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周冉搖搖頭示意他不必再說了,“照我說的做,處理好這件事,我們婚禮照樣進行。”
等王軒離開之後,周冉靠牆抽了根煙才進去的,她已經收起自己落魄的樣子。
前兩天她就覺得寧筱和池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她知道,從她做出決定要和王軒結婚那會兒起,她們兩個就是不同意的,隻不過表面上委婉一些,讓她多考慮一下。
她還能怎麼考慮。
結婚就是搭伙過日子,得過且過就行了。這幾個月她和王軒磨合得也差不多了,結婚後也不需要和他父母一起住,這種自由的婚姻就是她想要的,有何不可。
寧筱和池歡確實是關心她,但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即便她倆明白她極大部分原因是為了拜託趙柯才著急忙慌地把自己嫁了,站在她們的角度自然是不贊成,但周冉的確是再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和趙柯斷了。
之前趙柯跟哪位千金聯姻,原本好好地談婚論嫁了,結果臨著要去登記的路上他反悔,把人家姑娘趕下車。
那天他在她家樓下站了很久很久,周冉也看見了他,但就是沒有下去見他。
不給他機會,也不給自己留餘地。
所以趙柯說她狠,說她冷血也不無道理。
他都懷疑周冉是不是真的一點都沒愛過他,就光圖他的錢和他的身體。
一根煙抽完了,周冉也緩過勁來,摁熄煙頭出去找寧筱和池歡。
看她出來,寧筱一把將她拽過去,“怎麼談的?”
她笑嘻嘻的:“王哥說跟她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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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態度讓寧筱腦子裡一激靈,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池歡也覺得她不對勁,忍不住壓低聲音說她:“冉冉你清醒一點,這不是出軌,這是有預謀的騙婚你知道嗎!”
第275章 昨天早上剛領證
周冉看看她,又看看寧筱,然後淡淡一笑:“是又怎麼樣,我願意,你倆有時間操這破心不如管好自己。”
說完臉色一變,手機塞進包裡就要走:“以後我的事,煩請二位不要再插手。”
看著她的背影順著扶梯漸漸下行,隨後再也不見,池歡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到這種時候她才明白為什麼程仲亭一直阻止她關心朋友的感情和婚姻,說翻臉就翻臉,真不是吹的。
寧筱也愣住,也在想許徵對她的忠告。許徵說的那些話和程仲亭說的差不多,閨蜜之間切記去左右對方感情上的事,你的好心對方不一定能接受。
兩人突然間變得垂頭喪氣,一句話說不出來。
此時周冉已經回到車裡。
王軒那樣對她,她沒哭,但是對朋友說了那種話之後自己把自己氣哭了。
明知道她們兩個把自己當成家人一樣的關心,偏偏要說那種話氣她們。周冉覺得自己好失敗,身邊的人際關系一團糟,不管是男人,還是閨蜜。
她其實也就是不想再讓她們倆擔心了,總把時間精力好在她身上不值得,她們也有自己的生活。
周冉放棄般的希望她倆以後都別再關心自己,最好是對她失望了,當不了朋友也別當了,以後就當個工作伙伴也不是不可以。
但她的心思那兩人又不是看不明白,回去的路上寧筱就對池歡說:“咱倆暫時別去刺激她了,下周回公司盡量別再提王軒的事情。”
池歡皺眉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之後兩人就真的沒再管周冉的事情,聊天也盡量聊一些女生感興趣的八卦。
這件事相當一段時間內遭到了程仲亭的恥笑,說池歡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得把事情搞得那麼尷尬才後悔。
那語氣充滿濃濃諷刺,池歡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後來王軒跟周冉保證已經處理好了鄧嫻,讓她把孩子打掉之後回老家了,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周冉也沒再追究,還讓他給人拿了十萬塊錢。
就在她和王軒要舉行婚禮的頭幾天,趙柯去找了她。
那天她車子限號,打車回家,在菜市場買了一堆食材打算給自己做幾道菜,結果走到樓下就看見趙柯那輛超跑招搖的停在那裡。
她是沒打算理他,趙柯直接開了車門喊她:“不想鬧出大動靜就自覺上車。”
周冉都快走到單元門了,又不得不倒回來,元氣十足的摔上車門:“走吧,去酒店。”
趙柯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刺激他。
他就不是能被人威脅的主,既然她都開口了,要不如她的意給人知道了還以為他不行。
結果到了酒店,兩人什麼事兒沒做,一關門周冉就給了他一巴掌。
“是你調查了王軒,然後讓歡歡和筱姐帶我去醫院抓現場的是嗎?是男人就別否認!”
趙柯抹了一把嘴角,垂眼看見指尖血跡,冷冷一笑:“我否認什麼,有什麼好否認的,我該拍手慶祝你找男人的眼光一流,找了那麼個貨色頂替我。”
周冉咬牙:“你覺著自己很能耐是嗎,非得把我逼瘋才滿意?”
盯著她許久,趙柯眼色一下淡下來:“沒必要,真的,不就為了躲我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嗎?真沒必要。”
周冉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在凝固。
“你要真那麼恨我,見不得我,我給你騰地方,大不了南城這地方我不回來了,您滿意嗎?”
趙柯說完紅著眼睛笑了好幾聲:“我他媽當初喜歡你,是覺得你性子特帶勁,你要不看看你現在這德行?”
“我認了,我不在你面前出現還不行嗎?你不要再糟踐你自己。”
那天和周冉見完面之後,趙柯真的就沒再出現。
說是帶團隊去M國做研發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回來。
周冉和王軒也沒辦成婚禮。
一是鄧嫻找上門來鬧,再者,她這婚結得本來就不理智,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現在趙柯走了,她沒必要再逼自己了,也就和王軒和平分開了。
和平分開的代價,是投給王軒那些錢拿不回來了。
寧筱要替她討回公道,周冉把她攔住了,說沒必要。
就當花錢買斷一段沒什麼意義的關系,大家好聚好散,也未嘗不可。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三月份。
池玥自從出道之後就資源不斷,金主願意投錢,觀眾又喜歡這一卦的長相,半年多時間就已經成了待爆流量花。
小葵現在是她的經紀人,媒體專業出身對這一行了解得頗為透徹,知道流量這個東西過幾年花期一過幾乎就沒有什麼價值了,天天纏著她家裡導演給池玥電影資源。
仲曦那是文藝片導演,又不是拍商業片的,覺得這種甜美小花不適合他的風格,每次都直接給她拒了。
為了這件事小葵氣得不行,晚上都不要他在她那兒過夜。
“我太冤枉了,池玥根本接不了我的戲,我要是答應了他那就是不負責任的事。”
幾個男人打球的時候沒少吐槽自己老婆,仲曦說小葵:“這都還沒嫁給我,成天對我兇得要命,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程仲亭咬著煙看他一眼,意味深長的眼神,憋住了要說的話。
誰說不是呢。
當初池歡剛跟他那陣兒別提多乖多聽話了,讓她這樣不會那樣,一聲“仲亭哥”喊得他心都軟了。
現在天天對著他就沒個好臉色,不是因為工作的事情找他發泄,就是因為兒子的事罵他。
他惹她什麼了!
不過現在看看仲曦那憋屈樣,心裡多少還能有點平衡了。
“那肯定是你們自己有問題。”
剛平衡了一點兒,旁邊許徵突然很炫耀地說了一句:“我老婆就對我很好,壓根不會對我兇。”
“老婆?請問您結婚了嗎就老婆!”
仲曦摘掉煙頭一扔,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結果人家嗯了聲:“昨天早上剛領證。”
他前晚上出差回來,抱著寧筱啃了大半夜,實在是難掩內心激動,對寧筱說:“上頭準了,咱倆明天就去登記。”
他等這一天實在是等得太久了,寧筱也沒含糊,摟著他脖子說:“好。”
第276章 你家我還不能來了
結婚以後寧筱還是住在平湖小區的房子,她喜歡住那兒,許徵也依著她。
隻是他自己家裡已經很久沒回去,雖然每星期有保姆過去打掃,沒人住就始終沒有煙火氣。
許徵也有大男子主義,總是覺得寧筱太獨立了,什麼事兒都靠自己,讓他很沒有存在感。
但他也不好在寧筱面前講,畢竟前面十幾年都是她一個人過的,養成了她成熟獨立的個性,生活習慣已經如此,也是無法改變。
有時候寧筱心血來潮跟他撒個嬌,他暗暗的要高興幾天。但他經常出差,也沒有太多時間陪她,好不容易有點空要陪她了,她自己工作也忙得不可開交。
許徵結婚結得低調,家裡人都是半個多月後才知道的,氣得許母差點要和他斷絕母子關系。
周六這天許徵出差沒回來,許母又去找寧筱。
正好寧筱加班,她去平湖小區沒見著人,又去了公司。
怕她鬧起來不好看,寧筱自覺地把她邀請到辦公室,門關了聽她慢慢說。
這會兒寧筱也不和她對抗,她愛說什麼說什麼,好聽的就聽兩句,不好聽的就左耳進右耳出。
許母皺眉質問她:“你們就這麼結婚了,也沒打算知會家裡一聲?是你的主意?”
最近許徵因工作上的事情挺煩的,寧筱不想許母回頭再去跟他找茬,便把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是呀,是我讓他去打報告,報告下來我倆就立馬去結婚了。是我著急結婚的。”
她回答得這麼爽快,這倒讓許母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要說點什麼了?
許母看向她的肚子,臉色稍緩:“你、你那個……幾個月了?”
寧筱愣了愣,意識到她在說孩子的事情,大言不慚道:“月份還小。”
到底是許家骨肉,說不關心是假的,許母沉了沉氣,說出了寧筱和她相處以來最為和顏悅色的一句話:“你平時也注意一些,月份小更要好生休息。”
人都是自私的,要是沒這“孩子”,她基本上不會跟寧筱這麼客氣,哪怕是她已經和許徵領了結婚證,成了合法夫妻,許母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
奈何許徵鐵了心要她,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孩子都有了,許母也是再無掙扎的可能。倒不如安安分分地等著當奶奶。
臨走前,許母吩咐寧筱:“你這小公司,就給你朋友管理了,沒事就在家裡待產,我給你安排個保姆過來專程照顧你起居。”
“好呀。”
寧筱笑眯眯的,答應得好聽,一送走許母就收起剛才的表情。
要聽她的才怪了!
什麼叫做這小公司,公司再小也是她們幾個的心血,許徵她媽成天狗眼看人低,這點真讓寧筱反感。
許母回去之後,果真很快給寧筱安排了個保姆過來。
寧筱心想平時她也忙,有個阿姨在家裡照顧許徵衣食住行也挺好,結果第二天保姆就給許母匯報,說阿徵媳婦兒周日還在家裡加班,看樣子是沒打算安心在家裡待產。
許母去平湖小區要教訓寧筱的時候,恰好趕著許徵出差回來了。
平時挺清淨的客廳,突然就多了好幾個人,而且個個都是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跟十萬隻蒼蠅似的。
寧筱好像不受影響,七大姑八大婆說她們的,她坐在客廳看她的電視,頗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勢。
三嬸勸她,“孩子月份小要好好保胎,不要到處去走動了。”
然後是四舅媽:“阿徵四十歲了才當爸爸也是不容易,投胎很重要,工作那麼辛苦容易導致滑胎。”
許徵輸入指紋進家門,拉杆箱還在手裡邊,人站在門口就聽他媽趾高氣昂說人家寧筱:“我一看你就不像是很重視這孩子的,別以為你懷孕了我就不敢罵你,我告訴你,你嫁進許家你就得聽我的,你……”
“聽誰的呀。”
門口冷不丁傳來男人的聲音,嗖嗖嗖的幾道目光齊齊朝那頭看去。
“阿徵!”
異口同聲。
許徵放下行李箱,徑直從外面走過來,走到客廳往寧筱跟前坐下,先瞧一瞧什麼事兒都沒有的寧筱,再看一看那堆潑婦,克制地沒有發火,語氣卻十分不善,“你們沒事兒往我家跑什麼,家裡沒有孫子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