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種事情就應該是兩個女人對著渣男開火,但小太妹邏輯跟正常人不一樣。
看到江之濤被打了,小太妹一下子也炸了,直接撲倒阿瑩身上,連抓到撓,連踢帶踹,嘴裡還叫叫嚷嚷,“臭婊子,你敢打我男人,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江之濤趕緊退了兩步,拉開跟她倆人的距離,甚至還有闲心整理了衣服,然後拿出煙盒,磕出一支點燃。
旁邊兩個女孩子已經打到一起去了,他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甚至好像還挺高興,咬著煙蒂面帶一絲笑意。
真是爛,這人啊,爛起來原來可以這麼沒下限。
這邊一打鬧,自然就引了人圍觀,沒一會兒周圍都是人,也就看不太清具體情況了。
江夫人有點煩躁,挎著顧念安的手臂稍微緊了緊,“好了,我們走吧,不看了,不看了,真是糟心。”
他們走出去的時候,還能聽到那小太妹的罵聲,“老子讓你犯賤,讓你勾引男人,你也不看看那是誰的男人,老子的東西也是你能碰的……”
隻不過她叫罵沒幾聲,就有人尖叫起來,“血,有血,出血了。”
顧念安回頭看,那邊裡裡外外還是圍了很多人。
江夫人拽了她一下,“別看了。”
顧念安收回視線的時候又瞟了一眼古月,古月正好也在看著她。
她心情不錯,還抬手對顧念安揮了揮,笑的很燦爛。
又往前走了幾步,雖然看不到那邊鬧哄哄的場景,但是能聽到一些聲音,有的人喊著流產了,有的人喊叫救護車,還有人說要報警。
顧念安再沒回頭,隻覺得這操蛋的人生,真是每天都有新花樣。
找了稍遠一家的飯店坐下,人還是挺多,但是趕得巧,正好有包間就餐結束,他們直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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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來後,江夫人緩了口氣,“呸呸呸,霉運退退退,可別被沾染了。”
江之行想了想,“我看到古月剛剛有錄視頻,大概率是拿回去給家裡人看,你要不要通知三嬸一聲,讓她心裡有個準備,這親事大約是成不了了。”
江夫人一聽趕緊說,“是是是,你三嬸這幾天聽說聯姻可能要落到阿濤身上,高興的不得了,是得讓他們有個心裡準備。”
隨後她把手機拿出來,想了想起身走到窗口那邊,把電話撥出去了。
江之行和顧念安把菜點了,那邊江夫人電話還沒說完。
不知道對面怎麼說的,她也跟著唉聲嘆氣。
江之行也摸過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把手機放下,視線一轉,就見顧念安正看著自己。
他挑眉,“怎麼了?”
顧念安說,“就是覺得挺神奇的,你們生活環境差不多,養出來的性子卻完全不同。”
“哪裡有差不多。”江之行笑著,“從小我被管的特別嚴,他是被寵著長大的,我們生活環境完全不一樣,你都不知道我以前有多羨慕。”
停頓一下,他看了一眼江夫人,那邊還在講。
於是他壓著聲音,“那個時候我媽總是跟大伯家較勁,拿我跟江之凡去比,對我要求特別高,但是阿濤不一樣,我三嬸性子軟,也比較心疼孩子,我天天做功課,報興趣班,時間被壓榨的一丁點兒不剩,阿濤不是在家打遊戲,就是出去玩,你無法體會我那時候的心情。”
顧念安笑了,“有得有失,可能你也要感謝從前被安排的滿滿的生活,才能成就現在的你。”
江之行點頭,“也許吧。”
不過他話鋒又一轉,“隻是我想,如果調換一下,我過那樣的生活,我現在日子應該也過得挺好,並不是隻有一種成長方式才能成就人,還是看個人取舍。”
顧念安看著他,自然聽出了,談起那些過去,他還是很悵然,有很多遺憾。
江夫人那邊掛了電話,回來坐下,手撐在腿上,擺出一副很煩躁的姿態。
等了會兒她說,“你三嬸還不知道,我告訴她,她都氣哭了。”
江之行說,“有什麼好哭的,她兒子什麼樣她又不是不知道,退一萬步說,就算古家真的狠得下心把古月嫁給阿濤,那倆人以後日子肯定也是雞飛狗跳的,到時候還要顧著古家那邊的顏面,她更操心,讓她想開店,還不如就這樣。”
停頓了幾秒,他又說,“我讓人去查一查剛剛的事情鬧得大不大,聽有人喊流產了,上次流產被人家鬧到家門口,奶奶被氣得臥床好幾天,這次要再來一波,可別把奶奶氣出個好歹。”
他一說這個江夫人才啊了一聲,“是是是,一會兒我還得去跟你奶奶通個氣,得讓家裡準備準備,別萬一又讓人找到家門口罵罵咧咧,我們這些人倒是能豁出老臉,你奶奶未必受得住。”
她舔了下嘴唇,想起之前那件事兒,“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讓人家在門口放哀樂,那段時間你爸談生意,談一個黃一個,肯定就是這玩意兒影響的。”
顧念安一愣,沒忍住,“啊?哀樂?”
江夫人害了一聲,“可不就是,那死孩子在外邊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帶人家去黑心小診所,結果出了意外,姑娘子宮被摘了,命也搭進去半條,他們一家人拉著橫幅在我們老宅門口,又是燒紙又是放哀樂,說給那個沒成型的孩子的,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兒,真是丟死個人了。”
顧念安表情也抽了抽,“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那件事之後江之濤就被送出國了,她之前聽古月說起,其實是有一點不明白的。
就他們這種家庭的人,不是氣到了一定程度,應該不會放出家裡兒孫。
雖說把女孩子肚子搞大,帶去小診所又差點要了對方的命,是挺十惡不赦的一件事。
但是處在這種社會圈層,對這種事情的包容度很高,一般人家花錢消災,就把事兒就抹了。
或者更有人家三觀不正,還會覺得是那女孩子妄想攀高枝,企圖用懷孕拿捏男方,把責任都推給姑娘家。
像江家這種,隻因著這個事兒就恨不得跟這不肖兒孫斷絕關系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可原來中間還有這麼一茬。
燒紙放哀樂。
確實依著我們國家的傳統文化,是頂接受不了的事情。
隨後服務員上菜,大家沉默的吃著飯。
中間江夫人又接了兩個電話,是江老先生打過來的,好像是古家的人找了過去,他讓江夫人吃完飯回去,說要坐下來解決這個事兒。
江夫人也沒了心思,吃一點就放下。
她甚至都坐不住了,“你們先吃,我回去看看怎麼回事。”
話說完,她已經站起身拎好包,衝著倆人擺擺手就走了。
江之行伸著勺子對著菜,“我們吃自己的,不用管。”
顧念安給他夾了一筷子,她也沒想管,充其量就是好奇,“鬧成這樣,這聯姻肯定是要黃了的吧?”
“這誰說得準。”江之行說,“你看你三姐,當時也鬧得挺難看,最後不還是順利訂婚,人也搬過去了。”
他挑了一下眉頭,“有的時候隻要利益足夠,人的包容心大到你想不到的地步。”
倆人慢慢悠悠把飯吃了,剛結束,江之行的電話就來了。
他接起來,“怎麼說?”
那邊說,“那女孩子被送去了醫院,江小少爺現在在警局,另一個打人的也在裡面,現在警局外邊圍了不少人。”
說到這裡對方停了停,江之行說,“流產的姑娘家的人?”
“好像不是。”那邊說,“有一半看熱鬧的,有一半叫叫嚷嚷,說是要個說法,這些人感覺像是故意去起哄的。”
江之行瞬間就明白了,“應該是古月找的人。”
打人的不是江之濤,真的按正常流程走,要追究責任也是那小太妹。
古月好不容易抓住對方一個把柄,肯定是想把事情鬧大,好讓她那邊能順利脫身。
所以她找人去警局外邊鬧騰,就是為了讓江之濤沒辦法在這件事情中隱身。
挺聰明的。
對方問江之行要不要阻止那些起哄的人,畢竟江之濤這點兒醜事兒鬧起來,江家也跟著丟臉。
江之行說,“不用管,隨他們去。”
這麼說完,電話也就掛斷了,他按了鈴叫了服務員來結賬,然後帶著顧念安出去。
在飯店門口站住,江之行說,“你回公司,我得回家一趟。”
顧念安理解,就江之濤鬧的這個事兒,肯定是要開一個家庭會議商量的。
她說,“好,我知道了。”
江之行沒開車,先幫顧念安叫了輛出租,然後才回家。
到了老宅,家裡人幾乎都回來了,老太太坐在沙發上,面色不太好。
江夫人在旁邊幫她順氣,還在勸著她想開點。
等江之行一進來,三夫人問,“我打了電話,沒聯系上阿濤,阿行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現在在警局。”江之行說,“不過他沒動手,追究責任也追究不到他頭上。”
但這隻是法律範疇內的,很多東西沒辦法隻講法律。
江之行說,“我已經讓人去醫院了,看看那女孩子傷的嚴不嚴重,不過不管嚴不嚴重,我覺得三叔和三嬸都應該露個面,我們先一步,總好於被動的等對方找來。”
三夫人趕緊點頭,“是是是。”
她對之前的事也是有陰影的,提起這個還心慌,“也不知道那姑娘家好不好說話。”
前面的那個當時就挺難談判的,即便她第一時間表態,會給予對方足夠的經濟賠償,但那一家子人還是在老宅門口燒了一個星期的黃紙,喇叭裡也放了一個星期的哀樂。
簡直不敢想那折磨人的日子是怎麼熬過去的。
不過也怪不得對方態度強硬,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子宮被摘了,還險些死在手術臺上,脾氣再好的人家也遭不住。
這邊還在說著話,江之行的電話就響了。
鈴聲一響,客廳裡瞬間安靜。
江之行當著他們的面把電話接了,還按了免提。
那邊說,“先生,我們在醫院,那姑娘還在動手術,確實是流產了。”
江之行問,“嚴重嗎?”
手下也不敢說,“醫生沒說準,目前看著好像是沒那麼嚴重。”
三夫人一聽松了口氣,沒忍住雙手合十,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但別的人並沒有輕松,等江之行這邊電話掛了又問,“阿濤那邊,什麼時候能放回來?”
江之行說,“他沒動手打人,雖然他幹的事兒挺不是個東西,但法律還真沒辦法收拾他,今天應該就能回來。”
江夫人聞言說,“那孩子,回來我們也收拾不了他。”
第460章 他會怎樣的愛一個人
等到傍晚下班,顧念安沒看到江之行回來。
她沒什麼人脈,打聽不出來事情進展到什麼地步,不過看這架勢應該是挺麻煩的。
外邊的同事都收拾好下班了,她磨蹭了一會兒才從辦公室出去。
結果沒走兩步,就看到方書宴從電梯出來,他急匆匆的,似乎是回來取東西。
看到她還沒走,方書宴一愣,“怎麼還沒下班?”
“這就走了。”顧念安說,“你怎麼回來了?”
“拿份文件。”方書宴朝著辦公室小跑過去,挺快就出來。
顧念安在電梯口等他,見他過來,“還要出去見客戶嗎?”
“嗯,有個約好的晚上碰面。”說完他緩了口氣,換了話題,“老江家那邊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吧?”
顧念安問,“是那個江小少爺鬧出來的事情嗎?”
方書宴點頭,“看來你是知道。”
他嘆口氣,“真是不省心,幾年前已經鬧了一場,一點記性不長,剛才我給老江打電話,本來這個合作商是奔著他才和我們合作的,晚上的應酬正常應該是他露面,結果他說他家那邊還沒處理完,這才讓我頂上去。”
顧念安挺疑惑的,“江小少有在江家公司嗎?”
方書宴搖頭,“江家人哪敢用他,吊兒郎當的,又狗屁不是,就算給他在公司掛個闲職,什麼都不用他做,他都可能惹出禍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