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伯母報仇,我昨晚還夢到她了,她說她死得太慘……”
溫在邑拿了水杯正要喝水,這會緊緊捏著杯子。
陸念抬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你是她的兒子,你不能逃避。”
“是嗎?”
“今天很晚了,你好好睡一覺,明天開始振作起來。”
陸念從他手中接過了水杯,“我去給你倒杯牛奶。”
溫在邑喝過牛奶沒多久就睡了,而且睡得死氣沉沉。
陸念帶上房間門,先去洗了個臉,打了一層粉底,輕薄而自然。
傅時律接到電話時,正環著盛又夏坐在沙發上。
電視中播放著有趣的親子綜藝,逗得盛又夏也不禁笑起來。
傅時律來電顯示都沒細看,就直接接通了。
“喂。”
“時律,是我。”陸念聲音壓著,顯得有些倉皇,“你能出來一下嗎?”
傅時律滿口的不耐煩,“不能,沒空。”
“是在邑,我在他房間裡發現了點東西,隻能當面給你看。”
傅時律不想再跟她見面,要說陸念也就是個廢物,這麼久了一點實質性的東西沒拿到,還老想著讓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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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律知道她那點小心思。
“那你自己留著吧。”
他說著就要掛。
“時律,我真的擔心他會做出傷害你們的事,我感覺他的計劃馬上就要實施了。”
盛又夏窩在他的懷裡,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楚。
她坐直了身,拉過傅時律的耳朵,在他左耳很輕的說了句,“答應她。”
傅時律面露疑惑地看向她。
盛又夏隻是衝他點了點頭。
他自然聽她的,改變了主意,“行,在哪見面?”
“我現在就出來,還是在附近吧,我不能跑出去太久。”
傅時律掛斷通話後,將手機丟在一旁,“其實不用理她的。”
“那就當最後一次,你說她這樣算是出賣溫在邑嗎?”
傅時律輕撫摸她的肩膀,“當然算。”
“那你說,溫在邑知道嗎?”
“自然是不會知道的。不過她也沒有給過有用的信息,倒是樂此不疲的周旋在我們中間。”
盛又夏拉過男人,在他耳邊囑咐了一聲後,傅時律這才出門。
他找到陸念時,她已經在路邊站了一會了。
跟之前一樣,上車時已經凍得不行。
她將一張房卡拿出來給傅時律看,“這是我在他房間找到的,還有這些小票。”
傅時律接過去看眼,“這能說明什麼?”
“我聽到他跟人打電話了,說下手要趁早,找你太太落單的時候……”
“我猜,他們可能已經把綁架的地方都找好了。”
不過那張房卡沒有酒店名稱,更沒有房間號。
兩人在車裡談了會,傅時律才將陸念送回小區的門口。
“時律,我其實挺怕的,就怕回去後被他發現我做過的事,可我實在沒地方可去。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住在這裡。”
傅時律沒有接她的話。
車門鎖被打開了。
陸念低垂著腦袋,傅時律的聲音在她頭頂處響起,“那你更要趕緊回去,別讓他察覺了。”
陸念隻好推開車門離開。
回到西子灣後,傅時律將錄音筆交給盛又夏。
“你看我多聽話,連美男計都用上了。”
盛又夏將兩人的對話聽了一遍,陸念這是釣魚玩呢,自以為天衣無縫,實際上幼稚可笑。
她將錄音筆收好,剛要起身回房,就被傅時律拉住了。
“你要敢去見溫在邑試試,我吃醋。”
第539章 她對別的男人,過於關心
“吃什麼醋啊,孩子都有了。”
他難道覺得她跟溫在邑之間還能有什麼嗎?
“孩子是我的,不是他的,也不能斷了他對你的妄想。”
傅時律一說完,自個都愣了,這說的什麼和什麼,亂的。
盛又夏抿著唇瓣笑起來,“你去跟他說的話,他不會相信你的,見都不會見。”
搞得他很想見溫在邑一樣。
“總之,我不讓你單獨去,他媽的事八成還賴在你身上,跟他說不通。”
她現在挺著個大肚子,這種危險的事他堅決不同意。
盛又夏把人約出來後,溫在邑趕到餐廳才發現,傅時律也來了。
盛又夏見他腳步停頓住,似乎要走。
“溫先生,他隻是坐在邊上,不會說一句話的,也不會影響我們的交談。”
傅時律的目光裡充斥著哀怨,但出來前盛又夏一再叮囑,既然他非要跟著,說什麼都不聽,那就答應她一個條件。
全程當個透明人,不說話,不陰陽怪氣。
傅時律配合得將臉別向了窗外。
溫在邑臉色陰沉,人看著消瘦很多,即便是穿著外套,但依舊能看到肩膀的骨頭突出。
他似乎是猶豫了幾秒,然後拉開椅子坐到盛又夏對面。
“找我出來有事嗎?”
盛又夏讓他先點杯喝的,“慢慢說。”
溫在邑並沒有看菜單,“我的口味你應該也了解,你點。”
傅時律差點沒繃住,想說他自己沒手嗎?但他眼神剛望過去,就想到了盛又夏一早對他的警告。
他隻好將髒話咽了回去。
盛又夏點了個套餐,裡面還帶了份水果,等服務員剛走,她就衝著溫在邑問道:“你想綁架我是嗎?連關押我的地方都選好了。”
“你母親的事真的跟我無關,我希望你別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溫在邑怔了下,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從哪聽來的?”
“是陸念,她每天跟你在一起,對你想做什麼是最了解的。要不是她提醒,我現在是不是已經被你綁架了?”
溫在邑沒想到陸念背著他,還有這一手,“我沒有。”
盛又夏將錄音筆拿給他聽,裡面陸念的聲音清晰可辨,她在傅時律面前裝得一副可憐,但她背刺溫在邑時,真是毫不留情。
他甚至都不知道,陸念是什麼時候去見的傅時律。
聽她最後那段話,應該是晚上,溫在邑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夏夏,你真覺得我會害你嗎?”
怎麼不會?
傅時律差點又脫口而出了,在國外要不是他出賣了盛又夏,她能被人逮住?
傅時律希望盛又夏別忘了這一茬。
但邊上的女人很不爭氣,“我不信你會做這種事。”
傅時律在桌子底下輕踢她的腿,盛又夏不為所動,“你母親的去世,這件事本就有蹊蹺。對,我和我婆婆的嫌疑是最大,但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就這樣跳了?”
“我想溫太太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的,真的不至於為了一兩句話就毫不猶豫地跳樓吧?”
盛又夏想過那件事,前前後後各種猜測都有。
“我覺得有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事情總是沒有進展,溫在邑才頹廢至今的,如今聽到這話,眸子裡似乎點亮了些。
“什麼可能?”
“會不會她以為跳下去是安全的?我看過那輛車的照片,上面用一層白布蒙著。如果她以為車裡裝得是軟的東西呢?”
溫在邑似乎陷入了沉思。
溫家那段時間遭受的冷眼和袖手旁觀太多了,秦謹那句話跟更難聽的相比,也算不得什麼。
況且,溫太太向來要好看,她就真的不怕人沒摔死,摔得個手腳殘廢嗎?
“當然,我沒有任何的證據,我就是這麼分析的。”
溫在邑有種一語被點醒的恍惚感。
他握著那支錄音筆,若有所思,“夏夏,謝謝你的提醒。”
“我隻是不想看到你繼續這樣下去,你好好地把事情查清楚,給你母親一個交代。你現在振作還來得及,溫家還有救。”
傅時律在旁邊聽著,他幸虧是跟來了,要不然都聽不到這麼聲情並茂地鼓勵呢。
溫在邑要加油啊,要振作啊,要振興溫家呢,可不要這麼頹廢的樣子,是個人看著都會心疼的。
呸。
傅時律的臉皮仿佛被拉緊很多。
溫在邑面色倒是柔和不少,“夏夏,之前的事,你還在怪我嗎?”
“你——”傅時律想說別太過分了。
但是他的腳背上多了一隻腳。
溫在邑將目光望向他,“傅先生想說什麼?”
傅時律將這口氣往下咽,他答應了的,一個字都不會說。
他哼了聲,將臉別開。
盛又夏說了句算了,“大家都往前看吧,我也是,你也一樣。”
溫在邑也沒有再逞口舌之爭,如今溫家落得這個下場,他如果再不及時收手的話,恐怕要把公司都搭進去。
他將錄音筆還給了盛又夏,“謝謝你提醒我,接下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溫在邑東西都沒吃,就走了。
陸念在背地裡可以這麼算計他,那指不定也會為了別的事,將他出賣給別的人。
溫在邑人還沒走出餐廳,傅時律就吱聲了。
“你是不是還想祝他前途似錦呢?”
盛又夏腦袋微側看看他,“讓他過好他的日子,不好嗎?”
“他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系。”
服務員送了吃的過來,溫在邑不在,那就是點多了。
盛又夏將雙份的推到傅時律面前,讓他都吃掉。
“他不吃的,為什麼給我吃。再說你是按著他的口味點的,我不要。”
“傅時律,浪費不好,快點。”
傅時律打死都不碰。“那就拿去喂狗。”
盛又夏手放到肚子上,用手揉了揉。“真是,氣得肚子疼。”
“我吃還不行麼?”
傅時律立馬就服了軟,那聲音也軟了,“別說是兩份的,一百份都吃。”
“你不是說要拿回去喂狗的嗎?”
傅時律挨過來,輕摟住她的肩膀,他下巴也靠了過去。
“回去就叫給你聽,好嗎?”
“叫什麼……”
“現在可不能叫,我還要臉呢。”
堂堂的一位傅先生,張嘴汪汪汪嗎?
第540章 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溫在邑回到家裡,陸念正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眼看他進來,她忙放下水果盤,將電視劇音量調輕。
“在邑,你去哪了?”
她沒想到他這麼快回來。
溫在邑徑自走向她,面目冷峻,“你收拾下東西。”
陸念以為他是要帶她去旅遊,畢竟年前他提過一句。
“這麼匆忙嗎?去哪啊?”
溫在邑盯著她那張無辜的臉,“溫家最近麻煩事很多,我打算聽從家裡的意見,找個門當戶對的聯姻。”
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