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得這麼具體,似乎是要找人,那攤主猶豫了一下小心的問:“您這是,找人?”
“是,你有見過嗎,如果有有用的消息,我會重謝。”
攤主自以為明白了,這大概是家裡寵愛的男奴逃跑了,才會來找人。這種情況並不少見,有不少男奴會因為家中主君的虐待,或者主君伴侶的嫉妒折磨而受不住逃跑,不過這種逃奴一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更是極少會有主君會來尋找,多是上報官府抓起來,直接再次賣掉或者處死。
看來這位大人,還真是十分喜愛自己那逃跑的男奴啊。攤主想著,遺憾的搖搖頭,“真是抱歉,我這裡沒有大人說的那位。”
雖然早已料到還是有些失望,舒魚又往下一個攤位走過去。而那位攤主看著舒魚的背影,感到十分可惜,這位看上去就是個大方有錢的主,她說有重謝,可惜她沒有這個運氣能找到這位大人找的男奴。不過,如果這位大人喜歡那種類型的,說不定她找到同類型的,這位大人也願意花大價錢去購買呢?
和這位攤主有相同想法的並不在少數,舒魚花了好幾天時間走遍了這個城中最大的四個男奴街,在不少攤主男奴販子那裡留下了深刻印象,或者說是舒魚手裡那把大皇女送的一看就很貴的金貴上等寶劍給她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們都有各自的門路,注意到這位大人一直在尋找這樣一個男奴,心裡都蠢蠢欲動了。
於是,來到這個世界好幾天之後都沒能得到浮望消息,感到不太高興的舒魚,突然忙了起來。她購買的那座冷冷清清的宅子突然多了很多人拜訪,都是些男奴販子,帶著她所描述的“黑發暗紅眼睛,比她高大半個頭,氣質溫潤穿青衣”男奴,前來詢問她要不要購買。
舒魚看著那一個個和浮望沒有一點像的男奴們,覺得很糟,但是她又不得不見,萬一真的是浮望呢,錯過了怎麼辦?她就擔心浮望會不會來到這個世界出了什麼意外,畢竟他又不是神,不同世界有不同的限制,他總會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時候對吧?
特別是這樣一個世界,舒魚真是不得不擔心。
就這麼鬧了好幾天,大皇女也送來了十幾個男奴,都是照著她那個描述尋找來的。
這大皇女正在忙著和自己的一群妹妹爭奪皇位,正是最需要助力的時候,被舒魚救下的時候就很是欣賞她的能力,一直試圖拉攏她,但是舒魚沒有在這裡搞什麼奪嫡遊戲的想法,她忙著找浮望呢,就幾次拒絕了她。
但這次,送來這麼多男奴幹什麼啊!舒魚頭皮都要炸起來了,她想起在之前那個世界,浮望聽說那些外星異形要給她生孩子,就氣的一路吃到人家老巢。現在在這裡,如果找到她發現她這裡有十幾個男奴,說不定會氣的把她再吃掉一次也說不定呢!
雖然這不是她原本的身體,但是用了這麼久也有感情了,吃掉換另一個還要再習慣!——舒魚突然覺得自己的關注點有些不對。
好麻煩,真太麻煩了。舒魚幹脆的關上門,讓人把這些男奴全都送回去了,至於大皇女怎麼想,不好意思她不在意,她隻怕鬼,其他不怕。
被舒魚牽掛著的浮望在哪裡呢?
他現在在城外,一個隱藏在山脈中的復雜地下城裡,以原型九尾白狐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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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天道對於男人有一種天然的制約,浮望剛來到這個世界就發現有一種奇怪的力量企圖改變他的身體,他當然是不會願意任由自己的身體發生未知的變化,於是身體自動反抗這種制約改變,結果就是變回了原型,暫時變不回人形了。
之後,他被一群奇怪的男人帶到了這裡,這個隱藏在山脈之中,四通八達,由無數個山洞和復雜交錯地道鏈接起來的底下城市,在這裡生活的都是男人,大概有幾百個的樣子。而在這段時間,浮望得到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
比如這個是個什麼樣的世界,男子在這裡的地位如何。對於這些試圖推翻女子政權的逃跑男奴組成的地下組織,浮望沒有他們一樣的憤慨,他不是這個世界的,況且每個世界都有其發展和特色,他沒興趣參與這種運動。對於他們來說,他隻是一個暫居的看客而已。
在這些男人眼裡,浮望也是一個逃跑的男奴,因為有某些女子喜歡用藥物控制男子獸化,她們覺得在這種形態下會更容易生下資質好的女孩。而大部分男子是不願意獸化做這種事的。
總之,恢復了原型並且暫時恢復不了人形的浮望,在他們眼中是一個被藥物迫害的同胞。
如果以這種九尾狐姿態走出去,絕對會馬上被抓起來,因為這個原因,浮望隻能暫時住在這裡了。不做滅世魔王很多年的浮望,一般行事還是很低調的,在沒有把握對抗此世界天道的時候,他通常都不會做一些冒險的事情。
不過每次都要被迫與小魚分開,著實讓他有點不愉快,他要趕快去到她身邊才行啊。
☆、第12章 .女尊+獸人(二)
漆黑的夜色中,一座富麗堂皇燈火通明的宅院裡,幾個穿著黑衣的人影在樹叢之間晃動,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她們在暗影之中潛行,很快就來到了這棟大宅院的主屋圍牆之外。仔細聽了聽裡面的動靜,幾個人互相做了個手勢,用一種肉眼難以看見的速度從圍牆之上輕巧的越了過去。
院中隻有一處有燈火,裡面應該就是她們此行的目標——大皇女。據說她今夜在府中與幾個心腹密謀,被她這些日子行為逼得快要走投無路的四皇女孤注一擲,幾乎花了半數身家請了幾個實力高強,來自於鄰國,擁有詭異身法的高手前來刺殺大皇女及其黨羽。
這幾位高手每位都是四皇女花了極大心血請來,四皇女自信就算殺不死大皇女,也能重傷她或者讓她失去那些心腹。可是四皇女她失算了,那七位高手剛進入院子,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亮著燈的房間,就聽見了一聲清越的劍鳴。
幾人同時一凜,警惕的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隻見屋頂之上,站著一位紅衣的女子,她背後是明亮的圓月,看不清神情,扎成一束的長發隨風飄飛,紅裙也在風中飛揚。她手中執劍,拔劍出鞘拉出了一掌的距離,劍身與她身後的月華一般流轉出冷冷的光芒。
幾個人都沒發現那個人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她們根本沒有發現這裡還有另一個人在盯著她們,除了剛才那一聲像是對方故意弄出來的劍鳴,她們竟然毫無所覺!幾個人都有些不敢置信,隨即都有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一場單方面的廝殺,從開始到塵埃落定,一共也不過二十幾招之間,那幾個殺手甚至沒來得及用出獸化就被殺了。
“舒卿,今夜辛苦你了。”身後的門吱呀一聲打開,大皇女笑吟吟的走出來,對著站在院中收劍入鞘的舒魚說。
舒魚對她點點頭,她實在不想和這種玩心計的人打交道,但是奈何她一直沒找到浮望的消息,這大皇女說隻要她願意幫她三次,就願意利用手中的渠道為她尋找浮望,舒魚也就抱著試試的心態答應了下來,反正她也沒有什麼其他好辦法。
大皇女吩咐人將院中那些屍體清理,對著舒魚友好的攤開手,“舒卿請進,今夜要好好謝謝舒卿才行。”
“不必,我這就回去了。”
大皇女見她拒絕,也沒有露出什麼不快的神情,隻是收回手殷殷道:“舒卿早些回去休息也好,我已叫人到處去尋找舒卿說得那人,一有消息就會通知舒卿。”
“多謝。”舒魚不想在這裡多待,轉身就離開了這座大宅。大皇女定定看著她的背影一會兒,忽然揚起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
每天端著架子是一件很煩的事情,舒魚每天出去溜溜,試圖尋找浮望的消息,都要擺出一副高不可攀的貴人模樣,覺得自己的臉都僵了。隻有回到暫居的別館裡才能稍稍放松,因為這裡除了她隻有一位上了年紀的女管家,她將這別館打理的很是妥帖,讓舒魚省了不少心。
每天都有人上門冒認她要尋找的人,還有人前來送禮的打探的,畢竟大皇女來這裡請了她好幾次,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後一種舒魚統統不見,前面一種舒魚每一個都要見,當然見一面不是浮望她就請人離開,糾纏不休的都直接叉出去。
這種上門的人,都是女管家接待,再來通知舒魚。這一天,舒魚又連續見了三個帶著人上門的男奴販子,自然都不是她的浮望。
到了下午,女管家又來報說門外來了人。舒魚正在別館林中練劍,聞言心中也沒有什麼期待,這種事發生了沒有一百次也有九十次了,她現在都不抱希望了,隻是以防萬一而已。她把劍一放,去前廳見人。
就在這麼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舒魚再次見到了一個多月不見的浮望。
當她木著臉快步來到前廳,看到那個背對著她站在那望著遠處天空的人,整個人都驚呆了,眼睛倏然睜大,然後她臉上露出了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第一個燦爛笑容。那個人甚至沒有轉頭,隻是看到一個背影,舒魚就十分肯定那是浮望。
她一陣風似得跑過去,撲到那人背上,雙臂攬住他的脖子。“浮望!”
“小魚,我回來了。”浮望被她撲到身上,往前踉跄了一下才站好,轉過身來扶住舒魚,笑著用拇指蹭了蹭她的額頭。“有些事情耽擱了,沒有及時來找你,小魚別同我生氣。”
“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我找不到。”舒魚搖搖頭,有些懊惱,怎麼每次都是這樣,她都找不到浮望,都是浮望來找她。
“小魚找不到我沒關系,我會找到小魚的,隻要小魚還在等我,我就會來到你的身邊。”浮望將她攬在懷中,順著她腦後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