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爺子一聽就不高興了,“嗯什麼,什麼態度,我孫女叫你,你不應該是哎嗎?你擱我孫女這擺什麼譜。”
老爺子像訓小輩一樣毫不客氣的就給時父一頓訓。
時父臉色很不好,衝他甩下一句:“不跟你一般見識。”
“嘿你還不跟我一般見識,稀的我愛跟你一般見識似的,浪費我口舌。”
“乖孫女快去給尹爺爺倒杯茶。”
江離央正聽得心驚肉跳,尹老爺子一吩咐,便趕緊應著。
她怕待會兩個老人因為她吵架。
“好,您先坐,我給您倒茶。”
江離央沏好茶先雙手奉給了尹老爺子,“尹爺爺您喝茶。”
尹老爺子接過,像是存心氣時父,故作腔調道:“哎,謝謝乖孫女。”
這誰都知道他這是說給誰聽,這老頭兒就跟小孩似的,有些幼稚的孩子氣。
江離央忍著笑,又沏了杯茶同樣雙手奉給時父:“爸爸,喝茶。”
時父剛才被尹老爺子給氣到了,看著江離央奉的茶,臉色還是緩和了些。
尹老爺子喝了口茶後,悠悠開口:“我怎麼剛才聽茹珮說你們連自己親家不在世了這種事情都不清楚啊?”
第238章 底氣
剛才申茹珮的話時父也聽到了,尹老爺子這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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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犢子護的不要太明顯。
時父臉色跟時母一樣難看。
江離央見狀心都提起,她知道尹老爺子護她,怕她受委屈。
但她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知者無罪嘛。
況且她跟時琰結婚太匆忙,沒有走正式的結婚流程,兩老不知道情況也能理解。
但尹老爺子為她好怕她委屈,她也很感激老人的這份心。
不好佛老人的意,也不想讓兩邊老人都為難。
“尹爺爺,這件事我們也有錯,結婚太匆忙了,也沒有走正式的流程,我也沒有及時說,所以爸媽不知道。”
“不知道不會問嗎?”
尹老爺子繼續開炮。
“我說你個老頑固,兒媳都過門了還矯情個什麼勁,我告訴你,這兒媳你不喜歡,我可喜歡不得了,咱尹家不興那什麼門對戶對,小兩口過日子就得你情許願。”
“沒本事的才要搞門當戶對那一套。”
“乖孫女,你要在這時家受欺負了,得了委屈,你就回咱尹家,以後尹家就是你娘家,有爺爺給你撐腰,不怕啊!”
這在場的就屬尹老爺子輩分大,雖然他跟時父差不多年紀,兩人又是相愛相殺的老友。
但他輩分在這,且他說話向來不避諱,直來直往,有什麼說什麼,特別是看不慣的事,他向來不給人留情面。
這尹老爺子除了嘴損這個毛病,別的都是頂好。
時父被當著這麼些小輩的面說道,他臉上掛不住,臉頓時沉的像鍋底。
但也知他這個長輩確實是做的不好。
想著這個尹老頭要他服軟也不看場合,這麼讓他下不來臺。
他沒好氣的嚷道:“好你個老尹頭,你管天管地還管上我時家的私事來了,你乖孫女就不是我兒媳嗎?”
“我兒媳用得著你互,說的跟我時家欺負小孩似的。”
“再說這不都得怪時琰這小子,先斬後奏,我有氣撒撒怎麼了。”
“嘿,你還找上借口了。”尹老爺子不高興的損他。
時父瞪著尹老爺子,一副覺得他欠揍的表情,尹老爺子知道火候到了,這才悻悻的閉嘴。
時父恢復神色,又看了一眼江離央,低咳一聲。
有些尷尬又難為情的說道:“離央啊,這事是爸媽做的不好,疏忽了,把對時琰那小子的情緒撒在你身上了,讓你受了委屈,你莫怪啊!”
瞧瞧,心虛又嘴硬。
但真的挺難得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江離央道歉。
江離央頓有些時不知所措,時父一個長輩而且還是這樣有威嚴的一個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她道歉,她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無措。
她下意識的看向時琰,時琰接收到她的求救,面露微笑的衝自家老爺子道:“爸,央央向來不拘小節,我想她不會放在心上,而且這事錯主要在我,是我疏忽了,欠缺考慮,父親和母親也莫怪。”
“尹爺爺您也消消氣,您放心。央央之前受的委屈,我會幫她補回來,以後在時家也不會再讓她受半分委屈了,爸媽您二位說是嗎?”
他不卑不亢,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長輩們的心情也都照顧到了。
但最後那一問顯然就是為了讓時父時母當著眾人的面給江離央一個交待,給她一個安全感。
時父這會哪還反應不過來,他悻悻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
真是有了媳婦忘了爹媽,竟然為了自己媳婦受的那點委屈跟尹老頭個外人合起伙來坑自個爹媽。
但他已然被自個兒子擺了一道,偏就自己理虧,他有火也發不出,隻能認栽。
“時家的兒媳自然就是自家人,在自己家裡哪會有委屈受的,什麼門當戶對,我時家哪裡需要那些玩意。”
他都發話表態了,時母也連忙說:“對對對,離央既然已是我時家的兒媳,那以後自然便是當自家女兒對待。”
“尹老您就放心,您這乖孫女我也喜歡的緊,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兩老這一表態,尹老爺子可就放下心了。
“這就對了嘛!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進了一個家門了,那就是緣份,惡人吶就不要做了,家和才能萬事興!”
今日回老宅這頓飯是吃的最和諧最開心的。
又有尹老爺子這個老頑童在一旁嘴損的活躍氣氛,時父時不時跟他鬥鬥嘴。
小輩們都忍著笑,在一旁看他們鬥嘴,也覺得挺有趣的。
還有申茹珮一直拉著江離央說話聊天,又說總看她感覺很熟悉,像在哪見過。
江離央隻好配合她說,可能是因為跟珮姨有緣所以珮姨才會覺得她眼熟。
兩人聊的很好,江離央也很喜歡申茹珮,一點世家大小姐的架子也沒有,溫柔且親和。
時母見申茹珮這麼喜歡江離央心裡頗有些不舒坦,且稱那不舒坦為吃醋吧!
“茹珮妹妹呀,不知道的還以為離央是你家兒媳呢!”
申茹珮倒是一點沒避諱,直言:“我倒是想,可不賴我兒子沒佔得那先機嘛,他和離央沒緣份我也沒辦法。”
時母:“………”
這個茹珮妹妹說話可真是……她看看她兒子,又看看自個兒子,想著就算佔得先機也不定能成事。
這麼想,這醋意好似沒那麼濃了。
得,別人得不到,還不讓人羨慕了?
尹老爺子這一趟沒白跑,回去的時候,江離央喜提三千平大別墅一棟,玫瑰莊園一套,還有時輝的股份,時家祖上傳下來的各種古董翡翠首飾幾十件以及時父收藏的一些古董玩意。
去了時父的古董收藏庫和時母的珠寶閣她才明白尹老爺子說的她被時母那麼點珠寶就打發了是什麼意思。
管家和保姆一件件把送的東西往車上搬,一車裝不下,時琰便留了一部分在公館,隻吩咐人拿一些不佔地方的小件。
江離央沒有婉拒的份,婉拒了也沒用。
這是尹老爺子給她爭取來的,她若不收,尹老爺子便要生氣。
時琰說:“這是時家對你的尊重和重視,也是你的底氣,兩個嫂子都有,你安心收下便是。”
第239章 他愛慘了她
若是普通人家見面禮便可視情況而定。
若是豪門世家,不在見面禮和聘禮上拿出誠意來,就會顯得上不得臺面。
被人落口實說下一句小氣,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雖然江離央覺得若是重視一個人,跟贈不贈送禮物,禮物又有多貴重並不重要。
但說句實話,看到這麼多貴重禮物的時候,她心裡說不觸動是假。
尤其是跟之前時母送的禮物有了對比後,這些夠她生活幾輩子的見面禮,的確是讓她感覺到了重視。
臨走時,時父背著手過來送他倆,“你們路上慢點啊!”
上次他們走他連面都沒露,這次不但親自送這麼關心讓他們路上慢點。
江離央心裡感覺很溫暖,她懂事的道:“好,謝謝爸爸,我們會小心的。”
她沒看到時父臉上微微的異樣。
知父莫如子,時琰面色淡淡開口:“爸,您還有話說?”
時父聞言低咳一聲,眼神閃爍了一下道:“那個離央啊,你那梅花畫的不錯,嗯不錯。”
江離央單純,沒反應過來時父這畫話中的意思,隻以為時父當真是誇她上次送他的那幅梅花畫的好。
她謙虛道:“謝謝爸的誇獎,我會更加努力的。”
她沒懂意思,老爺子有些尷尬的欲言又止。
自家老婆聽不懂老爺子委婉曲折的話中意思。
時琰頓時嘴角含笑,難得看老爺子有這種尷尬的時候,他也不解釋。
江離央看著兩人的樣子隻覺得有些奇怪,卻搞不懂,直覺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可想了下又覺得自己的回答沒有問題呀!
時琰看著一老一小幹瞪眼的模樣,也不忍心再折磨這兩人。
他現場給江離央當起了翻譯:“央央你有時間的話再畫點其它的花花草草送來公館。”
他這話也說的委婉,是為了照顧自家老爺子那點點拉不下臉面又想要請兒媳畫畫的自尊心。
話說的委婉,江離央也聽明白了,她連忙答應:“好好,我這段時間正好有空,現在三月,花花草草挺多的,正好寫真,爸爸,等我畫好了就送過來。”
“嗯,那就辛苦你了。”
時父臉上的尷尬之意退去,繼而變成滿臉笑意。
“有時間的話過來公館,我們父女倆還可以交流交流繪畫方面的問題。”
“那尹老頭子嘴太損,總愛跟我抬槓。”
正坐在另一臺車裡還沒走的尹老爺子千裡耳似的,打開車窗嚷道:“老頑固,在我乖孫面前說我壞話不是?”
時父衝他一板臉,揮揮,嘀咕一一句:“哼,說你壞話怎地。”
“你個老頑固。”尹老爺子一聽就不幹了,撸起袖子就準備下車大有要與他幹架的趨勢。
尹知赫在一旁連忙將老爺子按住,然後從車窗裡探了個頭出來衝幾人露出一個不好意思多擔待的表情後把車窗升上。
時父那一聲父女倆,讓江離央愣了一瞬,她眼眶微紅了道:“好。”
回去的路上,江離央都還沉浸在時父那句父女倆幾個字上。
今日的聚會讓她感覺到了一個大家庭的溫暖與熱鬧,與時父時母解除了隔閡後。
心裡輕松無比,歡聲笑語和睦相處還有尹老爺子一家給她的愛和親人般的維護,都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幸福和感動。
那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感覺,被那麼多人當寶一樣的愛著呵護著。
雖然時琰給她的愛和溫暖也常常讓她感動。
但今日的不同,今日的是來自親人那般的愛。
是被親情溫暖包裹的幸福感。
她今天真的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巨大的糖罐一樣,幸福甜蜜。
時琰握著她的手,見她眼眶微紅,關心道:“怎麼了,眼睛怎麼紅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江離央搖搖頭,將頭靠在他肩上道:“沒有不舒服,就是覺得今天很幸福,很開心,得到你家人的認可和喜歡。”
“還有尹爺爺他們一家,對我這麼好,讓我感覺自己好像又有了家人,我不是父母雙亡的孩子。”
時琰聞言將她摟在懷裡,心疼的吻了吻她的發頂,溫柔道:“他們喜歡你,跟你有緣,以後他們和我都是你的家人,我的央央再也不是沒有父母的孩子。”
“你有更多的家人,有更多愛你的人,以後你都會生活的很幸福。”
江離央眼眶有些湿了,她抬起頭看著時琰,漂亮的眼眸裡氤氲著水氣,她蔥白一樣的手捧著時琰的臉很仔細的描摹著他的一眉一眼。
“你尹爺爺今天來是不是你一早就計劃好的?”
時母送她的那些首飾跟今的比起來,用尹老爺子的話說不值一提。
時琰也沒有說什麼,更沒有對他父母表現任何不滿。
上次尹老爺子說要找時父討說法時琰非但沒阻止還慫恿老爺子換個時間再去。
她就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
他做事向來有預謀,有準備。
即使有計劃也不會對她說,常常等到事情成了她才知道這是他做的。
而且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