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央:【家裡發生一些事,我這兩天沒辦法去公司。】
周昂:【需要幫忙嗎?】
江離央:【不用,我自己能處理。】
又過了兩分鍾,周昂又發來信息:【那你好好處理,有需要就跟公司說。】
這句話是周昂斟酌後才發出來的。
他怕讓她有事直接找他,她會拒絕。
又怕把兩人的關系在弄的更僵。
所以就讓她找公司,所以他現在想幫她都得小心翼翼的。
江離央沒多想,回復了一個【好。】
此時周昂看著手機上這個好字,心裡似乎有了些安慰,好歹她沒有拒絕。
雖是以公司的名義,但她到底沒拒絕。
如果她的這個回答是答應他的該多好。
他看了看桌上的錦盒,這是他從青州帶回來的絲巾,是定制的,是他花了大價錢請幾個絲繡工匠連夜做出來的。
白色的絲巾上繡的是一株盛開的白玫瑰,流光的白色絲線繡出來的花朵栩栩如生。
白玫瑰,高貴,純真,美好。代表她,是她最喜歡的花,曾經也代表了他們的愛情。
玫瑰花下用金色絲線繡著央央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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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禮物本來昨晚就打算送給她的,可是太晚了,又怕打擾到她,隻好打算今天送給她,
誰知她今天又請假了,看來又要過兩天才能送了。
江離央跟保姆一連在醫院待了兩天。
李朝這兩天都有過來,幫忙買買東西,跑上跑下的,住院費用也是他交的。
妞妞沒人管,江離央想著出院了總得有人管才行。
可是那個女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江離央隻好報警了。
兩人基本都沒大礙了,再住個一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周梅可以說話的時候就會問江離央那天那個來家裡的男人是誰,她是癱瘓了,可腦袋是清醒的。
李朝對她家央央的態度客氣有加,明顯就是那個人的下屬。
他是得了那個人的吩咐才盡心盡力辦事的。
江離央沒有瞞她,隻說是朋友。
周梅還想問什麼,卻沒有問出口。
這兩天在醫院忙,她不知道周氏這兩天卻很熱鬧。
她被時允蘭開除的事還是小何給她打的電話通知的。
小何突然給她打電話過來。
讓她趕緊回來公司一趟,說她被開除了。
她應該是抽空給她打的電話,匆匆說完這句話就將電話掛了。
江離央思量了一下,被開除應該是時允蘭的意思。
怕是因為她沒有在時允蘭規定的時間辭職,時允蘭沉不住氣了,直接到公司下命令將她開除。
她交待了一下保姆便匆匆趕往了公司。
到達公司的時候,她收到了同事們向她投來的各色眼光。
總裁辦公室門關著,助理室的幾個同事們圍在周圍,想聽八卦。
奈何門口有陳曉這尊門神守著,想聽也聽不著。
小何一看到江離央便將她拉到一旁。
“你跟周總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他會給你單獨下發一個扶貧文件?”
“你家條件真的這麼差嗎?”
“你得罪董事長夫人了?為什麼董事長夫人要在總裁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你開了?”
一連串的問題,江離央隻聽到了那句周昂單獨給她下發了一個扶貧文件。
“扶貧文件不是內部文件嗎,大家都有的。”
“什麼啊,我可沒見過這個文件,不信你問問小齊她們,她們可都沒見過這個東西,要不是今天董事長夫人要小齊接手你的工作,我們都還不知道還有這個文件呢!”
小何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
江離央感覺像被人隔空打了一巴掌,打的她措手不及,打的她臉密密麻麻的疼。
她整個人都怔住。
所以,這份文件是針對她開發的,別人都沒有,是隻針對她一個人的扶貧項目。
很明顯,有這個權利做這件事的隻有周昂。
呵……
周昂他想幹什麼?
需要這麼羞辱她嗎?
第69章 這個鍋她不背
她走向總裁辦公室,陳曉把她攔在門口。
“董事長夫人在裡面,沒有允許你不能進去。”
“那你去通知董事長夫人,說我要見進去,她會同意的。”
裡面傳來母子倆的爭執聲。
“媽,我的人您憑什麼說開就開?”
“我是董事會的人,在這個公司也是有股份的,我想開一個人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她沒有犯錯,您憑什麼開除她?”
“憑什麼?”
“憑她的失職讓你外公丟了顏面,這個理由夠不夠?”
“不都查清楚了這件事跟她沒關系嗎,而且這件事背後有蹊蹺,我還在調查,您就妄自下結論將人開除,這不是寒了其他員工的心嗎?”
“那你告訴我,畫送過來的時候,她沒提醒你過目,這是不是事實?這麼大的錯誤可不是用一點點心大來解釋的。”
“那個跟她沒關系,我自己也有錯,是我有事耽擱了沒看。”
“那你有什麼事耽擱了,是不是那條項鏈耽擱你了,我還沒問你,項鏈是送給誰的?”
“我問過晴晴了,不是送給她的,那你說是送給誰的?這麼重要,重要到連你外公的壽禮你都忘在了腦後?”
提起讓老爺子在壽宴上丟臉面這件事,時允蘭至今都難以釋懷。
老爺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七十大壽,被她給搞砸了。
她是個孝女,她跟著丟臉面是小,讓老爺子心裡難受是大。
老爺子雖說這些日子看起來還是像以前一樣開懷,可到底那件事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影響。
老爺子一生榮光,沒有一絲汙點的卸下鎧甲,頤養天年,他最看重的就是臉面了。
沒想到卻在壽宴上發生這種事。
老爺子表面的開懷不過就是為了讓幾個子女放心而做出來的表象而已。
聽母親說,老爺子晚上的時候總是唉聲嘆氣,都有些鬱鬱寡歡了。
時允蘭聽了心裡難受,也憋著一口氣,這口氣她總要找地出。
“不管我送給誰,您都不應該把這件事全怪在江離央身上,開除她我不會同意的。”
“你同不同意不重要,我已經做了決定是不會改的。”
“我不同意,您做的決定就沒法生效……”
“哼,你別執迷不悟……”
母子倆在裡面爭的聲高起伏,看樣子是誰也不讓誰。
裡面的爭執,門外的兩人都聽得清楚。
陳曉看了一眼江離央,輕嘆一口氣,隨後叩了兩聲門。
“周總,江助理來了。”
他通報後,裡面的人沉默了兩秒,就聽時允蘭開口:“讓她進來。”
語氣冷硬。
江離央推門進去。
時允蘭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一手放在沙發扶手上,姿態高傲強勢。
周昂則站在一旁,一手叉腰,臉色很不好,看樣子對母親沒經過他同意私自將江離央開除的決定很不滿。
她走過去,衝時允蘭和周昂頷首,“時夫人,周總。”
周昂朝她看了一眼眉頭微擰:“你來幹什麼,不是還在休假嗎?”
“我都知道了。”
江離央面色平靜的說道。
周昂聞言抬手捏了捏眉心,說道:“這沒你的事,你先回去,這幾天先把家裡顧好,被開除的事我會處理。”
母親擅自做主將她辭退,恐怕除了因為外公的原因,其中必定還有喬沐晴的原因。
他不想讓江離央趟這趟渾水。
但他也絕不可能讓母親就這樣將江離央開除,這樣的話他以後還有什麼機會有什麼理由跟她有私下接觸?
“你處理什麼?我已經將她開除了,你難道要我出爾反爾?”
時允蘭冷聲道。
“您的這個決定本來就不合理,我的助理要怎麼處置我自會有決斷,您不能這麼直接插手公司的事。”
“公司別的事我不插手,除了這件事,我管定了,怎麼我周氏難道離了她一個小助理還不能運轉了,你周昂離了江離央這個助理就不能工作了?”
時允蘭態度強硬,沒有絲毫退讓。
兒子越是這樣偏袒江離央,反而更加堅定了她將江離央開除的決定。
也更讓她相信做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要是不及時阻止,還不知道兒子會不會越陷越深。
她慶幸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兩人也還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媽,根本不是您說的這樣,您這樣將人開除對她不公平。”
江離央看向周昂,他在極力為自己爭取,身為總裁在自己強勢的母親面前,他卻似乎沒有過多的話語權。
這樣的家庭,這樣的家人有許多的迫不得已。
但這一刻她的心裡卻有一絲暖意。
她仿佛看到了三年前,如果他知道他母親曾阻止過兩人在一起,他或許也會像現在這樣為他們的未來爭取吧!
可終究是她先放棄了。
但她也沒有後悔,因為結果可以預見,他要戰勝他母親很難,他母親強勢,他也強硬,而她也不想他為了她與家人鬧的雞飛狗跳,新聞滿天飛。
而今他覺得這樣對她不公,也在為自己爭取,就夠了。
“周總。”
江離央打斷兩人,她看向周昂從包裡拿出一封辭職信。
“周總,這是我的辭職信,原本是一早就要交給人事的,但是因為我家裡出了點事,所以耽擱了。”
她將辭職信遞給周昂,周昂看了一眼面前的信沒有接。
“誰允許你辭職了?”
他冷冷的看著江離央,“你是因為什麼辭職?”
江離央沒回答他的話,她將那封信放到桌上,面對向時允蘭。
“時夫人,我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麼被開除,但我想我該拿到的權益還是應該要拿的,我並沒有食言,也沒有說謊,公司我會離開,但請時夫人您高抬貴手,讓我體面一點離開。”
說完江離央面無表情的看向時允蘭。
她隻是晚了兩天而已,時允蘭就迫不及待的將她開除,被開除相當於她該有的權益一點都得不到。
她都能想到被開除的理由一定極差,足以讓她聲名掃地的那種。況且她被周氏這麼大的公司開除,她的履歷上就多了一份汙點,那以後她再找工作就不好找了。
能幹到被公司開除,以後誰還敢要她?
誰又會要她?
這個鍋她不背。
資本家有資本家的手段,她無力抗衡,可是作為一個公民該有的權益她還是要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