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浮望的調查和計劃做的很到位,舒魚至今為止都沒遇上過大的危險,身手有規律的穩步上升。boss的教導手段溫和,這讓做好了準備來到秘境之後就是地獄訓練的舒魚感到十分的滿足,每天的打怪訓練都和上班似得早出晚歸,不知道有多認真。
“今天去試試鬼面猿吧。”浮望話裡說得是試試,語氣可不是那意思,明顯就是‘去殺幾隻小東西吧soeasy’。今天的boss對她也是信心滿滿呢!舒魚一下子也穩住了,接過那張紙看了兩遍,把紙往袖子裡一揣就站起來準備去開始今天的修行。
走出一步感覺裙擺被拉住,一轉頭,boss上半身支起,臉上帶笑,“頭發還是讓我幫你扎好吧。”
舒魚坐回小馬扎上,浮望掀起身上蓋的狐裘,給舒魚綁頭發。先把她自己扎的炸毛了的頭發解開,再一點點的理順,最後攏到一起扎起來。舒魚不喜歡復雜的發式,浮望就給她扎了個高馬尾,看上去英姿颯爽,利落的像個走江湖的女俠。
替她將鬢邊一縷頭發勾到耳後,浮望說:“早點回來。”語氣溫柔裡透著說不出的異樣曖昧,讓人捉摸不透又拒絕不了。
舒魚無比正直的點頭,刷的就不見了,奔出幾裡地後,停下來捂臉。直到耳朵不紅了,舒魚抬起頭拍拍臉頰,看著天嘆氣。
浮望手還在半空中呢,見人沒了,也沒甚反應,隻放下手躺回搖椅上,在規律的搖晃中垂下眼。不能心急,要慢慢來。
隻是這病該好了,雖然看她擔心在乎的樣子有種微妙的滿足,但是也不能一直這麼‘病’下去。而且這妖獸試手也差不多行了,該進行下一個階段了。
再說這邊舒魚找到了畫中那鬼面猿,立馬就打的火熱。之前剛開始主動襲擊妖獸的猶豫已經全然消失,此刻的她變了不少,紅衣翩跹眼神冷靜,動作中有幾分浮望式的不疾不徐。一場戰鬥很快結束,原本往日舒魚都不會這麼快解決,畢竟她最大的目的是練習法術,總會把‘陪練’用的很徹底。但今天,她還有一件事要去做。
舒魚到傍晚才回到洞穴,比平時稍晚一些。浮望半個時辰前就開始微微皺眉頻頻眺望遠處,如今見到她平安回來,眉間那點褶皺才消失。
他沒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隻招呼舒魚過來吃東西。舒魚走過來,到近前還沒開口說話,浮望就動作一頓,在她身上掃視了一遍,表情嚴肅起來問道:“受傷了?”
舒魚頭皮一緊,她是受了點小傷,但是為了不被發現,她有好好的偽裝,自認毫無破綻,boss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簡直和她媽一個段數。
浮望是猜的,結果一炸舒魚就露陷了,他當然不會告訴她。
“傷在哪裡了?嚴不嚴重?”
舒魚乖乖把手伸出來,“就是不小心被抓傷了一下,不嚴重,已經止血了。”
浮望把她的袖子拉上去,細細看了看那傷口,確實不怎麼嚴重,這樣的傷以舒魚這個身體,明早上就能消失的疤都不剩。隻不過,這傷口不是鬼面猿抓傷的,見舒魚沒什麼異樣,浮望便沒問,隻替她仔細上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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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裡後,每晚睡覺的福利又有了,而且兩個人不用做戲,終於可以分開睡。夜幕降臨,舒魚一反往常洗完澡跑出去看星星的習慣,洗完澡就躺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一動不動。浮望帶著一身水汽回到洞穴,看到舒魚已經睡了,有些驚訝,隨即就擔心她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
結果眼神隨意一掃,看見桌上放著一株靈藥,還壓著一張紙。紙上是舒魚的筆跡,寫的是“今天出去無意中找到的,應該對你有用”,頓時他什麼都明白了。
因為自己帶的靈藥浮望都不合適用,舒魚又憂心他的傷,早就想給他找些能用的,隻可惜一直沒找到,完成每天的作業就用剩下的時間到處找,終於才在兩天前無意中發現這株靈草。靈草有一隻妖獸守護,舒魚準備了兩天,才在今天去成功拿到了這株靈草。
浮望不清楚這些,但他能猜到。站在桌前,一手觸著那張紙似乎有些出神,他站了許久,才收起那株草藥。
舒魚沒睡著,她裹著被子蒙著半個頭,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聽到浮望進來後就放輕了呼吸。之後許久沒動靜,她正納悶,忽然又聽到越來越接近床邊的腳步聲。浮望停在床前,他的手按在枕頭上,身上淡淡的青竹香越來越近,舒魚感覺心髒都暫停了一瞬。
她以為他要說什麼或者做什麼,結果他什麼都沒說,隻是俯身靠近,在她露出來的那半個後腦勺上,印了個很輕的親吻。那力道,就像夜幕裡蝴蝶的一個展翅,眨眼就沒了痕跡。等她轉過腦袋,身後早就沒了人。
舒魚扭過頭鑽進被子裡,手摸索到腰間發了一會兒呆,那裡有個比手臂上的傷嚴重一些的傷口,她覺得自己掩飾的還是挺好的,浮望沒發現。
剛這麼想著,她就聽見腦後傳來一個聲音,浮望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那裡,挽了挽袖口對她笑道:“我覺得你還瞞了我一些東西,比如其他的傷口,你覺得呢?”
☆、第22章 .半年
第二十二章
“你、你是哪一族的!有種報上名來,我乃虎族十七部狂嘯,你若是殺了我,我們十七部絕不會放過你!”滿臉大胡子的男人氣喘籲籲滿身是傷的臥在地上,粗壯的手臂被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掐住脈門,背上還踩著一隻穿著黑靴的腳。
他使勁扭著頭來瞪背後的人,雙眼瞪得老大,銅鈴似得,裡面滿滿的怒火,看上去十分兇神惡煞。然而那兇煞裡面,還隱有幾分淫邪,在那被包裹住的曼妙身材上遊走。
“嗷~”下一刻,名叫狂嘯的男人一聲慘呼,隻覺得自己的老二遭受了非人的痛擊,這回是真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見身後鉗制著自己的女人被風揚起的黑發以及紅衣,還有面具下的小半張臉,光看那一小截模糊的輪廓就知道這絕對是個美人。越美的人越危險,狂嘯混沌的腦子裡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這句話,然而可惜他記起的太慢,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捂著爆掉的蛋和零落成泥的老二,半死不活的狂嘯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東西被那個紅衣女人盡數搜走,基本上就給他留了身上的衣服,然後這位主就幹脆無比的消失了,從頭到尾她一個字都沒說,簡直高冷。
狂嘯是虎族十七部族長的小兒子,他所在的那個妖城裡出名的惡霸公子,如今也不是第一次來清野秘境內歷練了。他在虎族年輕一代裡也算是一個好手,沒想到這次來清野秘境才幾天,就因為自己那個毛病惹上了這麼一場禍事。狂嘯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見著美人就走不動道,要是打不過他或者身份不如他,那就隻能落得個被他霸佔的後果了。
但今天遇上的這人顯然是個硬茬,狂嘯見了人家一個曼妙的背影,又見她獨自一人在此,邪火一起就企圖強上,結果就是反而被人家按在地上疾風驟雨狂揍一頓,不僅十分囂張的震碎了他的妖丹毀了他修為,還踩碎了他的蛋,橫行霸道這麼多年,如今在這裡踢著了鐵板。
不管這小卒子如今是個什麼心情,剛教訓過流氓的舒魚心情還是不錯的,因為那個流氓身上搜來的乾坤袋裡面有不少好東西。
坐在高高的樹枝上,舒魚將臉上的半扇面具收起來,這面具是浮望給做的,因為她那張臉還是挺有名氣的,以防被人認出來,一般出門幹活都戴個面具,舒魚覺得看上去還挺炫酷,也就每天都不嫌麻煩的戴著。
她屈起一條腿,另一條腿隨意垂著,翻著那個新得來的乾坤袋。丹藥不少,大部分認識,小半部分不認識,回去給浮望看看。靈果一堆,有幾種她之前吃過的,隨手拈了幾顆扔嘴裡,舒魚繼續翻。
等翻到幾本露骨的圖冊和一些一看就知道不正經的情口趣玩具,舒魚一頓,然後隨手就給扔了。為什麼呢?這些妖怪十個裡面就有五個的乾坤袋裡都放著這些需要和諧的東西。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從別人的乾坤袋裡翻出這些東西的時候,大概是五個月前,她開始和清野秘境裡的妖族切磋後不久,從一個蛇族妖怪哪裡得到的。
當時因為好奇,她悄悄翻開看了,偏偏好死不死的被浮望撞見。後面太尷尬不想回想,總之後面發現這些她全都給扔了。妖族大多忠實於欲口望,可她實在不能習慣。
把東西收拾好,舒魚站起來,掏出個木頭做的小圓盤。小圓盤構造有些像是指南針,但是又十分不同,這是浮望專門為了不辨方向的舒魚做的,那根針此時直直指著舒魚右邊的方向,那裡就是他們現在住的地方。
他們來到清野秘境已經過了半年多了,舒魚從最開始的隻找妖獸練手,到後來浮望要求她去找清野秘境裡歷練的各族妖族切磋,到現在她經常獨自一個人出來晃,遇上氣息渾濁眼神淫邪不正的家伙就打一架,如果遇上的是虎族的人,下手再重幾分,誰叫虎族有個白徹。
舒魚遷怒的無聲無息,連浮望都沒發現,隻能說看上去軟綿綿的舒魚,不管是恩是仇都記得特別清楚。把人往重裡揍,最後還要順便打劫一番。
浮望曾一臉誠摯溫和的和她分析,說她這種行為不能稱作打劫,隻能說是破財饒命,因為舒魚從來不殺人。
舒魚第一次和妖族交手的時候,打的十分艱難,因為她沒法把那些招式用在那些人身上,就像浮望預料的那樣。
最後是浮望把她從那裡帶回去的,他沒有對她的行為做任何評價,隻是仔細照顧她的傷,然後等她的傷好了,帶著她去看了一場戰鬥。
那是舒魚第一次看見浮望出手,他善於利用身邊一些能利用的東西,他能以弱勢殺死比他厲害的妖族,他的強大在心靈,在每一個動作和眼神裡。和冷靜利落的浮望比起來,舒魚覺得擁有力量的自己軟弱的可怕。
那場戰鬥結束,浮望半個身子都是血,抱著她低聲說了一句話,他說:“我的經驗都來自從小到大的每一次搏命,我不知道該怎麼教你。也許我知道,但我發現自己舍不得。”他說的平靜又坦然,舒魚不記得自己當時怎麼回應的,隻是後來,她慢慢的習慣了,手越來越穩。
一次兩次,忘記是哪一次,舒魚終於無法忍受的妖力爆發了,把對手打得隻剩半口氣,後來她就完全擺脫了那種困境,一路勝多敗少,到最近已經再無敗績,她差不多能達到從前天風瑾瑜□□成的武力值,她成長的速度比他們兩個之前想的要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