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霆宇:“行,我知道了。”
——
阮雲喬下場後到邊上休息的地方坐著,裹著羽絨服,抱著熱水袋瑟瑟發抖。
“結束了嗎,把藥吃了。”突然,身後傳來李砚的聲音。
阮雲喬回頭:“你還在啊……我還沒結束呢。”
她說話聲已經在抖了,看著很是可憐。
李砚心揪著,忍不住擔心:“阮雲喬,你這樣感冒會更嚴重的。”
阮雲喬吸了吸鼻子:“沒事,等會再跳一場就結束了。”
李砚:“但是你——”
“很快。你坐會,馬上好。”阮雲喬示意了下邊上的椅子。
李砚拿她沒法,隻好在椅子上坐下。
而他這人,也不是能讓人忽視的存在。他出現在這沒一會就有好幾個工作人員注意到他了,這會看到他坐在阮雲喬邊上,更是忍不住看過來。
這男生誰啊,長得真夠俊的啊。
“雲喬,這你朋友嗎?”制片從邊上路過,腳步也停了下來。
阮雲喬點點頭:“嗯……來,探班的。”
“是藝人嗎,有點眼熟啊,哪個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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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搖頭:“他不是演藝圈的。”
“這樣……那帥哥,有興趣當演員嗎,有的話我們加個微信。”
李砚面色淡淡:“沒有,謝謝。”
制片哎了一聲,一臉可惜地走了。
阮雲喬失笑,轉頭看了他一眼,“喂,你繼續在這待下去,還會有人來邀你當大明星的李先生。”
李砚不為所動,把保溫蓋打開,說:“你喝一點,還是熱的。”
阮雲喬這會是真想驅驅寒了,想了想道:“那我喝兩口,兩口就好。”
李砚嗯了聲,幫她倒了一小碗出來。
“阮雲喬。”
“欸。”阮雲喬剛想喝就聽人叫她,她忙放下了碗,看向來人,“姜總。”
姜傅城走過來,看到了李砚時微微一頓,“李砚?”
阮雲喬眉梢微微一挑:“您認識。”
李砚長相是很突出,也代表國家獲過很多獎。但擊劍這個運動畢竟是個比較小眾的運動項目,很多人不認識他也是很正常的。
“擊劍,我看過的。”姜傅城說。
而李砚也認出了姜傅城,那一晚送阮雲喬回家,坐在車裡的男人就是他。
姜傅城道:“沒想到會在這見到本尊,你好。”
李砚微微頷首:“你好。”
姜傅城:“朋友?”
阮雲喬:“昂……對。”
姜傅城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但他沒有繼續問什麼,隻道,“你考慮得怎麼樣。”
阮雲喬:“前兩天餘泺姐跟我打過電話了,關於籤約……這部戲結束我們就可以籤。”
姜傅城微微一笑:“好,靜待。”
阮雲喬回之一笑。
“喝點熱咖啡,驅寒。”姜傅城把手裡的咖啡放在了桌上。
阮雲喬:“謝謝姜總,這咖啡很好喝,我中午也喝了一杯。”
“嗯,多喝點熱的。”
姜傅城走了,阮雲喬低頭繼續把那湯喝完。
“你要跟他籤約?”李砚不鹹不淡地問了句。
“嗯,他是華辰的老板姜傅城,我想籤華辰。”阮雲喬說完,伸手去夠咖啡,但剛要碰到就見咖啡被李砚拿走了。
“?”
李砚面不改色,淡淡道:“不是說中午已經喝了一杯了嗎,還喝,晚上不想睡了?”
“我不會睡不著。”
“那也少喝點,想取暖喝湯。”
“可咖啡挺好喝的……給我,不要浪費。”
“我喝。”李砚打開抿了一口,肯定道:“不會浪費。”
第24章
阮雲喬的戲份全部結束回來的時候,李砚還在,而他手邊保溫杯裡的湯還有餘溫,她一口氣把全部的都喝完了,也在李砚的眼皮子底下,把藥吃了。
可到底今天凍狠了,回程的路上,人還是感覺到了不舒服。
李砚將車開到停車場,轉頭看她的時候,她睡得正沉,眉頭輕蹙著,臉頰有些不正常的紅暈。
他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下一秒,重新發動了車子,開出停車場去了醫院。
後面阮雲喬完全是暈暈乎乎的,整個人軟得不行,腦子也卡頓得厲害。
一路上,她都覺得自己像個沒電的玩具娃娃,被李砚拖著背著,在醫院裡穿行。
一系列檢查做完後,阮雲喬被放在輸液室扎吊瓶,這會她才清醒了點,迷迷糊糊地問了邊上的人一句:“我很嚴重嗎?”
李砚反問:“你說呢。”
阮雲喬:“我剛不是吃藥了麼……”
“這麼冷的天穿成那樣在室外跳舞,一顆遲來的藥能救你嗎。”李砚的語氣可謂是嘲諷意義十足。
阮雲喬撇了撇嘴:“這是工作,我也沒辦法,那有些演員大冷天還得跳水呢,我都不需要這樣。”
“你現在還在得意是吧。”
“……沒。”
“沒有就別說話,睡一覺。”
阮雲喬:“那這個吊瓶——”
“我給你看著。”
“喔。”
這個時間點的輸液室還有七、八個人在,除了一個有媽媽陪著的小孩,其他都是一個人。阮雲喬看了眼身邊的李砚,心裡有絲怪異。
明明他們不久前還吵架,她還很看不爽他。可這種時候,她身邊卻隻有他……
後來什麼時候回家的,阮雲喬也記不清了,隻是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李砚那套房子的主臥裡。
外面黑沉沉的,已經是深夜。
阮雲喬皺著眉想起來,可身上軟綿綿的,還疼。也不知道哪裡疼,就覺得渾身都疼。
她知道這是發燒感冒會有的樣子,掙扎著起來,想喝杯水潤潤喉嚨。
“怎麼醒了。”這時,浴室的門開了,穿著睡衣的李砚走了出來。
阮雲喬倒了回去:“我想喝水。”
話剛開口,她就發現自己聲音啞得厲害。
李砚說了句等等,去外面倒了杯溫水,走到床旁把她扶了起來:“喝一口。”
“嗯……”
“等會,先別躺,把這個藥吃了再繼續睡。”
藥就放在床頭,阮雲喬聽到他拆盒子的聲音,稀稀疏疏的,不多時,就把幾顆藥塞到了她嘴裡。
她艱難地咽了下去,說:“不是打針了嗎,我怎麼還沒好。”
“燒已經有些退了,再吃個藥會好。”
“明天能好麼。”
李砚頓了頓:“明天能退燒,但是人應該還是不舒服的。”
阮雲喬:“那還好,明天還能去劇組……”
“去不了,已經給你請假了。”
阮雲喬微微瞠目:“什麼?”
“你這樣過去能拍出什麼,拍你怎麼死嗎。”
“……”
“剛才你微信裡的統籌發消息過來,我跟她說了。”
阮雲喬想想也是,自己這個狀態也演不好戲,不過她還是捶了李砚一下,輕哼了聲:“誰讓你亂動我手機,我都沒動過你的。”
李砚淡淡道:“你想動,隨便。”
阮雲喬愣了下才說:“我才不動,萬一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怎麼辦。”
李砚沉默片刻,“沒有。”
“嗯?”
“沒什麼不該看的。”李砚說著,把杯子和藥放好,也在床上躺了下來,“好好睡吧。”
“喔……”
房間室內溫度適宜,被子也挺厚的,但因為阮雲喬人不舒服,她還是覺得冷,躺了一會後,受不了往李砚身上蹭。
李砚半睡半醒,邊上人亂動,他便直接把人攬了進懷裡,“還想喝水麼。”
他懷裡很溫熱,開口說話的時候,帶著朦朧的睡意,沙沙的質地,有些溫柔。
許是人生病了防線也比較脆弱,邊上有人這麼一問,阮雲喬覺得自己更不舒服了,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極度想撒嬌,想尋求安慰的一種感覺。
她很想克制住這種心態,但還是忍不住,摟住他哼唧:“不想喝,就是有點冷。”
李砚睜開了眼睛,“我去拿毯子。”
“不要……你抱著我,抱著我我就不冷了。”
李砚頓了一下,溫聲道:“好。”
李砚後來就沒動了,一直抱著她,阮雲喬窩在他懷裡,突然想起小的時候有一次她也是生病發燒。那時阮清曼在外面,她不知道她是因為工作還是談情說愛去了,隻記得那一晚她沒有回來。
她一個人在家,燒得渾身都疼,後來掙扎著起來去藥箱拿了退燒藥吃,吃完就一個人在被窩裡,難受得直哭。
那時候,她特別特別希望有個人在身邊照顧她,抱抱她。
“阮雲喬,你是不是睡不著,還很不舒服嗎。”
“嗯。”
李砚聽她聲音悶悶的,伸手把她的臉捧起來,低頭去看。
她的眼睛有些紅,李砚愣了下:“你哭了?”
阮雲喬立刻把眼睛閉上了:“我沒有,我隻是有點難受,沒哭。”
李砚:“我去拿體溫計。”
“不用。”阮雲喬抱著他不松手,“別拿了。”
李砚:“如果你體溫又高回來了,我們現在得去醫院。”
“沒高回來,我感覺得到。”阮雲喬喃喃道,“我就是在想,難得生病的時候有人這麼近地照顧我,還挺開心的。”
李砚擰眉:“難道以前沒有人照顧你?”
整個房間隻開了一盞床頭的燈,光線微弱,他逆著光,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也許是這樣,她有了些安全感,也想開口說話了。
“沒有……很少有。”阮雲喬道,“小時候我媽很忙,經常不在家,我生病的時候她也不能陪在我身邊。對了,上次在你家吵架那天,你說我還有我家,其實……也不算有。”
李砚微微一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