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苦苦的,特好吃。
盛又夏吃完一顆,又伸手往兜裡摸。
傅時律真是看不下去,但面子又在臉上掛著呢,最煩的就是冷戰,想說不能說。
眼看她又在剝糖紙,傅時律終究開了口。
“差不多行了。”
盛又夏小嘴一張,巧克力塞到嘴裡去,“怎麼這麼甜呢,好吃。”
“幼稚。”
就喜歡用這一招。
盛又夏全當沒聽見,她又起身拿了包開心果,準備一邊看電視一邊剝著吃。
傅時律有點忍無可忍的樣子,他走過去,將她身邊那些亂七八糟的吃的都收起來,手剛碰到開心果袋子,就被盛又夏推開了。
“你吃太多了。”傅時律強行拿走。
“那也是吃到我肚子裡的,沒讓你吃。”
傅時律牙關都咬緊了,“我孩子在你肚裡。”
“噢,知道了,原來擔心的隻是孩子。”盛又夏說著,拿了個抱枕塞到自己懷裡。
傅時律忙坐了下來,肩膀抵靠著她,“和好吧行不行?一路上盡讓偲偲看笑話了。再說我究竟在乎的是誰,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也沒跟你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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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會倒是願意好好說話了。
“你總把我看成惡人,溫在邑就一小白兔,我就一大灰狼,他跑我追,是不是?”
“然後他陷入了你的陷阱之中嗎?”盛又夏忍俊不禁,笑得抱住了肚子。
傅時律趁機將她摟到懷裡,“想弄掉溫家的人那麼多,跟我可沒關系。我都是要做爸爸的人了,我可要遵紀守法。”
他低頭看她,用手給她擦掉了嘴角邊的碎屑。
盛又夏就勢窩在沙發內,將臉枕著傅時律的腿。
“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陸念,可現在也沒聽到他們在一起的消息。”
傅時律摸了下她的臉,“怎麼了,你還替他可惜不成?”
盛又夏想著溫家也算是不錯的人家,如今卻弄成了這樣。
她再見到溫母,是在兩天後的一場宴會上。
溫太太跟上一次相比,氣焰明顯削弱不少,昔日的那些朋友和閨蜜都躲著她。
都知道溫家現在困難,急需要資金,她跟不少人都開過口了,可願意伸出援手的寥寥無幾。
她一個人站在一處地方,冷眼望向四周。
真是牆倒眾人推啊。
溫太太看到了盛又夏,她當初隻以為溫在邑對她鬼迷心竅,現在想來,她可比那個什麼都沒有的陸念好太多了。
溫太太快步走向盛又夏,後者一看到她,趕緊往後退了步。
盛又夏懷著孕,小心點總是對的。
沒想到溫太太直接往地上跪去,一狠心,給她磕了三個很響的頭。
咚咚咚——
額頭砸在地磚上,想來是用盡了全力。
四周突然變得人聲鼎沸,這一舉動實在是令人不解,一時間人都圍了上來。
盛又夏低頭盯著地上繼續跪著的人,“伯母,你這是幹什麼?”
“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溫家,也放過在邑。”
溫太太以前那麼高傲的一個人,看盛又夏時眼睛永遠都是長在頭頂的。
“你別這樣……”
溫太太抬起了頭,言語之間有迫切。
“不是你說的嗎?隻要我當眾給你下跪磕頭,你就放過在邑,你別說話不算數啊。”
盛又夏真是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再說他出車禍這事,跟我更沒關系。”
溫太太跪也跪了,軟也服了,可這會聽盛又夏的意思,這是不認啊。
她忙用膝蓋跪著往前,然後抱住了盛又夏的腿。
溫太太甚至要用腦袋往她的肚子上磕去。
秦謹趕過來的正是時候,見盛又夏推不開她,她上去就想給溫太太一腳,但又怕誤傷了她兒媳。
“你給我撒手,要不然真跟你不客氣。”
秦謹說著狠話,腳上也付諸行動,趁溫太太不備給了她肚子一腳。
盛又夏這才得已脫困,被秦謹拉到身後去。
這個時候,還是要秦女士出馬。
溫太太捧著肚子,痛出身汗來,她忙拿出手機,“看,是你給我發的消息,你是這麼跟我說的。”
秦謹低頭看了眼,盛又夏也看見了上面的內容。
“這不是我。”
“你現在就是想耍賴,我頭都磕了……”
秦謹打住了她的話,“那是你蠢,這人要叫你去死,你也去嗎?”
“我不管!”
她突然從地上起來,衝向了一旁的窗戶,溫太太將窗戶推開,人快速爬上窗臺。
“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跳下去!”
盛又夏看她實在是無理取鬧,但這時候,畢竟也是危險。
“行,什麼都答應你,你先下來。”
這兒不過是二樓,就算真跳下去也死不了人。
秦謹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威脅。
“有本事你就給我跳……”
她話音剛落定,溫太太就真的從窗戶邊跳了下去。
第506章 突如其來的命案
樓底下傳來一陣沉重的巨響。
砰——
緊接著,是溫太太悽冽的慘叫聲。
離窗邊最近的人衝過去,探出腦袋看了眼。
“啊!”叫聲悽冽無比,那人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畫面,她趕緊縮回身子,靠在旁邊的牆上,甚至捂住了臉。
秦謹神色未動,這點高度,頂多就跟那會的關名姝一樣,摔個骨裂都是看得起她了。
盛又夏有些不放心,想要過去。
樓底下此時傳來了不小的聲響,秦謹見狀攔住了她。
“媽去看看,你站在這別動。”
秦謹走到了窗邊,朝著底下望去。
溫太太沒有掉在樓下的草坪上,而是掉在了一輛貨車內。
貨車上裝滿東西,用一塊白布蓋著,她應該是沒有看清楚就跳了。
但白布底下,是建築垃圾,是鋼筋和混凝土。
她這會靜悄悄地躺在上面,一動不動,那塊布都被血給染紅了。
秦謹也驚了一大跳,身後聚攏起不少人,紛紛將視線探出去。
“啊——”
膽小的人當場被嚇得尖叫起來。
“出人命了!”
“怎麼會這樣,還能搶救得過來嗎?”
秦謹轉過身,看到盛又夏已經來到了跟前,她忙拉住了她的手臂。
“夏夏,別看。”
“媽,不會真的出事了吧?摔得很嚴重嗎?”
何止是嚴重,看樣子,是連命都沒了。
盛又夏看秦謹滿臉的嚴肅,她向來是處事不驚的,如今都這個樣子,看來……
秦謹將她拉到邊上去,生怕把她嚇到了。
沒過一會,警車和救護車都來了。
警察上了樓,來了解些情況,他們走到盛又夏和秦謹面前,還沒問上一句話,傅時律就匆忙趕來了。
“有什麼事跟我說。”
盛又夏看著窗戶的方向,樓下的人似乎都散去了。
秦謹站起身,“你們想問什麼,我最清楚不過了。”
周圍聚著的人都沒走,一看傅時律都來了,誰敢再議論?
就連說一句她們剛才爭吵過,都不敢。
“跳下去的人跟你們什麼關系?”
秦謹直接回道:“沒有任何關系,她是自己跳下去的,現場所有人都能作證。”
“有過爭執嗎?”
“沒有,不過是她威脅我們,說我們家要是不放過她兒子,她就直接跳下去。反正這話我是聽不懂。”
傅時律坐到沙發上,一摸盛又夏的手,冰涼的。
警察要請人回去協助調查,秦謹說了句,“跟別人沒關系,全程都是我在跟她說話,為了配合你們的工作,我可以跟你們回警局。”
傅時律聽到這話,抬了下頭,他面容肅冷,想要起身。
秦謹手按到他肩膀上,衝他搖頭。
“你送夏夏回去,這邊的事我會應付好的。”
畢竟是人命關天,自然是要查個清楚。
秦謹拿了件披肩,盛又夏仿佛剛回過神,她撐著傅時律的腿站起來。
“媽,我跟你一起去。”
到時候,還能互相做個證。
秦謹走過來寬慰她兩句,“夏夏,我可沒做犯法的事,沒人能冤枉得了我。你別多想,她跳是她的事,跟我們毫無關系。”
盛又夏點了頭,看著秦謹往外走去。
傅時律帶她離開時,穿過邊側的走廊,天氣陰寒無比,他將外套脫下來裹在她肩膀上。
“我不用……”
圍牆外面,隱約有說話聲在傳來。
“你們當時聽到沒,就是傅太太說的,讓她有本事就跳。”
“我也聽見了,當時溫太太那麼激動,這話呀真不能亂說……”
“哎呀,她們之間有仇你們不知道啊?傅家現在的少奶奶和溫在邑……”
傅時律陡地揚聲,“哪裡來的碎嘴玩意!”
周邊陡然變得鴉雀無聲,盛又夏經過這麼一鬧,隻覺渾身都不舒服,特別是腹部傳來明顯的緊繃感。
回去的路上,新聞就已經傳開了。
溫太太是當場就沒了的,死相慘烈,溫家的人也已經火速趕往了醫院。
盛又夏靠著椅背,將手機放下去。
傅時律怕她還冷,就伸手抱她,“不需要多想,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時律,新聞上說她掉到了貨車裡面,那邊怎麼那麼巧,就停了輛車呢?”
按理說樓底下是草坪,萬萬不可能拿來停車的。
傅時律一路趕過來,滿腦子都在想著盛又夏有沒有事,是不是被嚇壞了,根本無暇顧及其它。
“我讓人去查一下。”
盛又夏緊接著又說道,“而且溫太太跳得太突然了,一點反應時間都沒有給別人。仿佛她的目的就是跳樓,但這也說不通……”
盛又夏都說了答應她了,就算有秦謹的那句話,她也不至於直接就跳。
除非,她以為跳下去會沒事?
從二樓看下去,那輛車應該是很明顯的,她又憑什麼認定她肯定沒事呢?
溫在邑自己剛出過車禍,這會又是母親自殺,突如其來的打擊肯定受不了。
車子回到西子灣,卻在門口碰到了陸念。
許久不見,她看到傅時律的車,迎面過來了。
陸念走到車門旁,抬手敲了敲車窗。
她站的是盛又夏那一側,傅時律忙將盛又夏的臉別向自己。
“不要給她開窗,萬一給你潑硫酸怎麼辦。”
陸念繼續敲著。
傅時律不耐煩地落下了自己那車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