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有點感動。”
傅時律伸手扶著妹妹的肩膀,“你進去吧,我走了。”
他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本來男人應酬就是正常的事,他要是一起過去算什麼呢?趙薄琰若有了怨氣,吃虧的還是傅偲。
傅時律告訴了她人在哪個包廂。
傅偲走近後,看到門口守著趙薄琰的人。
男人剛要開口打招呼,傅偲就衝他揚了抹淺笑,“我自己進去。”
門是緊閉著的,傅偲手搭在門把上,她輕輕地擰開,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
她推開條縫,門口正對著趙薄琰所坐的位置,前凸後翹的女人挨他站著,手臂輕輕擱在男人的椅背上。
那眼神裡透露出來的,是赤裸裸的勾引,就差用那雙勾人的眼角,把趙薄琰的襯衣和褲子全給扒幹淨。
女人的腿緊緊貼住他的手臂,時不時蹭一下,磨一下,嘴上嗔怪。
“趙公子真是一點面兒都不給,我都在這站半天了,腿都軟了。”
趙薄琰頭都沒有抬一下,“有椅子你不坐,腿軟了要我扶你一把嗎?”
“椅子上冰冰涼涼的,我坐你腿上行不行?”
傅偲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衝進去,她往後退了步,將門帶上。
她站到對面,靠著牆壁在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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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包廂的男人渾身刺撓一樣,他偷偷將手伸進兜裡,傅偲看出了他的意圖。
“不用跟他說,我找他沒什麼要緊事。”
男人鼻尖淌汗,都這麼玩是吧,這是要玩死他們這些手底下的人啊。
包廂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片哄堂大笑聲。
傅偲表情冷淡,仿佛事不關己。
一群人出來的時候,趙薄琰走在最前面,傅偲輕掀眼簾,他有些喝多了,走路帶飄,那女人幾次三番想近他的身,都被秘書隔開了。
秘書一邊防狼,一邊還要攙著趙薄琰。
她猛一抬頭看到傅偲,那表情就跟看到了能救命的仙丹一樣。
“趙太太,您來了!”
太好了,正宮太太來了。
趙薄琰杵在門口不動,眸光一點點定格在傅偲的臉上,他似乎在認真地審視。
“哪來的趙太太?”
秘書心想老板喝多了,什麼胡話都敢說。
“您看看前面這位。”
趙薄琰視線輕飄飄地移過去,“你看錯了,她不是。”
秘書一聽,心髒都快漏跳一拍了。
傅偲也沒什麼表情,就準備走了。
原本跟在趙薄琰身後已經覺得無望的女人一聽這話,趕緊過去挽住他的手臂。
“我看您走路都要摔了,我架著您一點。”
趙薄琰手臂抽得挺快,推開女人的肩膀後,衝著傅偲招招手。
“來,你過來。”
傅偲看他在這發酒瘋,“你走不走?”
“讓你過來,不然我找你們老板開除你。”
一幫人就這麼陪在邊上,走廊上來來往往還有人,說不定還會碰到熟臉。
傅偲沉著口氣走去,趙薄琰將手臂抬起來放到她肩膀上。
他全身的重量往她身上壓,傅偲那小身板,就感覺扛了扇卸下來的大門似的,她隻好用手摟住趙薄琰的腰。
趙薄琰:“嗯?”
他湊近傅偲面前,鼻尖都快碰到她臉上。
他像是在端詳一樣物件,左看看右瞧瞧的,“我看你有點眼熟。”
傅偲毫不客氣道:“我看你有點蠢。”
“……”
秘書在旁邊差點笑出聲來。
那女人還是不甘心,尖聲尖氣的,“哪冒出來的小丫頭片子,胸長好了嗎?就敢冒充是趙太太。”
趙薄琰這種男人,攻心太難了,但身體的防線肯定好突破。像她這樣胸大臀翹渾圓的,才是男人的最愛。
秘書聽聞,臉上擺出不悅來,“這真是趙太太,你還是少說幾句吧。”
趙薄琰手掌握著傅偲的肩頭,像是撫摸了一塊上好的美玉,反復摩挲,他視線隨後看向女人,“你身上有股味道,我很不喜歡。”
女人趕緊抬手聞了聞,她噴了很多香水的,多香啊。
“什麼味道?”
女人的老板走過來,怕趙薄琰嘴裡吐出騷味倆字。
“既然趙太太來了,那我們也先回去了,下次有機會再約。”
他抓了把依然不肯死心的女人,“走了。”
女人跺著腳,可恨啊,居然沒能睡到他。
秘書出去安排車,傅偲將趙薄琰帶出酒店,兩人坐到車裡後,傅偲讓司機開車。
“先生這是喝多了?”
傅偲看他何止是喝多,簡直就是快喝掛了。“對,沒有那個酒量,就不要喝成這樣。”
趙薄琰原本是靠著一側車門的,車子剛啟動,他就往旁邊歪倒。
傅偲躲得遠遠的,男人的身子還是倒過來,從她的肩膀壓到她腿上。
傅偲被他壓得動彈不得。
“你家先生平時喝醉過嗎?他是不是很擅長裝醉啊?”
司機透過內後視鏡看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要是醉了,那就是真醉,裝不了一丁點。”
傅偲臉別向窗外,但她的手卻被男人拉過去。
放到了他的嘴邊。
第572章 地獄大門一直不開,他就還得在人間
車裡正在播放著歌曲,《謊言》。
你的愛交織出一張流言密布的網,你冷眼看著我陷入沼澤,你笑我的愚蠢,笑你的自以為是……
傅偲將手抽出去。
趙薄琰手掌裡落空。
他慢慢地直起身來,就坐在傅偲的身旁,這會臉上沒了醉態,眼神裡也是清醒的。
傅偲雙手輕交握,“你真沒醉啊。”
“走出來的那點時間,被風吹了一下就醒了。”
司機早發現二人不對了,這樣別別扭扭也不是第一天了。
趙薄琰身上還沾了別人的香水味,似乎揮之不去,刺激著傅偲的鼻子。
見她不說話了,趙薄琰一邊解著領帶,一邊問她。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有人給我手機上發了消息,”傅偲隨便扯了個謊,趙薄琰總不能為了這點小事刻意去查吧,“讓我到這兒來,說有熱鬧可以看。”
趙薄琰說了聲:“是嗎?消息在哪,我看看。”
“刪了。”
趙薄琰將領帶扯下來,一圈圈纏在自己手上,她也不像之前那樣撒嬌耍性子讓他解釋清楚了。突然之間,她好像就變了。
將她的在乎,收得一點不剩。
這種落差感,讓趙薄琰心裡抓狂。
回到家,傅偲徑自推門下車,既然趙薄琰已經醒透了,她也用不著再去扶他。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上樓。
在樓梯的轉角處,傅偲看到身後的影子投射在旁邊的高牆上,那道陰影幾乎要吞噬掉她全身。
她身子一緊,就想要拔腿離開。
趙薄琰不緊不慢地跟著,等進了房間,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傅偲甩了下,但是沒能甩開。
男人攫住她的肩膀將她推向牆壁,他手指纖細有力,輕松就能將傅偲的雙手手腕交叉扣到一起。
等她有所反應,那條領帶已經繞著她的腕部纏了一圈。
傅偲想掙開也來不及。
“你幹嘛!”
語氣兇得就跟能吃人一樣。
趙薄琰欺身上前,肌肉滿滿的胸膛壓著她,傅偲的兩團柔軟被擠壓,她隻好盡可能往後縮。
趙薄琰蠻橫至極,將她纏在一起的雙臂抬高,按在頭頂上方。
“偲偲,你是不是變心了?”
他望進她的眼底深處,將她一潭平靜的湖水攪渾。
傅偲同他虛以委蛇,“你憑什麼這麼說?”
“好像突然之間你就變了,我想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趙薄琰若真的要細究,似乎真能被他發現點什麼破綻吧?
傅偲扭動身子,話裡面帶著幽怨。
“你跟我講話幹什麼,繼續冷戰不是挺好的嗎?”
“出門還有一幫女人倒貼你,趙先生多有魅力啊,讓人心生喜歡。”
聽她口氣酸溜溜的,看來這不滿是積壓了一路。
“我不是沒讓她靠近嗎?”
傅偲盯著面前這張臉,她恨得要死,趙薄琰再溫柔細致都沒用。她甚至問過自己,要做到哪一步,才能讓他還清了這筆債。
傅偲想了很多很多,希望能讓自己心軟一點,可最終的答案也不過是,不死不足以泄憤。
人的長大,可能隻需要一個晚上。
而長大的標籤,是撕掉她的真實情感,用趙薄琰最擅長的虛偽一面,去面對他。
“沒靠近嗎?原來趙先生管把胸壓你手臂上,叫沒靠近。”
傅偲陰陽怪氣,就說明有些場景,她是看到了的。
趙薄琰低下頭,目光同她平視。
“她欺負我老婆不在身邊,想佔我便宜。”
傅偲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那你可以把便宜佔回來啊,不要吃虧嘛。”
趙薄琰都被逗樂了,“你教教我,怎麼才能不吃虧?”
傅偲將話題引到了那一晚,畢竟她繼續留在趙薄琰身邊,不為跟他談情說愛,不能讓冷戰浪費了時間。
“你不是喜歡做那些嗎?你讓她給你弄啊。”
趙薄琰嘴角的弧度微微僵住。
握著她手腕的力道,似乎想要松開。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如同對傅偲這般有耐心,幾乎把自己所有的好脾氣都給了她。
可傅偲若總是這樣,趙薄琰的性子也要被磨穿了。
他身子動了下,但傅偲卻是輕著聲音道:“我就是不喜歡那樣,你就生氣了,那我還不能有自己不想做的事嗎?”
看她那樣子可委屈了。
趙薄琰手掌未動,“可我們是夫妻,做那種事不正常嗎?”
“那我喉嚨淺,不行嗎?”
她眼尾帶著微微的紅看他。
趙薄琰心撲通一下軟了。
“你要對我做別的,我以前也沒反對啊。”怎麼不說他自個玩得花呢。
傅偲垮著一張漂亮的臉蛋,鮮豔紅潤的面頰仿佛被蒙上了一層塵灰。
她水汪汪的眸子攫住他。
“趙薄琰,是不是以前胡雲會這樣……”
趙薄琰吸了口冷氣,語氣硬邦邦的,“不是!”
“肯定有,所以你覺得我不如她……”
這件事解釋不清了。
趙薄琰俯身吻住她,唇瓣剛壓緊,他就模糊著聲音同她說:“這件事翻篇了,再也不許提。以後我不強迫你做任何事,等你願意的時候,我們再……”
傅偲咬緊的牙關因為缺氧而松開。
趙薄琰沒有往下說,舌尖瞅準時機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