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什麼,忙起身將傅時律拉走。
拉過了幾步遠,秦謹壓著聲問他,“你是不是幹什麼了?”
傅時律一下就想到了昨晚。
他真的已經很注意了,“沒有啊。”
盛又夏就算沒聽清兩人的對話,單從秦謹躲著她的樣子來看,也知道在問傅時律什麼了。
她的目光和傅時律碰上。
她是心虛的,他卻一點不慌,嘴角還噙了抹笑,“媽,你以為我幹了什麼?”
秦謹不著痕跡掐他的手臂。
“我警告你,收斂一點,夏夏做事最有分寸了,但你不是。”
傅時律依舊緊盯著盛又夏。
“媽,你怎麼不問問她,她是不是個會胡來的人……”
昨晚分明是她纏著他,罵他軟綿綿的,晚上是不是沒吃飯。
盛又夏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色,讓他別亂說話。
傅時律攬住秦謹的肩膀,“秦女士,你怎麼還管這種事呢,我馬上要當爸爸了,會對我孩子負責的。”
秦謹嘴裡還在嘟囔著,“你這是承認了,就不能忍忍?”
說起來簡單,忍十天半個月就算了,總不能幹忍十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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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秦謹送走後,傅時律掀開了盛又夏蓋著的薄毯,手伸進去貼著她的腹部。
“有多難受?痛還是什麼感覺?”
“不痛,就是有點脹。”
傅時律想給她檢查下,腦袋要往毯子裡鑽。
盛又夏忙推住他的肩膀,家裡佣人都在呢,“你有毒吧,這能看出什麼來?”
“就想給你詳細做個檢查,要是發現不對,就給你打一針。”
盛又夏給了他一腳。
傅時律握住她的腳踝,看她力氣很足的樣子,“我想到了!”
“想到什麼了?”
傅時律將她摟過來,薄唇貼緊她的耳邊。
他低語了幾聲,盛又夏的臉色變得有些意味不明。
男人的話斷斷續續。
“昨晚,沒戴套,都給你了……”
“所以脹了是不是……”
盛又夏要退開,被傅時律摟得更緊了。
她張嘴朝他肩膀上咬了口,力氣還挺大的。
傅時律輕悶哼,“夫妻情趣,挺懂啊你。”
*
趙薄琰從老家離開時,神色陰鬱,天空晦暗陰沉,就如同他的臉色一模一樣。
他坐到車上,一語不發,司機從後視鏡看他一眼。
男人身上有明顯的茶漬,昂工的手工西服袋口處,掛著幾片白茶的葉子。
趙家的人真不是玩意。
司機不敢問得太詳細,“趙先生,我們去哪?要回家嗎。”
他這樣子要是被傅偲看見了,免不了又是擔心。
“我先去換套衣服。”
“好。”趙薄琰還有別的住處,司機是一清二楚的。
他把人送過去後,就把車子停到了停車位上去。
趙薄琰將脫下的外套,隨手丟向了沙發,進了浴室看眼,才發現白色的襯衣上都是茶漬。
他幹脆洗個澡,從裡到外都換了再回家。
浴室內傳來水聲,而書房的門,卻在此時被人從裡面打開。
胡雲沒想到趙薄琰會這個時候過來,她躡手躡腳想離開,經過客廳時,看到了一件丟在那的外套。
胡雲情不自禁停下腳步,她知道有些事她不能做,那樣是逾矩了,但她實在控制不住。
她鬼使神差地過去,拿了趙薄琰的外套,她一下就摸到了他的手機。
胡雲拿在手裡,她輕按動下,屏保的照片跳出來,是個姑娘的側臉照。
她能認得出來那是誰,隻是這張照片上的,看著比那天見到的傅偲好看多了。
原來她是長這個樣子的。
胡雲想解鎖,試了她生日的密碼,試了她第一次見趙薄琰的日子,都不對。
她神色黯淡,隻好將手機放回去。
她在男人的口袋裡又摸了一遍,摸到了他的錢夾。
胡雲不相信趙薄琰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喜歡上一個女人。
再說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很討厭這種家族聯姻。她翻開他的錢夾,不死心地,想要從裡面找到一點關於她的痕跡,哪怕是她手寫過的一封情書呢,哪怕是她的一張照片呢?
等她翻到了最裡面的夾層,是看到了一張照片,卻不是她的。
胡雲拿出來看,第一眼沒認出這是誰,但定睛細看後,還是確定了這是傅偲。
可這顯然不是在正常情況下拍攝的。
胡雲來不及想那麼多,更不敢將照片偷走,她拿了自己的手機將照片拍下來後,再放回原位。
房間裡傳來陣聲響,她嚇得將男人的衣服放了回去。
胡雲偷偷溜出這裡,電梯都沒敢坐,躲進了樓梯間。
這並不是她之前的住處,隻是跟著趙薄琰短暫的來過一次,那時他過來取東西,按密碼時被她記下了一串數字。
她真的不甘心就這麼退出他的生活。
趙薄琰出來後,拿了外套穿在身上,他下了樓,司機還在老地方等他。
男人上車後,心情也恢復過來不少。
“先生,是回家嗎?”
“嗯,先找一家好吃的蛋糕房,買點東西。”
“好。”
趙薄琰到家時,傅偲正戴著耳機在看英文大片,她跟著臺詞念出聲來,口音純正,簡直可以去當播音員。
他將蛋糕往桌子上一放,傅偲看見了,立馬仰起頭來。
趙薄琰雙手撐在她椅子上,低下身吻在她額前。
傅偲看著他退開身時,喉結滾動,色氣十足,他彎著腰,噙笑看她。
“吃蛋糕嗎,不怕胖的小豬。”
傅偲塞了耳機聽不見,等到摘下後,這才再次問他,“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公主,請吃蛋糕。”
傅偲卻是不信,眼睛盯著他的薄唇看,“我怎麼從你剛才的嘴型看,你好像在罵我是豬呢。”
趙薄琰嘴角勾扯開,“沒有,絕對沒有,我說你是我的寶,怎麼親都親不夠。”
第485章 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傅偲雙腿蜷坐在椅子上的,她想要坐直身子,卻被趙薄琰捧住了臉。
“果然吃了藥就好了,以後出門一定要注意。”
“我也沒看到那晚有芒果啊。”
趙薄琰手指在她臉頰處摩挲,“很可能甜點裡面有,要麼就是果汁裡摻了,你沒喝出來。”
傅偲會永遠記得那一晚的,頂著張醜臉見了胡雲。
趙薄琰喜歡摸她的臉,摸了摸,越來越像是在玩弄她臉上的肉肉。
傅偲想將他的手掰開,趙薄琰低身吻她的下巴。
一下下輕啄,然後從她的臉頰親到她鼻梁上,傅偲被迫仰著,這個姿勢簡直在考驗她的腰力。
他柔軟的唇瓣回到她嘴上,同她一番廝磨,她的臉紅得不行,張嘴想要開口,卻被他趁虛而入。
趙薄琰同她糾纏了一番,這才放開她。
傅偲忙將腿放回地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往桌上趴。
她小手撥弄蛋糕盒,“在哪買的呀?”
趙薄琰大掌在她腦後摸了摸,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總之不是那家店。”
傅偲將臉枕在手臂上,抬頭看看他,“她怎麼會在那裡打工呀,一個女孩子,那麼晚的……”
趙薄琰手掌撐著桌沿處,胡雲家裡條件一般,分開以後雖然給了她一筆錢,但想來是沒有拿去亂花。
“也許是喜歡工作。”
趙薄琰說完,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她原本是可以不用去的,我給她的錢,足夠她過得很好了。”
傅偲聽到這,挺了下脊背,臉上有吃驚。
“你,給了她錢?”
趙薄琰看她杏眸圓睜,他甚至快要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了。“嗯。”
“分手的時候嗎?”
趙薄琰輕點頭。
傅偲一臉的難以置信,“你怎麼會給她錢呢?你這樣不好,會讓人覺得你很不尊重人家吧。”
趙薄琰本來就不需要尊重她。
他的妻子可能還不知道,不一定所有的在一起,都是因為感情好,喜歡。
“那我去找她把錢要回來?”
“啊?”
“就說是和平分手,我老婆說不能用錢羞辱人,所以讓她還回來。”
傅偲眉頭一皺,瘋了吧,這不是給她樹敵嗎?
雖然胡雲已經拿她當敵人了。
“你都已經給過了,我的意思是下次吧。”
如果再有這樣的事。
“嗯?”趙薄琰語調揚了起來,“下次?我還能跟誰分手去?”
他靠著她的桌子,彎腰盯著她,“我跟你肯定是不可能分開的。”
傅偲再度將雙腿撐到椅子上,尖尖的下巴抵著膝蓋,“你怎麼知道啊。”
“我就是知道,那是一輩子的事。”
“一輩子好長呢。”
趙薄琰聽她這麼說,心裡感覺到了不舒服,哪怕是開玩笑也不行。
“那你發個誓,說你一輩子不離開我。”
傅偲笑著別開臉去,將桌上的蛋糕盒子拆開,一小方的奶油蛋糕,裡面滿滿的芋泥。
“我才不幹這種傻事呢,要是存心想違背,發毒誓都沒用。”
趙薄琰又站到她身後去,彎腰環住她,“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傅偲用匙子挖了一小口奶油,第一口先送到趙薄琰的嘴邊。
他不吃,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給我一張免死金牌,要是哪天我需要用了,我就把它拿出來。到時候不論我做了什麼事,你都得原諒我一次。”
傅偲怎麼覺得這裡面像是埋了個坑呢。
她輕眯了眼簾看他,“你是不是已經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在試探我呢?”
趙薄琰眼角輕笑開,“你看我像嗎?我就是怕你到時候生氣,哄不住你。”
傅偲用手裡的匙子輕碰了下男人的唇瓣,奶油沾了一點在唇角,趙薄琰舌尖輕掃,將它給舔了。
“我幹嘛要給你免死金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你給我什麼?”
趙薄琰盯著她,“我把自己給你。”
“你這是一點不做賠本的生意啊,我才不要呢。”
趙薄琰就勢摟緊她的腰,語氣霸道了很多。
“給你你還不要,那你想要什麼?”
傅偲將匙子送進了嘴裡,蛋糕在舌尖處化開,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望進了趙薄琰的潭底。
她嘴裡抿了兩下,唇瓣像是在吸吮著,待到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去,這才問道:“趙薄琰,你喜歡我嗎?”
男人眸光跟定住般,傅偲頗為忐忑地咬著那把匙子,眼底晶晶亮亮的,被她盯得想要躲閃。
“嗯?喜歡嗎?”
“你說呢。”
傅偲牙齒再度往下咬,“不知道。”
“當然是因為喜歡,才要跟你過一輩子。”
“那你喜歡我什麼?”她緊接著追問。