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快點吧,要遲到了。”
“好。”
今天擊劍社有社團訓練,阮雲喬方才站在這,就是等著屠傾一塊去的。
擊劍社在活動樓那邊,活動樓總共七層,但擊劍社一個社團就佔了三、四兩層,其他樓層才由另外大大小小的社團佔據。
由此可見,學校對擊劍社相當重視。
往年裡,擊劍社在學校也很火熱,不過這一年多來尤為熱門。
不因為其他,就因為李砚的出現。
李砚擊劍履歷光鮮,十四歲進入省隊,十七歲國家隊。
十七歲那年,他拿下了全國首屆青運會男子花劍個人冠軍。十八歲在德國舉辦的國際劍聯男子花劍世界杯上,獲得團體賽第二名和個人賽第一,同年在泰國曼谷進行的亞洲擊劍錦標賽上獲得金牌……
今年又是世錦賽金牌,短短幾年,他拿了大大小小很多獎牌。
再加上長相原因,他一進校門就大受關注。
太多人衝著他加入本校擊劍社了。
屠傾和阮雲喬進了社團後,場裡已經有一部分社員在進行練習了。
社團練習活動並不是所有人都會來,但阮雲喬發現今天來的人格外多,她一邊和屠傾朝換衣間去,一邊問道:“今天籤到的人怎麼這麼多。”
“因為副社長在唄。”
阮雲喬愣了下:“啊?”
Advertisement
“社長今早在群裡說今天下午會讓副社來指導一下呀,所以今天來的人特多,尤其是女生。”
阮雲喬往後張望了兩眼:“李砚竟然還願意來指導,人呢,已經到了?”
“估計也在換衣間。”屠傾說,“副社人很好很和善的,有空的話當然願意來指導,其實他大一的時候也來過,要不是因為他比賽要訓練,他肯定常來。”
人很和善……
行,屠傾同學維護起偶像也是啥話都能說出口。
換完衣服出來後,阮雲喬聽到外面一陣躁動。抬眸看過去,不出意外,在場地中間看到了李砚的身影。
他已經換上了擊劍服,通身白色,幹淨利落。逼近一米九的身高讓他在這樣服飾下更為奪目,長腿筆直,身姿挺拔,過分優越。
這種衣服簡直就是為他這樣的人量身打造的,饒是阮雲喬高中起就經常看他這麼穿,這一眼還是沒能挪開視線。
更別說,他身邊圍著的那堆女孩子了。
“好了好了,大家排好隊列,再練一會基本步伐,等會再兩兩分組對練。”梁卓裕招呼道。
“那我們副社負不負責我們呀。”底下有人喊道。
梁卓裕笑:“負責負責,不然人家來幹嘛,好好做動作,我們副社長可是看著糾正的。”
“好~~”
眾人的積極性完全被調動了起來,屠傾早早搶了個前頭的位置,逮著個好視野觀摩。
阮雲喬也在這一組訓練中,但她拒絕了屠傾的盛情邀請,默默找了個最後面最邊緣的位置。
反正要離前頭的李砚遠遠的。
李砚其實早就看到阮雲喬了,也看到她掛著張傲嬌臉,跑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他的視線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隻輕飄飄地從她身上滑過,便切入今天的主題。
“把劍舉起來吧,繼續剛才的訓練,就從踏步銜接弓步開始。”李砚的聲音淡淡的,微沉,十分好聽。
底下人按捺著躁動的心,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後者做了個示範動作,眾人紛紛模仿。
“聽口令。一、二,一,二,弓步……跨大一點,手裡的劍和腿一起往前刺。”
李砚淺淡的聲線在稀稀疏疏的步伐聲中顯得格外悅耳,即便阮雲喬目不斜視刻意不去看他,也忍不住伸長了耳朵。
接下來,都是一些基礎訓練。李砚在隊伍裡巡視,沒過一會就要停下來接收問題。
阮雲喬發現,李砚在擊劍這一項目上耐心出奇得好,不論是多離譜的問題,他都會一一解答。
“副社,我感覺弓步很難踢遠,為什麼呀,你可不可以教我一下。”李砚走到後排,又被一個女生攔住了。
離得近,阮雲喬自然側眸看了眼。
她記得這個女孩子,是大三生。之前剛入社的時候屠傾跟她說過,她是女學員中實力還不錯的那個。
這會,實力不錯的女學員卻問這麼基礎的問題……
嗯,懂的人都懂了。
不過李砚懂不懂她就不知道了,反正人家也是“熱情腸”地給她解答了問題,“腳後跟發力前踢,不要借助上半身發力。”
“這樣麼?這裡嗎。”
“這邊,往下一點。”
……
一個在教一個在學,李砚很專注,也很仔細,真真是個好老師。
阮雲喬輕嗤了一聲,想象著李砚就在自己前面,瘋狂往前刺。
對別人這麼和顏悅色,對她就經常掛臉。可惡啊……能裝死了。
阮雲喬心裡念叨著,又是幾個向前的突擊刺……扎死你,扎得你血流不止、血盡而亡!
“劍很重麼,你往哪刺。”突然,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阮雲喬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李砚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邊上來了。
她頓了頓,收斂了兇巴巴的臉色,又朝他微微一笑:“副社長,我這麼刺有什麼問題嗎。啊,我其實還算新手,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獻醜了哈。”
李砚默了默,開口道:“現在的訓練是平刺,劍舉平,不要一直往下。”
“喔,這樣啊。”阮雲喬看著他這正經樣,破壞的心思徒然上來了,她直勾勾地看著他,小聲道,“可是我還是不太明白,不如你教教我呀。”
她在故意賣嗲。
腳步聲多,她的聲音被掩藏在裡頭。但李砚離得近,也聽得清。
他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扶住她的手腕,調整位置:“這裡,看準一個點。”
他手一伸過來,兩人離得是更近了。再加上阮雲喬站在角落,這個角度被李砚的身型擋得死死的。
於是阮雲喬在抬眸掃了他一眼後,另一隻手使壞般在他腰上摸了一把。
豆腐吃得妥妥的。
李砚微微一怔,低頭看了眼。
“原來是這樣使,果然副社長調整一下就都明白了,難怪大家都愛問問題。”
她說話依舊小聲,嬌滴滴的,灌進他耳裡,撞擊耳膜。
可她滿眼狡黠,一臉“我就摸你了,你現在能拿我怎麼辦”的欠揍表情。
讓人牙痒。
李砚眼色微斂,壓了聲:“阮雲喬。”
“嗯?”
“練,習。”
阮雲喬得瑟一笑,舉劍行了個擊劍禮:“好呢副社!我一定認真練習!絕不讓您失望!”
“……”
李砚繃著臉看著她。
這一刻,很想把她就地拖走。
——
之後,基礎的訓練持續了四十分鍾,李砚才給了眾人十五分鍾的休息時間。
阮雲喬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一屁股在屠傾身邊坐下。
“不是人……之前梁卓裕半個小時就讓我們休息,而且也不是這麼高強度。”
屠傾一臉崇拜還沒來得及收起來,聞言道:“梁卓裕又不是專業的,我們砚哥的做法才是對的。”
阮雲喬:“什麼對?他以為我們各個都跟他一樣,衝著世界冠軍去的啊。”
屠傾:“哎呀,嚴師出高徒嘛。”
“哪來的嚴師,他也就這一節課。”
“那也夠給面子了,你聽過世界冠軍來教一群劍都舉不好的小啰羅嗎?肯定沒有啊!要不是咱社長死氣白賴地求著,砚哥這麼個大神才不來呢。”
阮雲喬搖搖頭:“屠傾,我發現你對他濾鏡很重。”
屠傾也反應過來:“說到點子上了,我發現你對他敵意很重,你們……有仇嗎。”
阮雲喬一哽:“倒是沒有。”
屠傾想了想:“那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因為美貌相克。我聽說好看的人看到好看的人,都會有種莫名的敵意。”
阮雲喬:“……”
作者有話說:
小阮同志:聽起來很有道理呢(~.~)
第7章
“小屠,社長問你,下回校園擊劍聯賽你參不參加啊。”梁卓裕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一邊問著一邊在阮雲喬邊上坐下,“雲喬,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你是過來跟我說事的還是約我家雲喬吃飯?”
梁卓裕沉吟了會:“兩者都有。”
屠傾:“滾啊,不吃。”
“晚上我還跟砚哥一起吃呢。”
屠傾:“哦,那吃吧。”
梁卓裕擰眉:“嘶……你這人真的不客氣,我跟砚哥就差那麼多嗎?”
“那可是我男神,你比個雞兒。”
屠傾長著一張可愛臉,但吐槽起人來是絲毫不手軟。
梁卓裕氣得要死,又沒辦法反駁,幹脆就不理她了。
阮雲喬卻是好奇了下:“什麼擊劍賽?”
屠傾解釋道:“就是咱們市多所大學聯合舉辦的擊劍比賽,比較業餘的啦,不過呢,獲獎有獎金。”
“是嘛,那加學分嗎?”
屠傾道:“有拿到名次的話會有學分加。”
他們學校有學分制,除了學習成績之外,還要求學生有活動型的課外學分。而且變態的是,要求這類學分不能跟自己專業有關,美其名曰促進學生全面發展。
阮雲喬平時忙,不能像其他學生一樣準時去參加校外的社會實踐換學分,所以百忙之中加入了跟舞蹈不搭邊的擊劍社以換取社團學分。
但是加入社團隻加兩個學分,對於每學期要求活動分滿足四個學分來說,還是不夠的。
所以這會聽到這比賽還有加分,她勁頭立刻就上來了。她可不想每學期都積不滿學分,最後累到大四還搞不定,延遲畢業。
“難嗎,這個比賽?”
“還好吧,不是很難,畢竟大家都不是專業的,而且也規定了專業選手不可以參加。”
阮雲喬:“那誰都可以報名嗎?”
“可以啊,你要去嗎,要去的話下個月15號之前報名就行,反正重在參與嘛。”
梁卓裕本來想走了,一聽到這個立馬又坐下了:“雲喬,你想去的話我給你加練,你這麼聰明,肯定一下子就學精了。”
屠傾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你是副社啊,還一下子學會。”
梁卓裕:“喂——”
阮雲喬支著下巴,朝不遠處和高暢說話的李砚看了眼:“李砚來教就能變得很厲害麼。”
屠傾:“那當然啦,隻要你不是傻子,總能學到點精髓。”
休息時間過後,又練了四十分鍾。
結束後,高暢、李砚和梁卓裕一起吃飯。高暢喊了屠傾,屠傾自然不拒絕,拉著阮雲喬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