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先帶你上去,客人用不著我一直陪,還有其他人在。”
時琰不容分說將她帶了出去。
兩人開門便聽到客廳裡麥伯父的聲音傳來。
“老時啊,本來娶兒媳婦是你們家的家事,我不便多說。”
“但我聽說時琰娶的這孩子家世很普通,你也知道兩家孩子的情況,你說說時琰這是什麼意思,就算要結婚他好歹娶一個比我們家雨嘉條件好的,再不濟跟我們雨嘉差不多也行。”
“這差這麼多他不是存心打我們麥家的臉嗎?”
顯然麥伯父怨氣很大,時琰跟江離央都不在場,他就把怨氣一股腦的倒給了老爺子。
這兩天老爺子看大家都挺喜歡江離央,原本不太好的心情也稍微有了些寬慰。
這會被老友這麼一說臉上有些掛不住。
“這孩子們的事我們也做不了主,再說你也知道,時琰這孩子做事向來有主見,我管不著他,他自己的終身大事一早就跟我們說過讓我們別管,如今他都領了證了那我就更管不著了。”
老爺子不想管兒子的這些事,有些糟心,他又何嘗不是被蒙在鼓裡。
老友有怨,他心裡的怨又向誰說去。
“我說老時啊……”
原本兩人上樓時盡量將動靜放到了最小。
江離央是怕吵到客廳裡的人,畢竟談話的內容她不適合出現。
時琰則是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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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客廳裡的談話內容顯然完全沒顧及他們的感受。
時琰微蹙著眉,一手摟著江離的腰,將上樓時的腳步聲刻意放大。
他們上樓的動靜驚到了樓下的人。
客廳裡的談話聲驟停,江離央能感覺到樓下的人定是在朝他們看。
她正準備回頭,腰上一緊,時琰低沉的嗓音傳來:“不用管。”
江離央看了他一眼,他目視前方,下顎線緊繃,面上沒什麼情緒。
江離央撤回了想要回頭與樓下人打招呼在上樓的想法,任他帶著她上樓進了房間。
時琰把她帶進房間,捧著她的臉低頭吻上她的唇,短暫的,沉默的。
江離央攀上他的脖頸回應了他的吻。
一吻結束。
他與她額頭相抵,“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
“好。”江離央很乖的應著。
時琰下樓時,樓下的談話內容已經變了。
他眸子從一眾人臉上淡淡的掃過,眼神略過麥伯父身上時隱帶了些冷意,隨後他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聊,我出去一趟。”
“離央呢,這裡還有客人在,她怎麼招呼都不打就上樓了?”老爺子的聲音。
“她有些不舒服,我讓她先休息了。”
“不舒服?她怎麼了?”老太太一聽有些擔心起來。
“沒事,不用管,她睡一覺就好。”
時琰說完不再理會眾人,拿著車鑰匙就出門。
“怕是不是不舒服,是在避著我們吧!”麥伯父話裡帶刺。
麥雨嘉覺得剛剛時琰的態度不大好,特別是他看她父親的那一眼,讓她感覺到時琰生氣了。
她很了解他,他表面上對誰都溫和有禮,不露鋒芒,也不會隨便對人展示他的脾氣。
她更知道他平日的溫和隻是因為他崇尚以和為貴,低調做人是他的原則。
隻要不是觸及他的底線,不毫無收斂的在他的紅線上蹦迪,他都可以置之不理,以柔和的方式處理。
但一旦觸及了他的紅線,他便會立馬翻臉不認人,甚至反手就可以不留任何餘地和情面的置你於死地。
當初她不過是使了些小手段,與他產生了一些他認為不該有的接觸,他就可以不顧這麼多年的情分甚至不顧兩家的交情翻臉至今。
這些年他的態度依舊冷漠至極,兩人幾乎沒怎麼見過面,關系甚至比普通朋友的還不如。
她也比誰都清楚時琰涼薄起來,比任何人都要無情。
其實她也覺得父親剛剛是有些過了。
原本來的時候她就說了,隻是拜年,但父親得知時琰結婚的消息後,一時激動,顯然沒控制好情緒。
“爸,您別這樣說話,我聽時琰說離央早上很早就起床了,這會想必也是真累了,休息一會很正常。”
她委婉的阻止父親想要繼續發牢騷的勢頭。
“是啊,時琰這孩子挺會疼人,離央這會想必也是真累了,他們小夫妻新婚燕爾,他心疼媳婦也是正常,老麥你這是想多了。”
老太太也打圓場,面上帶著笑意,心裡卻不大高興,想著這老麥一家真是能找事,大過年的來拜年還給人找不痛快。
老太太如此說,麥雨嘉趕緊衝他爸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您別再多話了。
他爸能不明白嗎,斜了她一眼也不再說話。
麥伯父不再說些有的沒的,幾人喝著茶又繼續先前的話題,氣氛倒又恢復成原先的融洽了。
沒多會時琰便回來了,路過客廳時,麥雨嘉一眼便看到他手中的袋子,但看不清裡面裝的是什麼,隻看得到袋子被裡面的物體撐出來的方形輪廓。
時琰上樓後,江離央算好了時間,也差不多洗完澡。
她墊好衛生棉,出來時,時琰正靠在床頭蓋著被子看手機。
見她出來,他掀開被子道:“過來,床給你暖好了,躺床上睡一會。”
江離央很乖的上床躺好,床上很暖,帶著他的體溫,時琰坐在床邊替她掖好被角。
第210章 時先生還滿意嗎
“我這個點睡會不會不太好,她們會不會覺得我矯情。”
江離央心有顧慮,有點擔心這樣會不會給他父母留下諸如好吃懶做又矯情的印象。
雖然早上下樓的時候他媽媽的確說過讓她們回來再接著睡,但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個客套話。
“不會,你安心睡,不用管別人怎麼想,你是我時琰的太太,如果連睡覺這個權利都沒有,那我這個老公你可以不用要了。”
時琰捏捏她的臉,江離央看著他笑了笑沒說話
時琰手伸進被子裡大掌附在她小腹上,“肚子疼嗎?”
“嗯,有點。”
時琰的手掌在她小腹上輕輕的打圈按摩。
他掌心溫度很高,輕輕按摩的力道也正合適。
江離央感覺小腹的溫度逐漸變得炙熱,那股炙熱的感覺透過皮膚穿透她的血液直達心底,將她的心烘烤的暖意濃濃。
其實她痛經情況還好,就頭兩天會痛一點,也是能忍受的程度。
這也得益於周梅的細心照顧。
她生理期在同齡人中算來的比較晚的,在周梅沒來她家之前,她也就來了一年而已。
那一年她全靠從書本上學到的知識以及偶爾從同學口中聽到的一些稀碎忌諱。
並不全面,諸如不能用冷水洗頭洗澡,諸如不能喝冷水,她隻是控制自己不喝冰的,冷水洗頭洗澡倒沒落下。
痛也自己忍著,這種事江宇華不管,她也不好意思說。
周梅來了之後,情況便好了很多。
她非常細心的照顧她,她肚子疼的時候,她也會給她按摩小腹,不厭其煩一遍一遍叮囑她不要喝冷水,會給她煮桂圓姜絲紅糖水讓她帶去學校。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從一開始對周梅的排斥漸漸變得依賴她。
她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母親一樣的關愛。
其實她早就不需要有人替她做這些了。
但面前這個男人依舊貼心的在為她做這些溫暖的事。
親情與愛情在這一刻仿佛交替更換,這個男人的存在彌補了她曾缺失的親情,又用另外一種方式將愛情和親情結合並延續了下去。
眼眸有些湿了,江離央眨了眨眼睛,將眼底氤氲出來的湿氣逼了回去。
“怎麼了,老公幫你按個摩你就感動的要哭了,要是我幫你洗個腳你豈不是要感動的水漫金山。”
時琰將她的情緒盡收眼底,半開玩笑的說道。
江離央知道他是想調節她的情緒,她抿了抿唇道:“是真的很感動,誰讓你這麼好,我不得表示一下嗎?不然會顯得我沒心沒肺。”
“你的表示是要用哭的,我不太喜歡這樣的表示,要不……你換個別的吧!”
說完時琰看著江離央,微微傾身,一雙勾人的眸子裡眸光深幽。
“………”
他在想什麼江離央怎會不懂。
她眼睛在他精致完美的五官上掃過,微微垂眸看向他凸起的性感喉結。
抿唇笑了一下後,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微微抬起上半身仰頭唇落在他的喉結上。
時琰愣住。
顯然他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一招,柔軟湿潤的唇含住他的喉結,溫熱的氣息撩灑在他脖頸處的皮膚上。
有那麼一瞬他渾身的汗毛都被激的直立起來。。
他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口水,喉結被湿軟溫熱包裹著上下滾動。
江離央的唇一點點往上最後落在他的唇上,輕輕吻他,像是學的他的吻技,撬開他的牙關,與他糾纏……
被她撩撥的簡直無法自持,時琰反客為主,摟住她將她放倒在床上……
吻的太過熱烈,某些欲望卻沒法得到疏解,為避免擦槍走火,時琰松開她,浮在她頸窩處喘息,強制的克制著欲望。
隻是作用似乎不大,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時琰無奈嘆息,嗓音暗啞道:“央央,你真會煽風點火。”
江離央臉色微紅,也還沒完全從剛才的意亂情迷中抽離。
“不是你要換一個表示的嗎,時先生對新的表示還滿意嗎?”
“呵……”
時琰臉伏在她頸窩裡笑,“滿意,非常滿意,隻是這個表示可以累積,或者延遲籤收的話就更好了。”
這種表達方式讓他克制的有些難受,是他自找的,但很受用。
“不要,過期不候。”
江離央拒絕。
“小兔子還會玩心眼了嗯。”
時琰捏了捏她的臉,她臉上的肉肉嫩嫩滑滑的,很趁手。
“可玩不過你時大總裁。”
江離央扒開他的手。
為免欲火再次升騰,時琰握住她的手說道:“你先別睡,我去煮點紅糖水過來,喝了再睡。”
“別,讓保姆煮就好了,不用你親自煮,他們看到不好。”
江離央下意識就阻止他,他對她好,心疼她,她知道。
但她始終不想讓他在外人尤其是他父母面前做這些事,大概多少有些自卑心作祟吧!
天下父母心,她害怕他父母會跟有些父母一樣,會覺得自己兒子這麼優秀,不應該屈尊圍著一個女人做這些雞麻毛蒜皮的小事。
如果是因為這樣導致他父母更加不喜歡她的話,那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
畢竟連她自己都時常感嘆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好事,否則老天怎麼會給她這麼大的福報,讓她遇見時琰這樣完美的男人。
時琰凝著她,眼裡有些不悅的情緒,江離央垂下眸子,不看他。
“江離央,看著我。”時琰語氣加重了些。
江離央抬眸看著他,一雙星眸裡有隱隱的水汽漫出。
他心疼了一瞬,神色緩和了些,嘆了口氣道:“老公疼老婆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他們看不看到,又有什麼想法跟我們沒關系。”
“我們平時在家是什麼樣,在這裡就是什麼樣,不用擔心別人的想法,我父母的想法你也不用瞎猜,總有一天他們會完完全全接受你的,就算不接受也沒關系,你不是還有老公嗎?”
時琰吻了一下她的唇,柔聲安慰她:“給他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的央央這麼好,他們如果一直不喜歡你,那便是他們沒有福氣,是他們的損失。”
第211章 陪老婆比較重要
時琰在廚房找了些食材煮紅糖水。
保姆進來看到嚇了一跳,連忙阻止:“四少爺你怎麼還親自煮這些,吩咐我來做就好。”
不怪保姆反應這麼大,老宅很大,保姆也多,他平時又不住老宅,來也是有事或者吃飯了就走,跟本不需要他動手,他也沒機會動手。
保姆們都不知道他會煮飯,隻是看到尊貴的四少爺親自動手便覺得有些惶恐。
“不用,我來就好。”時琰面色淡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