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她想太多嗎,用擊劍比賽拿學分哪那麼容易……早知如此,還不如花大把時間去參加個社會實踐。
阮雲喬一顆心都被一把斷劍給弄亂了,沮喪至極也難過至極。
比賽中止了,裁判問她是否去換劍。
阮雲喬雖然心情慌張落寞,但還是打起精神點了點頭,剛想朝他們學校休息區的屠傾示意時,突然看到已經有人從休息區走了過來。
風衣黑褲,走路帶風。
眉目清俊的男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拿了一把銀灰色長劍,一步步走了過來。
像前來救場的劍士,踹開低迷混亂的氛圍,停在了她面前。
她呼吸一滯,那一瞬,有些錯愕,更是驚異,原本因慌張而猛烈跳動的心更是蹦得沒有章法。
“先別慌。”她聽到他對她說了這麼一句後,轉身把劍交給裁判檢查。
檢查過來,又把劍遞給了她。
阮雲喬有點懵,場上的觀眾們也一樣,靜默過後,一片嘈雜——
“我操!好帥啊!京大的嘛!”
“這誰啊,京大這麼誇張嗎,全是帥哥美女?”
“你們真看擊劍嗎,這你都不知道啊,下屆奧運會種子選手李砚啊。”
“真是李砚!!世錦賽我還看了的,他好厲害!”
“他怎麼會在這裡啊,咱這種業餘小比賽還能招他出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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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是自己大學也參加,所以沒事來看看吧。”
“等會能下去嗎?可不可以去要微信啊。”
……
“拿著。”李砚道。
阮雲喬被觀眾席上的尖叫聲弄得有些耳鳴,她看著眼前的人,緩緩咽了口口水。
李砚見她沒動,直接把劍放在了她手裡:“你剛才慌什麼。”
阮雲喬回過了神,“沒,沒啊。”
李砚:“跟她比的時候不必慌張,預賽她是贏了你一次,但不代表能贏你第二次,別自亂陣腳。”
“喔……”
“阮雲喬,她實力沒在你上面。”
阮雲喬眼睛微微一亮:“真的?”
李砚:“嗯,好好打,跟訓練的時候一樣。”
“好。”
阮雲喬握緊劍把,不經意低眸,突然看到了劍柄上有標記——LY
她倏地抬眸:“你的劍?”
“嗯。”
阮雲橋詫異道:“這給我用合適嗎,不然你讓屠傾拿一把其他人的給我。”
這劍是跟著李砚打比賽的,到了李砚這種程度,劍代表的也不僅僅隻是工具而已,更是榮譽和信念。
那是不會和別人共用的。
“正好今天要帶去學校,你用著吧。”李砚道,“輸了,算我的。”
“……”
突然有種“即便輸了也沒關系”的感覺怎麼回事。
阮雲喬莫名輕松了不少,心裡那點緊張和無措也突然消失得幹幹淨淨,她朝李砚點了下頭,說:“贏了可不能算你的。”
李砚很淡地笑了下,溫沉道:“隨你。”
“喔!”
阮雲喬回到了原位,比賽重新開始。
心境穩定下來後,她也很快進入了狀態。
手裡的劍是李砚的劍,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和他一樣厲害。
阮雲喬握著劍,一劍刺向對方。
對面也不是吃素的,靈活接過,再反攻回來。
對方進攻很猛烈,但阮雲喬絲毫不給她有還手的機會,她想著,李砚說,她不如她的,那她一定可以戰勝她……
一比二,三比三,六比八、十二比十四、十四比十四……得分器間斷性地響著,比分追得很緊。
將是最後一搏了。
阮雲喬在護面裡的發絲微微湿潤,她緊抿著唇,看著敵方。
“開始。”裁判又是一聲令下。
對方在這一瞬間衝刺過來,阮雲喬微眯了眼,恍惚間,感覺對面的人是李砚,他們練習的時候,他總是這樣來試探她……那麼,她隻有變守為攻才有希望……
腦子裡的畫面和信念都是轉瞬既逝,阮雲喬看著她衝過來的殺招,抬手擋住!在她回劍瞬間,猛地上前,刺向她的心口!
滴——
得分器響起。
“得分,京大勝。”
“啊!!!!”京大休息區和觀眾席猛地一陣歡呼。
阮雲喬摘下了護面,愣了好一會。
贏了?真的贏了?她真的贏了!!
“喬兒!!!”屠傾從休息區狂奔而來,張開雙臂把阮雲喬抱起來,“牛逼啊!好厲害!”
阮雲喬個子比她還高一截,但這會卻整個被抱離了地,但她也顧不得什麼了,激動的心情緩緩溢出來,把屠傾摟住狠親了一口。
兩人激動完後又狂奔回休息區激動,大家擁過來恭喜她,她一一道謝過去,笑得比舞蹈考試壓過許微可還燦爛。
激動完後,她才看到了邊上站著的李砚,他靠在那,餘光掃著她,似笑非笑。
阮雲喬清了清嗓子,走了過去:“謝謝李同學剛才給我送劍,這次能贏多虧你了呢!”
她的發絲有些凌亂,也沾染了汗水,但她看起來絲毫不狼狽,眼裡帶著笑意,明媚得晃人眼。
李砚看了她許久,溫聲道:“不用客氣,阮同學。”
——
決賽晉級就說明,一定有學分可以拿,這完全達到了阮雲喬的預期。
所以接下來的花劍女子個人總決賽,她不出意外敗了下來,隻拿了個第三名,她也依舊開心。
這是她料到的,屠傾從大一就開始在擊劍社了,另外一個外校的在他們這群業餘學生裡也是比較拔尖的存在。
她才練了這麼短的時間,輸給她們兩個很正常。
領完獎,比賽也全部結束了。
一眾人浩浩蕩蕩,坐上大巴車回校。
“小屠,恭喜啊,去年都沒拿獎,今年卻拿了個第一名,進步很大啊。”
屠傾一臉謙虛:“害呀,僥幸,僥幸。”
“雲喬也很厲害啊,第一次竟然就可以有個第三!”
屠傾立馬道:“這個確實!雲喬的悟性可比我好多了!”
說完,湊到阮雲喬耳邊小聲補了句,“也不完全是悟性,主要還是有個好老師。”
阮雲喬:“……!”
今天他們學校獎牌收入不少,重劍佩劍花劍的個人賽和團體賽都有名次。
高暢作為社長自然是最開心的,“大家回學校去修整一下,洗個澡換個衣服,我們校門口再集合。”
“社長,今天的慶功宴要去哪吃呀。”
“已經訂了一個大別墅了,什麼都有,今晚我們就去哪裡high。”
“我操,社長英明啊!”
回程路上,大家愈發興奮了。
屠傾也很興奮,但興奮的並不是晚上的慶功宴,而是……她覺得自己磕的cp發糖了。
但由於李砚也是跟他們一塊回去的,而且就坐在她和阮雲喬的後排。所以她不敢大聲八卦,隻強忍著激動在阮雲喬耳邊說她斷劍時的事。
她說那會她是要上去給她送劍的,誰知道李砚攔了她,自己拿了把劍上去了。
這是什麼?
這就是愛啊!!
不接受反駁!!!
“你們有戲,你們絕對有戲,我宣布了,你們即將鎖死!”
阮雲喬把身邊磕cp磕瘋了的屠傾“嫌棄”地往邊上推了推,腦子裡卻閃回了方才李砚拿著劍走上來的畫面。
仿佛千軍萬馬中,槍林彈雨下,帶著武器的騎士走到了戰場上她的身邊,告訴她,不要慌張,不要害怕……
阮雲喬看著車窗外不斷往後倒的建築,輕笑了下。
雖然,她知道他們不會鎖死……但有那麼一刻,她竟覺得鎖死也不錯。
——
一眾人回到學校換了身衣服,休息了一會後,齊齊在校門口集合,一起坐車去往派對別墅。
阮雲喬到校門口的時候李砚和高暢他們已經在了,李砚用不著換衣服,穿得還是下午在商學院的那套,蕭瑟的天氣下,像一顆傲氣凌然的青松。
“雲喬!聽說你下午賽場很強啊,恭喜哦,第三名呢!”梁卓裕見她出來,喜滋滋地走到了她身邊,他因為選修的期末考正好在今天,所以沒辦法過去看,聽到大家回來說阮雲喬拿了第三名,很是遺憾沒有親眼見證。
“謝謝啊,就是運氣。”
“哪能這麼說,也是有一定的實力在的嘛。”梁卓裕說著看看她的衣服,“今天可冷了,你穿得夠嗎。”
阮雲喬今天外面還套著件羽絨服,怎麼會冷,她道:“夠啊。”
“你圍巾都沒戴,來來,我的給你。”
梁卓裕說著就開始解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他最近又開始燃起想追阮雲喬的心思,之前消停了是因為他以為阮雲喬喜歡李砚,且在追他。現在得知不是,自然要重振旗鼓。
阮雲喬也不是傻子,見梁卓裕這行動,伸手攔住了:“我不冷,不用了。”
梁卓裕:“沒事啊,我也不會冷,給你——”
“車到了,上車。”突然,一個冷淡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梁卓裕愣了下,回頭看到李砚正目光靜靜地看著他。他下意識把圍巾收了回來,朝他說的方向看去,果然,叫的網約車已經開了過來。
“喔好。”梁卓裕應完再轉頭,阮雲喬已經走開了。
高暢看看梁卓裕,又看看李砚,說:“卓裕,你先帶三個過去別墅那邊看看,我們隨後就來。”
梁卓裕:“昂……也行吧。”
專門辦派對的別墅很大,共四層,有六、七個房間,配有遊戲房,ktv,電影間,還可以在廚房裡做飯。
這次慶功宴來了十多個人,有一部分參賽的因為隔天就有期末考科目,沒辦法玩太晚,就選擇回去再瞅兩眼書,所以一個晚上這裡也是足夠住的。
一眾人到那後,先是叫了一頓豐盛的餐食,一起吃晚飯。
吃完飯後,才圍在一起玩遊戲。
從前這種遊戲型活動李砚從來沒參加過,這次他突然在場,社裡的女生們都有些興奮,大有今晚一定要好好灌一下李砚的意思。
隻不過卡牌類遊戲玩起來,李砚就沒有輸過。倒是故意跟他對著幹的女生們輸了好幾把,要罰好幾杯酒。
阮雲喬本來沒站隊,但因屠傾拉著,說是女孩子們一組,導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也跟著一起輸了好幾輪。
不過在場男生也是紳士,看女孩子罰的酒多,紛紛表示可以幫著喝。
“雲喬,你的我來,你喝一杯就好,其他兩杯我包了哈!”梁卓裕微微起身,立馬搶過阮雲喬前面的罰酒,攔都攔不住。
李砚微頓,看了他一眼。
其他人也意味深長地看著梁卓裕,說起來梁卓裕喜歡阮雲喬這事,早期他們都知道,隻不過後來他消停了,他們也就以為他不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