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琰分手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我求他復合。
隔天,我毫不留戀的將陳琰有關的東西打包發了郵政。
聽說,陳琰他慌了!
1
和陳琰分手那天是個雨夜。
我沒帶傘,給陳琰打電話他沒接,結果我淋成落湯雞到了家,卻收到了陳琰發來的微信,原來他給他的小青梅送傘了。
何其荒唐。
雨水順著我的臉頰滴落到地上,在地板上炸開成花,像極了我破碎的心。
我走進臥室裡,床頭櫃上擺著他和他青梅李曉曉的合照,照片裡的李曉曉依偎在他身邊,笑靨如花。
我自嘲的笑了笑,把照片扣在桌面上。
李曉曉是陳琰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小妹妹,隻要她一開口,陳琰必應。
而我,用陳琰狐朋狗友的話來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用來解悶的替代品,是別人眼中的舔狗。
我顧不得收拾自己,迅速收拾好行李,就給陳琰打去了電話,接電話的是李曉曉。
「林夏姐,是我,陳琰哥他淋了雨,在洗澡呢。」
李曉曉的聲音嬌滴滴的,刺耳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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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陳琰哥及時趕到,否則我今天就成落湯雞了,對了,林夏姐,你淋雨了嗎?」
這挑釁的意味已經相當明顯了。
我懶得回應,聽到電話那頭有開門聲,知道陳琰洗完澡了,隨後淡定開口:「把電話給陳琰。」
「唔,那好吧,陳琰哥,林夏姐的電話。」
確定陳琰接過電話,還沒等他開口,我果斷道:「陳琰,我們分手吧。」
說完,我直接掛斷電話,我果斷的收拾行李離開了這座金絲籠。
……
搬回到我原先的住所後,因為淋了雨的緣故,我沒力氣再收拾,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第二天一大早,在我報了行蹤後,好朋友沈佳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你是腦子燒昏頭了,聽群裡人說,你和陳琰分手了?」
呵,消息倒傳的快。
我到底是有多舔狗,才會在沈佳心目中離開陳琰是頭昏之下才會做的事兒?
「嗯,是燒昏頭了。」
整個人渾身無力,渾身滾燙,不是發燒是什麼?
沈佳被我這話噎了下,見我氣色不對,連忙伸手摸了摸我腦袋,然後驚呼道:「夏夏,你發燒了!快躺下,我給你找退燒藥吃!」
看著沈佳咋咋呼呼的模樣,我虛弱的笑出了聲,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吃完退燒藥,我無力的躺在沙發上,身旁的手機屏幕一直是亮的,消息一條跟著一條的彈著,當我拿起來時,手機還在震動著。
是陳琰好友的一個群,當初也是我死皮賴臉要加進去的。
「聽說了嗎,林夏鬧分手離家出走了。」
「呵,她又不是第一次了,估計是想逼婚了唄。」
「就是,小城市出來的女孩子,能找到陳琰就是天大的福份了。」
「我們來開個賭局吧,這一次,她會離開多長時間?」
我快速的掃了下,有人說一天,有人說一個小時,更有人說,我就在外面趴著,隻要陳琰吹個口哨,我就乖乖的爬回去了。
我拿起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我賭一輩子。」
然後幹淨利落的退群,鎖屏。
2
因為吃了退燒藥的關系,我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天都暗了。
沈佳看到我醒了,馬上跑了過來,她伸出手探向我的額頭。
「終於退燒了,我給你煮了粥,還在爐上溫著,等著,我去給你盛一碗。」
空蕩蕩的房間,因為有了沈佳的存在,顯得不再冷清。
我抱著膝,坐在沙發上面,虛弱笑了笑。
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偏偏我就是一個不會哭的。
去年冬天,我在外地出差,為了能回來給陳琰過生日,我沒買到機票,隻能坐綠皮火車。
我在火車上折騰了 5 個小時,等我趕到餐廳時,李曉曉正往陳琰的臉上抹著蛋糕,即使滿臉的奶油漬,陳琰也是寵溺的笑著。
我卻清清楚楚的記得,曾經我也想這麼做,陳琰毫不猶豫的拒絕,目光中透著一絲責備:「林夏,你知道的,我有潔癖。」
而他的狐朋狗友們,則是一臉看熱鬧的嘲笑著。
「想什麼呢,快點把粥喝了。」沈佳把粥碗塞進我的手裡,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喝了半碗後,身體很快暖了起來。
沈佳無聊坐在我旁邊開始刷起了手機,她刷到李曉曉的朋友圈,忍不住罵了起來。
「嘖,不要臉。」
說著,她把手機舉到我的面前:「看看這朵白蓮花。」
李曉曉朋友圈裡發了幾張在酒吧裡的照片。
照片中,穿著睡衣的李曉曉有點喝醉了,臉蛋通紅,陳琰伸出手摟著她的肩膀,兩個人親密無間像極了情侶。
上面還配著文案:【最好的感情就是,你永遠都在我的身邊,永遠把我寵的像個孩子】
明明知道昨晚他們在一起,可能還做了很親密的事,可我心頭除了一點點酸脹,想像中撕心裂肺的痛楚並沒有襲來,我甚至把一大碗粥都喝了下去。
身體徹底的暖了,額頭熱出了汗水。
沈佳卻更加氣了,她刷到了陳琰狐朋狗友在李曉曉朋友圈下的吐槽。
「氣死我了,夏夏,陳琰那個混蛋說,你這次離家出走就是為了逼婚,到頭來肯定會乖乖回去的。」
半晌,我抬眼迎上她的目光,安撫她的怒火,笑了笑:「放心吧,我還沒燒昏頭。」
說著我站了起來,走進臥室,打包昨天帶回來的東西以及這套房子裡原本的東西。
不得不說,陳琰不僅佔滿我的回憶,就連我的許多東西都和陳琰有關。
這場長達十年單向奔赴中,我從未沒有動搖過。
高中的一見鍾情,我努力了三年,好不容易才考上和他同一所大學。
我以為我就這樣一直單戀下去,沒想到到了大三,我竟然會成為他的女朋友。
我小心翼翼懷揣著對他的愛,心甘情願的做他溫柔體貼的女友,可一腔熱情永遠得不到回應,換來的永遠都是他冷淡和克制。
「沈佳,我東西收拾好了,幫我喊郵政上門取件吧。」
我要把所以關於陳琰的東西,統統寄回給他!
陳琰不是說我在逼婚嗎?
那抱歉,他真的想多了。
3
周一,我穿著職業套裝小窄裙,踩著高跟鞋,簡單化了個淡妝去公司。
畢業後,我並沒有依靠陳琰的關系,而是自己求職面試,進入自己喜歡的編輯行業。
早高峰的電梯擠的我有些暈,可能是發燒留下的後遺症,進辦公室的時候我腳步一踉跄,就在我以為會重摔在地的時候,身後一道力量把我結實的拉入懷中。
「小心。」男人的嗓音好聽卻有些熟悉。
我馬上從他的懷裡起身,這時,高跟鞋踩空,腳踝一陣抽疼,我下意識倒吸一口氣。
「崴腳了?」男人眉頭蹙了起來。
我看著他熟悉不苟言笑的俊臉,抿唇,心裡一沉。
陸沉,陳琰的好友之一。
與陳琰的其他狐朋狗友不同,陳琰對他很忌憚,並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說來也巧,我入職這家公司後,陸沉以入股的形式從外企直接跳槽做了這家公司的部門主管。
不得不說,他的眼光很好,這家公司的收益額在陸沉的加入後變得十分可觀。
「沒事。」
想到陳琰朋友群那幫人的嘴臉,我就不想跟他沾上一點關系。
我站了起來,差點又沒站穩,幸好陸沉及時伸出手扶住了我的肩膀。
「還在想陳琰?」
言下之意,我是因為分心,有氣無力,所以才會摔跟頭。
我一怔,想個錘子,這人是不是陳琰派到我身邊故意惡心我的。
我抬頭迎上他的目光:「你想多了。」
裝什麼蒜,他不是也在群裡,說不定他也賭了我幾天會滾回去。
不過陸沉平時在群裡根本不說話。
就算他是群裡唯一的好人,我也不想跟陳琰有關系的人和事扯上半點關系。
「剛剛謝謝了。」
我正準備推開辦公室門,就被陸沉直接扣住手腕,隨後他小心翼翼的扶著我胳膊:「我扶你進去。」
我被陸沉的操作弄得不明所以,擰眉,不動聲色的將胳膊從他手心中抽離,壓低聲音道:「陸沉,我和陳琰分手了。」
言下之意,我不是他好友的女朋友了。
他沒必要這樣……
再說了,周圍人來人往,他陸沉可是黃金單身漢,我可不想惹人口舌。
「嗯,我知道,終於開竅了。」
說話間,陸沉還笑了,笑得有幾分戲謔,幾分玩味。
印象中他是不太愛笑的。
另外,終於開竅了是什麼意思?
他到底是不是陳琰的好友?
還是說現在在故意耍我?
4
早上 10 點,當我走進會ƭŭ₀議室裡,陸沉正好抬眸看向我。
我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陸沉是公司市場部主管,平時跟我們編輯部連點邊都不沾,他能出現在這裡,確實有點詭異。
隻不過陸沉的皮囊實在是太過於好看,導致周圍女編輯的目光都赤裸裸的盯著他。
主編走進來,開始布置起一周的採訪任務,我連忙開始記錄。
「好了。」主編țú⁰拍了拍手,把位置讓了出來。
「我們編輯部要全力配合市場部。」
陸沉站了起來,一雙黑眸有意無意的又往我的方向掃著,炙熱的目光燙的我根本不敢抬起頭來,生怕被他抓到把柄,往死裡整我。
「謝謝朱主編。」陸沉笑了下,周圍的女人立刻發出倒吸氣的花痴聲。
「林夏。」他口裡玩味的喚著我的名字。
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看到他眸子又黑又亮。
「今晚有個飯局,你陪我一起參加。」他接著說。
轟的一聲,我的腦子像是被雷劈過,更暈了。
這廝一定是為了陳琰故意報復我。
……
晚上飯局,我不安的坐在陸沉的旁邊,周圍勸酒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我在揣摩陸沉的想法。
他一定是借應酬為理由找機會灌我酒,這樣為陳琰出氣。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觥籌交措,有人要向我敬酒的時候,陸沉竟然替我擋了下來。
甚至於有其他男人帶著酒氣向我靠近的時候,陸沉竟然將我護在身後,硬生生的讓其他男人停下了腳步。
一場飯局下來,陸沉直接就籤訂下個季度的廣告費,又是提前完成額度,就連我都跟著雞犬升天,下個月的獎金直接翻了兩倍。
我的疑惑更重了,如果這是最新的整人方法,果然陸沉更身藏不露。
……
飯局結束,我正想走人,卻被銷售部的其他同事拉住,讓我好生照顧陸沉,誰讓陸沉是今天的大功臣呢。
沒辦法,我隻能叫了代駕,原本想直接送陸沉回家,沒想到陸沉卻執意要先送我回去,甚至於還拉著我坐在後座,而他帶著幾分醉意靠坐在我身邊。
他有了幾分醉意,我卻滴酒未沾,頭腦清醒。
我心裡有千萬疑惑,終於在車子停在家樓下時,忍不住問了出來。
「陸沉,如果你想替陳琰出頭,可以直接來,不用先給我糖吃。」
說完,我推開車門,剛邁下去一隻腳,就被陸沉扯了回來。
「這個給你。」他把一個紙袋子塞進我的手裡。
我低頭看,裡面是一瓶跌打酒,我一怔疑惑抬頭。
「以後別再穿高眼鞋了,你也不矮。」
說完他松手,又重新閉上眼睛。
我用力捏緊袋子,困惑的走下車。
……
第二天,為了避開早高峰的電梯,我提前到了公司。
我的桌子上面,孤零零的擺著一個嶄新的鞋盒,那牌子抵我一個月的工資,我打開盒子,裡面是雙平底鞋,正好是我穿的尺碼。
不用想,我也知道鞋子是誰送的。
拎著鞋子,我氣勢洶洶的走進了陸沉的辦公室,他正好在。
「有事?」他抬眸,平靜極了。
我把鞋盒直接甩到了他的桌面上:「陸總,無功不受祿。」我真的生氣了:「就算是整人,你也得有個限度。」
這麼半吊著是怎麼一回事?
陸沉的手段可比陳琰還要厲害啊。
我轉身要走,陸沉比我更快一步,他扯住我的胳膊,按著我的肩膀,把我困在他的懷裡。
「林夏,我可沒那麼無聊。」
我頭一偏,他的唇劃過我的臉頰,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