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拉過被子往身上蓋,“有什麼好看的?需要我脫光嗎?”
“姓趙的,你居然敢搞偷襲?”
“這話應該我說還差不多,”趙薄琰幽幽地睜開眼簾,盯著他們看,“我也不想鬧出人命,畢竟外面還有人在等著我出去。”
被踹了的男人,憤憤不平至極,“就你,誰會等你?想得真美!”
趙薄琰:“你們懂個P。”
他翻個身,想著傅偲這會應該在做什麼,她肯定是巴不得忘掉他的,但他強行闖入了她的生活一年,她真的說忘就能忘嗎?
*
傅偲生日這天,是跟孫天諭一起過的。
孫天諭親自下廚,做了六菜一湯,外加切了一小盤的水果。
“天諭,你可真是賢妻良母啊,做的都是我愛吃的。不過真不用這麼麻煩,我陰歷生日一般都不過的。”
“農歷生日陪你家人,陰歷生日我陪你過,有我這麼貼心的小寶貝,你就偷著樂吧。”
孫天諭走過來,摟著傅偲的肩膀,“找個理由又搓一頓,多好。”
兩人住在一起,房子不大,但都是按著自己的喜好布置。
傅偲聽到門鈴聲傳來,趕緊走到了門口。
“誰啊?”
她輕拉開門,外面站了個提著蛋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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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的蛋糕。”
傅偲回頭望了眼孫天諭,“你定的?”
“沒有啊,我想著咱倆不是減肥嘛,買一個蛋糕多浪費。”
那人還是將蛋糕遞給了傅偲。
她端在手裡沉甸甸的,傅偲若有所思地關上門。
以前趙薄琰就經常給她買這家的甜點吃,傅偲心裡一陣緊張,但應該不至於,他不會這麼早就被放出來的。
第617章 出獄
她捧著蛋糕來到餐桌前,將盒子放了上去。
孫天諭湊過去要把它打開,“真棒啊,減肥歸減肥,吃兩口還是可以的嘛。”
傅偲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將盒子打開了。
蛋糕一看就是定制的,公主頭像,且做得惟妙惟肖,沒有大價格這家店也不會接這個單。
孫天諭在找蠟燭,“偲偲,快快,準備許願。”
傅偲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有點怕。”
“怕什麼,怕有人在裡面下毒?”
“這會不會……”傅偲緊張地望向大門口,變得疑神疑鬼起來,孫天諭見狀也驚出身冷汗,她忙躡手躡腳來到門前。
她透過貓眼朝外面張望,確定沒人後,這才衝傅偲搖搖頭。
“難道趙薄琰知道你搬到這來了?”
孫天諭看傅偲的反應,就知道她被嚇到了,她忙過去安慰她幾句。
“我就不信他這麼大能耐,能從那個鐵籠子裡跑出來?就算是他授意的,那就更不用怕了,大不了咱們再搬家……”
傅偲拿起旁邊切蛋糕的刀子,一刀狠狠扎在用奶油做成的發飾上。
“好不容易開的店,好不容易有了穩定的客源,我好不容易撐過來的。”
憑什麼!
孫天諭頓時也覺得心情煩躁,咒趙薄琰趕緊在牢裡嘎了吧,永遠別出來了。
傅偲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兩人對望眼,就跟聽到惡魔在敲門一樣。
“偲偲別怕,有我在!”孫天諭話雖這樣講,但她過去拿手機的動作都遲疑了,仿佛那手機能吃人,她戰戰兢兢拿起來一看,神色豁然輕松。
“不用怕,是你嫂子。”
她趕緊遞給了傅偲。
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盛又夏的聲音。
“偲偲,蛋糕收到了嗎?喜歡嗎?”
“嫂子,是你送的呀。”傅偲語氣瞬間輕松,寒冰破裂開,暖洋洋的太陽光照進心口,“謝謝嫂子,我可太喜歡了。”
“怎麼了,聽你這語氣……是有追求者嗎?”
盛又夏這也太敏感了些。
“沒有,沒有,我以為是天諭定的。”
孫天諭站在旁邊拍著胸口,虛驚一場。
掛了通話,傅偲趕緊給孫天諭切了一大塊,“來吧,安撫下你的小心髒。”
孫天諭見她都沒許願,“儀式感都沒了,蠟燭還沒點呢。”
“不用了,就一個生日而已。”
孫天諭有些心不在焉地吃著蛋糕,“偲偲,三年說短不短,但是說長也不長,他總會出來的。萬一他到時候來找你,怎麼辦呢?”
傅偲臉色微微沉鬱,“我已經跟他說得很明白了,我相信他聽進去了。”
“可他出來以後,他就什麼都沒了,要是能讓你回心轉意,他就有希望東山再起。”
孫天諭不愧是在渣男堆裡混跡過一段時間的,想問題就是透徹。
傅偲不想去操心幾年以後的事。
“偲偲,還有個辦法,你趕緊談個男朋友吧,這樣他出來以後就能死心了。”
傅偲不想再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了。
“隨緣吧,如果有合適的,我也不排斥。”
趙薄琰服刑兩年以後,第一次同意了肖美闫的探視。
母子倆面對面坐著,肖美闫穿著新中式的冬衣,但還是能看到肩胛骨瘦削突出。
她壓抑著激動的情緒,“為什麼一直不肯見我?”
相較於她的反應,趙薄琰麻木了很多。
“免得你觸景生情,又難過,這不還有一年,很快的。”
肖美闫早就對趙先生失望透頂,不過她打掉了他的一個孩子,也算是扯平了。
“為什麼沒有減刑呢?一年太難熬了。”
趙薄琰總不能告訴她,他在監獄裡三天兩頭打架,不再給他加幾年都不錯了。
“媽,你老了。”
“什麼?”肖美闫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
“別操心我的事,好好保養保養你那張臉吧。”
肖美闫又氣又好笑的,想著兒子在裡面受的苦,那一點笑意都僵在了臉上。
“傅偲搬走了,離開這了,除了傅家應該沒人知道她去了哪。”
趙薄琰眼簾隻是輕掀了下,那張英俊冷冽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噢。”
“薄琰,你不覺得她太絕情了嗎?”
趙薄琰整理下袖口,“她去哪都跟我沒關系了,我們離婚了。”
肖美闫咬著牙尖,“我知道。”
趙薄琰出事後,傅家第一時間就發了聲明,那個圈子裡的人倒也沒有誰敢說傅家的不是。
畢竟犯了強奸罪的人,不值得同情。
“你不要大費周章去找她,別惹她,我不在你身邊,你保全好自己就行了。”
趙薄琰交代了肖美闫兩句,“行了,回去吧。多吃點,多出門做做臉。”
肖美闫盯著趙薄琰的樣子,眼淚都快下來了。
“要不怎麼說我兒子遺傳了我呢,這種發型都扛得住,還怪好看的。”
“不會安慰人就別瞎安慰。”趙薄琰衝她揮揮手,眼看肖美闫眼圈紅了,便順了她的話,“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兒子,肖美人不是白叫的。”
不就還有一年的時間嗎?
不難熬。
在趙薄琰收監兩年半後,傅偲認識了一個男人。
琴行裡有個客人,最近來得特別勤,孫天諭都看出了不對勁。
他幫著傅偲將琴搬到二樓去。
“蕭老師,謝謝你最近介紹了兩位家長過來買琴。”
男人名叫蕭從遠,是一名音樂教師,對古箏這一塊挺有研究。
剛開始是孫天諭接待他的,還覺得他特挑剔,一來二去熟了,孫天諭話頭立馬就變了。
“人家那叫老實可靠,靠譜。”
蕭從遠說了句不用客氣,“我隻是牽個線而已,最終還是你們琴行的東西拿得出手,說服了那些家長。”
從那之後,蕭從遠隔三差五過來,最後就發展成了猛烈追求傅偲。
半年後。
趙薄琰刑滿釋放,獄警將當初的衣物和東西都還給他。
他先找到了那枚結婚戒指,將它戴在手上。
出去的時候,身後一道聲音讓他別回頭,“從今以後好好做人。”
他隻是冷嗤了一聲。
趙薄琰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好久沒感受到這種觸覺了。
第618章 身邊,都有他的影子
盛又夏和傅時律帶著孩子去了一趟揚州。
琴行隔壁是家炸雞店,他們剛到沒多久,傅小寶就被炸雞小公主給拐跑了。
倒也不是她家炸雞有多好吃吧,主要是小姑娘臉蛋圓圓的,皮膚嫩嫩的,一口一個小哥哥把人哄的尾巴都翹起來了。
孫天諭將茶果點心等都搬到院裡來,盛又夏說著要去幫忙。
“你別忙活了,一起坐吧。”
“不用了嫂子,裡面還有客人,我去招呼下,你們聊。”
傅偲已經把院子改造好了,即便是大冬天坐在裡面都不會覺得冷,馬路對面就是一條景觀河,有人正在河邊幹禿的柳樹底下唱戲。
“還是不打算跟我們回去嗎?”傅時律依舊是舍不得她,好好地過來遭這份罪。
“哥,這邊的冬天很舒服,沒有那麼冷。”
“在我們家,冬天能冷得著你?”
傅偲沒有以前那樣莽莽撞撞了,看上去穩重不少,但傅時律情願看她一輩子長不大的模樣。
“我特別喜歡這裡,這一條街上的人我都熟悉,大家都習慣了慢節奏的生活。”
傅時律壓著一口氣,看向盛又夏,“你勸勸她。”
他說著起身走向炸雞店,看看自己兒子是不是被一個雞大腿騙得都不想回家了。
傅偲給盛又夏沏了杯茶,“嫂子,你千萬別勸我。”
“我知道勸不動,不過……趙薄琰出獄有幾個月了,他有來找過你嗎?”
傅偲聽到這個名字,手裡的茶壺仿佛重了不少,她一手幾乎要握不住,將它放回桌上。
“沒有,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天出獄的。”
“那最近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突然出現的陌生面孔、還有一些不知底細的新客戶,你都要留心點。”
傅偲知道他們難免會擔心,可如果趙薄琰真的要找她,那麼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去,被他找到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我要是他,我就不會再費盡心思去找,早就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況且,他總不是要來打擊報復我吧?”
報復這兩個字,他也不配。
既然是扯平了,就各自安好吧。
“你哥派人盯過他兩天,他去了他母親那邊後就再沒出來。他總不可能天天在家。”
所以趙薄琰是消失了,連續幾個月誰都不知道他在哪,傅時律這才擔心傅偲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嫂子,你們不用擔心我,再說他媽媽不是在哥的眼皮子底下嗎?他不會亂來的,他也就這麼一個親人了。”
傅偲端起桌上的清茶,“快嘗一口,這味道不錯。”
傅時律回來時,身邊那個小跟班不在。
盛又夏挑了下眉頭,“還在裡面玩呢?”
“在給人家當試驗品呢。”炸雞店出了新款,要找小朋友測評,傅小寶正好就被拉去了。
不過他說話不誠實,吃什麼都說一級美味,一手拿一塊,一塊塞自己嘴裡,一塊塞小姑娘嘴裡,整得炸雞店是他開的一樣。
第二天,他們就回去了。
傅時律人剛走,蕭從遠就過來了。
孫天諭靠在門邊開他的玩笑,“你未來大舅哥剛走,你來得不巧啊,要不然可以毛遂自薦一下。”
傅偲拿了包紙巾就要砸她。
蕭從遠也笑了,“怎麼沒人通知我一聲,要不然我也好請人吃頓飯。”
傅偲的感情經歷就隻有那麼一段,都給了趙薄琰,傷過痛過以後才知道平平淡淡是最好的。
“呦,蕭老師這是要著急見家長了,那你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