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崇柏挑挑眉,“理由。”
“柯崇柏,你是不是覺得我手上隻有你那塊地皮的黑幕,如果你想現在就完蛋,那我不介意成全你,不知道這個理由夠不夠。”
柯崇柏攤攤手,“還挺有震懾力,那我就先成全你。”
說完他把手機遞給江離央,“你老公的電話。”
江離央看了他一眼接過,“時琰。”
怕他擔心,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維持正常,但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險些失控。
“有沒有事?”電話裡時琰的聲音很溫柔,似帶著安撫的意味。
江離央心中頓時安寧下來,她盡量穩了聲線道:“我沒有事,很好,你別擔心。”
“好,別怕,把電話給他。”
江離央將電話遞給柯崇柏,柯崇柏接過,“時總啊,你太太喝醉了,我好心讓她在我這裡休息休息,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現在就回來見她,隻要你舍得丟下那個項目。”
“柯崇柏,我太太若是在你手裡遭了欺辱,你信不信,我時琰能立馬讓你柯家玩完,隻要你敢賭。”
第229章 試探
說完時琰便掛斷了電話,他調出手機上的一個軟件,打開,上面有一個紅點顯示,他放大了地圖後,退出界面,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在酒吧裡。”正在酒吧四處搜尋江離央的保鏢接到電話後便立刻去了監控室
掛斷保鏢的電話,時琰又撥通了李朝的電話,言簡意赅道:“以最快的速度去星耀酒吧接太太。”
李朝接到電話後便立刻趕往星耀酒吧,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聽時總的語氣就知道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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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崇柏將手機扔在沙發上,一手叉腰,思忖。
時琰說的話他是信的,原本今天除了想要滿足滿足他的生理欲望,就是打算試探時琰的。
他想探探時琰究竟掌握了柯家多少的黑幕,是否足已讓柯家毀滅的地步。
時琰這個人做事向來深藏不露,能讓他如此放狠話,看來時琰的確是掌握了不少資料。
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以他對江離央的感情,在看到她落在他手裡時,他也不會這麼沉的住氣,沒有丟下項目就跑回來。
得到這個答案,柯崇柏心裡沉了沉。
他坐在沙發上看看時間,翹起二郎腿,語氣嘲諷的對江離央說道看:“看來你在你老公心裡的份量也沒多少,這都沒趕回來救你,他就不怕我真的把你怎麼樣了。”
江離央望著他沒出聲,她覺得這個人一直在想給自己挖坑。
她自認自己不是這種老江湖的對手,對他說多就會錯多,所以她不想理他。
她不理柯崇柏,柯崇柏卻自顧的說了起來。
“小美人,其實你很聰明,知道的也挺多,但你不該嫁到豪門,豪門世家是非多,你這樣家世普通的人,啥都沒有的遲早會成為豪門世家爭權奪利的犧牲品。”
“豪門可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你以為你嫁的老公很清白嗎?豪門水深的很,你以為你的老公是什麼聖人。”
“看在咱倆好歹有過一點肌膚之親的份上,我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是關系你爸爸的哦!”
半個小時還差五分鍾,江離央被柯崇柏推出了包間。
他就靠站在包間門口,穿著一身睡袍,江離央與找來的保鏢和隨後趕來的李朝打了個照面。
保鏢心有愧疚,其實阿石一早就聽出了江離央話裡的不對勁,兩人也在到處找。
隻是酒吧包間多,而且都沒想到,江離央竟就在五樓包間,連這層樓都沒出。
常人思維要想幹點什麼起碼得在安全性和私密性比較高的地方。
柯崇柏這麼做倒也符合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
李朝見到柯崇柏先是一驚,在見到太太一身的狼狽心下忐忑。
但時總隻吩咐他來接太太,並沒有吩咐其他,他也不好做他算。
幾人回到車上時,江離央已經讓保鏢處理好了她提前離開包間的事,自己的包包也讓保鏢拿了出來。
並讓他們告訴同學們她身體有些不舒服就不回去了。
至於那包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跑腿零食她無心交待。
回到車上,江離央第一時間給時琰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隻響了一下便被接通,“出來了。”
“嗯,在回去的路上。”
“好,回去好好泡個澡,我讓孫嬸給你煮了安神湯,喝了就先躺著休息,什麼都不要想。”
電話裡,時琰的聲音低沉且溫柔,他總是在第一時間安慰她,為她做好一切貼心的安排。
江離央心裡一陣酸楚和暖意交替。
她盡量穩了聲線道:“好。”
“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什麼事都沒有,你安心工作,把合作談下來,這裡有李朝,沒事的。”
她知道她又讓他擔心了,她隻能盡量的讓自己放松,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就為了讓他別擔心自己。
前座的李朝看了一眼後視鏡,太太一身的狼狽,下巴處明顯還有一片淤青,都有些紅腫了。
還說沒事,這副模樣要是讓時總看到,不知道時總會心疼成什麼模樣。
不過他也知道太太這是在安慰時總,兩個人都不想讓對方擔心,他也就不好說什麼。
到銘湖郡,別墅燈果然還亮著,孫嬸一見江離央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哎呀太太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搞成這樣,還有你這下巴,哎呦都紅腫了,這這怎麼搞的……”
說完孫嬸就手忙腳亂的去給她拿醫藥箱。
面對孫嬸的驚慌無措,江離央隻好安慰孫嬸:“我沒事,就是磕到了,不嚴重,擦過藥就會好。”
“這都腫成這樣了,太太你這細皮嫩肉的,看的我心疼。”
孫嬸給她把醫藥箱拿過來還在念叨,又看到她毛衣上的一大片汙漬,“要不我再去給您煮點醒酒湯?”
弄成這樣,孫嬸第一個想法便是太太喝多了,摔倒了才這樣。
“不用了孫嬸,我沒喝多。”江離央攔住她。
江離央洗過澡,又喝了安神湯,下巴也擦過藥後便躺在床上。
緊繃的神經在觸碰到熟悉又柔軟的床時才有了松懈的感覺。
她將時琰常睡的枕頭抱在懷裡,拍了一張自拍發給他,當然角度是斟酌過的,沒有把她腫的像饅頭的下巴露出來。
然後編輯信息。
【泡澡了,也喝了安神湯,抱著時琰的枕頭睡覺。】
平時她是不會做這種幼稚小女生才會做的事的,但為了讓他安心她做了。
會議差不多散了,時琰微皺的眉頭在看到她發來的照片後一瞬舒展。
齊均成走過來,帶著關心的問道:“怎麼是不是家裡出事了?”
從時琰接了那個電話後,就見他時不時的看一下電話,齊均成中間還問過他是不是有什麼事,他又說沒事,但明顯看的出來他有些不安。
雖然他這樣的狀態也並沒有影響他的工作,相反會議進行的很順利。
散會了,出於對合作伙伴的關心,齊均成沒有走,而是走過來關心他。
不是故意,但他餘光瞟到時琰手機屏幕上的照片,貌似是一個女人的。
再看時琰明顯溫和的神色,他心下了然。
“嗯,出了點事,暫時解決了。”
時琰收起手機,“齊總是不是有私人飛機。”
“有,借來用用。”
第230章 敲打
翌日。
江離央醒來,便感覺自己好似被一個暖爐包裹,鼻息裡都是熟悉的氣息。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她昨晚真的夢見時琰了,一定是昨晚受了驚嚇所以才會夢醒了感覺依舊真實。
直到她徹底睜開眼,腰間被什麼搭落的沉沉感覺以及後背寬闊熟悉的溫暖讓她一瞬清醒。
她笑了笑,突然有點想哭,從昨晚遭受那種事到現在,她一滴眼淚都沒有。
很害怕的,很恐懼的,但她卻沒有哭。
這一刻被時琰抱在懷裡,她卻有了想哭的感覺。
鼻頭酸酸的,但她忍了沒讓淚落下來。
就這樣被時琰抱著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和熙照進來,好溫暖,就這樣被他抱著。
腰上突然一緊。
“時琰。”她輕聲喚他。
“嗯,醒了。”時琰在她身後出聲。
江離央轉過身去,看他一臉的睡眼惺忪,還有些掩飾不住的疲憊。
昨晚她回來時就已經很晚了,時琰竟然從海市趕回京市,他休息了幾個小時可想而知。
“你怎麼會回來。”
“嗯,就是想回來抱抱央央。”
江離央知道他特意趕回來就是為了安慰她,而她就是怕他會這樣才一直安慰他自己沒事。
沒想到他還是趕回來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江離央貼在他懷裡小聲說道。
“傻瓜,對不是什麼,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卷進家族紛爭裡。”
江離央搖搖頭,愧疚道:“怪我,粗心大意了,警惕性不夠,所以才給人鑽了空子。”
“央央,不是你的錯,別自責,時家跟柯家遲早要做個了結,你是被卷進來的,你自責的話該讓我如何。”
兩人下樓時李朝已經等在樓下。
江離央的下巴昨天已經塗過藥,今天消腫了許多,也沒有昨天看著瘆人,耐不住孫嬸一陣誇張的描述,聽完時琰臉色冷的嚇人。
昨晚的事,江離央知道時琰蹙會放過柯崇柏。
幾人吃過早飯後,來到時琰的書房,江離央很平靜的講述了昨晚所發生的事。
整件事毫無疑問就是事先預謀好的,而她的同學餘思思顯然也是一早就被收買了。
昨晚柯崇柏敢那樣對她,是早就留有後手的,那罐酒說不定在她出包間門的時候就已經被處理了。
江離央看著時琰陰沉到極致開了臉,她從未見過他這樣。
柯崇柏對她做的事,她受的委屈,時琰一定會從他那裡替她全數討回來。
她不是聖母,不會阻止他去做什麼,也不會管他究竟用什麼方式。
他有他的手段,但餘思思那裡,她想用自己的辦法。
她跟時琰說了後,時琰同意了,隻吩咐李朝派人配合。
她還要去學校,保鏢開車送她去。
她走後,李朝看著時琰一臉的陰沉,渾身的氣息森冷的嚇人,顯然剛才太太在這裡的時候他是收斂了的,原因想來是怕嚇到太太。
他有些擔憂的說道:“時總,您看怎麼辦?現在是跟盛唐合作的關鍵時期,環都那邊的項目已然開展,正是緊敲密鑼的時候,而且您的商會會長競選也要提上日程,這個時候……”
李朝的擔憂不是多慮,柯家處處被時家搶風頭,最想要的大蛋糕通通都被時輝收入囊中。
柯崇柏心有不甘又處處被時家打壓,耐住性子在這個時候搞事,就是看準了這個關鍵時機。
時琰語氣冷冽道:“賬自然是要算,不過是總賬,你先把柯氏上個月在西城賄賂拿下的項目捅到上邊去。”
“再跑一趟柯家,告訴柯老爺子,他當年犯下的事我已經幫他找好證人了,若是不想進監獄渡過晚年,最好讓他們一家人都安分一點。”
“否則後果自負。”
李朝頷首,他知道太太受委屈這筆賬要算,但不是現在,而是秋後算總賬。
柯家西城那個項目是一個警告,並不代表他柯家失去這個項目就可以抵消太太所受的委屈。
柯家勢力也不容小覷,黑勢力甚至延伸到了腼北。
要想連根拔起,隻怕到時候京市要有一場腥風血雨的大動蕩。
交代完李朝,時琰當天就飛回了海市,那邊的項目很重要,前期必須他親自把控才行。
江離央去到學校,她的好同桌餘思思沒來。
一打聽,說她昨晚喝多了回家掀被子感冒了。
江離央大概知道餘思思的情況,她家在外地,在學校有住宿。
但她去過宿舍了,她壓根就不在。
她找到一個平日跟餘思思玩的好的同學問她在外邊住宿的地址。
那同學一開始還不好意思,“學姐,你怎麼知道她在外邊有住宿啊?”
“很簡單啊,學姐也是過來人,誰還沒個偶爾在外面住宿的同學呢。”
江離央笑著說道,她說的是事實,大學生偶爾在外面留宿的現象很正常,也很常見。
那女孩見江離央說的輕松也笑道:“就知道學姐是個開明的人,你找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