區別?”
“你這……”
“夠了!”霍老太太不耐煩的出聲制止,怒瞪向聞珊。
聞珊立即閉了嘴。
就聽老太太說,“你倒是挺會逞婆婆的威風,一有機會就折騰自己的兒媳婦。看來是我沒那個福氣,年輕時,倒沒想起來要逞這個威風,也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聞珊一凜,怎麼聽老太太這話的意思,是想因為秦蔓而來蹉跎自己了。
她猛地抬頭,“媽,您……”
“怎麼?就許你折騰自己兒媳婦,還不讓我這個老婆子也體驗一下這個威風了?”
“我沒有……”
“今天是阿遲的生日,我好好的叫他們夫妻倆回來過生,現在倒好,被你倆弄成這個樣子。你是阿遲的媽,阿遲不能對你說重話,尤其是今天,也是你的受苦日。”
“但你五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糊塗拎不清。怎麼,你兒子離婚了,傳出去是很好聽是吧?臉上很有光是吧?”
“那是不是我不滿意你,也可以撺掇著我兒子和你離婚啊?”
老太太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氣得最後又重重拍了下桌子。
聞珊的臉一白,知道老太太這麼多年雷厲風行的本事,說到就做到。
“媽,您怎麼能這樣呢,就為了這點小事您這麼大動幹戈……”
“我大動幹戈,這件事情是誰先挑起的?我孫媳婦受了委屈,還不讓我給她討回一個公道嗎?”
老太太怒道,“凡事都要講個將心比心,我現在讓你離婚,你知道心急了,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是吧?”
霍砚遲知道老太太是在嚇唬聞珊的,所以也沒插嘴,就冷冰冰的坐在那。
他媽確實得在這事情上吃點虧才行,不然光嘴上勸諫是沒有用的。
聞珊垂下頭,根本反駁不出話了。
一旁的喬惜雅被老太太這氣勢嚇得小臉慘白慘白的,手死死揪著衣服。
“就聽阿遲說的,你們喬家這份生日禮,我們霍家無福消受,喬家那丫頭明天就回去,省得在我們霍家興風作浪,我們孫媳婦不吃這個氣。順便讓阿宏拿著這事好好去和喬家那小子念叨念叨。”
“家教家教,家裡不教,出來是會鬧笑話丟臉面的。”
“霍奶奶,我錯了,求您別告訴我爸爸,我隻是因為喜歡砚遲哥,知道他被搶走後,我一時接受不了才糊塗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喬惜雅心裡‘咯噔’一下,到底是年紀小,心理素質不強。
聽老太太這樣說,立馬跑過去撒嬌。
老太太聽言,態度有所緩和,“奶奶知道你喜歡阿遲,但是現在阿遲已經結婚了,你就得學會放下,女孩子家家的,為了一個男人玩這些勾心鬥角的把戲,成什麼樣子。”
“你說說,你對蔓蔓說的那些話,哪句不戳心窩子?哪句不惡毒啊?哪句又不損你這個名門千金的身份啊?傳出去,敗壞的可是你喬家的名聲。”
“蔓蔓也才比你大兩歲而已,都是女孩子,你設身處地的為她想一想。”
老太太這波先給巴掌再給棗的操作,很快就把喬惜雅的情緒穩定下來了。
霍砚遲卻沒心思再聽下去了,放下平板就起身了,“奶奶,我先走了。”
老太太知道他這是要去找秦蔓,便點頭,“蔓蔓今天確實是受了不小的委屈,你好好哄哄,多說點好話,別跟個呆子似的。”
聞珊扶著腰,弱弱的問了一句,“阿遲,那你的生日……”
霍砚遲淡淡看過來,“沒什麼可過的。您先好好養傷,我明天再來看您。”
“董叔,明天你送她去機場。”
他回身,看向不遠處的董管家。
那個‘她’,自然指的就是喬惜雅了。
第41章 揮之不去的陰影
深秋的梧桐樹的樹葉是黃橙色的,在院落夜燈的照射下,金燦燦的一片,卻在這寂靜的夜色中,生出幾分蒼涼落寞感。
偌大的別墅裡不含半分光亮。
霍砚遲皺著眉,踏過院落,走到大門前,人臉識別輕松開門進去。
保姆趙姨通常八點就會下班,最晚也不會超過九點的樣子。
今天他生日,霍老太太又叫他們回霍莊吃飯,早上的時候,秦蔓就吩咐過了,讓她今天可以早點下班,不用等他們回來。
玄關處的鞋櫃裡並沒有看到換下的熟悉女鞋。
他皺了下眉,將屋子裡的燈全部打開,也沒換鞋,舉步走了進去。
眼睛隻在客廳裡淡淡掃了一眼,便徑直上了樓,直奔主臥。
但主臥裡依舊空無一人,好在的是,衣帽間裡,她的衣服首飾包包啥的都在。
還好。
她這會或許是賭氣離家出走了,沒有搬走。
不過,偌大的衣帽間裡,隻有兩個櫃子裡是他的衣服,兩個櫃子放著他的袖扣和領帶以及手表這些裝飾品,一個隔層裡放著他日常穿的皮鞋。
其餘放的都是秦蔓的。
尤其是還有兩個放包包的櫃子,是她搬進來後讓他命人打造的。
原因是,她舍不得這些寶貝被玷汙糟蹋,隨意堆放在一起,沒完沒了的磨了他一整天才多做了兩個櫃子出來。
專門給她放那些她視若珍寶的名牌包包。
而這些,要想全部搬走,別說幾個小時了,拿兩天出來,估計都搬不完。
東西之多,他也慶幸這棟別墅足夠大,不然都裝不下她那一身家當。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號碼。
電話是響了,但到第二聲就被無情的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