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接的挺快的，“睡醒了？”
姜棠說，“你去哪兒了？”
陸沉聲音溫和，“出來買點水果，馬上回去了，你有沒有想吃的？”
說話的空檔，他應該是把挑好的水果遞給了老板，電話裡傳來老板稱重報價的聲音。
不算撒謊，他現在確實在買水果。
姜棠緩了口氣，“那等見面再說。”
她把電話掛了，趕緊打車回了酒店。
到的時候陸沉自然已經回來了，不隻買了水果，還買了晚飯。
他挺奇怪的，“你怎麼出去了，有沒有淋湿？”
姜棠問，“你去醫院了？”
“去了。”陸沉也沒藏著掖著，“問了一下，明天你爸出國的具體時間安排，醫生說下午兩點多啟程去機場，出院手續會在中午辦好。，”
“還說什麼了？”姜棠心裡不太安穩，總怕他又問出點貓膩。
可其實想想醫生知道的也不多，姜鴻海這一年多住院治療，她都沒在旁邊，醫生根本不了解他們家的內部情況。
陸沉說，“也沒說別的，醫生能聊的隻有你爸的身體情況。”
他說著把帶回來的外賣打開，“吃飯吧，餓了吧。”
等把碗筷都放好，他才想起來問，“你跟沒跟你媽說我們明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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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姜棠洗了手過來坐下，“不用管，她自己有安排。”
陸沉翹了一下嘴角，“也好。”
倆人吃飯的空檔雨是一點點小了下來，這雨來的兇猛，停的也迅速。
外邊天色早就暗了，但雨一停，還放了亮光。
陸沉將窗戶打開，吹進來的空氣雖然潮湿，但也清新。
陸沉探著頭往外看了看，“要不要出去走走？”
姜棠沒那個闲心，心裡一直慌的很，而且外邊下過雨，地上都是積水。
但陸沉突然有了闲情雅致，拿出衣服讓姜棠換上，“走吧走吧，明天就走了，今天再好好轉轉。”
姜棠沒經得住磨，跟著他出了門。
倆人沒走太遠，就在這一條街闲逛。
本來經濟就不發達，夜晚行人也不多，三三兩兩走過。
路邊有個小攤賣糖葫蘆，大夏天的，糖葫蘆上的糖有點兒化了。
陸沉買了兩串，倆人一手一個，空下的那隻手，互相牽著。
姜棠其實吃不下，舔了舔上面的糖漿，“不是小時候的味道了。”
姜鴻海也會做糖葫蘆，某一年冬天批發了一箱山楂，做了糖葫蘆，騎車出去賣。
他這輩子沒什麼大出息，但也不是遊手好闲的人。
許雲舒跟著他那些年，雖然沒有大富大貴，可依舊被他照顧得很好，她出去打麻將，姜鴻海勞作一天，回來還要自己生火做飯。
村裡那些婦人闲聊的時候，哪一個不說羨慕她。
姜棠隻吃了一顆山楂，剩下的給了陸沉，“這個糖齁甜。”
“我這個吃著還好。”陸沉停了下來，轉頭看她，“嘴上掛了糖。”
姜棠要伸手去擦，他趕緊哎哎兩聲，松開了姜棠的手。
本以為他是要拿紙巾給她擦嘴，可誰知他一抬手就扣住了她的後腦，直接親了上來。
他舌尖卷過她唇角的糖漿，然後砸砸嘴，“你這個好像是有點甜。”
說完他再度親了上來，繾綣又纏綿，“我就喜歡甜的。”
第131章 調戲
逛了一大圈，跟陸沉回到酒店，剛從電梯出去，就見有人拖著行李箱在開房間門。
那房間正是許雲舒之前入住的。
陸沉愣了一下，“你媽退房了？”
姜棠也不清楚，不過看這樣子是的。
她沒太多情緒波動，“可能是穆家那邊有事兒，她這次過來，穆老先生本就心不甘情不願，回去也好。”
陸沉點了下頭，“反正明天也走了，她留在這裡沒必要。”
倆人沒管那麼多，回了房間。
晚上洗漱完躺下，陸沉又翻身過來抱著姜棠。
姜棠本來想跟之前一樣用手肘將他頂開，可姿勢都擺好了，最後想了想又算了。
下過雨後氣溫降低，這樣子還暖和點。
……
第二天一早去了醫院，買了早飯給姜鴻海和護工。
吃過飯，姜棠推著姜鴻海下樓。
姜鴻海有點激動，他這輩子連小縣城都沒出過，更別提出國。
他不知道這次出國要花多少錢，總是怕打水漂，擔心若是復健的結果不理想該怎麼辦。
姜棠像哄孩子一樣安慰他，讓他放寬心，說反正也是免費的，就當出國體驗一把。
等快中午，又帶著姜鴻海跟護工去外邊吃了頓飯。
這護工陪在姜鴻海身邊一年多，照顧得盡心盡力，這一次姜鴻海出國，她沒辦法跟著，僱佣關系也就到此結束。
姜棠給對方包了個紅包，裡面裝的滿滿。
看得出這護工也舍不得，還落了淚，還說若姜鴻海回國後需要人照顧，再聯系她。
吃過飯回到醫院，出院手續已經全部辦好，又等了一會兒，醫院的車準備好，姜棠和陸沉帶著姜鴻海上車趕往動車站。
需要轉動車再去坐飛機，中途有人全程接洽。
臨分開的時候，姜棠俯身抱了抱姜鴻海，“我等你康復回來。”
姜鴻海眼眶通紅，不住的點頭，“我盡量站起來，等你以後結婚，我還想帶著你走紅毯。”
姜棠被嚇的一個機靈，趕緊招呼旁邊的人推姜鴻海進去。
陸沉站在身後幾步處，表情沒什麼太大變化，似是什麼都沒聽到。
姜鴻海聲音確實也不大，還帶著哽咽，這個距離沒聽到才算正常。
隻能自己安慰自己，姜棠暫且把心放了下來。
回到酒店退了房，倆人又去了姜鴻海的住處，門窗關好，屋子裡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打車再次回了車站。
時間差不多，過了安檢後上車。
姜棠著實是有點累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沒一會兒就覺得有人扳著她的肩膀，將她身子微微挪了一下。
她知道是陸沉，並未掙扎。
陸沉將她扳過去靠著自己，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肩膀上，又把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腿上。
姜棠沒睜眼，可也知道陸沉現在的姿勢有點別扭，主要是為了她能舒服點。
她暗自緩了口氣，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反應。
他好像真的喜歡她，但這喜歡又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他之前明明很討厭她，怎麼就突然喜歡了，她想不明白倆人的轉折點在哪。
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睡過去，中途又稀裡糊塗的醒了。
陸沉不在旁邊，看樣子是去了衛生間。
倒是有個男的坐在她旁邊，偶爾瞟她一眼，正跟別人侃侃而談。
男人看樣子也是做生意的，腋下夾著個小手提包。
見姜棠醒了，他一下轉過來，“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姜棠剛睡醒，精神頭還不怎麼樣，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沒有。
男的挪了下身子，坐的板板正正，“你一個人啊？”
一聽他這話就是要搭訕，姜棠不想搭理他，將視線轉開，沒說話。
男的笑了笑，“我也一個人。”
他想了想又問，“你是出門要回家，還是打算出去玩啊？”
姜棠把陸沉的外套蓋在身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閉上眼睛。
男人對她這種反應並不意外，自顧自的說他是去談生意的，生意做的還挺大，這一筆要是成了，能賺不少巴拉巴拉。
旁邊還坐了一對小情侶，似乎是剛大學畢業。
男人的話也像是在說給旁的人聽，說自己今年剛換了房，車也換了一輛大幾十萬的，車房都有，這筆生意如果談城，都不知道家裡再添點什麼好。
小情侶比較給面子，誇他挺厲害。
男人感慨，“都是一點一點奮鬥出來的，踏實認幹就不愁賺不到錢。”
他還給那對小情侶教授社會上摸爬滾打之道，整的自己挺像回事兒。
說的來勁兒了，他又轉頭對著姜棠，明知對方不願意搭理他，他還拍了拍姜棠，“你是做什麼工作的，看你文文靜靜，是不是坐辦公室整理資料的？”
他手拍完了就放在姜棠腿上，“女孩子做這工作的挺多。”
姜棠把蓋在身上的衣服拿走，低頭看著他的手，也不說話，隻眼神冷下來，引的旁邊的人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對方的手。
男人像是沒察覺，還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生意成功之道。
那倆小情侶互看一眼，男孩子一下子站起身，“哎。”
男人沒搭理他，“我認識挺多坐辦公室的，活是輕松，但是死工資，養自己都養不了。”
他一副熱情的模樣，“你在哪裡工作，如果有緣分去同一個城市，我還可以幫你介紹介紹，不是我吹，我人脈還是可以的。”
姜棠冷聲開口，“耍流氓是吧？”
男的一愣，趕緊把手收回去，“說什麼呢，聊會兒天就耍流氓了，你這女的可別這麼敏感。”
“你要點臉。”姜棠聲音冷了下來。
“誰不要臉了？”男的有點掛不住臉，嗓門大了起來，“你是長得多漂亮啊，在這裡擺譜，你以為我看得上你？”
那小情侶中的男孩子皺眉，“哎，你這男的怎麼說話呢，我都看見了。”
“你看見什麼了？”男的瞪眼，“有你什麼事，你給我閉嘴。”
姜棠剛要說話，突然聽到了陸沉的聲音，“你說什麼，來，你再說一遍。”
男的被嚇一跳，根本不知陸沉什麼時候來的。
他抬頭看陸沉，“你誰啊？”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調戲我老婆。”陸沉眉頭一皺，周身氣場就冷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