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無趣，轉身要回房間，邊走邊說，“你和安清一年多，我可什麼都沒說，你學學我。”
進到臥室，臨關門的時候聽到了陸沉的回應，他說，“我學不了。”
……
陸湘文第二天下午到的方城，直接就來找姜棠了。
也就一段時間不見，她變化很大，瘦了很多，精氣神也被抽去一大半，早沒了從前陸家小姐的模樣。
原本以為她吃了虧，能安分點，結果沒想到看見姜棠她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張嘴說的就是，“聽說你們公司跟阿行他們家合作了？還是因為我。”
姜棠翹著腿坐在沙發上，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可知你媽為了把你贖回來失去了什麼？”
陸湘文可不管那麼多，依舊執著自己的問題，“你實話告訴我，你跟阿行是不是早就認識？”
不等姜棠說話她又說，“我媽說我二哥現在對你很好，是想回歸家庭了，他都這樣了，你就不動心？”
她似乎想從另一個角度勸說姜棠，“就算你跟阿行關系不錯，但江家是什麼門臉，你真的跟我二哥離了，江家那邊也不會要你的，你到時候就真的兩手空。”
姜棠嘆了口氣，覺得跟她說不到一塊去，“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媽算是把身家都掏空了，以後安安穩穩，別再作妖。”
她整理一下衣服，要起身，結果聽到陸湘文又說，“我爸和我媽離婚了你知道吧？”
姜棠看著她不說話。
陸湘文抿著唇，好一會兒突然就紅了眼眶，“就是因為我，我要是不跟你鬧，我媽也不會做後邊的事兒，也不會被逼的跟我爸離了婚。”
不知道魏燕有沒有跟陸湘文說實話，但姜棠不打算瞞著。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陸湘文，“你媽跟你爸離婚並非是因為你，也不是因為我們逼的，你爸小情人在外邊養了很多年，私生子都有了，他倆早就過不下去，你媽早點離也能早點解脫，她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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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湘文一愣，繃著表情，好一會兒才蠕動著嘴唇，“可是這麼多年……”
“可是她都忍了這麼多年，應該繼續忍下去？”姜棠笑了，“什麼邏輯？”
她轉身就走，快到前臺的時候突然聽到陸湘文問，“那你呢，我二哥打算回頭了，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你會原諒他嗎？”
第88章 成不了
姜棠本來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捏著文件，莫名的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她腦子裡一遍遍回響的全是陸湘文的話，若是陸沉真的想回歸家庭，她能不能原諒，能不能接受。
姜棠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一直覺得不管跟陸沉的婚姻能持續多久，結局都是一樣。
可若陸沉回頭，且真心實意……
姜棠抹了把臉，趕緊讓想法打住，這麼嚇人的事兒，可不能想。
她寧願兩個人自顧自，等時機一成熟，各奔東西再無瓜葛。
一下午渾渾噩噩，直到下班都沒把手裡的事情處理完。
陶特助路過辦公室門口，見她還在，愣了一下，“下班了怎麼還不走，今天的事情好像也不多。”
姜棠盯著面前攤著的文件，想了想就說，“反正回家也沒意思，把剩下的這點事情處理了。”
陶特助笑了，“工作是做不完的，生活才更重要，別讓你老公久等了。”
姜棠沒說話，隻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等辦公室的人走的差不多，她緩和了一下心境，著手處理下午被耽誤的工作。
忙起來就這點好，煩心事兒慢慢的也就顧不上了。
等著她這邊工作全都處理完，外面早就黑了天，姜棠收拾收拾下樓。
這一處都是寫字樓，過了下班點出租車很少，姜棠四下掃了一眼，還想著要等好久。
可誰知她剛走到路邊，一輛私家車就開了過來。
車裡隻有司機一人，下了車對著她恭恭敬敬，“夫人，要回家嗎？”
姜棠被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的看著對方。
那人也察覺出自己有點唐突，趕緊緩和聲音說，“是陸總讓我在這裡候著的，他說怕過了時間這邊不好打車，讓我送您回去。”
姜棠眨眨眼，“陸沉？”
司機說是，似乎怕她不信，又把手機拿了出來，將聊天頁面給姜棠看，確實是陸沉交代了對方過來送她回家。
姜棠又轉頭瞄了下別處，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出租車，最後她還是上車了。
司機將車子開出去，估計也是沒話找話，“陸總今晚有應酬，要不然他就自己過來了。”
姜棠轉頭看著車窗外沒說話，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見她興趣缺缺，也就不說話了。
……
吃過飯，姜棠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手機突然響了，一串陌生來電。
最開始她以為是推銷電話，靜音後扔在一旁。
結果自動化掛斷後對方又打來了第二遍，如此她也就接了。
剛說了喂，那邊便準確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姜棠。”
姜棠蹙眉辨認一番，“穆婧芙。”
對方嗯哼，“是我。”
不待姜棠問她為何聯系自己，她馬上就說，“有點事要跟你聊聊，出來吧。”
“不去。”姜棠說，“睡了。”
那邊笑了，“你騙不了我，趕緊出來，有正事兒。”
也不管姜棠反應，她直接報了地址，然後把電話掛了。
姜棠捏著手機想了好半天，最後還是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地點約在一家茶室，市中心，這個時間點夜生活正熱鬧，茶室的人也不少。
穆婧芙沒在包間，就在一樓靠窗的位置。
姜棠一進去她就看到了，招了下手，“這裡。”
等姜棠坐下，她給姜棠倒了杯花茶，“我最愛他家玫瑰花茶，方城這麼多家茶室，就他家的味道最好。”
姜棠沒動，隻是問她，“找我來什麼事？”
穆婧芙笑著，“你媽前幾天出國，聽說是為了給你爸找醫院。”
她抬眼瞟了下姜棠，砸了砸嘴，突然又叫她名字，“姜棠。”
姜棠沒應聲，幾秒鍾後聽到她又說了一個名字，“姜寧。”
穆婧芙無視姜棠已經僵硬的身子，拿過一旁的糕點咬了一口，又抿了一口茶水，而後淡淡開口，“你到我們家的時候我十幾歲，記事了，那時候我不同意你改名字，你一直叫的都是本名，我清楚的記得你叫姜寧，可為什麼你現在叫的是姜棠？”
姜棠抿著嘴唇，表情嚴肅，想回她句什麼，但搜腸刮肚也找不到像樣的說辭。
穆婧芙勾著嘴角，“你好像有個妹妹叫姜寧。”
她挑眉頭，“對不對？”
“你記錯了。”姜棠腦筋轉了又轉，也隻能說出這一句。
穆婧芙向後靠著椅背，根本不把她這句話當回事兒，“我這人別的不行，敏感度還是可以的，那天在江邊遇見你就覺得不對，你變化太大了，這不是姜寧該有的樣子。”
她笑了，“所以我讓人去查了一下，雖然我爸把很多事情都給抹去了，但隻要這事存在，就必然會有痕跡，姜棠，我若沒有確鑿證據，你以為我會冒人把你叫出來？”
她都這樣說了，任何辯駁也都顯得蒼白無力。
所以姜棠深呼吸一下，“你想要做什麼？”
“我啊。”穆婧芙露出思索的表情，“我想要做什麼呢，其實我也沒想好。”
她又說，“就是覺得挺有意思，誰能想到呢，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突然向前探著身子，“陸沉不知道對不對？這事情隻有你媽我爸，還有你和姜寧知道？”
她好像還挺激動，“我是除你們之外的第一人？”
姜棠舔了舔嘴唇，“你要告訴陸沉？”
“我告訴他做什麼。”穆婧芙抱著胳膊，“我跟他關系可沒那麼好，要不然當初也就點頭嫁他了。”
提這一茬，姜棠想到個事兒，“陸家大哥現在還是單身。”
她也就是想到了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穆婧芙面色瞬間變了，說不上難看，但很是不自在，“你跟我提他幹什麼？”
姜棠嘆了口氣，“你們倆當時若成了，也就沒有後來這麼多事兒了。”
穆婧芙轉頭看向窗外，那飄散的眼神似乎找不到落腳之地，“我跟他成不了。”
說這麼一句，沒前因沒後果。
可能是這個話題轉折的不好，穆婧芙突然就失了興趣，抬手把杯子中的茶都喝了，而後就起身，“我叫你出來也隻是想印證這件事，說開了就算了，你放心，我也不是要戳穿你，我跟你沒什麼過節，你媽你爸那些事兒我也都打聽到了，你也挺可憐的，我以後也不針對你。”
說完她走到前臺那邊把賬結了，頭也沒回的離開。
第89章 瘋癲
姜棠又在茶室坐了一會兒，糕點沒吃，茶也沒喝。
她心裡有點亂，雖然看穆婧芙的樣子是個能說到做到的人，可她依舊覺得有點慌。
本就不是什麼好事兒，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現在相當於多了一顆定時炸彈。
坐在這胡思亂想一會兒，她才起身出去，茶室不遠就是會所和酒樓，此時正熱鬧，門口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姜棠站在路邊想打車，剛一抬手，電話響了。
她摸出來瞄了一下，陸沉打的。
姜棠接了，“怎麼了？”
那邊呼吸聲有些粗重，好一會兒問她，“在不在家？”
正好有輛出租車過來，姜棠開門上車，“不在。”
陸沉趕緊說，“在哪裡？”
姜棠說了句外邊，說話的空檔已經將車門關上，司機回頭詢問她去哪裡。
然後電話那邊也傳來了陸沉的聲音，“能不能過來接我？”
姜棠剛要開口報家裡位置，聞言停了停，問他，“你在哪兒？”
陸沉吸了口氣，“你先下車。”
姜棠一愣，幾秒鍾後反應過來，快速降下車窗往外看。
隻是來往車輛和行人實在是多，她也看不太清楚，等了等就隻能跟司機說聲抱歉，下了車。
陸沉不知站在何處，對她的舉止一清二楚，“往左轉，走。”
姜棠應著他的話左轉走了出去，邊走邊四下觀看。
也就一百米左右，她看到陸沉了，一家會所門口，他坐在臺階上。
姜棠穿過馬路，快速過去，“應酬完了？”
陸沉衝她伸手，她也順勢拉他起來，聽見他問，“你怎麼在外邊？”
姜棠也不知對方有沒有看到穆婧芙從那家茶室出來的畫面，輕易不敢撒謊，隻能說，“穆小姐約我見面，出來赴個約。”
陸沉嗯一聲，“聊什麼了？”
說話的空蕩，他拉著她上了自己的車。
他叫了代駕，隻是還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