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otz。
雖然和他討論這個話題……真的很害羞……
“但是……”許思意臉上的小紅雲嘿咻嘿咻地蔓延到了脖子和耳根,她嗫嚅了下,半天才鼓起勇氣開口“其實我還有點沒準備好……”
“嗯。”大少爺聞言,破天荒地淡淡點下了頭,“我理解。”
“……”
嗯?突然這麼善解人意?許思意詫異地眨了眨眼睛。
“現在還沒到十點。”顧江低眸掃了眼腕表,扭頭,活動活動脖子,永遠那副漫不經心又泰然自若的腔調,“回家大概十點半,你洗澡洗頭、我幫你吹頭發,大概要二十分鍾,我再另外多給你半個多鍾頭的準備時間。十一點半,我們做。”
“……”
連這種事都能把時間計算得這麼精確無誤,大佬你認真的嗎?
真不愧是殺馬特中的戰鬥機。
許思意被顧大少爺這番一本正經氣定神闲又驚世駭俗的說辭給鎮住了,嘴巴微微張著,目瞪口呆,半天不知作何反應。
好半晌,許思意才恢復語言功能,結結巴巴、小聲道“那什麼……你給的準備時間,是不是有點太少了?”
“不少。”顧江視線掃過她緋紅緋紅的頰,一勾唇,換上副似笑非笑吊兒郎當的語氣,“再說了,這種事兒你有什麼好準備的?”
“怎麼沒有……”
“躺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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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佬宣判之後,許某隻便滿臉通紅地沉進了羞窘的深海裡,迷迷糊糊渾渾噩噩,連自己後來是怎麼下車的忘了。
隻記得在路過某個711便利店的時候,顧江似乎下車買了樣什麼東西,深藍色的盒子,方形的。但是晚上本來光線就暗,他出來之後隨手就把那個盒子揣進了褲兜裡,加上許思意又一門心思隻顧著羞窘欲絕,壓根沒注意那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回了公寓,進門。
屋子裡一如既往的幹幹淨淨。陽臺上擺著繪圖桌和筆記本電腦,陽臺的地板上零星散著好幾張設計圖草稿,有的已經完成,有的畫了一半似乎不滿意,打了個叉表示作廢……
一切都和幾年前,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這裡她明明很熟悉,但是今天……
緊張。
太緊張了。好像心髒都快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似的……
顧江臉上的表情靜而淡,隨手摁開牆上的客廳燈開關,把車鑰匙扔在了鞋櫃上。微側頭,默不作聲地盯著他身邊的姑娘瞧。
小家伙明顯有些慌亂,兩邊小腮幫鼓了股,悄悄做了好幾次深呼吸,似乎在努力平息快要突破極限的心跳。小身子蹲下來,摸索著換鞋,解鞋帶的時候,她十根細細軟軟的小手指甚至在以肉眼可見的頻率,輕輕發抖。
顧江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沒說話,屈起一隻膝蓋半蹲在她跟前。大手輕輕捏住姑娘纖細柔軟的右腳踝。
丫頭明顯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愣,微抬頭,烏黑分明的大眼睛有些無措地看著他。
顧江垂著眸,往上勾了勾手,示意她站起來。
“……”許思意腦子本來就有點迷糊,他這麼一貼近,身上清冽好聞的薄荷味混著男性荷爾蒙氣息籠罩過來,瞬間燻得她暈乎乎。
默默起身,扶著鞋櫃乖乖站好。
顧江解開鞋帶,握住她的腳踝微微提高,把小白鞋和小貓襪從姑娘的腳丫子上脫下來,套上他專程給她買的兔子拖鞋。
然後是另一隻。
他的手溫熱修長,指腹和掌心都帶著一層薄薄的繭,有意無意拂過她腳踝上的皮膚,有點兒糙,又有點兒痒。
……還不敢動。
許思意默默伸手扶了扶額。
本來還隻是臉燙耳朵燙,這麼一來,她覺得自己全身都快被烤熟了……
給她換好拖鞋以後,顧江站直了身子,低垂眸,居高臨下地盯著那張柔軟小巧的臉蛋兒瞧。
客廳裡的燈沒有開完,暖橙色的光線給姑娘清晰的輪廓鑲起一層很淡的光影,她臉上細軟的絨毛清晰可見。眉形纖細,一對眼珠玻璃珠似的,清澈晶亮得幾乎透明,小而挺的鼻梁,粉軟粉軟的唇,愈顯得嬌美不可方物。
視線不露痕跡地下移。
掃過姑娘纖細雪白的脖頸,和包裹在連衣裙下的、曼妙較好的曲線。
顧江眸色漸深。他忽然意識到,當年那個傻裡傻氣的小丫頭是真的長大了,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柔婉楚楚,純真如初,但褪去了幾分稚氣,像一顆青澀但可口的小蜜桃。
食指無意識地動了動。
許思意察覺到他露骨的視線,臉上驟然火燒火燎,動動唇,嗫嚅著說了句“我……我先去洗澡了……”說完便逃也似的拿上睡衣衝進了浴室。
啪一聲,關上了門。
淅淅瀝瀝的水聲隱約傳出來。
“……”顧江閉眼,抬手捏眉心,忽然自嘲似的笑了下。
冷靜。
冷靜不下來。
去他媽見了鬼的冷靜,為什麼要冷靜?
隻有天曉得,他有多想要許思意。
那個純真無邪的、青澀靈動的、他在十六歲那年初見之後,便鎖進心底的姑娘。少男時代那無數個躁動的、血氣方剛的、青春期的夜晚裡,他對她魂牽夢縈,朝思暮想,她像個出現在黃粱一夢裡的小妖精,勾走了他的三魂六魄。
後來,在學生會面試那天再見到她,顧江就知道,一切是天意注定。
他稀罕她進骨頭縫裡。稀罕到願意為她改變自己,稀罕到願意為她做任何事,稀罕到願意為她創造一個世界。
稀罕到每每想起她的臉,他就恨不得,把她給扒光了摁住辦了。
顧江以前從來不信命,但在再次遇到許思意之後,他有那麼一瞬間,感謝了命運。因為他知道,那個叫許思意的姑娘,是他生命裡的一束光,一顆小太陽。
是命運送他的一份禮物。
所以,顧江發誓,這輩子都要寵著她護著她,把她捧在掌心,視若珍寶。
浴室裡,許思意把自己整個人都泡在浴缸裡,磨磨蹭蹭,龜速塗洗發液,龜速打泡泡,龜速地洗啊洗。
洗完頭,洗胳膊,洗完胳膊洗肩膀,洗完肩膀洗襪子,然後是帕子,泡泡球……
就這樣洗了半天,直到確實找不到任何東西可以洗了,她才小金魚似的鼓了鼓腮幫,吹出一口氣,認命地換上睡衣。
照照浴室的大鏡子。
鏡子裡的自己穿著身粉紅色的小豬佩奇睡裙,面容素淨,大眼水潤,雪白的皮膚被溫熱的水流蒸成了淺粉色,臉頰也紅紅的。
“……”怎麼是這樣一副楚楚可憐任人宰割的小綿羊狀?
雖然以前沒什麼經驗……
但你怎麼說也是跟著張滌非看過一些小黃番的人啊,就算要就義,也應該英勇就義,絕對不能被那個殺馬特比下去!氣勢拿出來啊崽!
許思意在心裡給自己加油鼓勁吶喊助威,拍拍臉頰,換上一副嚴肅而淡定的表情。然後深呼吸,小拳頭一握,雄赳赳氣昂昂地拉開了浴室門。
抬頭一看,殺馬特顧大佬他老人家就站在她對面。
客廳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
走廊光線很暗,隻有浴室裡投過去一束白色的光,顧江靠牆站著,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拋玩兒著一枚打火機。漆黑的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不明。
這麼一嚇,許思意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成功秒崩。
……敵方的戰術著實高深莫測。
淡定,淡定。
她嘴角一抽,囧了囧,在硬著頭皮和對面的大佬對視了整整五秒鍾之後,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揮了揮手裡的小帕子,萌萌地道“你之前好像說,要幫我吹頭發?”
顧江不言聲,仍舊筆直而專注地瞧著她。
許思意被他了會兒,才剛平復不久的心跳頻率又開始突突突地往上飆。
突的,噠一聲,顧江隨手把打火機扔到了一旁的櫃子上。
許思意的眸光微微一跳,下一瞬,男人動了動身朝她走過來。
腰上一緊,被修長有力的手臂一把勾過去。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他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微垂頭,額頭和她的輕輕貼在一起。
許思意一雙大眼眨巴了兩下,心跳如雷。
顧江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手臂收緊,手指輕輕捏玩著她的小下巴,左右搖晃。
懷裡的小姑娘剛洗完澡,帶著濃濃的沐浴露的香氣,還有她身上像牛奶茉莉又像水果奶糖的甜香,誘人得不可思議,羽毛一般撩撥著他的所有感官。
顧江的唇微微貼近她,嗓音很輕,低柔得可怕,“怕麼我的小寶貝兒?”
“……”
這種時候,這麼肉麻的稱呼……
許思意全身火燒火燎,連鎖骨都羞成了粉色,支吾了下,小聲回答“……有一點。”
他輕輕咬了口那副柔軟的小唇瓣,挑挑眉,低聲“怕什麼?”
“怕……”許思意腦子裡跟攪了團漿糊似的,已經不知道怎麼思考了,聽他問完,老實巴交地回了一個字“疼。”
頭頂一聲低笑。
“……”她心髒跳躍的頻率越來越快,臉紅透,小手怯怯地抬高,抱住他的脖子,軟聲嘟囔著抗議“你在嘲笑我嗎?”
按照常識……這種事……本來就會疼的……?
所以她怕疼有什麼好笑……的?
顧江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然後盯著她,眸色比平日更黑更深。他貼過去,輕輕啄了下小家伙的眉心、鼻梁、小鼻尖……然後是粉紅色的唇。
“不怕。”他大掌輕輕拍著她的背,哄小孩似的,說不出的溫柔寵溺,“我輕輕的。”
“……”這羞恥而糟糕的臺詞……
有力的大手微微往下,從她的腰和膝蓋彎穿過去。
標準的公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