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前面提了要買房,這是個挺好的借口。
有劉芬這一層關系在,如果錢借給他了,他不提還,姜棠這邊也不太方便要。
最後差不多就不了了之。
姜鴻海臉一下子拉了下來,當下就要進屋去,“我去問問,我問問他們到底什麼意思,還沒完沒了了。”
姜棠趕緊拽住他,衝他搖了搖頭,“別,我看劉阿姨也是明事理的人,你們別鬧矛盾。”
她又說,“這個事情交給我,我來處理。”
現在姜棠在姜鴻海眼裡是萬能的,她說她來處理,姜鴻海就相信她能處理的好。
不過他看著還是挺鬧心的,“從張強回來跟我們碰過面,就沒消停過,早知道這個婚不結了,還不如就這麼相處著。”
“別這麼說。”姜棠拍了拍他的胳膊,“不是什麼事,能過去的。”
倆人又在院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才過去開門。
劉芬在沙發上坐著,聽到聲音趕緊背過身去。
好一會兒她轉過來,還是能看到眼眶泛著紅。
姜鴻海和姜棠全當沒看到,姜鴻海進了廚房去做飯,姜棠示意小家伙去劉芬旁邊,“找奶奶玩兒去吧,剛剛不是一直在說想爺爺奶奶了。”
劉芬擺出笑臉,把小孩子抱過去,“快過來讓奶奶看看。”
小孩子不懂那麼多,他挺喜歡劉芬的,當下抱著她膩膩歪歪。
姜棠沒在這邊待多大一會兒,原本也隻是想送小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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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廚房裡又安撫了姜鴻海兩句,她也就回家了。
陸沉不在家,他今晚有應酬,陸振亭正斜靠在沙發上跟強子打視頻通話。
姜棠進門看了他一會兒,抬腳上樓。
回房間站在窗口,想了想,她就把手機摸出來給穆婧芙打了過去。
穆婧芙那邊接的挺快,嗯哼一聲,“好久沒給我打電話了,今天怎麼這麼出奇?”
姜棠說,“有點事兒。”
……
張強吃過飯靠在沙發上,電視裡放著動畫片,自家閨女看的嘻嘻哈哈,笑的前仰後合。
他心思不在電視上,被孩子笑得愈發惱火。
然後他直接起身,朝著房間走。
正好他老婆收拾完廚房,一邊擦手一邊出來。
對方掃了張強一眼,“回房間?”
“不然呢?”張強說,“吵死了,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他老婆過來,“給你媽打電話沒有?”
張強聽她說這個臉就拉下來了,語氣帶著不耐煩,“打了打了,老太婆現在不接電話了。”
他老婆表情也不太好,想了想就說,“實在不行我過去一趟,帶著朵朵過去,她不看你這兒子面子上,也不看我這兒媳的面子,孩子在她面前,她總不能不心軟吧。”
張強轉頭看了一眼還在看電視的閨女,示意他老婆進房間說。
倆人進屋關了門,張強說,“你這麼說也行,趁周六周日過去,不耽誤孩子上學。”
他抿著唇,這是不死心,又把手機摸出了來,將電話撥了出去。
這一整天,他電話打了幾十個,一開始對方是直接給他掛斷,後來是幹脆打不通。
很明顯是被拉黑了。
張強老婆想了想,把自己手機也摸了出來,“用我的打一個試試。”
她有劉芬的號碼,直接撥過去。
電話打通了,但響了一會兒也是被掛斷。
劉芬也有她的號碼,很顯然,也知道她打電話過去是為了什麼,不想聽。
張強一把將電話奪回來,再次撥出去。
結果這次就打不通了,很顯然這個號碼也被拉黑。
張強一下子就來了脾氣,直接將手舉起來,作勢要把手機砸地上。
他老婆被嚇一跳,趕緊哎哎哎的叫了兩下,過去抓住他胳膊,“好幾千買的,可別砸。”
張強脾氣沒泄,但理智回籠了一些,一轉身把手機砸在了床上。
他喘了幾口氣,沒忍住咬牙切齒,“我是她親的兒子,她親兒子日子過成這樣,她居然一點都不心疼,姓陸的那一家明顯不缺錢,她開個口,人家肯定礙於面子會給的,那房子貸款的話,按揭就能拖死我們,能全款,她為什麼就不幫幫我們?”
想了想他又說,“人家女人結婚都有彩禮,雖然說她歲數大了,但嫁的也是個老頭子,要點彩禮給我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他老婆過去順著他的背,讓他別氣,“等我過去的,我把這些話跟她好好說說,你畢竟是親兒子,就算這些年我們沒一起生活,在赡養問題上做的不到位,可她一個親媽總不應該揪著這個事情跟我們計較。”
說完她自己也緩了口氣,“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這麼拎不清,哪頭輕哪頭重都不知道。”
張強轉身坐在床上,臉拉的很長,想了想就說,“你過去跟她說,這個事情她要是不幫我們,以後咱們就斷絕關系,她就當我沒這個兒子,我就當沒她這個媽,以後大家老死不相往來。”
他哼了一聲,“等她年紀再大一點,那家人肯定容不下她,到時候像掃垃圾一樣把她趕出來,她哭都找不著地方,這點她應該能想明白才對。”
第402章 教訓
張強早上出門上班的時候,叮囑了他老婆兩句,讓她今天訂票,把小孩子的東西也收拾一下。
今天周五,小孩子上完課,她們倆出發,星期天晚上回來正好。
他老婆答應的也挺爽快,“行,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張強情緒還沒好轉,走的時候依舊氣鼓鼓。
到了公司,進了辦公室,看到桌子上一大堆需要自己處理的文件,他火氣又噌噌噌的上來了。
順手從旁邊抓了個文件夾,直接砸在桌子上,他忍不住飆髒話,“他媽的一天累死累活,全是給別人打工。”
他想起陸家公司的辦公大樓,門口規劃了一大片停車位,停的應該是內部員工的車子,他特意看了一下,一大半都是豪車。
想到這裡心裡稍微有點不平衡。
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劉芬嫁給姜鴻海,他跟陸家也算是沾親帶故,雖說沒那麼近,但是開個口讓他進陸家公司,怎麼就不行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劉芬為何要拒絕他。
他也不是什麼都不會,現在在這邊他也是個高層,證明他還是有能力的,若是進了陸家公司,好好表現也是給她長臉。
她到底在怕什麼,有什麼抹不開的。
越想越生氣,於是這一整天他都沒給別人好臉色。
自然他拉著臉對著的肯定是手下的人,對待領導他還沒那個膽子,再怎麼不高興也是要仰著笑臉的。
一直到晚上下班,原本是有些工作沒做完,需要加會兒班。
但是他心情不好,幹脆收拾收拾東西就走了。
出門給自家老婆打了個電話,那邊說是票已經定了,時間再晚一點,等他回去,她再帶著閨女出發也來得及。
也就說了這麼多,電話掛斷,正好路邊停了輛出租車,他直接開門上去。
報了地址後,張強松了松領帶,往後一靠,閉上了眼睛。
這一天的工作效率著實是不高,但莫名的還是覺得挺累。
靠在這裡忽忽悠悠,原是想閉目休息一會,結果沒想到直接就睡了過去。
等著再次醒來是車子一個急剎停了。
張強忽悠一下坐直身子,抬手抹了把臉,“到了?”
他轉身要去開車門,結果一眼掃到車外的情景,瞬間愣了。
這不是他家小區門口,又或者根本不是他家那條街,他都不知道這是哪。
出租車停在一條巷子裡,傍晚時分,天色不算太黑,但這巷子又窄又長,兩邊應該是老舊的小區,遮著光線,就顯得這裡很是逼仄。
張強被嚇了一跳,趕緊去開車門,結果車門已經被鎖死了。
司機還在駕駛位坐著,瞟了一眼後視鏡,慢悠悠的掏出煙盒,用手指彈了彈底座,撬出一支煙,“醒了。”
“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張強有點慌,邊說話邊用力的扳著門把手。
司機笑了,“我要幹什麼?看不明白嗎?”
他低頭點煙,然後深吸一口,微微仰頭,還挺俏皮的吐了個煙圈。
張強又朝著外邊看,這小巷子前後不見人,呼個救都沒人聽見。
他雖然哆嗦,但強裝鎮定也算是能穩得住,“你想要幹什麼,要錢?我可沒錢,我一個窮打工的,身上背著一身債,你們……”
他都沒說完,就見駕駛位的人突然笑出聲。
張強要說的話一停,有點搞不明白。
司機咬著煙蒂,“一瞅你就一副窮酸樣,真奔著錢,你也入不了我的眼。”
他這話一出,張強更害怕了,“那那那,那你……”
他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司機不說話,就坐在位置上慢吞吞的抽煙。
等著一支煙要抽完,巷子裡又來了人。
司機這時開了車門下去,張強被嚇夠嗆,趕緊也開車門。
他這側的車門鎖已經解了,車門打開,他連滾帶爬的下去就要跑。
隻是人還不等站穩,就見巷子兩頭一邊一個,已經有人將他前後退路都堵死了。
張強腿都打哆嗦,“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司機不想跟他廢話,直接示意一下,有個男人便衝著張強過來。
男人手裡拿了個麻袋,過來就給張強套上了,然後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旁邊的男人也過來,倆人對著他又踢又踹。
旁邊有不知道誰家堆放的垃圾,一些紙殼箱,還有些木板。
那司機把煙掐了扔在地上,腳尖捻了捻,然後去那堆垃圾裡找了樣趁手的,一根長木條,拿在手裡掂了掂,覺得還行。
他走過來,示意旁邊的人退了,然後抡起木條就是一頓狠抽。
張強自然是扯著嗓子喊救命,但也就隻喊了那麼幾句,然後就是哎呀哎呀的求饒。
隻不過求饒聲也沒持續多久,最後沒動靜了,隻是整個人蜷縮在地上,護住自己關鍵部位,任打任踹。
這幾個人也有分寸,揍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就停了。
那司機把木條往旁邊一扔,示意同伴去把張強身上套著的麻袋摘了。
張強滿臉都是血,還縮著身子護著頭。
司機過去踢了踢他,“真是夠廢物的。”
說完他把手機摸出來,手機一直處於通話中。
電話貼在耳邊,他說,“姜小姐。”
張強瞬間睜開眼。
他頭被打破了,有血流下來,睜開的時候眼前通紅一片,看不太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