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晚風過境》, 本章共3596字, 更新于: 2024-12-06 13:57:50

妹妹和混混在書房赤身親熱,被我當場撞破。


父母崩潰,以強奸未遂罪,送那個男人入了獄。


妹妹恨我拆散了有緣人,一杯下藥的奶茶,將我送進十萬大山成了變態的禁脔。


我逃跑未遂,被活活毆打折磨致死。


屍體還被扔進豬圈,被母豬啃食。


再一睜眼,回到了妹妹偷嘗禁果那天。


這次,我攔下了父母,關上了門,成全了她的愛情。


01


「輕點哦,人家怕痛。」


「哎呀,你好壞。」


許婧婧帶著嬌喘與意亂情迷的聲音,從爸爸書房的門縫裡傳了出來。


透過門縫可清楚地看到,二人赤身裸體,忘情糾纏在了爸爸的書桌上。


姿勢狂野生動,動作更是大膽激烈,被撕爛的滿地衣服證明,他們正在孕育一場疾風驟雨。


可此時此刻,站在門外的我,大腦一片空白。


我清楚地記得,望山哭裡的變態老頭子將我的頭按在剁豬草的木槽裡,沒命地敲打。


腐爛的豬草鑽滿鼻孔與口腔,仍堵不住我大口大口往外吐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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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膝蓋和肘子,來回在我脊背與頭頂暴擊,眼珠凸出,也沒有停手。


我除了痛,什麼也做不了。


因為我的四肢,都被他用砍刀背敲碎了。


「讓你跑,賤骨頭。」


「送給老子的就是老子的人,敢跑,看我弄不死你。」


彎刀落下時,眼前濺起了一片紅,我便再也不痛了。


靈魂離體,看到的是一片血肉模糊。


意識到我死了以後,他還不解氣地在我身上狠狠踹了幾腳,啐了一口痰,才把我拎起來扔進了豬圈裡,任由屍體被母豬啃食。


飄浮在半空,我才看到,此時此刻血肉模糊的我,竟然皮包骨頭,落盡烏發的光頭上,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了。


「老子就喜歡書房,刺激。」


思緒被郭長彪的聲音打斷,我才意識到我重生了。


重生在了許婧婧偷嘗禁果那天。


這一次,我選擇了成全。


02


「許晚晚,還沒找到收據?」


「今天這個鋼琴課,你不退也得退。」


「野豬還想吃細糠,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命。」


爸爸等不到找收據退課的我,滿臉怒氣,追了回來。


屋裡二人Ťú₍,慌亂躲藏,滿是惶恐。


可書房布置簡單,除了一張書桌底下,無處可藏。


兩個人抱著衣服,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


前世的這個時候,我呆呆站在門口,不知道如何是好,終究被察覺到不對勁的爸爸追了上來。


醜事告破,許婧婧挨了兩耳光,郭長彪更是以強奸未遂罪,被爸爸找的最好的律師送進了監獄。


許婧婧被爸爸的怒火嚇得噤了聲,沒有站出來為愛人辯護一句。


事後,卻恨我告了密。


一杯蓄謀已久的加藥奶茶,將我放倒在了露營的路上,被早就準備好的貨車送進了再也踏不出的十萬大山,受盡變態的折磨,最終慘死後入了豬肚子。


可她呢?帶著爸媽全部的愛,和奶奶給我留下的上學錢,快活了好一陣子。


想到這裡,我就嘴角一彎,關上了門,立馬衝到了樓下,頂著爸媽的煩躁,小心道歉:


「爸媽,我來了。」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鋼琴課而已,我答應你們,不上了。這就和你們去辦退課手續。」


他們要拿奶奶給我報的鋼琴課的錢,給許婧婧報她三分鍾熱度的畫畫課。


前世我不願意,最後不僅被強制退了課,還被爸媽強逼著請假一周,跪在家裡反思。


這一世,我識時務了。


本要暴怒的兩個人,看我如此識抬舉,目光閃了閃,沒有發作,隻嘟囔了一句:


「丟三落四,不讓人省心。」


「就不能學學你妹妹,懂點事。」


我點頭應是。


妹妹當然懂事,早早要你們抱上孫子,過上三代同堂的好日子。


03


沒有人打擾,幹柴烈火熊熊燃燒了一下午。


可混混郭長彪並沒有因此感到滿足,穿衣出門的時候,順手帶走了書房裡我爸的名牌鋼筆。


那是爺爺留給我爸的紀念品,並不值錢,但意義非凡。


卻被郭長彪扔去了足療店的前臺,討好他的前女友。


我之所以知道得如此清楚,是因為郭長彪的表弟是我前桌,整天神情振奮地講他表哥的光榮事跡。


當然,他還不知道他表哥的「新馬子」是我妹妹許婧婧。


手舞足蹈地比畫著他表哥苦戰一下午,硬吃了兩打生蚝補身體的巔峰戰績。


「那馬子識趣,身材好,放得開,禁不住我表哥的糖衣炮彈,幾朵前女友不要的幹巴玫瑰花,就哄得她掏出了整顆心,連零花錢都盡數貢獻了給我表哥。」


「我表哥就是聰明,也夠種,腳踏幾條船也不會翻。還敢在人家爹的書房裡大戰三百回合,是個真男人。」


我低頭奮筆疾書,也難掩眼底的諷刺。


這是許婧婧前世痛失的「愛情」,拿我命去賠的「幸福餘生」。


到頭來,隻不過是別人的談資和笑話。


既然如此,我祝他們長長久久,永遠鎖死。


晚上回家時,戰場已被清理幹淨。


但在許婧婧抱著我媽的手臂撒嬌要去外地的採風錢時,不經意間領口敞開,還是露出了密密麻麻的恩愛痕跡。


她還不知道,書房的攝像頭前幾天就修好了。


他們的抵死纏綿和極盡瘋狂,都落在了監控裡。


隻要我對爸爸稍加提醒一句,她的萬千醜態,都會落於人前。


到時候,萬劫不復的,隻有她而已。


我諷刺一笑,垂下眸子,卻恰好撞進了許婧婧的眼裡。


「許晚晚,你笑什麼?」


04


「你能帶著老太婆的錢跟著同學採風,輪到我的時候,就被媽媽拒絕了,不被偏愛很可笑對嗎?」


「老太婆偏心你,你得意了?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到我面前炫耀了?真好。」


她咬著唇,含著淚,如晨霧中迎風輕顫的嬌花。


好像下午在書房裡,掐著對方脖子放肆啃咬的場面,是我的錯覺。


「好,我承認,我不如你,是不被愛的可憐蟲,行了吧?滿意了吧!」


眼淚撲簌,她一轉身就衝進了房間,蒙著被子大哭。


我明明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卻惹了眾怒。


媽媽冰冷的視線落在我臉上,高跟鞋落在光潔的大理石上嗒嗒作響。


眼見她舉起的耳光又要落在我身上,我仰著頭,一臉天真:


「媽媽,讓妹妹去吧,錢從我鋼琴課退回來的費用裡扣。」


她舉起的手頓在了半空,難以置信地看向我,畢竟奶奶留給我的每一分錢,我都看得很重。


那是這世間唯一愛我的人,給我留下的光明未來啊。


「媽媽,我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讓爸爸為難。」


「知道你們辛苦賺錢養我們兩個不容易,但妹妹隻是想去採風學習,怎麼就不能成全她呢?」


「你們退的鋼琴課不是還剩一萬?給她吧。」


「我不想她誤會什麼,畢竟媽媽愛我們的心,從來都是一樣的。」


我的「從來都是一樣的」,終於讓這個對著我始終冷淡如霜的媽媽,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不自然。


原來,她也知道她是偏心的啊,好可笑。


可我還是要成全許婧婧啊。


滿心滿眼要和男朋友蜜月旅行的人,我怎麼能不成全呢。


媽媽卡在喉嚨裡要罵我的話,還沒有消散,房間就傳出了爸爸的吼叫。


許婧婧,要吞安眠藥。


05


雖然被爸爸攔了下來,但還是把媽媽嚇得不輕。


「你這個死孩子,你是想要我的命嗎?不就是一萬塊錢,我給你就是了。」


「媽媽掙的哪分錢不是你的。你要我的命都能拿去,何況這些身外之物。」


說著說著,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流。


爸爸也急紅了眼睛:


「可不興動不動就這樣,爸爸年紀大了,心髒不好,你不能再嚇爸爸了。」


一轉頭卻對著我破口大罵:


「許晚晚,你就不能消停點,整天惹是生非,非要逼死你妹妹才甘心嗎?」


「她都因為你抑鬱了,你還要怎麼樣。」


我呼吸一滯,暴風雨終究還是落到我頭上。


許婧婧不知道從哪裡扯了兩張抑鬱症的檢測報告,然後鬧了兩次自殺,三次離家出走,坐實了抑鬱症。


爸媽深信不疑,對她更是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生怕她一個眨眼就墜落在地,成了一地渣。


她因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逼得我住進了狹小的儲物間,穿她不要的舊衣服,連吃飯都隻能縮在廚房不礙她的眼。


嘗到甜頭,她一不順心就「抑鬱發作」,要麼獨坐到深夜嚇爸媽一跳,要麼割腕吞藥,鬧得家裡雞飛狗跳。


鬧到最後,她事事順心,我卻成了眾人的眼中釘。


因為隻有我,傻乎乎一遍一遍指著她對眼盲心瞎的爸媽叫囂,說她是裝的。


每說一次,她就「抑鬱症」發作一次,我就會遭到爸媽的痛罵懲罰。


懲罰得多了,奶奶給我的項鏈首飾,都成了爸媽討好她的「小玩意兒」。


我的補習班和興趣班,也成了她「追求夢想」的踏腳石。


現在唯一能捏在手上的,是那張奶奶塞在我手裡能支撐我讀完大學的銀行卡。


為了保住它,哪怕隻是暫時的,我也要學會低頭。


06


我低著頭,站在一旁,像個多餘的人,眼睜睜看他們一家秀深情。


許婧婧惡狠狠瞪我一眼,撲進二人懷裡,哭得傷心欲絕:


「你們為什麼還要逼我,我都得了抑鬱症了,你們還這麼偏心,是真的要我死了才開心嗎?」


「為了那麼點錢,你們都要逼死我,真是好狠的心啊。」


「既然有了姐姐就夠了,你們為什麼還要生下我。」


爸媽滿臉愧疚,話裡是說不盡的溫柔,和面對我時的氣勢洶洶判若兩人:


「爸爸媽媽錯了,採風而已,你想去就去。」


「以後爸爸媽媽都順著你。」


「爸爸媽媽的寶寶,健康快樂就好。」


抬頭看到了我,他們又冷了聲線:


「滾回房去,還要站在這裡刺激你妹妹嗎?」


「怎麼不和老東西一起死,禍害得我們還不夠嗎?」


我站在門口,冷眼看著親密無間的三人,心下一片荒蕪。


前世我被許婧婧「送」給老光棍,他們本來有機會救回我的。


可在許婧婧「抑鬱症」發作之後,他們毅然決然放棄了找我,而是陪著許婧婧散心療養。


我被變態壓在身下折磨的時候,他們拿著奶奶留給我上大學的錢,帶許婧婧去江南看花,去雲南等日照金山,去哈爾濱滑雪砌冰雕。


我被變態餓肚子、暴擊的時候,他們帶她坐上出國的飛機,在新西蘭的海邊用親手撿的珍珠做了手串。


甚至我死的時候,他們正在為她舉辦盛大的慶生禮。


在被人不經意間問起我的時候,他們滿臉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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