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盛航還是程仲亭?”
她騎在程仲亭身上,沒輕沒重的揪他的臉,說著胡話,“我是不是認錯人了?明明是盛航在說話,怎麼這張臉就變成了程仲亭了咧?”
某個男人躺著被她揪來揪去本來就火大,她還認錯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倒是好好看看我是誰!”
池歡嘻嘻一笑,撲上去歪著腦袋看他:“是我那高貴冷豔的老公。”
程仲亭:“……”
後來她就睡著了,趴在程仲亭身上睡著的,後半夜程仲亭一直容忍自己身上有一隻考拉。
直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多,池歡才徹底醒酒。
起床時程仲亭已經不在床上了,她穿上衣服下樓去找他,卻看見他和一大群人又在客廳開會。
池歡沒去打擾他,程仲亭卻已經發現她了。
他跟她打了個手勢,讓她先去吃飯。
池歡這個點兒起來,也算是吃了頓brunch,昨晚喝那麼多烈酒,導致第二天沒什麼胃口,囫囵吃了幾口就又上樓去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集團高管們才離開,程仲亭回房裡找她,看她有氣無力趴在床上,在玩手機。
“幹什麼呢?”
程仲亭走過去坐在床沿,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
池歡情緒說不出的低落,程仲亭看出來了,他就是不知道葉瑾華到底是跟她說了什麼,讓她昨晚的心情不好持續到現在。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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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池歡不願意說,程仲亭也沒勉強她,隻摸摸她腦袋說,“洗把臉換身衣服,今天去老宅過除夕。”
池歡問:“奶奶出院了?”
程仲亭道:“醫生沒讓出院,最多明晚就得回去。”
池歡突然嘆氣,“人老了真是沒意思啊,一點自由都沒有。”
程仲亭被她這傷春悲秋的言論給整笑了,“誰老了都這樣,奶奶年紀大了,不得不謹慎些。”
池歡垂著眼,訥訥的點著頭,“知道了。”
想了想,主動跟他招了,“昨晚我心情不好,陳碧笙叫我去她房裡,我看見有酒我就喝了點兒。”
程仲亭唇角微挑,“你那才隻是喝了一點兒?”
池歡用拇指和食指比了比,“就這麼點兒。”
統共就喝了兩杯,她記得陳碧笙還給她到了第三杯來著,但她好像沒喝完就醉倒了。
那也不知道是什麼酒,太容易醉了。
程仲亭沒接她的話,隻是看著她,眼神十分平靜。
但池歡覺得他平靜得過了頭,至少也該說她幾句,換和別人喝酒他可能沒意見,但對方是陳碧笙,他多少會介意的。
“你說點什麼吧。”池歡說。
“你想我說什麼?”
“比如你該讓我分清邊界感,嗯……以後少跟她接觸之類的。”
程仲亭冷笑,“你竟然知道?”
池歡:“……”
她扶了扶額頭,道歉,“好吧,確實是我不對,以後盡量保證少和她接觸。”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但我昨天真的心情巨不好,超級超級不好,想借酒消愁,看她那兒有酒就喝了。”
程仲亭還是沒說什麼,他沒罵她,池歡始終覺得不踏實,扯了扯他衣服:“要不你還是罵我幾句吧,這樣我安心些。”
下一秒程仲亭就捏住她下巴,咬牙說道:“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要真罵了你,回頭又得上老太太那兒告狀去了,大過年的我給自己沒事找事,我犯得著嗎?”
池歡笑嘻嘻的張開雙臂抱他,“好了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了,總之我知道錯了。”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心情不好?”
“那你想說嗎?”
“挺不想說的。”
池歡幹巴巴的笑了笑,“以後想說了再告訴你,我們快去老宅吧,我都有點想爺爺奶奶了。”
池歡剛要起身,突然手裡被塞了一個厚厚的信封。
低頭一看,是個紅包。
程仲亭捏她臉蛋,笑著說,“家裡小孩兒都有。”
池歡鼓了鼓腮幫子,一邊收起紅包一邊反駁他,“程董表裡不一,嘴上拿我當小孩兒,行為上並沒有。”
程仲亭眉宇輕輕挑起,果然就聽她說:“想想自己在床上那些惡劣行徑吧程董。”
說完朝他吐吐舌頭,跑出去了。
程仲亭是拿她沒有辦法。
驅車去雅熙園,池歡和白阿姨坐在後排。
第190章 他可算是聽出來了
一路上池歡都在洗耳恭聽白阿姨的諄諄教誨,說她喝酒不利於懷孕,說她老不懷孕就是不聽話,不僅不乖乖喝中藥調理身體還學人喝得爛醉如泥。最後池歡雙手合十懇求她,“白阿姨,不要再說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除夕到初三,池歡和程仲亭都在陪家人。
在雅熙園住了兩天,池歡也帶程仲亭回她爸媽家住了兩天,初四早上,兩人飛蘇黎世,去參加馮女士和康叔的婚禮。
原本馮女士不太願意辦婚禮,她都二婚了,覺得也不是什麼好事。
是身邊至親的幾個朋友好一番勸說,她才松口答應。
康叔等了她一輩子,總算是有了個好結果。
故事最後的結局,是公主失足之後並沒有留下千古恨,王子依舊在原地等她,最後手捧鮮花迎她回家。
觀禮的時候,看康叔紳士的親吻馮女士,池歡歪過頭去在程仲亭耳邊說,“好浪漫哦,康叔這樣的男人好有魅力哦。”
程仲亭皺緊了眉頭。
他可算是聽出來了,說他不浪漫,說他沒有魅力?
在蘇黎世待到初六,兩人回國。
春節假期已經過完,池歡回到銀行上班,程仲亭則回了博宇集團。
整個過年期間程仲亭都沒見過程建寧,他和陳碧笙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不知道,隻聽姑姑提起,那幾天兩人一直在吵架。
據程文茜描述,初六那天早上她陪盛華楷去山水閣送資料,結果剛被家裡佣人迎進去,就聽見樓上砸玻璃的聲音,以及程建寧和陳碧笙的爭吵聲。
當時程文茜和盛華楷兩口子都愣住。
程建寧在馮玉露那件事情上確實混賬,但他性格不像是能跟人大吵大鬧的,也不知道陳碧笙是把他逼到了什麼樣一番境地才讓他這般失控和失態。
兩人吵架的內容涉及到“股權”、“繼承權”、“讓位”等字眼,除此之外就是陳碧笙情緒崩潰的大吼大叫:“程建寧你出爾反爾”、“你們程家一輩子都欠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程文茜和盛華楷最後都沒見著人,隻讓佣人把資料給他送上去就走了。
程仲亭回集團後召開第一次董事會,程建寧沒到。
他以“各位,從今天開始,我正式從我父親程建寧手中接管博宇集團”開始,以“今後有勞諸位”結束,全場回以信服的掌聲。
油氣田開採是博宇年初拿到手的重要項目,程仲亭在忙碌出差的同時,也開始清理集團內部的害群之馬。
先是搜集證據指控劉董挪用公款,再是一網打盡周董安插在集團的家族式關系網,還有一些歪風邪氣的股東乃至股東家人,也陸續離開集團。
三個月時間,博宇集團徹底變天,內部紀律得到整頓,對於底下員工來說,像是發生了天大的事,似乎又什麼都沒有發生,茶餘飯後吃完瓜很快又投入到高強度的工作中去。
程建寧已經很久沒回集團了,隻空掛了個常務董事的名頭,陳碧笙失去了依靠,也沒了左膀右臂,在集團內早就不得勢。
可她如何能甘心?
她一步一步爬到這個位置,不可能就這麼落魄收場。
私底下她沒少和葉瑾華見面。
如今S財團和博宇集團深度合作,作為能源項目負責人,葉瑾華在程仲亭以及博宇董事會那頭多少是能說上話的。
陳碧笙指望著利用這個人幫自己東山再起。
此一時彼一時,哪怕陳碧笙手裡抓著葉瑾華的把柄,葉瑾華同她說話也不用再唯唯諾諾,甚至有時候暗地裡在看她笑話。
葉瑾華給她出主意:“程太,有沒有可能您一直都用錯了方法?”
陳碧笙攪著咖啡的手一頓,抬眸看她,“葉小姐這是在質疑我的辦事能力?”
葉瑾華勾勾唇,“程太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提醒你,今非昔比了,現在博宇是程仲亭當家,而程仲亭最在意的人是池歡,您跟池歡關系搞那麼僵對您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在陳碧笙眯眼深思她這話的時候,葉瑾華又道:“上次的事池歡是不知道的,程仲亭把她保護得很好,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他也就沒有讓她知道實情。程太,您完全有機會跟池歡修復母女關系。”
第191章 頻繁頭痛
開了春,池歡無憂無慮的採購郊遊裝備,完全不知道葉瑾華跟陳碧笙暗地裡商量齷齪事。
池歡準備這周末帶程董事長去山野郊遊,之後就要送他去醫院做手術了。
一套裝備下來小一萬沒有了,池歡跑去找程仲亭報銷,對方回她一個白眼。池歡覺得他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池歡年後最後一次見陳碧笙,是陪何麗娜生孩子那天。
何麗娜生了個男孩兒,池大州高興得就差敲鑼打鼓奔走相告了。何麗娜說他重男輕女,他打死不承認,偏說自己就喜歡兒女雙全。
那天陳碧笙也去醫院看望生產完的何麗娜,池歡把她擋在外面沒讓進。
陳碧笙一臉傷心,池歡沒被她蠱惑,甚至還把曾經她給卡還給了她。從此以後,能不見面就不要再見面了。
程仲亭得知她把卡還給了陳碧笙,隨口問了她幾句,然後池歡就開始跟他哭窮。
小女生沒事愛演演戲,程仲亭也由著她。幼稚,無懼,是她的天性,程仲亭倒是希望她一直這樣。
其實池歡想露營的,在帳篷裡睡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看日出多浪漫啊。
但程仲亭身體不太好,經常頭疼,山裡寒氣重,池歡也就打消了念頭。
周六早上程仲亭還在換衣服的時候,趙柯電話就打過來了,問他們出發了沒有。
池歡接的電話,“趙少你們先去吧,仲亭一會兒還要和醫生通個電話。”
趙柯在那頭笑笑,“嫂子,那我們就先行一步。”
池歡剛掛斷電話,靳教授就打過來了,她按了免提和程仲亭一起聽。
靳教授在那頭說,下周的時間都可以預留給程仲亭,讓他選個合適的時間。
程仲亭選了周三。
原本池歡是打算周日就讓龔傑把他送回醫院,緊接著周一就可以安排手術了,靳教授那邊什麼都是準備好的,就等他的時間。
程仲亭下周一周二都有重要會議,實在是抽不開身,最後池歡隻得和靳教授定在周三。
掛了電話,池歡臉上挺不高興的,“你還有什麼會要開,不都說了今天開始暫時就把集團的事都交給盛航和龔傑嗎?”
程仲亭刺啦一聲拉好登山服的拉鏈,“盛航年輕,很多事情細節有待提高。我保證周三一定做手術,你也不要再跟我爭了,以免影響你心情。”
池歡心說你也知道影響我心情呢。
兩人出發去西山風景區。
四月的南城馥鬱芳菲,景色怡人,池歡老早就想帶他出來呼吸一下山裡的新鮮空氣了,可他自從從他父親手裡接任了董事長就一直沒有闲下來過。
以前池歡就知道程仲亭忙,現在他已經不能用忙來形容了,比以前多了更多的時間在天上飛,私人時間幾乎沒有。
池歡都好久沒有跟他約會過了。
正想著,開車的男人突然開腔,“我們幾個男的在一起你可能會無聊,趙柯帶去的女大學生你可能也玩不到一起,不如把你那兩個關系近的朋友叫上。”
他說的是寧筱和周冉,池歡當然求之不得,趕緊給那兩人打電話。
正巧兩人周末都沒有約會,池歡一說就都答應了,程仲亭車子還在城裡,正好可以調頭去接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