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見姜棠透過車窗跟對方說了沒兩句後,就開了車門上車,他一下子就愣了。
一直到那輛車開走,陸沉都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後他才趕緊啟動車子追出去。
中途他把手機摸出來,給姜棠打了個電話。
那邊接的挺快,姜棠的聲音很平淡,“我應酬結束了,馬上就到家了。”
看那輛車的行駛路線,確實是朝著他們家去的。
陸沉緩了緩就問,“打車的嗎,一個人小心點兒。”
姜棠說了句不是,然後停頓一下又說,“放心吧,沒事,馬上到家了。”
她明顯沒有想詳細解釋的意思,陸沉猶豫一下便也就沒追問。
掛斷電話,他的車子就不遠不近的在後邊跟著,一直跟到對方的車子停在小區門口。
姜棠下了車,折身回來對著車子裡客套了兩句。
陸沉以為那車子隨後會開走,結果沒想到車後門突然被打開,下來個人。
陸沉一愣,這次表情便十分難看起來。
下來的人是江之行,他應該是換了輛車,陸沉根本沒認出來。
陸沉差點衝下車,但是猶豫那麼一兩秒,他又生生忍住了。
江之行站在車旁跟姜棠聊了幾句,看兩人姿態都很正常,沒任何的越界。
姜棠隨後對他揮揮手,轉身進了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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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行就站在原地看著,姜棠的身影都消失半天了,他才轉身上車,而後車子開走。
陸沉抿著唇,好一會兒才將車子開回去。
進了院子,能看到客廳的燈開著,透過窗戶映出姜棠的身影。
她在客廳整理沙發上的東西,外套脫了,身材纖細,很是美好的模樣。
陸沉坐在車裡抽了支煙才下去,他一開門,姜棠就轉頭看過來,“你去哪裡了,你今晚不是沒有應酬嗎,怎麼沒在家裡?”
一邊說她一邊走過來,近距離打量他,“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回來晚了,你不高興了?”
她就是調侃一下,說完自己都笑了。
不過隨後又說,“抽煙了,身上煙味這麼重,在車裡抽的?”
陸沉換了鞋進去,伸手就抱著她,“公司那邊有點事,臨時過去處理一下,太晚了,有點困,在車裡抽支煙清醒清醒。”
姜棠點點頭,也沒想別的,“快松開,把一身煙味都沾我身上了。”
她轉身去廚房倒了杯水,端著就往樓上走,“你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上來?”
陸沉慢慢悠悠跟在後邊,“打車回來的?”
姜棠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接著就把話題岔開,“以為今晚要喝酒,特意沒開車,整了半天對方給面子,還真沒讓我喝酒,早知道自己開車了。”
陸沉抿唇不語,跟她進了房間,徑直去拿了換洗衣服折身去了浴室。
姜棠在房間裡嘟嘟囔囔,“程總啊,你也知道他那個身體狀況,他今天出了院,下午去公司忙了一下午,晚上被他老婆拎回家的,要不然他還想跟著我們出去應酬,你說說,他膽子是多大?”
陸沉把衣服脫了,一聲不吭,聽得姜棠又說,“不過說實話,還挺羨慕他跟他老婆的,兩人結婚二十多年,感情還這麼好,他老婆不能生育,他也毫不在意,之前就聽陶特助說他潔身自好,從來不整那些花花事兒,最開始我還覺得他是精於算計的奸詐商人,但我現在對他的印象徹底變了。”
她似乎就是自言自語,也沒指望陸沉會給回應。
陸沉轉頭看著浴室門,實木門,其實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但差不多能想象得到她此時絮絮叨叨的模樣。
他緩了口氣,過去打開花灑,水流衝下來,也就把外邊的聲音都遮蓋住了。
姜棠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其實手上也並不闲著,她在給陶特助發信息,一是告訴對方自己安全到家,還有一個是談起今晚跟對方公司飯桌上聊的工作。
信息來來往往,她也就把話音停了,趴在床上,腳抬起來一蕩一蕩。
聊的差不多,身後浴室的門也開了。
姜棠一個轱轆翻身坐起,“該我了,該我了。”
睡衣早就準備好,她拿著進了浴室,想了想又停下來,回頭看陸沉。
她問,“你工作上沒事吧?”
陸沉都沒明白她這話什麼意思,隻見姜棠稍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感覺你情緒不好,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麻煩了?”
她看出來了?
陸沉無聲的嘆了口氣,“沒有,隻是累了。”
姜棠點點頭,轉身進了浴室。
陸沉回到床上坐下來,姜棠手機就在床上放著,屏幕都沒鎖,頁面還是她和陶特助聊天的內容。
想了想陸沉就拿過來,把內容大致瀏覽一番,沒什麼問題。
他又退出來,結果一眼就看到姜棠剛跟江之行聊過。
他都不知道倆人什麼時候加的微信,不過想來也正常,畢竟有工作上的牽扯。
點進去看了一下,聊天內容不多,大多數發的都是項目數據。
最近的是姜棠跟他道謝,江之行回了一句不必,再沒別的。
確實如姜棠所說,他跟江之行的所有來往都恪守本分,沒有任何逾規逾矩的地方。
可即便是這樣,陸沉心裡還是不舒服,不是極端憤怒,就是像有什麼東西咬在他最軟弱的位置,不疼,但是難受。
第177章 你打的,他不會掛斷
程總雖住了院,但工作是一點沒落下,住院期間還談下來了兩個項目。
他那個身體,自己雖覺得沒事,但姜棠跟陶特助都不敢讓他工作上過於操心。
於是那兩個項目也就這兩個人一人負責了一個。
姜棠原本手裡的工作就不少,這麼一來便有點兒忙的腳不沾地。
忙忙活活將近半個月,等終於清闲下來,她才反應過來她的月經已經推遲了三四天。
她心裡一慌,別的不說,她經期一向是準的。
這段時間跟陸沉沒羞沒臊,她也不敢賭那萬分之一。
於是趕緊去藥房買了驗孕試紙。
上次弄了個烏龍,這次也不敢貿然再去醫院。
她一大早起來,據說這時候驗的最準。
陸沉也醒了,坐在臥室的床上等著。
等待顯現結果的時候,姜棠站在洗手池旁皺著眉頭。
浴室的門開著,陸沉盯著她看了一會,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驚的姜棠身子一僵,轉頭看他,“你笑什麼?”
“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表情。”他身子向後仰,手撐在床上,“那麼的視死如歸。”
頓了幾秒他突然問,“你這麼糾結,到底是想要還是不想要?”
姜棠抿著唇,又回頭看了一眼放在洗手臺上的驗孕棒,顯示區朝下,看不見現在是幾道槓。
她說,“我不知道。”
她說謊了,她原本想說的是,我不想要。
可終究是顧慮著陸沉的感受,話臨到嘴邊變了個味兒。
又等了一會兒,見姜棠沒什麼動作,陸沉隻能走過來把驗孕棒拿過去,上面一條槓清清楚楚。
他似乎不甘心,又湊近了一點兒,認認真真的看著。
可上面確實隻是一條槓。
姜棠沒看驗孕棒,而是看著陸沉,“什麼情況?”
陸沉砸了砸嘴,面容上肯定是帶了些失望的,“再等兩天吧,過兩天重新測一遍。”
姜棠有點明白了過來,這才敢把驗孕棒拿過去看。
她明顯松了一口氣。
陸沉抬手捏著他的臉,“你這如蒙大赦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姜棠抬眼看了他一下,見陸沉也沒有太難過的表情,她轉身出了浴室過去,重新躺在床上,“可能是這段時間太忙了,作息有點不規律,導致經期不準了。”
今天星期六,不需要上班,就為了得個結果起了個大早。
姜棠又重新縮進被子裡,“最近我工作比較忙,確實不適合現在要孩子。”
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我再睡個回籠覺。”
陸沉原地站了好一會才跟著躺了回來,把聽抱在懷裡,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然後有點沒忍住,還是開口問,“那你想要孩子嗎,不管什麼時候,想要嗎?”
姜棠原本稀裡糊塗了,很快就能睡過去,但是聽見他這話瞬間就精神了。
她不知該怎麼說,猶豫半晌,隻能繼續裝睡。
陸沉親了一下她的發頂,“你要是不想生,就跟我說一下,免得突然有了,我又怕你不想要。”
也不知是不是起的太早,他聲音略帶沙啞,聽著就莫名的帶了一股失落。
姜棠緩了口氣,依舊是沒說話。
……
江之行那邊又重新相看了一家姑娘,姜棠不認得,但看陸沉的反應,那女孩子家境應該不錯。
因為陸沉說,“也不知道他走了什麼狗屎運,他也配?”
隻是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愁,陸湘文那邊得了風聲,鬧騰的比較厲害。
她也不敢鬧到江之行面前去,就直接跑到了陸家老宅。
原本已經搬走的陸振光被她鬧騰的也回來了,大房那邊還給陸沉打了電話,也讓他回去勸勸。
陸沉在電話裡說,“有什麼好勸的,這種事情旁的人不管怎麼說,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還是得她自己看開了才行。”
可他話雖然是這麼說,看熱鬧的心態滿滿的,當晚就驅車帶著姜棠回了老宅。
車子停到院子裡的時候,就聽到了屋子裡的哭聲,上一次也是因著江之行,陸湘文哭的六親不認。
這一次還是因為那個男人。
感情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傷人的話一招致命。
陸沉聽到哭聲卻顯得愈加興奮,沒馬上下車,而是帶著姜棠坐在車裡聽,“先讓她哭,等她哭完了我們再進去,現在進去也沒有用。”
哭聲夾雜著叫嚷,聽那意思陸湘文是想讓陸振光和魏燕再想想辦法。
陸沉搖搖頭,“前段時間我還和江之行說她心智成熟了,是我看走眼了。”
姜棠說,“她和江先生不過就是相親認識的,怎麼能讓她陷進去這麼深?”
陸沉摸了支煙出來點燃,“你以為他們倆相親是怎麼成的,那可是我陸振光求來的,總不可能是江家先主動的,就陸湘文那個德性,江家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等一支煙抽完,陸湘文終於不哭了,她嗓子都啞了,喊的聲音都聽不真切。
陸沉這才帶著姜棠下車過去,走到客廳門口就見陸湘文癱坐在地上。
讓姜棠意外的是,陸年居然也在家,剛剛在外邊,可一點都沒聽到他的聲音。
陸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面無表情,既不心疼也不上去勸。
他偶爾眼神扭轉,也是落在陸振光身上的。
陸振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那動作恨不得上去給陸湘文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